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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江齊的嘲諷,易忠海卻露出了一個悽慘的笑。
分明是在笑,但是眾人都能看出來易忠海是慘笑。
他森然的目光注視著江齊,「三年了,我日日夜夜想著如何回來!」
「江齊,你小子當初送我走,就沒安什麼好心!那西北的人是不是都聽你的,變了法子來折磨我!」
「你沒有想到,我會回來吧!」
這倒是易忠海高估了江齊了。
江齊就算是在軋鋼廠再有關係,他的關係也通不到西北那邊去啊。
反正這件事,跟他是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江齊也懶得做這些口舌之辯。
「我確實沒想到,你會這麼灰溜溜回來。」
江齊唇角勾起,帶著一抹嘲諷的笑,「當初走的光榮,我還以為一大爺會跟著大隊伍,帶著榮光回來呢!」
「你……」易忠海怒極,那眼裡散發出來的冷意,是真的想要將江齊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早就知道,那西北的日子不是人過的,我跟個牲畜一樣,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幹活!」
「這樣的日子,我一熬就是三年啊!」
「你以為,我的手指是意外嗎 ?」
易忠海絲毫不覷,將自己的手舉了起來,任憑所有人看清,自己只是個殘廢了。
「那是我得知受傷了就可以回來,自己弄的!」
易忠海的眼底閃爍著瘋狂的表情。
可那小指的痛意,深深提醒著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瘋狂。
那鳥不拉屎的西北,真的已經擊破了他的心理防線。
所以在易忠海看到了一個工友,因為不小心切傷了手指,被遣送回來之後,他便起了這樣的心思了。
不管怎麼樣都好,自己是沒有辦法在西北繼續待下去了!
說是建設西北,但是,那麼遠的地方,無法歸家的痛楚,讓易忠海的神經時刻緊繃。
懷著對江齊的恨意,他才堅持到了如今。
好不容易找到了回來的辦法,易忠海狠下心,還是對著自己的小拇指下手了。
時至此刻,易忠海都還記得,那機器切割過自己的手指,那撕心裂肺的感覺。
那種痛苦,讓他死去活來。
又活來死去。
可最後,他的目的還是達成了。
他被遣送回來了。
他終於,回到了四合院, 回到了這個令他最熟悉的地方。
而讓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卻是更加光鮮亮麗了,易忠海怎麼能不恨?
他帶著森然冷意的目光,盯著江齊,像是一條毒蛇一般,對著江齊露出蛇信子。
那是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若是換做常人被盯上,恐怕早已經害怕地打冷顫了。
可江齊到底不是旁人,聽著易忠海的話,無語的想法浮現在了自己心頭。
雖然不至於可憐易忠海。
但是他為了能回來,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確實讓江齊覺得有些無語。
好好的,少了一根手指,以後還怎麼生活?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江齊所要管的。
江齊無語道:「還真不知道你為了回來能做出這樣的犧牲。」
「你說要是跟軋鋼廠領導反應,你那工傷補貼還有不?」
「你!」易忠海怒瞪江齊,「我是為了廠里受的傷,廠里自然是不會管我的。」
江齊似笑非笑地盯著易忠海,只讓易忠海覺得有些毛毛的。
「哦?是嗎?」江齊笑問道,「既然你自己覺得回來值得,那就值得吧。」
易忠海被江齊說的啞口無言。
要不是回不來,他至於出此下策嗎?
那可是自己的手指啊!
十指連心!
那得多痛啊!
誰能明白他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最明白了!
易忠海露出了瘋狂的神色,「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江齊,我怎麼會受這樣的苦!」
「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
看著易忠海這瘋狂的模樣,江齊十分無語。
「當初送你去西北,可不是我決定,我可沒辦法左右,那是廠里的決定。」
「至於你……當初你在大院裡做了什麼?還需要我說嗎?」
江齊這話,打開了不少塵封的記憶。
想到了當初易忠海在四合院做的那些討人嫌的事情。
鄰居們那些同情的目光瞬間起了變化了。
那易忠海可是縱容那傻柱將大院搞得是烏煙瘴氣。
堅定地站在傻柱的那一邊。
還有拉著他們給工傷補貼都甚至比他們工資還要高的賈東旭捐款。
好一副道德虛偽模樣!
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說起來也是,當初老易可是做了不少缺德事兒。」
「也不得不說,這三年來,沒有老易在,這大院倒是安靜了不少。」
「就連傻柱,這三年也夾起尾巴做人了,怕是知道後面沒有一大爺給他擔著了……」
「不過,現在傻柱不是又犯傻了。」
「這不,一犯傻就被江主任給抓進去了,嘖嘖嘖,也不知道傻柱的腦子是怎麼想的。」
「說啥呢,那傻柱有腦子嗎?」
「這麼一說,倒還真是一大爺不在大院裡更好啊!」
雖然是竊竊私語,但是人就在旁邊,易忠海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嘴角微微抽搐,卻又聽見了傻柱被抓的事情。
怪不得呢,自己都回來了,也不見傻柱出來迎接。
那傻柱又是犯什麼事兒被抓起來了?
又是江齊的事兒?
易忠海怒瞪著江齊,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的怒火發泄出來一般。
仿佛這樣,就能讓江齊在他的怒火中燃燒一樣。
可,易忠海又想,自己離開的時候,江齊就已經是班長了。
那現在,江齊是不是更厲害了……
聽那些人喊江齊主任,難道現在江齊都已經是主任了嗎?
那自己……
回來真的有用嗎?
自己這樣子,還真的斗得過江齊嗎?
想到這裡,易忠海本就滄桑的臉,顯得有些頹廢了起來。
他辛辛苦苦回到了四合院,是想要回來報仇的!
是想要讓江齊付出他應有的代價的!
而不是,繼續屈居於江齊之下,憋屈地過下半輩子。
就在這時候,易忠海聽到了一個令自己興奮的消息。
「還江主任呢!江齊早就被撤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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