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打扮的好像蝙蝠俠一樣的傢伙,死死的擋在杜蔚國的去路上,木雕石像似的,一動不動。
只是一雙寒光閃爍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杜蔚國手裡的檀木匣子,意味不言而喻,他也是衝著這尊金佛來的。
杜蔚國嘴角勾了起來,有點啼笑皆非的荒唐感。
丫的,時至今日,居然還有人敢搶他手裡的東西,這不特麼純純的虎口奪食嗎?
別說眼前這傢伙只是打扮的好像蝙蝠俠,就算真章的蝙蝠俠開著他戰車過來,遇見杜蔚國,照樣也得跪在地上喊爸爸。
就哥譚市的那群牛鬼蛇神,杜蔚國表示,他可以一次打十個。
杜蔚國如今的戰力,甚至連他自己都很難界定,就算放在超級英雄堆里,都應該都是最頂尖的一小撮了。
復仇者,黑寡婦,鷹眼這些普通人範疇的就不用提了,見誰滅誰,美隊,號稱55開的BUG存在,杜蔚國也有十分的把握,瞬間送他見上帝。
瞬移加草薙劍,杜蔚國感覺自己都能跟綠巨,雷神,緋紅這幾個戰力天花板掰掰手腕了。
當然,如果把X戰警的那群變態也算上可就不好說了,畢竟萬磁王,光頭佬,尤其鳳凰女都是可以毀天滅地的存在。
嘿,要是再扯出來DC宇宙,那就更沒法玩了,大超根本就是無敵的存在,杜蔚國肯定打不過,估計想跑都難。
扯遠了,回歸當下,杜蔚國的表情戲謔,揚了揚手裡的檀木匣子,語氣賤嗖嗖的問了一句。
「想要?」
黑暗中的人影終於說話了,他聲音格外沙啞低沉,語氣也異常生硬,好像不常說話似的:
「放下盒子,馬上離開,我可以留下你的性命。」
「嘿嘿嘿~」
聽見如此可怕的威脅,杜蔚國忍不住笑了,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眯起眼睛,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
在他的火眼金睛下,這位「蝙蝠俠」的一切都無所遁形,看年紀最少得有50歲了,國字臉,像貌威嚴。
留著濃密的絡腮鬍,頭髮鬍鬚都已經斑白了,身體很結實,肌肉虬結,只是傷痕累累的,看著挺滲人。
這傢伙腰間纏著東瀛獨有的鎖鐮,鹿皮袋子裡,裝著6刃的手裏劍,腰後還別著短斧,袖間藏著短刀,又像忍者,又不像,有點似是而非。
杜蔚國收回目光,挑著眉頭問了一句:
「夜鴉?」
一聽這話,白鬍子老頭的瞳孔忍不住收縮了一下,目露凶光:
「你是誰?」
看見他的反應,杜蔚國心中瞭然,知道自己已經猜對了,眉頭擰了起來,無奈的咂了咂嘴:
「所以,昨天夜裡,久保醫院那件案子,是你乾的?」
「你到底是誰?」
夜鴉的聲音變得十分很暴躁,眼中厲芒閃爍,披風下,短斧無聲無息的滑進手裡,看架勢,他已經準備動手了。
「すべて麻袋(等一下)!」
杜蔚國突然抬起手掌,大喝一聲,阻止了夜鴉暴起,隨後彎腰把木匣放在地上,又把手伸進懷裡,緩緩的掏出一部衛星電話。
他的這一系列操作,成功把夜鴉給看楞了,目光遲疑的盯著他,並沒有馬上動手。
之所以沒動手,是因為高手都是有直覺的,夜鴉本能的覺得杜蔚國不好惹,而且還是非常不好惹,這才沒有輕舉妄動。
要不然,依照他的人狠話不多,殺人如割草的暴脾氣,早就殺人奪貨了,怎麼可能站在那裡嗶嗶半天。
杜蔚國趁著夜鴉發愣的空隙,飛快的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菜菜子,對,我是衛斯理,你之前不是想委託我剷除虎尾教嗎?說吧,你們能出多少錢?
