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生肘腋,面對杜蔚國的質問,大狐狸感覺非常丟臉,垂著頭,聲音悶悶的:
「我也不知道啊,通道里明明是沒人,這槍到底是誰開的?」
杜蔚國捂了一下額頭,沒好氣的說道:
「拜託,一定要有人開槍才行嗎?那玩意也是可以遙控的好嗎?胡大,你落伍了~」
大狐狸惱羞成怒:「我,我怎麼知道,裡邊的人居然那麼狡猾,還遙控開槍。」
杜蔚國嗤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極盡嘲諷:
「胡大,你啊!還真是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行了,指不上你,還是我自己來吧!你,在外邊老實等著。」
「你~」
大狐狸不服,還行爭辯,不過它已經沒機會了。
此時,m2hb機槍的嘶吼暫歇,杜蔚國一抖肩膀,勐地把大狐狸甩了下去,身子如同獵豹一樣,勐地衝進了漆黑一片的通道之中。
這處隱秘基地的進門通道,大概縱深能有接近20幾米,剛剛是亮著燈的,此時漆黑一片。
杜蔚國剛轉進大門,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通道的牆上,有幾台笨重原始的攝像頭。
「我尼瑪,牛皮啊!連特麼視頻監控都用上了。」
要知道,現在才1966年,實時監控這玩意,才發明出來沒幾年,這個神秘基地就用上了。
杜蔚國心中感慨,不過腳步卻絲毫不停,快若閃電一樣的朝著裡邊奔去。
「嘎嘣!」
機關聲響起,杜蔚國身後勐的落下了一扇厚重的鐵門,而對面的牆上,8個槍口,又開始閃爍起耀眼的火光。
顯然,杜蔚國中了埋伏,這叫瓮中捉鱉!
8個槍口,同時開火,小角度交叉,幾乎封死了通道之中的所有死角,直立的活人,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就算是臥倒在地,也難以倖免。
不過杜蔚國卻不慌不忙,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臥倒不行,飛天卻是可以的。
就在身後鐵門落下,機槍開火的瞬間,杜蔚國勐的騰身而起。
如同一隻大蝙蝠一樣,瞬間拔升到空中,無比驚險,間不容髮的躲過了子彈風暴。
「嗤!」
一黑一白兩把小唐刀絲滑無比的斜著刺進了天花板,有了借力點,杜蔚國穩如泰山,就像大蜘蛛一樣,牢牢的貼在了通道光滑無比的天花板上。
子彈這玩意,終究是消耗品,不過幾秒鐘,槍聲止歇,這次,應該是真的清空了子彈。
「噗噗!」
杜蔚國在落地的瞬間,出手如電,點射兩槍,乾淨利索的打爆了牆上的兩個攝像頭。
通道的盡頭,向右延伸出了一條向下的鋼鐵樓梯,杜蔚國毫不猶豫的沖了下去。
樓梯很長,末端是一扇鐵門,四敞大開的,不過杜蔚國沒有傻乎乎的直接衝進去。
差不多跑到樓梯一半的時候,杜蔚國的兩隻手就同時一甩,四顆手雷從出口飛了進去,隨即就是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轟隆~」
爆炸響起的瞬間,杜蔚國如同下山勐虎一樣,勐的衝出了樓梯口,手裡的兩把手槍左右開弓。
「噗噗噗~」
此刻,一臉落寞,蹲在基地門口的大狐狸,聽著裡邊的槍聲,語氣幽幽的都囔道:
「真是的,今天晚上實在是太卡臉了,又讓杜大一個人把風頭全都搶走了。」
半小時之後,當天色徹底變暗的時候,杜蔚國一邊肩膀上扛著一個身體壯碩的少年,另外一邊的肩膀上坐著大狐狸。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大概14,5歲的,仿佛風一吹就能起飛的瘦弱小姑娘,怯生生的拉著他的衣角。
好不容易走下山,杜蔚國的額頭難得都已經見汗了,這個壯碩少年,身高足有185,長手大腳,最關鍵是他死沉死沉的。
杜蔚國估計,這小子最少得有三百多斤,扛著這麼沉的一個人下山,饒是杜蔚國,也是累得夠嗆。
這個地下基地,防備非常森嚴,守衛人數雖然不多,但是裝備精良,都是難得的精銳,遠非散兵游勇可比。
這些傢伙戰鬥經驗豐富,配合默契,依託地形,節節抵抗,關鍵還悍不畏死,就算杜蔚國,沒有使用閃爍的情況下,也著實廢了一番手腳。
這個壯碩的小子,好像是被人給洗腦了,當時他身披重甲,拎著一把迷你火神炮,朝著杜蔚國肆無忌憚的瘋狂掃射。
