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振東聽到張初雪的喊聲,腳步為之一頓,然後衝著身後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繼續往前走去。
走過後院垂花門,往前剛走了幾步,就見一個中年男人,神色匆匆的往這邊走來。
鄭振東沖他一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中年男人叫王耀祖,是這個院兒里的一大爺,家住前院。
之前聽二大爺趙衍平說有個小伙子來看望張金旺的家人,便出來看看情況。
現在見鄭振東出門要走,心裡不由得輕舒了一口氣,就連往後院走的腳步,都放緩了不少。
鄭振東跟王耀祖錯身而過,並沒有考慮太多,就繼續往前面走。
出了十八號四合院,鄭振東想到躺在床上的張耀揚,不禁加快了步伐,穿過巷子裡面,又走了兩三分鐘,便來到吉普車旁。
隨口打發了幾個在車旁看車的小朋友,鄭振東便發動汽車,坐進駕駛位,然後一踩油門後,便朝大馬路上疾馳而去。
鄭振東在巷子裡左拐右轉,不一會就把車開上了大馬路,疾馳了幾分鐘後,便漸漸放緩了車速,然後對著馬路沿街的店鋪打量起來。
「回春堂…得,就它吧!」
鄭振東開著車,左右看了一遍,最後看著眼前藥店上的牌匾,嘴裡輕輕嘀咕一句,便一打方向盤,在藥店門口停下了車。
停好車後,鄭振東邁步走進藥店,來到櫃檯前掏出藥方往前一遞,對著櫃檯里站櫃夥計,說道:「同志,這是藥方,勞煩您給我抓付藥,謝謝!」
「好的,這位同志,請您稍等一下,我們這就給您抓。」
夥計接過藥方,笑著說了一句,隨後就對著藥方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對後面抓藥的夥計拉著長秧念道。
「桂枝…三兩,芍藥…三兩,甘草…二兩,生薑…三兩,大棗…十二枚,……」
抓藥的夥計聽前面站櫃夥計念一個藥名,就從藥櫃裡面抓一種藥材出來,也不用稱稱一下,只是拿手一掂量,就放到麻皮紙上。
等站櫃夥計念完藥方,抓藥夥計也就把所有藥材抓好了,隨後便開始打包。
打完包後,抓藥夥計拿起打包好了的藥,往站櫃夥計面前輕輕一放,又退了回去。
「這位同志,誠惠一萬五千(1.5元)。」
站櫃夥計拿著算盤撥了幾下,隨後對鄭振東報了藥價。
鄭振東聽後點了點頭,然後從兜里掏出錢,數了一萬五(1.5元),遞給了站櫃夥計。
站櫃夥計接過錢數過一遍,拿起包好的藥和藥方遞給鄭振東,笑著道:「這位同志,錢正好,這是您的藥和方子,請您拿好。」
鄭振東接過藥和藥方衝著夥計一點頭,便向門口走去。
夥計看鄭振東要走,立馬從後面喊道:「這位同志,您慢走。」
走到門口鄭振東立馬站住了,心裡卻是納悶夥計叫自己慢走,這是還有事兒,便轉過頭疑惑看向他。
可是夥計並沒開口,見鄭振東回頭,只是沖他笑了一下,並伸出手揮了揮。
鄭振東看他揮手,就繼續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吉普車旁邊,鄭振東才琢磨過味來。
卻倒是,這裡可是藥店,如果夥計說歡迎下次再來,那不咒人家裡生病嘛。
這要是遇到脾氣不好的,非得打起來不可,鄭振東想明白後,不禁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
……
話說十八號四合院裡。
張初雪看著鄭振東走後,剛想回家照顧弟弟張耀揚,就聽隔壁住著的三大媽周燕,一臉八卦嘲弄她:「初雪丫頭,這是你哪個相好的呀?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跟你那個死鬼爹一樣,我看他也是個蹲勞改隊的命,哈!」
「姓周的,你放的什麼屁,信不信老娘抓花了伱的臉?」
本來因為鄭振東的到來,心情剛剛好了一點的張初雪,一聽周燕滿是嘲諷的話,立馬轉過頭來滿臉憤怒的看著她。
「哼,就你?」
周燕輕蔑撇了撇嘴,顯然並沒沒把張初雪看在眼裡,隨後開口叫囂道:「你說你一個勞改犯的閨女,不他娘的,老老實實夾著尾巴做人,還敢跟我說這種話,是不是覺得,剛才出去的那個小白臉可以給你撐腰啊?看吧你張狂的!」
「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試試!」張初雪此時已然氣急攻心,走到周燕面前,怒目圓睜看著她,仿佛下一刻就要用眼神撕碎了眼前的壞女人。
「說就說,老娘還怕你不成?」周燕也不甘示弱,雙手叉腰瞪大了雙眼看著張初雪罵道。
「你個小浪蹄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勾搭了一個小白臉子,是不是就覺得自己家又行了?」