行了,你也別廢話了,一口價,500萬,美刀,你就說行不行吧?好,那你馬上帶人來港前町2丁目35號。
來幹嘛?來給夜鴉收屍,我發現他了,什麼?還得要活的?這特麼也太麻煩了,得加~~」
老說話,賊不走空,杜蔚國本意是不想理會那個勞什子虎尾教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話說回來,就算這些傢伙在東瀛壞事做盡,又關他屁事?甚至他還有點小竊喜呢。
可惜世事無常,因為手裡這尊特殊的金佛,莫名其妙被夜鴉給堵在路上了,還想殺人越貨,杜蔚國當然不會慫。
不過,既然跟虎尾教的戰鬥在所難免,那杜蔚國也不願意白干,索性就接了菜菜子的任務,賺點是點嘛。
杜蔚國跟菜菜子通話,講的都是漢語,夜鴉根本就聽不懂,不過他也不是憨批,聽見幾個發音相似的關鍵詞,就大概猜到了幾分意思。
所以,不等杜蔚國絮叨完,夜鴉的眼神一厲,隨即肩膀一抬,悽厲的寒光驟然出現。
「咻~」
一團光球,呼嘯著朝杜蔚國的胸口射來,夜鴉這傢伙屬於啞巴狗,咬人都不叫的那種。
「鏘!」
金屬交鳴,飛速旋轉的短斧,在杜蔚國身前1米處,被小唐刀穩穩架住,彈飛出去。
「嗚嗚嗚~」
不過此刻,異響再起,幾枚六刃手裏劍,已經劃著玄妙的弧線,從不同方位朝杜蔚國飛射而來,瞬間封住他所有的躲閃空間。
夜鴉的手裏劍應該是特意開了空槽,所以破風聲格外凌厲,猶如厲鬼哀嚎,攝人心魄。
手裏劍這玩意跟迴旋鏢一個路數,因為有幾片扇葉似的利刃,所以飛行的時候能拐彎。
在夜鴉這樣頂尖高手的操控下,更是速度驚人,近距離的殺傷力,幾乎不遜色弧線子彈。
「蹭!」
夜鴉本體也動了,射出手裏劍同時,身形緊隨著手裏劍,腰間的鎖鐮也猛地甩了出來。
鎖鐮,就是用鎖鏈連接鐮刀頭的奇門武器,忍者最愛,夜鴉的鐮刀更加狠戾些,兩邊開刃,不僅能割,還能切,砍,削。
鋒利的鐮刀,在夜鴉的控制住,蛇頭似的上下左右的不斷擺動,眼花繚亂,難以預測攻擊落點。
高手!
此刻,杜蔚國的心裡對夜鴉已經大概有了衡量,也難怪松島菜菜子對虎尾教如此忌憚。
光看夜鴉這傢伙的手段,就遠勝土御門神道的絕大多數陰陽師了。
那些穿著奇裝異服的傢伙,技能前擺大多也太長了,又要配合手勢,又要呼喝咒決的,漏洞百出。
反觀夜鴉出手,簡練,隱蔽,迅捷,幹練,高效,連一絲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目前性極強,每個動作,都是奔著殺人來的,千錘百鍊,一點虛招子都沒有。
不過再厲害,遇見杜蔚國這個妖孽也全白搭,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
「砰砰砰,鏘!」
一陣悶屁似的槍聲突然炸響,間不容髮的打飛了近身的幾枚手裏劍,與此同時,小唐刀也間不容髮的挑飛了割向咽喉的鐮刀。
不過夜鴉也沒放棄,此時此刻,他已經衝到了杜蔚國的跟前,腳尖猛然發力,整個人瞬間騰身而起,手中寒芒乍起。
一柄鋒快的短刀,從袖口突然出現,如同毒蛇的獠牙,朝著杜蔚國的心臟狠狠的咬了過來。
飛斧,手裏劍,鎖鐮都是虛招,而這飛身而來的噬心一刀,才是夜鴉的必殺,在東瀛,這招式好像還有個名目,叫什麼捨身斬。
「嘎巴~」
一聲骨骼斷裂,讓人牙酸的聲音驟然響起,電光火石間,杜蔚國突然高抬腿,朝天腳,重重的鞭在了夜鴉的胸口。
夜鴉的身形,跟大蛤蟆似的瞬間向上躥飛了幾寸,手裡的短刀,也不受控制的上抬幾寸,刺在了杜蔚國肩膀上方的空處。
「啪!」
落腿的瞬間,杜蔚國扭身擺肘,鐵錘一樣的肘刀,重重的抽打在夜鴉的脖頸上。
這一下抽得結結實實,夜鴉瞬間如遭雷亟,破布娃娃似的撞在牆壁上,落地的時候,已然翻了白眼,暈死過去。
這還是杜蔚國故意收了力,要不然,這一下直接就能把他的脖子抽斷,當場領盒飯。
杜蔚國的手一晃,手槍跟小唐刀瞬間消失不見,湊到到夜鴉跟前,用腳把他翻過來,嗯,還行,沒死。
朝他啐了一口,沒好氣的吐槽道:
「純純有病!本來打得好好的,突然就玩上飛身斬了,你特麼跟老子裝葉孤城呢?一劍西來,天外飛仙咩?」
