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鄭振東剛回家沒多久,院兒里的鄰居議論了一番賈張氏的事,也逐漸散了去。
就在鄭振東打算,讓妹妹鄭欣怡去把何雨水喊來,好一起給他們輔導功課的時候,易中海帶著林老太太卻來到了鄭家。
鄭振東看他們進來,剛想問有什麼事兒的時候,易中海就滿臉笑意開口說。
「東子呀,今天的事兒一大爺謝謝你呀!」
「謝謝你今天在王主任面前給你一大爺留了面子,替我遮掩了一番不說,還沒把我跟劉海中打架的事情說出來,真是太謝謝伱了!」
「要不然的話,我還真不知道事情該怎麼樣收場呢!」
聽易中海這麼說,本來沒這麼多想法鄭振東,瞬間就打開了思路,只見他開口就說。
「一大爺,您看您這是說的什麼話,不說咱們在一個院兒住了這麼多年!」
「就憑前段時間您教我鉗工技術的這件事情,我也不可能對您落井下石呀,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看鄭振東這麼說,易中海便明白了,他是拿這件事情還自己教他鉗工技術的人情。
可明白歸明白,易中海此時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鄭振東剛剛幫過自己。
雖然在有些人眼中,可能這兩件事情不能相提並論,可易中海並沒有這麼覺得。
他知道鄭振東將來肯定不是靠著鉗工技術吃飯的,跟自己學鉗工也只是一時興起,並不能在他這裡得到多大人情。
一瞬間易中海就把事情給想明白了,覺得事情已然是這樣了,便開口說。
「嗨,東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一大爺,我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這次來你家的目的主要是謝謝你,還有就是老太太找你有點事兒,對了,你媽在家嗎?」
鄭振東心說,我才不管你怎麼想呢,反正咱倆算是兩清了,你以後有事兒求我,就不能拿教我鉗工的事說話了。
聽他說林老太太找自己有事,鄭振東的心裡不由得暗暗警惕起來,畢竟這可是個老人精,俗話還說呢。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這林老太太別看平時不言不語,可也不是個善菩薩。
畢竟一個小腳老太太,從民國到現在還能活得下去,這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前院馬寡婦的男人,一個壯勞力在那個年月都活不下去,出去當倒臥了。
她一個小腳老太太,肩能不能扛,手不能提,活的比院兒里的大多數人都要滋潤,這裡面要是沒有門道,打死鄭振東也不相信。
想是這麼想,可是鄭振東依然回道。
「一大爺,我媽今天出去有點事兒,您找她有事呀?」
「對了,你們趕緊坐,平日裡你們也不到我家來,都忘了讓你們坐了!」
「快快快,兩位難得到我家來,快請上座,我去給你們倒點兒茶!」
把兩人安排就座,鄭振東便去沏茶了。
等沏好了茶又給兩人分別倒了一碗,鄭振東才開口問道。
「老太太,聽一大爺說,您找我有事兒,不知道是什麼事呀?」
林老太太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喊了聲「香,真是好茶呀!」然後又咂摸咂摸嘴才說。
「小東子呀,今天我來呢,主要是有兩個事兒求求就是你幫忙!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越是聽她這樣說話,鄭振東心中的那根弦就崩的越緊,嘴中更是小心翼翼的說道。
「老太太,您先說說看,要是能幫我肯定幫,可要是幫不上您的忙,我也只好說聲抱歉了!」
看鄭振東話鋒中半點痕跡不漏,林老太太又給他帶起高帽來。
「嗨,你這孩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呀,你是咱們這個院兒里最有出息的一個孩子,我這事兒啊,你肯定能幫上忙!」
這話一出,鄭振東心中的警鈴大作,心說「來了來了,這就要開始了嗎?我可得繃住了,絕不能稀里糊塗的答應她任何事啊!不然吃虧的可是自己!」
看鄭振東沒有接自己的話,領老太太又自說自話道。
