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杜蔚國的嘲諷,大狐狸頓翻了個白眼,語氣不滿的反唇相譏:
「怎麼了?我又不會飛,怕高有什麼好笑的?杜大,你才是幹啥啥不行呢,沒有我,你的這些錢和槍,怎麼帶進來?」
大狐狸非常氣憤的用爪子拍打著身下的槍支彈藥,嘩啦直響,杜蔚國眼皮子直跳,只能硬著頭皮安撫:
「是是是,胡大仙姑,您老法力無比,神通廣大,既然如此,你就上他的身,把他記憶扣出來,找出他的同夥,一起弄暈了事唄。」
大狐狸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語氣不忿的都囔著:
「他是西洋男人,身上騷臭難聞~」
杜蔚國劍眉輕挑,不著痕跡的瞥了那個阿拉伯裔的大鬍子一眼,又回頭看了大狐狸一眼,難得的斟酌了一下遣詞用語。
「那個,胡大,你知道嗎?西方人的體味普遍都重,這種體味,還有一種統一的說法呢,叫~」
杜蔚國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卻朝著大狐狸的方向輕輕的抽了一下鼻子,擠眉弄眼的。
這一下,仿佛是被刺到了痛處,大狐狸頓時心態炸裂,語氣變得陰惻惻的:
「杜大,你是想說狐臭,對吧?」
杜蔚國偷瞄了大狐狸一眼,此時,它暗紅色的眼睛之中閃爍著極其危險的光芒,連忙擺擺手:
「胡大,我可沒說你,咱們相處那麼久,你不臭,一點也不臭,反而還香噴噴的呢?」
杜蔚國多少是有點誇張,但是也不算違心,大狐狸的身上確實一點也不臭,狐狸天生的臭腺,仿佛它已經給進化掉了。
「哼,算你識相。」
大狐狸面色稍霽,傲嬌的哼了一聲,不過把頭縮回了旅行包,身體也蜷了起來,這個話題太掃興了,它拒絕繼續交流。
大狐狸好像是真點吃味了,杜蔚國抬手看了一下手錶,快登機了,無奈的拍了拍旅行包,輕聲說道:
「胡大,咱們還真得把這傢伙解決在地面上,你想想看,一旦到了萬米高空,這傢伙如果動刀動槍的話,是不是挺糟心的~」
大狐狸興致低落,聲音悶悶的:
「你可是煞神爺,摸那麼厲害,就去直接過去把他直接掐死或者打暈唄,支使我幹啥?」
杜蔚國自然而然的摘下墨鏡,放在身邊的旅行包上,利用鏡面的反光,觀察了一下那個阿拉伯人。
此時,他獨自坐在距離杜蔚國大概十幾米,靠窗的位置上,這傢伙的眼睛,正有意無意的四處觀望著,非常警惕。
「胡大,我當然可以幹掉他,不過我擔心他還有同夥,還是你出手吧,我們把他們一網打盡。」
「不干!」
大狐狸好像是耍起了小性子,語氣很堅決,杜蔚國不由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也不好勉強大狐狸。
相處久了,杜蔚國也大概明白了狐仙的一些門道,大狐狸想要搜尋別人的記憶,是需要上半竅才行的。
大狐狸好像是非常忌諱上男性的身,大多時候,都是利用幻術或者催眠,幾乎沒上過身。
迄今為止,杜蔚國也只見大狐狸上過一次男性的全竅,就是曼谷裕和酒樓的那個清秀異常的小夥計。
嗯,不對,杜蔚國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奇的問道:
「胡大,唐人街裕和酒樓的那個小夥計是個女孩?」
大狐狸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聲音冷冷的:
「切,當然了,你以為我真的為了一口吃的,上男人的全竅嗎?」
杜蔚國無聲的點了點頭,看來,胡大姑娘確實是它的底線的,對於男人,半竅已經就是它的極限了。
之前在邊境,上了那個毒販白眉猴的半竅,不情不願的,估計也是才剛開始合作,才勉為其難的弄了那麼一次吧。
「算了,自己養的大狐狸,自己慣著吧,我來。」
杜蔚國喃喃自語,重新帶上墨鏡,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一邊掏出煙盒,扯出了一根香菸,吊兒郎當的叼在嘴上。
杜蔚國現在抽得是壽百年黑金系列,金色的菸嘴,黑色的煙杆,造型賊拉風。
這玩意是煙里奢侈品,奎爺送給他的,曼谷的售價是25美刀每盒,貴的一批,但也絕對是裝比利器。
眼下這個時代,機場是一定有吸菸室的,而且環境還好的不得了,裡邊不僅有沙發,還有吧檯,專人服務,順便售賣咖啡,啤酒,可樂,甜品之類的。
總而言之,眼下機場的吸菸室,四捨五入一下,相當於後世的頭等艙休息室了。
杜蔚國叼著菸捲,雙手抄兜,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吸菸室走去。