隨即,杜蔚國又撿起地上的木匣,從空間裡掏出一個德軍山地兵背包,把木匣裝了進去。
整完這些,這才掏出煙盒點了一根,靠在小巷的牆壁上,挑著眉頭自語道:
「這傻皮明顯是奔著金佛來的,看起來,這玩意應該跟虎尾教有點淵源啊?嘖,剛才問問那個八字鬍,這玩意怎麼來的好了?」
片刻之後,幾輛汽車急匆匆的停在巷子口,松島菜菜子推開車門,一馬當先的跑了過來。
甚至都沒看癱在地上的夜鴉,徑直跑動杜蔚國的身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語氣關切:
「先生,您沒事吧?」
吶,這就叫姿態,別管是真情還是假意,這種姿態都是必要的,就像女主播問榜一大哥有沒有吃飯,有沒有拉屎一樣,廢話往往都是人情世故。
杜蔚國輕笑,把菸頭碾滅,語氣有點痞賴:
「嗯,沒事,剛才忙著打架,通話被打斷了,菜菜子,想要活的,必須得加錢才行。」
說話的時候,杜蔚國還掃了地上的夜鴉一眼,意思很明顯,你不同意,我馬上就弄死他。
菜菜子錯愕:「呃~」
「沒問題!」
巷子口,一道渾厚清朗的男人聲音突然響起,說得是英語,發音標準,聽不出一絲口音。
隨著聲音,一個中年人,大步流星的朝著杜蔚國走了過來:
「在約定好的價格基礎上,先生每幫我們生擒一個虎尾教的餘孽,我們會額外支付50萬,美元。」
說話這傢伙大概40歲上下,身材是東瀛少見的高大魁梧,留著幹練的短髮,濃眉大眼,相貌堅毅。
中年人走到杜蔚國面前,根本沒用菜菜子介紹,主動的伸出手,語氣也很熱情,不過聲音壓得很低:
「衛斯理先生,久仰大名,我叫高橋涼太,東瀛內務省3部部長。」
東瀛行政機關里的部,差不多就相當於華夏的司,這傢伙的官職可是著實不低,內務省部長,已經相當於胡斐的職位了。
當然,實際權限是肯定是有所不如的,畢竟胡斐那老賊負責的是獨立部門,也就是後世的某安局,單挑一攤,統管全局。
杜蔚國倒是也沒有表現的很倨傲,拒人於千里之外,大大方方的跟他握了下手,語氣平淡,不遠不近:
「高橋部長,你好,聽菜菜子提起過你。」
高橋涼太應該是認真研究過杜蔚國的喜好,所以說話非常直爽,一點都不繞:
「衛斯理先生,感謝你願意出手,幫我們剷除虎尾教這顆毒瘤,除了正常的酬勞,你在東瀛的利益,我們之後也會盡力照拂。」
哦吼,這傢伙挺上道啊!他的意思很明顯,以後山口組那邊的麵粉生意,他會適當的照顧一下。
要是讓田岡一雄知道,杜蔚國幫他搭上了這樣一座金大腿,恐怕都能樂癲過去。
內務省的實權部長,能量之大,幾乎不可限量,起碼,比他平時跪舔的那些區議員可強多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杜蔚國笑了:
「那就多謝高橋部長美意了,不過在商言商,咱們合作條件,還需要修改一下。」
高橋涼太點頭:「當然,先生請講。」
杜蔚國咂了咂嘴,有點市儈的算著:
「這些傢伙身手不俗,如果只是一個人,還有生擒的可能性,超過兩個,我也沒辦法,所以,只要是虎尾教的首領,不論生死,都得加錢。」
高橋涼太略微沉吟了一下,痛快的答應了:
「沒問題,虎尾教首領,不論生死,我們都會額外支付先生50萬美元。」
內務省果然是財大氣粗,比摳摳搜搜的軍情六處強多了,杜蔚國露出笑容:
「多謝,高橋部長大氣。」
高橋涼太擺了擺手:
「衛斯理先生太客氣了,其實,就算沒有理察閣下的機緣,我也非常想跟您結識一下。」
「哦?為什麼?」
杜蔚國確實有點好奇,畢竟他的跟腳,高橋肯定一清二楚,彼此是天然對立的立場。
而且,在港島執行任務的時候,杜蔚國還毫不留情的宰過東瀛特勤,雙方是敵非友。
如此背景下,高橋涼太還想結識他,這可就有點惹人深思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高橋涼太扭頭看了一眼癱在牆角的夜鴉:
「衛斯理先生,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可以。」
