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完午飯,回到辦公室的李峰,正在用抹布擦著鋁飯盒當中的水漬。
樣子有點可憐兮兮,堂堂萬人大廠的臨時負責人,竟然還要自己擦碗,實在太掉價了。
「當,當,當~!」
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李峰熟練的把鋁飯盒放在了柜子上邊,踮起腳尖的那一刻,心思有些觸動。
「進~!」
拍了拍手,李峰摩挲了一下桌面上玻璃壓著的那張結婚時兩人的合影照片,帶著一絲遺憾嘆了口氣。
「首.長~!」
李峰沒有轉過腦袋,能這麼稱呼自己的,也只有那個小伙子了。
許樂看著李中校注視著桌面,推開門後看了眼裡面沒人,此時不知道進好,還是不進好。
「進來吧!」
「是~!」
說完,許樂就習慣的想把門給帶上,結果,那邊的李峰擺了擺手。
「我的門不用關,敞開著,誰有事,就可以直接進來~!」
雖然下面匯報工作一般都會首先找秘書辦去問詢,但李峰還是更願意把門打開,畢竟這跟干科長的時候不同了,現在不在基層,與職工們溝通中間多了一道橋樑,他反而更需要及時聽到真正的聲音。
門開著,是不是找自己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這真的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從一些小的方面,他們就能看出來李峰這個人性格,做事才會心裡有數。
「是~!」
許樂一臉訕笑,消失了幾天,此時才回來找李峰報道,也有一絲找領導銷假的鏡頭。
「那邊怎麼樣了?」
長嘆了一口氣,李峰從緬懷中走了出來,打量了一番許樂,問的肯定是這兩天,燒包燒的有沒有效果。
看李中校帶著玩味的眼神,許樂舔了舔嘴唇,用力的點了點頭,笑的大白牙都露了出來。
「挺好,李楠學的很用心,只是馬上假期結束要回學校,她有點,有點……!」
「我問的是這個麼?」
對著陶瓷茶杯吹了吹,撇去了上面的浮沫,李峰小抿了一口,自家老妹什麼想法他能不知道麼,你當真不曉得自己想問(八卦)的是什麼~!
「還好,我打聽了到,馮老師,她,她沒處對象,但……!」
「但追求者不少,你甚至可能排不上號~!」
沒等許樂說完,李峰就把他的下半句想說的都給說了出來。
「嘶~!」
許樂搓了搓臉頰,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隨後嘴巴重重的抿了起來,乾巴巴的樣子可能很是牙疼。
「你不廢話麼,那邊最不缺的不就是男同志,她跟朵花一樣,周圍全是草,哼,我看啊,你這是要挑戰最高難度,虎口拔牙~!」
說的時候李峰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樂,嗤笑了一聲,直接把這倒霉孩子說的面紅耳赤。
「我跟你說,你這還沒開始追求呢,你表白後就知道了,你看人家下次給不給你進去就行了,搞不好,就算放你進去,也是準備套麻袋的,不給你幾個悶棍,你都出不了門~!」
把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面上,李峰閉著眼都能猜到,以他對那邊的了解,要是他能把文工團舞美隊的老師給撬走了,對,還是一個外人撬走,大院裡不說下面人,上面的司令和政委就得先把下面噴的一臉吐沫。
許樂這下傻眼了,搞了半天,自己的情敵,那不是那麼些個追求馮老師的人啊,而是那邊上萬個男同胞,這不能想,一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既然回來,走,會會老朋友去~!」
下午三點,軋鋼廠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緩緩從廠內開了出來,到了東直門南街後直接往北駛去,一直到炮局胡同前,才停下了車子。
這個地方,相信何雨柱、許大茂、易中海、賈張氏、賈東旭都異常的熟悉,許大茂更是二進宮了,只是第二次沒住多久,就坐上了一路往西邊去的列車。
沒有人送行那種,一去十五年,如果不是最後識相,開了金口,把那幾個人的受賄事實供認了出來,恐怕還得再加五年,當然,房子也充公了。
為了給他擦屁股,李峰還從財務科特批了一批錢款,用於賠償公社大隊各家的損失,所以房子的產權,最終還是落到了廠里。
至於放映員,不少都想見識見識這位給他們闖禍的同行,下鄉放映電影也從一次一場,變成了兩場,一月一趟變成了一周一趟,最主要,這還不是單獨的軋鋼廠,而是這個行業。
從這方面來說,公社其實還應該感謝許大茂同志的付出,以犧牲他一人的代價,換到了現在任勞任怨堪稱核動力驢的放映員們,哪怕自行車軲轆都快蹬冒煙了。
在檢查完證件上交了配槍後,李峰才是暨,南鑼鼓巷四合院第六位代表,跨入了炮局監獄內部的人。
當然,脖子上的照相機肯定是帶進去的,還以計算見面時間為理由,順手找炮局內部,借了一個圓乎乎的鬧鐘。
鐵皮製的鬧鐘在李峰的手心上下拋動,看起來確實心情不錯,手感非常穩,如果不是冰冰涼涼,李峰可能會想起於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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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步步,跟著管教,進到了關押李懷德的地方。
待遇相當不錯,單人間,乾淨整潔又衛生,充分考慮到他這個之前正處級的級別,李峰看的都不住點頭。
「嘎吱嘎吱~!」
沒有等帶自己過來的管教提醒,李峰自顧自的就上好了發條,玩味的和裡面的李懷德對視了一眼,隨後重重的把鬧鐘拍在了管教的桌面上。
李峰給管教遞上了一盒專供煙,眼神示意了一下,管教看了看香菸外殼,又想到李峰出示的黑皮本本,明顯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拿著煙出門去了,反正是上級特批的,也不算違規。
最後,屋內瞬間只剩下了兩人,清清爽爽。
鬧鐘拍在桌子上時,頂部兩邊的鐵鈴鐺和擊錘碰撞,還在發出清脆的聲響,裊裊餘音在小房間內迴蕩,宛如勝利者在為失敗者,敲響命運的喪鐘。
李懷德沒有吭聲,雙手緊緊的捏著欄杆,手指都有些扭曲變形,整個人目眥欲裂,李峰帶個鐘過來看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很明白。
但有這麼光明正大帶著來看人的麼,這玩意在哪裡也不興送啊,是想在最後的時候,羞辱自己麼?
李峰怎麼可能不知道送鐘的含義,他就是故意的,手指頭在鐵欄杆上彈了彈,這一個鐵質柵欄門,代表著,那就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錢藏在哪了,說出來,鬧鐘響之前說不出來,腦袋搬家!」
喜歡四合院之車門已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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