那個阿拉伯人,看見杜蔚國朝他走來,童孔微微縮了一下,右手不著痕跡的伸到了旅行包里。
不過看過了杜蔚國一系列的動作之後,尤其是杜蔚國虛浮的步伐之後,白人漸漸的放下了警惕,慢慢的把手又抽了回來。
他的心中暗忖,這傢伙應該是個紈絝子弟,有錢的公子哥。
杜蔚國路過他身邊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滑,身體趔趄了一下,雙手不由自主的揮舞了一下才勉強沒有摔倒。
站穩之後,杜蔚國低頭看了一下地面,跺了跺腳,這才罵罵咧咧的繼續朝著吸菸室走去。
而這個阿拉伯人,則是一動不動的靠在了椅背上,眼睛閉著,仿佛是在閉目養神。
他被打暈了,杜蔚國現在對於力道的控制非常精確,沒個6小時,他絕對醒不來。
杜蔚國坐在吸菸室的沙發上,一邊悠閒著抽著煙,一邊有意無意的四處打量著。
很遺憾,並沒有發現這個阿拉伯人的同夥,剛才,他出手打暈那個傢伙的時候,也沒發現有人把特殊的目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
「獨行俠?還是他有其他的目標,根本就不是要劫持飛機?」
杜蔚國悠悠的吐出煙氣,抬手看了一下手錶,還有差不多半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
不過就在杜蔚國抬起頭的時候,從遠處的安檢出口,走出來一個相貌平凡,氣度沉穩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再往後,是三個身形健碩的男人。
一個黃種人,兩個白種人,他們的手裡都提著旅行箱包,杜蔚國的眼睛不由的眯了起來,眉頭皺起,下意識的嘬了一下牙花子:
「嘖!還真特麼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這一行五人,杜蔚國認識其中的3個,分別霍先生,霍莉莉,霍先生的保鏢阿龍。
至於那兩個高大的黃毛白裔,一看就是典型的雅利安人種,也就是俗話說的純種白人,杜蔚國不認識,估計是霍先生在國外僱傭的保鏢。
畢竟,人高馬大的白人保鏢,在外面確實更有威懾力一些,尤其是西方國際,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杜蔚國不由有些煩躁,勐吸了一口香菸,略微沉吟之後,熄滅了菸頭,起身大步朝著霍先生走了過去。
既然遇見了,就沒辦法裝不認識,人家霍先和霍莉莉待會一定是會坐頭等艙的,屁大的地方,怎麼躲?
杜蔚國這次也沒有再偽裝,而是龍行虎步,大步流星的朝他們走了過去,阿龍離老遠就注意到他了,悄悄的站在了霍先生的前面。
離得近了,杜蔚國摘掉眼鏡,露出了和煦笑容,霍莉莉勐的捂住了嘴巴,霍先生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詫異之色。
看清楚杜蔚國之後,阿龍倒是放鬆了戒備,但是那兩個白人,卻眼神審慎的端詳著杜蔚國。
杜蔚國也懶著搭理他們,徑直走到霍先生的面前,主動伸出手,語氣沉穩:
「霍先生,好久不見!他鄉遇故知,咱們可真是有緣啊,您還是這麼精神!」
「哈!小友,咱們確實是有緣,不過我老了,你才是龍精虎勐,丰神俊朗,更勝往昔!」
霍先畢竟不是尋常人,只是略微詫異就已經反應過來,痛快的和杜蔚國握了一下手,笑聲爽朗,語氣輕鬆。
杜蔚國朝著霍莉莉非常禮貌的點了一下頭,語氣平和:
「霍莉莉,好久不見。」
霍莉莉有些激動,眼圈泛紅,憋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出來,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霍先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不動聲色的攬過了話頭:
「這位小友,你這是要去港島?」
杜蔚國點了點頭,語氣平靜:「是,霍先,我要去港島出差。」
「出差?」
霍先饒有興致的咬了一下這個字眼,杜蔚國輕笑,從褲兜掏出一張黑色的鍍金名片遞了過去。
霍先生接過名片,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輕聲讀到:
「漢唐集團,衛斯理,小友,這個漢唐集團,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孤陋寡聞,怎麼沒聽過?」
杜蔚國點了點頭,語氣沉穩:
「嗯,霍先,就是個才開張的小公司,小打小鬧,籍籍無名,您自然沒聽過。」