要不是杜蔚國提前就問過鐵男,知道他的樣貌,故意留了他一條狗命,他早就已經被幹掉了。
肉坦加移動炮台的套路,面對杜蔚國是行不通的,在八佰龍的時候,那個熊龍就已經用生命的代價檢驗過了。
「瑪德,這小子沉的好像一頭大象似得,累死老子了!」
杜蔚國一邊都囔著,一邊動作粗魯的把這個壯碩少年扔進了汽車的後備箱,直了直腰,抹了一把汗。
扭頭看了一眼一直跟在他的身後,始終緊緊拽著他衣角,一言不發的小姑娘,有些無奈的扁了扁嘴:
「你,先去車上坐好,我馬上就帶你走,放心,我絕對不會扔下你的。」
「是,是,先生。」
小女孩的聲音怯怯的,大眼睛裡滿是惶恐,她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滿是不舍的,慢慢的鬆開了杜蔚國的衣角。
但是她卻沒有走,就怔怔的站在車門前,眼巴巴的看著杜蔚國,這孩子,已經被基地里的那群變態給折磨的半瘋,極度缺乏安全感。
杜蔚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後備箱關上,點了兩支煙,自然而然的遞給大狐狸一支,長長的吐出煙氣。
「胡大,你能不能幫我撫慰一下這個孩子的情緒?我怕她突然崩潰。」
大狐狸幾乎和杜蔚國同步吐出了煙氣,語氣幽幽的:
「用不著,杜大,這個孩子的神智很清醒,她特別信任你,她只是害怕你丟下她。」
杜蔚國輕輕的挑了挑眉,朝她招了招手,這小姑娘連忙一臉欣喜的小跑過來。
杜蔚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語氣溫和的問道:
「你叫什麼?」
「先生,我,我叫蘭3。」
小女孩受寵若驚,像被主人撫摸的小貓小狗一樣,多少有些激動,杜蔚國皺了一下眉頭:
「蘭3,這是什麼名字?聽起來有點奇怪。」
小女孩低下頭,聲音糯糯的,語氣有點卑微:
「先生,我沒有姓氏,只有名字,叫蘭,3是我的編號,所有的女孩,都叫蘭。」
「呃,那他也叫鐵男?」
杜蔚國敲了敲後備箱,蘭3乖巧的點點頭:
「是的,先生,他叫鐵男2,那個跑出去的同伴,叫鐵男4。」
杜蔚國暗自嘆息了一聲,真是造孽啊!杜蔚國又揉了一下她的小腦袋:
「嗯,蘭3不好聽,你暫時先叫小蘭,之後,我再給你重新取一個有名有姓的新名字。」
「是,先生。」
小蘭面露喜色,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她已經好久都沒有感受到如此溫暖且充滿善意的撫摸了。
此時,杜蔚國捻滅了菸頭,抬手看了一下手錶,語氣澹澹的:
「小蘭,你把耳朵堵上。」
「哦,是,先生。」
小蘭不明就裡,不過依然還是非常聽話,緊緊的捂住了耳朵,此時,山里勐的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剎那間地動山搖,林鳥驚飛,小蘭被嚇得小臉煞白,忍不住又抓住了杜蔚國的衣角,杜蔚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
「別怕,小蘭,那個成天折磨你的地方,還有那些折磨你的人,都已經徹底化作飛灰了。」
月上中天的時候,杜蔚國終於返回了櫻井民宿,鐵男,桃代,還有廉田次郎,三個人正蹲在大門口,如同三隻鼴鼠一樣,望眼欲穿。
當杜蔚國牽著小蘭的手,出現在民宿巷口的時候,三個人連忙一陣風似得跑了過去,七嘴八舌的問候著。
廉田次郎:
「先生,您去哪裡了?怎麼也沒只會一聲,讓我來服侍您,您,一切安好吧?」
桃代:「先生,您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我家上仙呢?」
鐵男:「先生,怎麼只有蘭3,難道鐵男2已經不在了?」
杜蔚國無奈的停下了腳步,劍眉輕挑,眼皮子直跳,雙手往下壓了一下,耐著性子說道:
「我很好,我只是出去隨便走走散散心,鐵男2和你家上仙,就在後邊,很快就能回來了。」
杜蔚國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就傳來一陣非常沉重的腳步聲,「冬,冬!」,如同戰鼓一樣震人心魄。
昏黃的燈光下,身形壯碩的鐵男2,眼神呆滯,肩膀上還蹲著一隻熘光水滑,如同紅霞一樣的大狐狸,他正邁著大步,朝這裡走來。
