「兄弟,你看看這是啥。」
這周六的晚餐是在傻柱家開火,意外的多了一位,傻柱樂和和的拿著個寶貝炫耀,惹得一旁的婁曉娥直翻眼。
「哥哥領證了,哈哈,來,叫聲嫂子。」
「組長,別聽他胡說八道,還沒辦事呢,不作數的。」
傻柱當面讓人叫嫂子,尤其還是朱雪峰,雖然工作上很熟悉,交道不少,關係不錯,可婁曉娥還是紅著臉有些放不開。
「嫂子,這文書可是有法律效應,即使不辦事,你倆也是合法的兩口子,哈哈,好事多磨,好事多磨,好好好,柱子哥,一會我得多和你喝兩杯。」
當著婁曉娥的面,何雨水也很給面子,帶著兩小,也客客氣氣的都叫了聲嫂子,倒是讓婁曉娥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一頓飯吃得傻柱好不開心,兩人計劃五一期間,乘著放假,也不折騰,就在院子裡擺幾桌完事,然後就一起踏踏實實過日子。
「好事,好事,哈哈,來,咱們再敬兩位新人一杯。」
朱雪峰和何雨水舉起酒,兩小也開心的舉起飲料,傻柱拉起羞不可仰的婁曉娥,開開心心的痛飲一杯。
傻柱今天很亢奮,在婁曉娥一再勸阻之下還是沒少喝。
「娥子,今兒個痛快,你就讓我多喝一點,你放心,我保證以後少喝,呵呵,我等著傳宗接代呢,朱兄弟不是外人,沒啥不好意思,妹子你說說,我們兩家是不是就像一樣人似的。」
「我哥說的對,嫂子,難得你倆如願以償,我哥這麼開心你就讓他放肆一會,這兩年他憋的厲害。」
見小姑子這樣說,婁曉娥只好嘆放任不管,憐惜的找來個濕毛巾,不停的給傻柱擦汗,三月初的天氣,傻柱喝得是大汗淋漓。
再開心的傻柱,酒量變化也不大,今天一開心,比平時多喝了不少,很快就靠著柜子睡了過去。
「你看看,你看看,他倒是喝痛快了,組長,他喝了這麼多,不會有事吧。」
婁曉娥又是心疼又是擔心,看得出傻柱非常痛快,她也沒好意思再攔著,可眼睜睜的見傻柱慢慢眼神變得迷離,很快就靠著柜子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看著睡過去的傻柱,還在不停淌汗,朱雪峰很放心。
「他這是喝通了,平時他可喝不了這些,一會記得讓他多喝點水就成,頭疼啊,柱子哥這次醒過來,這酒量鐵定見漲,哈哈。」
幫著婁曉娥把傻柱收拾乾淨扔到床上,婁曉娥不放心,就在床前守著,何雨水帶著兩小收拾。
「嫂子,沒事我先回去歇會,你辛苦點在這陪一會,柱子哥肯定啥事沒有,一會讓他補充點水,我歇會送你回去。」
婁曉娥還有點猶豫,「他這樣真沒事?」
「當然沒事,柱子哥平時就喜歡喝點小酒,今天是開心,他這人吧,就這點好,酒品不錯,喝再多也不鬧騰,明天準保按時起來,啥事沒有,他這身體,還真是沒幾個人比得了。」
「身體再好也不能這樣,我聽說,老是喝醉,這身子慢慢就垮了,以後你可不能這樣陪他,得幫我攔著他點。」
「沒問題,你放心,以後你倆要過日子,有些事就不能和以前一樣了,哈哈,我走了。」
婁曉娥看著陷入熟睡的傻柱,憐惜的撫摸著額頭,又輕輕的撫平微微皺起的眉頭。
「都這麼開心,喝成這樣,還有啥心思放不下,睡著了還皺著眉頭?」
才在家清洗了一下,弟弟妹妹和何雨水也收拾完了,那邊婁曉娥守著傻柱,何雨水待著也不自在,三人一起都過來了。
「哥,你也太壞了,何大廚開心,你就陪他傻喝,現在好了,雨水姐都沒法待。」
小妹進門就批評哥哥,又抬起頭,一手撥開頭上大哥不自在的大手。