「我看你是白日做夢,你一個勞改犯的閨女,一輩子也別想翻身,不信咱們走著瞧,哼!」
「姓周的,我跟你拼了!」
張初雪問聽此言,一張秀氣的臉漲得通紅,立馬張牙舞爪的朝周燕撲了過去。
「死丫頭,你還敢動手,今天老娘非得好好教訓教訓不可。」
周燕也不甘示弱,上前抓住張初雪伸過來的手,立馬怒吼一聲。
就在此時,後院垂花門處,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咆哮聲。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趕緊給我住手!」
緊接著,就看到王耀祖快步從後院垂花門走了過來,上前一手一個,抓著二人的胳膊一用力,就把張初雪、周燕二人從中間給分開了。
「說說吧,怎麼回事兒?怎麼好好端端的動起手來了?你們誰先說?」
王耀祖把周燕、張初雪分開後,皺著眉頭,語氣憤憤問二人。
就在這時,聽到動靜的院裡的鄰居一個個跑到後院來了。
漸漸的,人越來越多,場面瞬間變得熱鬧起來。
原本有些心虛的周燕,一看院裡的鄰居都來,眼珠子一轉,立馬坐在地上哭天抹淚。
「哎吆喂,我的老天爺啊,我可沒法活了!」
「勞改犯的閨女,她要打死我了,大家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呀!」
「各位院裡的老少爺們,嬸子大嫂們,這個勞改犯的閨女,今天敢來欺負我,你們要是不管,明天她指不定會找誰的彆扭呢?你們可想好了!」
周燕剛叫嚷完,院裡看熱鬧的鄰居,紛紛嘀咕起來,說的都是。
「勞改犯的閨女,還敢出來找事兒,真是欠收拾!」
「就是,就是!」
「估計現在出來,是活不下去了吧!」
「活不下去,就去死啊,正好把這間房子給我騰出來。」
……
議論聲此起彼伏,張初雪看著一眾鄰居的嘴臉,心裡不由得冷笑一聲,然後對著一臉威嚴的王耀祖大聲喊道:「一大爺,不管你的事兒,你起開,今天我和姓周的勢不兩立!」
王耀祖不禁愣住了,平日裡張初雪可不敢跟自己這麼說話。
看來之前趙衍平趙老頭跟自己說的對,剛剛出去的那個小伙子真是來給張家來撐腰的,否則張初雪豈能這麼強硬。
王耀祖想到這就想開口勸勸,剛要開口說幾句場面話。
就見張初雪直接上前,就要再次跟坐在地上的周燕動手。
看張初雪還要動手,周燕心裡立馬就慌了起來,她之前說的話可不好聽,別人不知道,同住後院的幾家不可能沒聽到。
雖然這幾家不說話,那是大家看張家好欺負罷了,要是今天下午來的那個小子是個有本事的,你看他們會如何。
看著張初雪過來,周燕瞪著眼先是撇向身前的王耀祖,接著扭頭又朝人群里的趙衍平看去。
要知道,占張家便宜最多的就是王、趙、周三家,今天他們倆要是不幫自己,自己可不答應。
兩人見周燕看來,立馬神色微變,王耀祖趕忙伸出手抓著張初雪的胳膊,隨後開口說道。
「初雪丫頭,你還想幹嘛?你說你一個小姑娘,怎麼敢跟長輩兒動手呢?」
「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你別忘了你家是什麼情況!」
這時,趙衍平也從人群里走出來,威脅道:「對對對,張初雪你要是再不老實,信不信大家把你和你弟弟趕出去!」
「哼!」
張初雪聽趙衍平拿自己弟弟說事兒,嘴裡雖是冷哼了一聲,卻是站住了腳步,不在上前動手了。
王耀祖看張初雪不掙扎了,便鬆開了她的胳膊。
「行了,說說吧,你倆到底怎麼回事?」
沒等張初雪說話,坐在地上的周燕立馬拍著大腿,可憐巴巴的抱怨起來。
「我也是好心,我就問問她,剛剛走的那個小伙子是誰?跟她是什麼關係,誰知她就開口罵我,你說這還有天理嗎?」
「我不管,老王、老趙,咱仨可是院子裡面的管事的,要是你們不幫我出頭,我可不答應!」
王耀祖、趙衍平二人看周燕這麼說,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奈。
兩人心裡同時想到,鬼才願意跟你一起當管事的呢,要不是看你對付張家有功,誰會選你當管事的。
接著,趙衍平故意咳嗽了一聲,做出一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語重心長的樣子。
「初雪丫頭,你家的情況,你不知道嗎?」
「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跟你周大媽動起手來了呢?」
「行了,趕緊跟你周大媽道個歉,說聲對不起,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不行!」
「不可能!」
趙衍平的話剛落地,周燕、張初雪幾乎同時開口。