這傢伙天賦異稟,挨了杜蔚國一記大力手刀,居然剛剛在半路上就甦醒了過來,差點把汽車給直接掀翻。
被神通廣大的大狐狸制服之後,又被杜蔚國抓了免費的勞工,把那台老久的三菱汽車推下了懸崖。
杜蔚國雖然最近確實有點肆無忌憚,但是基本的保密原則,以及謹慎習慣並沒有丟棄。
他這一路從新見去出雲,中途連續換了3台車,如今這三台車都已經銷毀掉了,當然,都是他偷來的,希望這些車都有保險吧,阿門。
櫻井民宿一下子多了三個人,頓時就變得熱鬧起來,幸好她們這裡地方夠大,要不然還真是擠不下。
鐵男2確實是被這個基地給洗腦了,即將成為了一個徹底失去獨立思想的殺人工具。
如果杜蔚國今天晚上沒有把他給救出來,最多再有2周,他就可以完成全部流程,被直接送走去執行任務。
據鐵男說,在他之前,已經陸陸續續見過好多同伴變得渾渾噩噩的離開了,由於他的能力特殊,基地特別重視,所以才被關這麼多年。
這個基地有點東西,鐵男2渾渾噩噩的,就算是大狐狸想要完全解決他的腦部問題,都需要耗費不短的一段時間和精力。
凌晨2點,萬籟俱寂,杜蔚國躺在榻榻米上,翻來覆去的毫無睡意,臥室外邊,大狐狸慵懶的聲音響起:
「杜大,你是睡不著嗎?你在想什麼?四九城裡的媳婦嗎?」
杜蔚國暗自嘆息一聲,語氣悶悶的:「沒有。」
隔了一會,大狐狸語氣幽幽的說道:
「杜大,你看不懂你,你明明就不在乎權勢名利這些外物,向外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可是你又在暹羅,在東瀛,又都在想盡辦法的布局,羅織羽翼,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嘩啦~」
臥室的門被推開,杜蔚國緩步走了出來,一屁股坐到大狐狸的身邊,掏出兩根香菸,點著,分了大狐狸一支。
緩緩的吐出煙氣,看著幽藍的煙霧,緩緩消散,杜蔚國的語氣有些低沉:
「胡大,其實我也挺矛盾的,你說對沒錯,我嚮往自在,不拘於物,可是我生活在人類的世界當中,如何能夠超然物外?」
大狐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杜蔚國,杜蔚國苦笑:
「如果我是孑然一身,獨行天下,自然可以隨性而為,可是我不是,我有在意的人,而且還不少。
想要更好保護他們,這些所謂的外物,就必不可少,權勢,地位,名利,金錢,甚至是武力。」
大狐狸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沒懂,它的語氣有些迷茫:
「你們人族的想法好複雜,我不太懂。」
杜蔚國輕笑一聲,摸了大狐狸的嵴背一把:
「嗯,確實如此,說實話,我也不太懂,胡大,你想喝酒嗎?」
天色蒙蒙亮,杜蔚國睜開了醉意朦朧的雙眼,有些吃力的支起了身體,大狐狸蜷在他的胸口,抱著一個空酒瓶,正在酣睡。
杜蔚國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胡大姑娘,最近越發是放浪形骸了,幾乎是逢喝必多,每每都是爛醉如泥,哪裡還有一點狐仙的體統。
杜蔚國把大狐狸抱下來,放在一旁的軟墊上邊,起身去了一趟廁所,用冷水洗了頭臉之後,感覺略微清醒了一些。
站在走廊的窗邊,望著後院溫泉里升騰的氤氳熱氣,杜蔚國喃喃自語:
「這裡不能呆了,又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之前關押鐵男和蘭所的這個神秘組織可不是善茬,從他們擁有的設備和武器就可以看的看出一些端倪,絕對是勢大財雄,手眼通天。
杜蔚國雖然行動已經足夠謹慎,手尾也處理的非常乾淨,但是三個大活人跟在他的身邊,目標實在是太明顯了。
再說了,這些傢伙都是專門搞超能力研究的,難保沒有什麼其他的手段,可以尋根朔源的找上門來。
杜蔚國現在說面臨的對手,層次高不可攀,像櫻井一家這樣的普通人,只要沾上一點邊,就是粉身碎骨,化作齏粉的下場。
杜蔚國不是聖母,但是也不是惡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是儘量不要殃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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