「小東子呀,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求你太難的事兒,你也不用緊張!」
「今天我來的目的呢,就是一個,那就是我聽說你跟傻柱子的關係不錯,所以想請你幫幫忙!」
「你也知道,前一段時間這傻柱子呀,不知道聽誰說的,你一大爺眛下了何大清寄給他們兄妹的生活費!」
「說你一大爺是心懷惡意,不安好心,挑撥何家父子倆的關係,這傻柱子呢就當真了!」
「回頭就去了郵局查問此事,回來後就跟你一大爺鬧翻了!」
「這事兒鬧得,都成了大院兒里的笑話了!」
「你一大爺明明是一片好心,之前傻柱子在全院裡喊著跟何大清斷絕父子關係,這事兒你也是知道的!」
「你一大爺怕傻柱子不肯接這個錢,便從郵局起的錢,裝作是自己借給他的!」
「這明明是一片好心,卻被有些混賬王八蛋故意曲解,還說給傻柱子聽。」
「這傻柱子就因為這點事兒,跟你一大爺鬧起了矛盾,你看看這是鬧得!」
「我之前勸過傻柱子幾次,可他就是不聽我的,我聽說你倆的關係不錯,就想讓你幫幫忙,勸勸他,也不知道你給不給老太太我個面子?」
此時鄭振東的心裡就呵呵了,心說你剛才說的挑撥離間的人就在面前,就憑你剛才罵我的那幾句我也不會幫這個忙。
不過對傻柱這次倒是滿意的很,看林老太太話里話外的意思,還不知道這事兒是自己捅破的。
鄭振東聽了林老太太的解釋,就是感覺怪怪的,總感覺她跟易中海之間存在著一種令人琢磨不透的關係。
要不然她也不會,對於易中海的事情如此緊張。
一想到這裡,鄭振東不免用懷疑的眼光看了兩人一眼。
被鄭振東這麼一打量,易中海卻是誤會了,趕忙開口說道。
「東子啊,就連你也懷疑一大爺有別的目的不成?這可真是冤枉死了!」
鄭振東看他誤會,也不做解釋,想了想,然後對他倆說。
「一大爺,老太太,你倆也管我誤會不誤會!」
「這事兒我可能還真幫不上忙,畢竟柱子哥,他是個活生生的大活人,有血有肉有思想大活人!」
「有些事情,並不是我說什麼他就聽的,我要是和他說這件事,他再反感我了,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看鄭振宗不肯幫忙,易中海不免急切起來,開口便要說話,卻被林老太太抬手制止,並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後林老太太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放到了八仙桌上,然後才對鄭振東說。
「小東子呀,我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求人幫忙辦事兒,總要給點兒東西才是!」
「這是一對祖傳和田玉的龍鳳玉佩,據說是羊脂白玉的,這對玉佩我拿著也沒用了,就送給你吧,就當是你這次的辛苦費,你看成不成呀?」
鄭振東對著打開的盒子望了一眼,發現這玉佩確實晶瑩潔白,細膩滋潤,玉佩的身上更沒有半點瑕疵,簡直白如截肪。
而且這玉佩的雕工更像是出自大師之手筆,端莊典雅,不艷不媚竟顯一幅皇家典範的規制,鄭振東心說這不會是當年皇帝老兒用的東西吧。
看鄭振東疑惑,林老太太吵開口解釋道。
「東子呀你可別小看這對玉佩呀,這可是當年老佛爺賞給我公公的御賜之物,後來他老人家又轉送給了我!」
「不過現在時過境遷,我也用不上這東西了,就送給你吧!」
鄭振東一聽這話心說,「可得了吧,我可不要你的東西,何況還是慈禧那老妖婆送的,還不知道有多晦氣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想是這麼想,可鄭振東嘴裡的話卻是這樣說。
「老太太既然是這麼有意義的東西,您還是自己留著吧!」
「俗話說的好,君子不奪人所愛,我鄭振東雖然不敢自稱正人君子,可也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啊,您還是把這玉佩收起來吧!」
聽了鄭振東的話,林老太太不免有些傻眼了,尤其是看自己拿出這麼重要的寶貝,他還不為所動,更是有點兒為傻柱子和易中海的事兒著急起來。
只見她拿起盒子,對著鄭振東說。
「小東子,既然你不要這東西,我留著也沒用了,那就把它摔了吧!」
說罷,林老太太就要從盒子裡把玉佩拿出來,鄭振東明知道她不會摔玉,可也得上前阻攔。
不然讓他們把話傳出去,自己就不用在院兒里做人了。
「別啊,老太太!你這是幹嘛呀?」