「嗯?我說你倆還有完沒完?我的提議多好啊,你們還想咋樣?」
「尤其是你,張初雪,你想怎麼樣,是不是找事啊?」
趙衍平臉色一變,大聲怒吼了一聲,心裡卻是氣憤異常,這兩人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這讓他這個前院管事的,怎麼在大院立足。
尤其是張初雪這個死丫頭,一個勞改犯的閨女,竟然敢駁自己的面子,必須給她點顏色瞧瞧才行。
感覺被冒犯的趙衍平,立馬一臉不善的看向張初雪。
「哈哈!」
「不錯,趙衍平,我就是找事兒,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反正我們也過不下去了,你們隨便吧!」
張初雪吼完,抬頭怒視著院子裡面的這一幫鄰居,心裡恨不能把這些人全部撕個粉碎。
一想到,自從父親張金旺出事後,這幫人立馬就換了副嘴臉。
之前,自己父親當街道辦副主任的時候,這些人,哪個不對自己笑臉相迎,噓寒問暖的。
可自從家裡出事後,這一切全變了,這幫人,不光沒了往日的客氣不說,還經常欺負自己家。
房子、家具、錢,這幫人沒有不算計的。
「你…」
看張初雪一點面子都不給,還敢直呼自己的名字,趙衍平更是暴跳如雷,噌的一聲轉過身來對著院子裡人大吼道。
「開會,開大會,今天我非得給這個死丫頭一點教訓不可,不然我看她就要翻天了!」
「哼!開會就開會,我還怕你不成!」
張初雪說完,心裡有些忐忑,眼神卻是怒視著趙衍平。
……
「老王,現在人齊了,咱們開會吧?這馬上就要到飯點了,一會大家還要吃飯。」
十八號院中院,看著一幫人坐在下面,坐在上面的趙衍平便對王耀祖請示了一下。
「行,你先說,還是我先說?」
王耀祖點了點頭後,反問了一句。
「你先說吧,你是咱院一大爺,當然你先說了。」
趙衍平聽王耀祖問,立馬謙讓起來。
「那好,那我先來說兩句。」王耀祖先是環視了一下眾人,隨後開口道:「剛剛咱們院裡發生了一件非常惡劣的事情,那就是張初雪打人了,還是打了她的長輩周大媽,你們說這事怎麼辦?」
張初雪原本跟周燕相對坐在桌子前面的板凳上,可一聽王耀祖這話,立馬不幹了,直接站起身來,語氣不善的說道。
「嗨嗨嗨,一大爺,你可別胡說,姓周的什麼時候成我家長輩了,你喝多了吧?」
「我家沒長輩,我家長輩要麼在勞改農場待著呢,要麼就去地下了,請問姓周的是哪位?」
周燕聞聽此言,站起身直接怒罵道:「你…,你說什麼呢你?你個小婊砸,你在這咒我呢吧!我今天就要弄死你,讓你胡說八道!」
罵完這句話後,周燕直奔張初雪而去。
只見她張牙舞爪來到張初雪面前,抬手就往她的臉上抓去,心中惡毒的想道:『老娘給你抓個滿臉花,看你今後還能勾搭人不,你個小婊砸要是沒了這張漂亮的臉蛋,你還剩點啥!』
看周燕過來就要抓自己臉,張初雪也不示弱,先是往右一閃,躲開了這一致命一擊,隨後抬手對著周燕的臉上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直接把周燕打懵逼了,心想:『這個小賤人,可真狠啊,老娘可不能吃虧,非得打回去不可。』
看兩人又動手打架,王耀祖立馬站起阻攔,再次把二人拉開後,怒吼道。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是不是要造反啊?我看你們倆真是吃飽了撐得,打打打,趕緊打,打死一個少一個,怎麼不打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打回去,我可吃虧了,我要弄死這個小賤人!」
被鄰居大媽拉住的周燕嘴中罵罵咧咧,掙扎著身子就要往前沖,想要再次跟張初雪動手打架。
「來啊,我怕你啊!」被幾個大媽拉著的張初雪,也不甘示弱回懟道。
就在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中院垂花門傳來。
「你們這麼多人幹什麼呢?怎麼這麼熱鬧啊?」
鄭振東抓藥回來,剛走進十八號院中院垂花門,就看到一群人或坐或站站在院子裡面,不禁開口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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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章寫的不好,腫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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