「你也沒少喝,沒事吧,要不我給你泡一壺茶,你也醒醒。」
何雨水對小妹也是無語,「這丫頭,前一句還在訓人,後面又巴巴的要給你泡茶…」。
朱雪峰一屁股坐下,笑著說道「親妹妹嘛,關心大哥還不是應該的。」
「你這啥意思,說我沒去看護我哥,也要輪得上我才行,現在我可是解放了,以後你倆再喝我也不攔著,反正有人管你們倆。」何雨水撇嘴一笑,倒也風情萬種,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那個小子。
「五月份辦事,時間也不是很長,你們家現在還得找時間再收拾一下,去年翻新不到一半就停了。」
「這我就管不著了,我哥說,家具早做好了,其它也都齊了,就等天氣好點再收拾一下房子,應該沒啥問題。」
想到夏季可能的暴雨,朱雪峰隱晦的提醒,「到時候提醒你哥,房子翻新多花點功夫,做細一點,要不然夏天不好過。」
何雨水還以為是大夏天的開窗蚊蟲多要注意,笑著說道。
「這我真管不著了,雪峰,告訴你個事,我暑假就過去實習,這事已經定了,這個夏天我就去草原避暑去了。」
「這麼快就定了?不是才開學不久嗎,暑假實習不都五月份才定嗎?」
朱雪峰大感意外,何雨水和他說過要去草原毛紡廠的事,沒想到發展這麼快。
「不算快了,我們暑假就已經完成三年級所有功課,四年級就是實習,不像你們,得學六年。」
也對,何雨水這次實習不同於一般的暑假實習,這個和畢業分配的實習是連著的。
「那地方的生活習慣可是和城市有很大區別,你還是慎重考慮吧,別去了後不習慣,想回來可就難了。」
何雨水不以為意,「再難能有餓肚子難,我從小到大,也就這幾年吃飽肚子,沒事的,人家能吃的苦,我何雨水肯定也能吃,再說,我真是嚮往大海和草原,大海沒指望,草原是必須去的。」
朱雪峰也不再勸,兩人又聊了一會學校見聞,探討了一下民族服裝,何雨水因為要去草原,看的出來,專門研究了蒙族、滿族等草原民族的傳統服飾,這些資料在京城多如牛毛。
看看時間不早,「咱們過去吧,我送你嫂子,你再注意點你哥。」
「要不我送吧?」
朱雪峰知道何雨水擔心什麼,一個沒過門的嫂子和年輕男人大晚上的一起出去,肯定會有有心人瞎傳。
「你也擔心這個?你嫂子是我組員,我們這段日子基本上天天見面,一個辦公室辦公,誰要是嚼舌頭,讓她嚼去。」
「你呀,真是不得好人心,他倆都領了證,我還擔心我嫂子不成,沒見我哥都開心到骨子裡了,我擔心的是你,你這名聲要是受點影響,那才是得不償失。」何雨水瞪了朱雪峰一眼。
「那就更沒事,小夏你也見過,她不是那樣的人,走吧。」
中院賈家昏暗的燈光下,秦淮茹正手拿一根竹條,面前跪著的是棒梗,雖然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眼裡全是淚水,可倔犟的一聲不吭,既不認錯,也不求饒。
秦淮茹心中很不是個滋味,中院傻柱家剛才推杯換盞的動靜她聽得一清二楚,知道傻柱是領證了,傻柱根本沒瞞著,似乎唯恐沒人知道,開開心心的領著婁曉娥上門,那一臉得意,恨不得所有人都主動問。
看到這一切,秦淮茹總是心中湧起無邊的酸楚,再一次感覺什麼珍貴的東西離自己遠去,心中一陣酸痛,秦淮茹很是不能理解,現在的她,經過和婁曉娥兩次對峙,已經徹底熄滅了心中本來就不算強烈的一絲野望,可為什麼會這樣,會心痛。