「怎麼好端端的就要把玉摔了呢,您還是趕緊住手吧,咱們有事好商量不是!」
林老太太看鄭振東這麼說,便知道事情有所轉變,順勢停下摔玉的動作,滿眼冀望看著他說。
「行,小東子,我就聽你的,你就說說吧,你到底是咋想的?」
鄭振東此時就想趕緊把兩人打發了,讓他們哪來哪去,省得自己看著心煩,便開口對他倆說。
「這樣的吧,老太太,還有一大爺,您倆先回去等信兒吧!」
「我一會兒就去柱子哥家,跟他先聊兩句,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這事情已然是這樣了,你們現在也別著急,畢竟這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總得給他考慮的時間不是嗎?」
「我看看具體情況,當適當的時候,我會勸勸他的,我現在就是這種想法,不知道你們兩個覺得怎麼樣?」
易中海跟林老太太相互對視一眼,知道這事兒也不好逼迫太緊,只見林老太太對易中海點了點頭,意思是同意鄭振東說法。
易中海看林老太太點頭,就對鄭振東說道。
「東子啊,真是麻煩你了,這事兒要是你能給辦成,一大爺一定好好感謝感謝,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給你來份重禮!」
鄭振東對易中海的重禮並沒有看在眼裡,而且也不想要,只想把兩人打發了。
「一大爺,嗨,看您說的這是什麼話?」
「什麼重禮不重禮的,咱們之間就沒必要搞這些了,您就放心吧,我這就去柱子哥家勸勸他,您和老太太先回去吧!」
看鄭振東都這樣說了,二人便站起身來,往屋門外走去。
鄭振東看林老太太並沒有把裝玉佩的盒子拿走,趕忙拿起盒子追了上去。
「老太太,老太太,您看您這是幹嘛呀?」
「您趕緊的把這東西收起來,我不可能要您這東西的!」
看鄭振東伸出手把盒子遞給自己,林老太太也伸出手推了推。
「小東子呀,這東西你就留著吧,等過幾年你娶媳婦的時候留著用,我一個老太婆了,用不上這東西了!」
鄭振東委實不想要這東西,總是感覺晦氣,可這話又不能明說,只好又往前推了推。
「這樣吧,老太太,這東西呢您先留著,等柱子哥哪天結婚的時候,給他!」
「讓他當個傳家寶,一代一代的傳下去,也算是您這當奶奶的一份心意,您說是不是?」
看鄭振東就是不肯接受這玉佩,林老太太無奈之下,只好從鄭振東手中接過了盒子。
「行吧行吧,小東子,你說的也有道理!」
「我就把玉佩收起來了,等著傻柱子結婚的時候給他和新媳婦,等會兒我回去,看看家裡還有什麼好玩意兒給你再挑一件,這次可不許再推辭了!」
鄭振東看她把這晦氣的東西收了回去,心裡不免鬆了一口氣,然後笑呵呵的說。
「行啊,老太太,沒想到您老人家還是個大戶呢,看這個樣子,家裡的好東西不少啊!」
「得,等我有空的時候,非得去您屋裡好好轉一下,看看您家裡還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沒有?」
林老太太看鄭振東跟他開起了玩笑,不由的笑罵道。
「行啊,我等著你,你這個小猴崽子,心眼子還不少呢!」
「這樣吧,等有時間你到我屋裡看看,相中的什麼你就拿走,甭跟我這老太婆客氣!」
兩人又開了幾句玩笑,鄭振東順勢就把易中海和林老太太送出了家門。
回到家裡以後左思右想,怎麼想就是感覺今天的事情怪怪的。
不過想了半天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裡就想找個人聊聊看。
讓人幫著分析分析今天的事,可是又能找誰呢,這一下把鄭振東給愁住了。
大院裡這麼老多人,不是沒有聰明人,只是大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已。
趨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性,只是在這個院裡更加明顯罷了。
想到這裡鄭振東就想起身出門找人問問,可這種想法剛升起來,又感覺這個大院裡的人不能跟他們交心才是,否則說不上哪天自己就會被賣掉,趕忙把這想法給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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