「哦?籍籍無名的小公司,燙金名片?還能請到你這樣的員工?小友,你在這個漢唐集團擔任什麼職務啊?」
霍先生好像興致很高,就這樣站在大廳的通道里,和杜蔚國攀談了起來,此時,剛好機場的喇叭,開始通知頭等艙的旅客登機。
「霍先,您是不是也要坐這趟飛機回港島啊?要不我們等一下在飛機上再聊?」
眼下可不像後世,悄無聲息的登機,當下,機場廣播是要給旅客唱名的,頭等艙的第一為旅客就是霍先生,然後是霍小姐,再然後就是衛斯理先生~
霍先的興趣仿佛更足了,語氣相當愉快:
「哈!小友,看來我們的緣分果真是不淺,走吧,衛斯理,咱們一起登機。」
杜蔚國暗暗嘆息了一聲:「好,請您先走一步,霍先生,我去拿一下行李。」
杜蔚國拿行李的時候,無意中瞥了一眼霍先的兩個白人保鏢,發現他們正在有意無意的偷瞄那個被杜蔚國打暈的那個阿拉伯人。
杜蔚國的心不由的沉了一下,暗忖:
「我尼瑪,這群人難道是衝著霍先生來的?想在飛機上動手?不能夠吧?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招拆招吧!」
杜蔚國今天乘坐的是波音公司的707客機,頭等艙一共只有6個席位,走廊兩邊,一邊一個,都是單人單坐。
真皮座椅,寬闊無比,而且每個座位還有獨立的黑色拉簾,可以有效遮擋經濟艙旅客的視線。
頭等艙,6個席位,配備了3名空乘小姐姐,外加一個乘務長,都是清一水的大高個,大長腿,膚白貌美。
「嗯,這特麼才是頭等艙,這才是資本主義腐朽的味道嘛!」
拉簾形成的獨立空間之中,杜蔚國坐在寬大舒適的真皮座椅上,拍了拍舒適的真皮沙發,輕聲的都囔著。
他腳邊的旅行包拉鏈再次自己拉開了,大狐狸的腦袋鑽了出來,四處打量了一下,輕聲問道:
「杜大,你又遇見熟人了?我發現你在外面認識的人還不少呢。」
杜蔚國沒好氣的瞪了大狐狸一眼:
「胡大,我原來幹啥的?天南海北的,自然閱人無數,你不是恐高嗎?趕緊把自己催眠了,忍幾個小時就到了。」
大狐狸狠狠的剜了杜蔚國一眼,語氣不忿:
「杜大,你見過大夫給自己開刀的嗎?你最好別惹我,要不我直接把駕駛員催眠了,咱們倆同歸於盡。」
幼呵!一聽這話,杜蔚國都被大狐狸給逗樂了,好傢夥,同歸於盡?新招數啊?
杜蔚國笑呵呵的拍了拍大狐狸的腦袋,語氣揶揄:
「怎麼著?胡大仙姑,這才200來歲,就活夠了?」
大狐狸翻了一個白眼,啐了一口:「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杜大,我想喝洋氣水。」
它說的洋汽水就是可口可樂,杜蔚國都無語了:「胡大,你不是恐高嗎?」
大狐狸理直氣壯:「這不還沒飛呢嗎?」
起飛之後,大狐狸確實變得寂靜無聲了,蜷在旅行包里一動不動,身體還微微有些發抖,看起是真的恐高。
杜蔚國把旅行包拎起來放在身側,手伸進去,輕輕的撫摸著大狐狸的皮毛。
等飛機爬升到平流層,機艙變得平穩起來,空姐走過來,站在拉簾外面輕聲細語的問道:
「衛斯理先生,請問,需要幫您拉開拉簾嗎?」
「嗯,好的。」
拉簾拉開,空姐姿態謙恭蹲在杜蔚國的面前,俏麗的面容,姣好的身材,眼神靈動,笑的十分燦爛:
「衛斯理先生,請問您需要吃點什麼?又或者喝點什麼?」
「不用了,謝謝。」
杜蔚國輕輕的擺了擺手,語氣溫和,他和大狐狸在來機場之前,又狠狠的造了一頓海鮮大餐,這會一點都不餓。
「好的,衛斯理先生,前排的霍先生希望把椅子轉過來和您面談,請問?」
杜蔚國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椅子還能轉過來,丫的,居然還有這種操作?有錢人果然玩得夠花。
「好。」
杜蔚國不好拒絕霍先生,只能點了點頭,空姐起身,欠身鞠躬,語氣溫柔:
「好的,衛斯理先生,如果您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吩咐。」
片刻之後,杜蔚國和霍先生相對而坐,霍先生的手裡依然夾著杜蔚國給他的那張名片:
「衛斯理,嘿,小友,我對這個漢唐集團很有興趣,你給我講講,這家漢唐集團的總部在哪裡?具體是做什麼項目的?」
杜蔚國略微沉吟之後,還是選擇據實以告:
「這家漢唐集團,總部在芭提雅,主要經營進口酒水,菸草,後勤供給,也涉及旅行,建築,進出口商品等。」
「芭提雅,專門做花旗國的生意?小友,你在這樣的一家公司里,具體擔任什麼職務啊?」
霍先生皺了皺眉,語氣略微有些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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