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六人的衣服都已經賣完了。
六個女人湊在一塊兒,滿臉笑容,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全都是剛才賣衣服的事情。
易雲平大手一揮,招呼大家下館子去。
人民飯店的包廂,易雲平和許報國兩個大老爺們,加上六個婦女同志,八個人點了六菜一湯,八碗白花花的大米飯。
趁著服務員還沒有上菜,其他五個婦女把手裡的錢全都給了秦京茹,秦京茹拿出隨身的賬本一一核對。
出發之前,誰拿了多少件衣服,什麼款式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上頭也有這些女人按的手印。
如今按照數量收了錢,又讓五個女人按了手印,當場發了提成,一人五塊九毛錢,秦京茹比她們多拿四件衣服,所以她拿了六塊三毛錢。
五個女人接過手,一時間高興得合不攏嘴,更有甚者都忍不住開始抹眼淚。
結婚這麼多年,就算是家裡頭要買一根針都要手心朝上跟人要,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如今,自己終於能憑本事掙錢,不用再手心朝上,心裡頭別提有多暢快!
有兩三個女人已經想好了,回家之後要把手裡的錢狠狠地甩在自家爺們臉上,大聲的淬罵兩句: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老娘也是有本能掙錢的,不是在家裡吃白飯的。
不過,幾人心裡的種種心思,隨著一盤盤菜端上來,全都煙消雲散。
六菜一湯,全都是帶葷的,而且有兩個還是紅燒肉,辣雞丁這樣的大葷。
盤子還沒放到桌子上,那香味已經鑽入她們的鼻腔了。
易雲平倒也不拘束,一上菜自己先夾了一筷子吃了,招呼大家邊吃邊等。
至於說什麼開場白之類的話,他覺得眼前這六個女人,估計都沒心思聽。
等菜上齊了,白花花的米飯上來之後,幾個女人更是眼珠子都直了。
這樣好的大米,別說蒸飯吃,就是熬米湯,她們也捨不得啊!
「大家趕緊吃,相信我,只要大家好好干,這樣好的菜,這樣的大米飯,大家也能吃上了。」
易雲平適時的說了一句,幾人立刻端起碗開口大口乾飯。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半鐘頭,直到服務員過來趕人了,她們這才站起來往外面走。
易雲平則帶著錢和許報國一起去了周兵所在的院子,把今天的錢全都給了他。
三百五十八件衣服,一共賣了一千五百五十三塊五毛錢。除去剛才給六人的提成,還剩下一千五百一十七塊七。
周兵直接把錢入了賬,和易雲平商量了一下,給他辦個存摺,存卡上,這麼多錢放在家裡也不安全。
易雲平點頭應下,表示自己下午就去辦,然後把這一千多塊錢也帶走了。
三大媽得知三百多件衣服全都賣出去了,激動得連飯也顧不上吃。
易雲平從人民飯店回去之後,就帶上周兵去跟三大媽把工錢結了,然後當天下午等自家老爺們下班了,幫著把三十多女人的工錢也給算了。
一件衣服,從加工到驗收,三大媽掙一毛二。三百五十八件衣服,三大媽掙了四十二塊九毛六。
這錢看起來不是很多,但也不過十來天的時間。
要是一個月天天能有這生意,那就是一百多塊錢的收入呢,比自家老爺們都掙得多。
三大媽拿到錢的時候,激動的又哭又笑,雙手哆嗦得連錢都拿不穩。
兩個兒子回家也是一口一個媽的叫著,兩個兒媳婦更是陪著笑臉,什麼都捨不得讓她干。
自從嫁到老閻家,這是三大媽活得最舒心的一天。
然後,大伙兒又開始卯足勁兒開始忙活下一次集市的衣服。
有了這一次的掙錢,三大媽的名聲算是徹底打響了,附近胡同巷子裡的老娘們都上門找她,表示自己也能做衣服。
三大媽挑挑揀揀的,又找了二十個老娘們,都是性子好,嘴巴嚴,手腳麻利的。
這一點,自家老爺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的,掙錢這種事情一定要偷偷摸摸的,一旦被舉報了可是會麻煩的。
別的不說,一旦被舉報,派出所的公安會不會抓她們不好說,但是易雲平肯定是要抓的。
到時候,易雲平被抓了,e他們還怎麼掙錢?
如此一來,三大媽手底下就管著五十幾個老娘們,一時間得意的不得了。
不過,好在她也知道這些老娘們捧著自己,是因為做衣服這個事情,所以涉及做衣服的事情,都是仔細再仔細,一點不敢大意。
易雲平又把自己花出來的半身裙和連衣裙也給了三大媽,三大媽自己拿著塊布在那兒研究半天,然後做出來先給自己兩個兒媳婦穿。
兩個兒媳婦穿上,又把易雲平叫過來看了,所有數據都確定好了,又叫了幾個裁剪的,把新樣子定下來開始裁剪。
一時間,眾人又陷入熱火朝天的忙碌之中。
周兵找了個機會,月底的時候,周兵把易雲平和許報國叫到存放布匹的小院,開始給兩人報賬。
一匹布,單做襯衣、打底,能做十件,做褲子能做十五條,做長款風衣能做五件,短款風衣能做七件。(此數據不做實際參考)
上個月一共做了三百五十八件衣服,五十件長款風衣,六十二件短款風衣,襯衣和秋衣一百六十六件,褲子八十條。
做長款風衣用了十匹布,短款風衣用了九匹布,襯衣和秋衣用了十七匹布,褲子用了六匹布。
其中,還有一些剩下的布料,稍微大點的都做了襪子送人,一些碎布頭子,大家送了一部分給三大媽家,自家留了一部分。
畢竟,都是沒用過的新布,不管是打補丁還是打袼褙都是頂好的材料。
易雲平也知道,這個問題沒法避免,畢竟不是在正規的廠里。
如此一來,此次一共用了四十二匹布,供銷社一尺布四毛錢,一匹就是十六塊錢。
不過,易雲平他們買得多,一匹布十二塊錢,四十二匹就是五百零四塊錢。
再加上手工費,一件風衣五毛錢,短款的四毛,上衣襯衣三毛,褲子二毛,一共就是一百一十五塊六。
縫衣服的線,易雲平沒有給報銷,誰做誰買,反正用不了多少,他要是報銷的話,估計消耗就大了。
還有一項開支是賣衣服的提成,
如此一來,這一次的成本就是六百一十九塊六,再減去給周兵一個月的五十塊錢工資,給傻柱的十五塊錢,總支出就是六百八十四塊六。
這一次收入一千五百五十三塊五,也就是說他們賺了八百六十八塊九。
當許報國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就這麼折騰了十來天,就掙了小九百塊錢?
易雲平笑了笑;「咱也就是現在沒人,要是人成規模了,掙得會更多。」
許報國點點頭,不過又看向易雲平補充了一句:
「主要是你畫出來的衣服樣子好看,我媽我媳婦和我嫂子她們都喜歡,城裡不少婦女同志都在打聽這個衣服。」
「要不然,再多的衣服做出來也沒人要。」
第一次易雲平找三大媽一個人小打小鬧的時候,雖然掙了錢,但是易雲平只是隨口說了兩句,把該給的錢給了許報國。
許報國也沒有細問具體情況,所以對於利潤什麼的不了解。
但是,如今賬目明明白白的算出來了,看著那豐厚的利潤,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了。
要知道,自從洋柿子醬的生意不做了之後,他也就月月領點死工資。
雖說吃喝不愁,生活無憂,但是老話說的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一個掙慣了大錢的,如今月月領死工資,又結婚生子,用錢的地方也多了起來,心裡頭自然有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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