「說吧,為什麼又去一大爺家偷錢,不要以為沒人看見,就沒人知道,你們老師說你在學校偷同學的文具,我還以為是搞錯了,冤枉你,現在看來,我們賈家出了你個小冤家,這么小就手腳不乾淨,長大了還有個好?誰教你的!」
秦淮茹不認為棒梗自己會萌發偷錢的舉動,肯定是有人教唆,自己的孩子自己看著長大,沒見他在家有這毛病,以前婆婆的錢都藏在枕頭下,也不見小傢伙偷,現在自己的錢也沒刻意藏,也從來沒見少。
「還不說,再不說看我揍不死你。」
見棒梗一直倔犟的昂著頭,就是不認錯,聽到中院傻柱家的歡聲笑語,秦淮茹腦子一激,纖細的竹條沒輕沒重的抽了出去,抽出去的一刻就後悔了,可看著倔犟的棒梗,還是向屁股抽去。
棒梗下意識的伸手攔住,韌性十足的竹條在棒梗的手上留下了一條刺眼的紅印,秦淮茹一下子傻了。
「媽媽,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輕輕推開求情的小當,看著不停甩著手,嘴裡吸著涼氣的棒梗,還真是個棒梗,都這樣了還不求饒和認錯。
秦淮茹這一刻似乎瘋魔附體,再次咬緊牙關問道。
「還不說?」再次揚起竹條,眼看著母親變得陌生,竹條又要落下,棒梗第一時間想起身逃跑,現在的他,真要想跑,秦淮茹根本追不上,可棒梗總覺得像劉家兩個小子動不動就逃,非男子漢所為,可這一刻,手上火辣辣的滋味讓他決定當一次能伸能屈的男子漢。
可惜跪的久了,已經不會走路,挪動了一下,發僵的膝蓋讓他選擇了張口。
「我說,我說…」
無名怒火沒得到宣洩的秦淮茹黑著臉,咬牙切齒的問道。
「那你說,誰教你的。」
「是奶奶,是奶奶,她說,對門想讓我長大了給他們養老,可憑什麼。」
「你還犟,你奶奶快兩年不在,誰能教你。」
秦淮茹不太相信,婆婆進去的時候棒梗才九歲,也不見棒梗有這毛病。
眼看著母親再一次揚起竹條,棒梗將能伸能屈演繹到底。
「就是,就是,對門從來沒給我好東西,也沒養過我們,憑什麼我以後要養他們,既然讓我叫一爺爺和一奶奶,拿他一點算啥,這才不算偷呢。」
見棒梗還硬著脖子狡辯,秦淮茹氣得火冒三丈。
「你個白眼狼,一大媽白對你好了,你媽我不在家,你那天的晚飯不是在一大爺家吃的,那一頓不是一大媽給你們仨做,你還有沒有良心。」
棒梗一橫脖子,「你以為呢,她菜越做越素,半個月都見不到一個肉星子,這是對我們好?他們家一大爺怎麼有錢,就不能和別人家一樣,非要吃這麼難吃的,就這樣,還想等我長大了養他們?」
秦淮茹才反應過來,棒梗連這些小事都偷偷記在心裡,算是被虐待的證據。
「你一奶奶病了,只能吃這種菜,你這也不小的人了,連個好歹都分不清,人家辛辛苦苦做飯伺候你們仨個討命鬼,還做錯了不成,看我不打你你個沒良心的玩意。」
棒梗在地上勉強的移動著僵硬的膝蓋躲避,嘴裡還在不依不饒。
「她自己一個人不能吃,就讓我們陪著?為啥不分著做,我就是沒錯…」
劈頭蓋腦的竹條再次降臨,棒棒躲不開,紅著眼默默承受,就是不哭,眼裡盯著秦淮茹,全是不服的恨意。
動靜總算驚動了對面的一大爺,看著被打的好幾道子紅印的棒梗,一大爺攔住似乎失去理智的秦淮茹,一把奪過竹條,厲聲批評。
「你這是幹啥,沒腦子啊,孩子還怎么小,告訴你,你讓你給他講道理,你動手是為哪門子,鬧出動靜,孩子以後還怎麼見人。」
說著,心疼的想要拉過棒梗查看傷勢,沒想到被棒梗冷著小臉躲開,一大爺一愣,看著棒梗冰冷的眼神,一時間有些走神。
