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密水庫。
守備連隊。
周振看著風塵僕僕趕過來的齊拉拉,眉頭微微一皺。
「齊同志,你們怎麼又來了?」
額!
周振臉上的不滿,溢於言表,這讓圓滑的齊拉拉,都有些尷尬。
「那個,周連長,我其實也不想來,可我必須過來,這是我的工作。」
「還請你配合一下。」
工作?
見齊拉拉臉色嚴肅,周振的脾氣也收斂起來。
「既然是工作,那就裡面談吧!」
「謝謝周連長的配合。」
齊拉拉見此,鬆了口氣,這才拖著酸疼的雙腿,走進了營地。
周振辦公室。
軍人們,直來直去。
再加上他也好奇,沒等齊拉拉坐穩,就直奔主題。
「齊同志,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們大老遠的跑到我這守備連來?」
這!
齊拉拉苦笑,揉了揉大腿道。
「周連長,是這樣的,我們這次來,其實是來找陳楓同志的,不知道他現在在不在營地?」
「找陳老弟?」
周振越發意外。
「對。」
齊拉拉點點頭,隨即解釋道。
「是這樣的,我們手中有一個案子,想找陳楓同志了解一下情況,不知道周連長能否通知一下陳楓同志。」
其實齊拉拉他們也不能確定陳楓在不在這,可上次陳楓下鄉,就是住在這裡,先入為主,齊拉拉覺得這次陳楓下鄉,陳楓的目的地,依然是這裡。
再加周振的一句陳老弟,讓他更加確定。
「齊同志,不好意思,你來晚了一步,陳老弟上午已經進山了,至於去了那個公社,我就不知道了。」
又是案件。
陳老弟這是惹上麻煩了。
「什麼,進山了?」
齊拉拉都要哭了。
山裡的道路更不好走,自行車別想了,想要進山,只能依靠著兩條腿了。
「對,陳老弟這次來,是來收購中藥材的,不進山,怎麼辦,我們這可沒有中藥材賣給陳老弟。」
看著齊拉拉臉上的苦澀,周振有些想笑,可強大的意志力,還是讓他把笑容憋了回去。
「對了,齊同志,我能知道,你們是因為什麼案子,要找陳老弟麼?」
「對不起,周連長,案件正在偵辦中,我不方便透露····」
齊拉拉搖搖頭,起身就想和周振告別,案件緊急,雖然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可齊拉拉還是決定連夜進山。
不然他回去沒法交代。
可就在他剛要起身告別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
「對了,周連長,你說陳楓同志是今天上午離開的,那他昨夜是在營地過夜的?」
「對啊!陳老弟是昨天下午過來的,一直帶到今天上午才離開,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沒有問題,我這次來,就是想要確定陳楓同志的行蹤,既然知道陳楓同志昨天一直在這裡,那我就放心了。」
齊拉拉心中雀躍。
終於不用進山了。
黑燈瞎火的進山,他還真怕他們被狼給吃了。
齊拉拉的心是放肚子了,可周振的心卻提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公安一而再的來找陳老弟。
可人家一句公事,他也不好詢問,看來得問問自己的老戰友了。
看著齊拉拉離開的背影,周振轉身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喂,老戰友,是我,有件事我想問一下,你·····」
······
夜深。
當齊拉拉和另一個公安同志回到警署的時候,已是深夜凌晨時分,兩人渾身大汗,氣喘吁吁。
走進警署,齊拉拉就癱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道。
「下次哎誰去誰去,反正我是不去了!」
這兩趟下來,他對下鄉都有陰影了。
「好好····下次換老郝去,總行了吧!」
白玲美目瞪了齊拉拉一眼,沒好氣的問道。
「怎麼樣,陳楓的行蹤調查清楚了麼?」
咕咚咕咚·····
「你····你先等我喝口水·····」
一大茶缸子涼白開灌進肚後,齊拉拉長舒一口氣,這才拿出筆錄,遞給了白玲。
「都調查清楚了,陳楓昨天下午就到了水庫守備連的營地,並且住在守備連的營地,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進山去收購物資。」
「這點,守備連的戰士和周振連長都可以證明,陳楓沒有作案時間。」
「我就說不是陳楓。」
鄭朝陽得意的看了一眼白玲。
仿佛在說,怎麼樣,我還是感情用事麼?
哼!
白玲沒有理會小人得志的鄭朝陽,而是仔細看了看筆錄,和齊拉拉說的一樣,陳楓確實沒有作案時間。
甚至連偷跑回來的時間都沒有。
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喝了幾斤白酒的人,還能騎自行車,在短短的三個小時內,從雲密趕回四九城。
而且,還要躲過巡邏人員的火眼金睛。
既然不是陳楓,那兇手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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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陷入了沉思。
而同樣,鄭朝陽也沒高興多久,臉色也垮了下來。
陳楓嫌疑排除,他固然高興。
可從另一個方面看,他們卻難了。
經過一天的偵查,詢問,他們基本確定,四合院的住戶不存在說謊的可能,那就是說,死者的房屋,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可經過多爺的勘察,他們卻沒發現死者被挪動的證據,整個四合院,除了死者家中有血跡以外,其他地方並沒有血跡。
一丁點都沒有。
就連足跡,也因為大院人員的複雜,沒有絲毫價值。
除了四合院住戶的口供,現在他們可以說,沒有一丁點線索。
可被全院認為的兇手,陳楓,卻有著非常充足的不在場證據。
一時間,案件陷入了死胡同。
「難道我們的調查方向是錯誤的!」
突然,鄭朝陽冒出一句。
「怎麼說?」
白玲等人齊刷刷的看過來,現在一點線索,都有可能成為破案的關鍵。
「我是這樣想的。」
鄭朝陽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慢慢說道。
「之前,我們認為兇手和死者有仇,而陳楓因為和死者有過節,再加上四合院住戶口供,我們自然而然的把他列為第一嫌疑人。」
「可現在,陳楓有著充足的不在場證據,顯然,四合院那些人,只是胡亂猜測,或者說,因為陳楓和他們之間的矛盾,故意誣陷陳楓。」
「雖然,在下午的詢問中,我們發現他們沒說謊,可這並不代表,他們的口供,就是真的。」
「說不定,他們心裡強大,再加上早就串號口供,我們一時不察,沒發覺也很有可能。」
「還有,死者家中有被翻查的痕跡,再加上死者生前說道的折磨,明顯兇手這是在拷問死者,明顯是在找什麼東西。」
「而死者家中被翻開的青磚,則表明死者沒有挺過拷問,說出了一切,隨後遭到了兇手的殺害。」
「從兇手最後的手段看,顯然是怕死者沒有死透,由此可以推斷,兇手要找的東西很重要,最起碼,不是普通的錢財,所以手段才會如此殘忍,由此我覺得,死者的身份很可疑。」
「畢竟,一個普通的孤寡老太太,可不會惹上手段如此殘忍的兇犯。」
「如果我們想找到兇手,那查清楚死者的真實身份,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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