杜蔚國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他也確實百無禁忌,他就不信這個高橋涼太有膽量敢惹他,也不信他能有什麼手段能對付他。
「好的,衛斯理先生,稍等。」
高橋涼太朝他點點頭,隨即轉身,朝一直在守在巷口的便衣探員們擺了擺手。
「嘩啦啦~」
一群精幹的西裝男,看見高橋涼太的手勢,立刻端著武器,小跑著沖了過來。
他們訓練有素,動作麻利,掏出提前預備好的特製手銬跟繩索,瞬間就被夜鴉捆得跟粽子似的。
手銬很特別,應該是鎢鋼材質,還連著特製的橡膠套,不僅拷住了手腕,連手指都限制了,嘴裡還塞了橡膠塞子,萬無一失。
看見他們處置夜鴉,杜蔚國都覺得有點不自在,不過他卻暗暗的記住了這種方法,以備後效。
高橋涼太朝其中一個年齡稍大,有些脫髮的手下招了招手,言簡意賅的吩咐道:
「4號安全屋,大劑量麻醉,找醫生查傷,嫌犯不能死,黑房,禁止接觸,所有人全副武裝,24小時戒備。」
「哈依,我明白了,部長~」
脫髮男的神色嚴整,鄭重的應了一聲,隨後就帶人離開了,高橋涼太朝杜蔚國笑了笑了:
「走吧,衛斯理先生,聽說你喜歡吃辣,那我請你吃最地道的川渝火鍋。」
杜蔚國哈哈大笑:「好啊,剛剛打了一架,正好有點餓了,那就多謝高橋部長了。」
高橋也笑,語氣很鬆弛:「菜菜子,走,一起去,對了,你的傷,能開車嗎?」
松島菜菜子滿臉賠笑,表現的很乖巧:「我可以的,部長。」
臨近午夜,橫濱東側沿海,內陸昭和小島,一處修建在海邊上的二層別墅。
餐廳的圓桌子,擺著一口上好的紫銅火鍋,鍋里沸騰著紅彤彤的牛油鍋底,香氣撲鼻。
桌上擺著毛肚,黃喉,百葉,郡肝,鴨腸,腰片,血旺,除了這些地道的川渝火鍋涮品外,還有牛肉跟蔬菜,以及難得一見的小酥肉。
除此之外,桌上還擺了幾個用陶罐裝的沱酒,看樣子,最少也得是幾十年的陳釀了。
杜蔚國用手摩挲著的有些斑駁的沱酒陶罐,表情變得有點難以琢磨,語氣揶揄:
「高橋部長果然有心,這頓川渝火鍋也果然正宗,估計就算在當下的華夏,都很難湊出這麼一桌子菜碼了,尤其是這酒,歷史很厚重啊。」
高橋涼太自然明白杜蔚國的意思,不過他卻毫不避諱的說道:
「衛斯理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這幾瓶酒,確實是44年從贛省運回東瀛的,是掠奪而來的。」
杜蔚國抬起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即便隔著氤氳的水霧,依然擋不住他眼中的寒芒:
「所以,高橋部長,你是在提醒我,莫忘國恥嗎?」
高橋涼太低頭頷首,語氣鄭重:
「不,衛斯理先生,我承認,我們東瀛曾犯下過不可寬恕的罪行,而這個罪行,仇深似海,也並不是區區認錯就能抹平的。」
哦吼,有點出人意料,這傢伙居然老老實實的認罪了,語氣還很誠懇,杜蔚國也有點含糊,摸不清他的路數了。
杜蔚國沒有說話,慢條斯理的點了一支煙,靜待下文,高橋涼太抬起頭,語氣格外誠懇:
「衛斯理先生,犯下罪行的人,自然是不可原諒,可是,東瀛也有很多反對戰爭,不知情的,被蒙蔽的,沒有選擇的民眾,他們都是無辜的。」
一聽到可是,杜蔚國頓時就皺起眉頭,面沉如水,我曹尼瑪,如果這傢伙想要強行洗白,今天就讓他血濺三尺。
氣氛陡然變得冷冽起來,高橋涼太遍體生寒,不過他硬頂著壓力說道:
「先生,你曾經在出雲城外的奉達山,搗毀了一個秘密基地,救下了幾名孩子,如今,這個邪惡的秘密基地又在東瀛出現了。」
「嗯?」
杜蔚國來了興趣,眼中精光閃爍:「所以呢?」
高橋涼太的表情肅穆,一字一句的說道:
「光是我們東瀛境內,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內,就失蹤了幾百名幼童!我想請先生出手,搗毀這個吃人的魔窟。」(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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