中院傻柱家家門一聲響,朱雪峰和婁曉娥一起出來,賈家一下子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小當抱著還不懂事的妹妹,坐在炕頭,看著變了個人似的媽媽,瑟瑟發抖。
「柱子這事總算成了,以後有人管了。」
三大爺看了一眼推著車出了前院的兩個身影,放下書本。
「是挺不容易,去年沒辦成,我還以為這倆沒戲了,這姑娘我看還成。」三大媽遞過續好了熱水的茶杯。
「你查查當時傻柱給解成掏了多少份子錢,到時候咱們也按數還回去,這種事不能讓人挑理。」
早春的夜晚,昏暗的路燈下,胡同里已經沒了人走動,婁曉娥正坐在朱雪峰的後座上。
「聽柱子說,你還給我倆的事兜底來著,組長,你想咋兜底啊?」
婁曉娥鼓著勇氣問出了困惑很久的問題,現在她和傻柱證也領了,沒啥好擔心的,當時傻柱為了寬她的心,沒忍住,泄露了朱雪峰答應替他倆兜底的事。
「這個柱子哥,這種事都瞎說,得,你倆以後是一家子,也怪不得他。」
本來想埋怨傻柱一句,想想也就釋然,人家以後是兩口子,這種事遲早藏不住,雖然關係重大,但朱雪峰現在心裡有了底,也沒了以前的擔心。
「本來吧,也不該和你說的,現在倒是也無所謂,不過,你要說出去,我可不承認。」
「說說唄,我可不像他,啥事沒個輕重,都敢說。」
「也沒啥,就是你倆這事要是有個波折,我想法子找人把你倆送走,去外邊過你倆的小日子。」
婁曉娥一愣,小聲問道,「組長,你真有這方面的路子?」
「算是有吧,不過你倆現在成了,倒是用不上了,也挺好。」
本來在婁曉娥心裡,自己嫁了個工人,自己也是工人,自己應該算是安全了,尤其是柱子和朱雪峰交好,朱雪峰在軋鋼廠的影響力她很清楚,有他幫著,兩人的小日子應該是安穩,再說傻柱還和楊廠長攀上了交情,以後的小家不求富貴,求個平安應該不難。
父母一直想離開,苦於無門,沒想到組長還有這方面的路子,也就留了個心眼,現在當然不需要,真要父母有個難處,這位應該會幫忙吧。
「組長,一會到我家坐會唄,我爸媽都聽說過你,尤其是這次把我調到車輛廠那邊,我爸一直想謝謝你呢。」
「這種事無足掛齒,應當的,既然咱們是一個組,我也不能看著你倆在那邊過得彆扭,現在挺好,你倆也能幫我不少。」
眼看著就要到家,朱雪峰還是沒有同意上家裡坐坐,婁曉娥只好收了心思,再找機會。
「你倆這次把日子定在五一左右,春季廣交會你不去?」
「上次去就誤了大事,這次不想去,再說,這次廣交會的參會人員前天已經定了,沒我倆啥事。」
婁曉娥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真不讓她去,還是有些遺憾,她和周文文一次沒落下,這次人員名單確定的早,兩人卻意外落選。
「聽說這次是書記親自挑人,以前去過的,根本就沒幾個入選。」
軋鋼廠看來是在慢慢變天,這種事還不是一個外人能摻和的,朱雪峰只是關心老楊和老夏會不會受影響。
「等會。」
眼看到了婁曉娥家的院子門口,朱雪峰小聲提醒一句。
婁曉娥家是個兩層小樓,前後都有個院子,院子不大,並不是很扎眼,可朱雪峰很清晰的感受到好幾個人的氣息,就在她家的後院外。
「沒啥事,回去小心一點,可能有小偷盯上你們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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