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軍先帶著警衛員回去了,沐生留下來善後。
回到家後,看見自己家裡多了許多警衛,他們有的是沐生留下來的人,還有就是單位保衛處的人,加起來七八十人,把他的家圍的水泄不通。
羅小軍來到之後,直接全權接手保衛工作。
至於受傷的幾名保衛員,都被送去醫院了。
楊軍交代了羅小軍幾句,就進到院子裡。
家裡人都坐在後院的客廳里,出了那麼大的事,誰還能睡得著。
「老公」
「大哥」
伊秋水以及楊梅和幾個弟弟妹妹聽見動靜,全都上來噓寒問暖。
就連大半個月冷戰的楊榆也是一臉的關切之情。
「都還沒睡呢?」
楊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掏出一支煙點上。
今晚太累了,宰了那麼多頭的豬,身體有些吃不消。
「大哥」
幾人圍坐在他身邊,詢問事情的經過。
楊軍也沒隱瞞,直接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並且囑咐他們最近不要出去,即使出去也還要帶足夠的警衛力量。
「四妹,尤其是你,最近老實一點,不要到處惹是生非。」
「你哥哥我不是萬能的,並不是所有人都給我找個面子的,你也不小了,該是懂事的年齡了,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你要心裡有數。」
「知道了,大哥,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也不惹是生非了。」
楊榆眼裡噙著淚水。
往日仗著家裡人疼她,肆無忌憚的惹事,今天她看見楊軍被人刺殺,死了一百多人,可把她嚇壞了,想想要是失去了楊軍,她以後可怎麼辦呢?
「嗯,你能這麼想我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楊老四的轉變,楊軍也是樂見其成的。
只是,他對這件事有些愧疚。
他覺得,他不應該因為自己的事,讓家裡人擔驚受怕的。
要是這次朱文對付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家人怎麼辦?
他們根本沒什麼自保能力,一旦出了事,他還有何顏面面對他們。
「你們最近都不要出門,該請假的請假,該休假的休假,等過了這個風頭再說。」
「知道了,大哥。」
隨後,楊軍又安慰他們一番,就讓他們去休息了。
第二天,楊軍叮囑家裡人一番,就去了單位。
路上,羅小軍兩眼通紅的向楊軍匯報工作。
昨天晚上,他沒有回去,親自帶人守在楊軍家裡。
「師叔,從昨晚到今早,一共有七波人來找你,看樣子來頭都不小,全被我給擋了回去。」
楊軍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些人都是來求情的。
其實外界傳的朱文和家裡人斷絕了關係,楊軍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這個朱文的材料他看過,朱家三代單傳,這一代只有他這一根獨苗,要不是過於寵溺的話,這個朱文也不會變得像瘋狗一樣無法無天。
衝擊部屬重點單位,刺殺大領導,要是後面沒人給他撐腰,他會這麼囂張嗎?
越是這樣,楊軍就越不能原諒。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他懂,他真要是放了朱文的話,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變態不僅不會感恩,反而瘋狂的報復他。
之所以昨晚上沒有在樹林裡弄死他,就是留這個活口把他身後的人拖下水,這樣就能一網打盡了。
「你做得對,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鬆懈,更不能隨便答應別人什麼。」
楊軍說道:「他們幾個人的傷得如何?」
昨晚上,連孫招財在內,一共傷了四個人,現在他們都在醫院養傷。
「哦,都是皮外傷,養半個月就好了。」
「嗯,回頭去我辦公室拿一筆錢替我買點營養品看看他們,該補償的補償,該獎勵的獎勵,不能讓那些給我賣命的兄弟寒了心。」楊軍道。
「是,師叔。」
羅小軍坐在副駕座,回過身子道:「師叔,昨天晚上太危險了,你不該出去單獨行動的,要是你有什麼閃失,我們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行了,這事已經過去了,以後都不許提,再說了,我要不單獨行動,最後還不是和你們一塊等死?」
羅小軍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說實話,師叔,我們這幫兄弟,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不對你心服口服的,您老真牛掰,憑一己之力硬是幹掉了一百三十個敵人,牛。」
「呵呵,這算個啥,當年,米國鬼子兩個營的重火力都拿我沒辦法,更何況區區的幾個毛賊。」楊軍笑道。
「師叔,您牛。」
提起楊軍,羅小軍說不出來的自豪感,相比於其他的大領導,他更喜歡楊軍這種一刀一槍殺出來的真英雄。
一個人幹掉一百多名敵人,想都不敢想。
不過,他對楊軍這個實至名歸的兵王稱號,也是崇拜的很。
來到機關單位,就見納蘭清夢遠遠地迎了上來。
「楊先生」
納蘭清夢一臉擔憂的樣子。
這是單位,她也不好過多的表現關心。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啊?」
楊軍愣了一下,發現納蘭清夢已經回自己辦公室了。
「我小心什麼,難不成他還能把我吃了?」
說完,楊軍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郭草地坐在他的辦公桌位置上,翹著二郎腿悠閒的看報紙喝茶。
「郭伯伯,你也是來當說客的?」
楊軍開門見山道。
要是郭草地也是來當說客的,那這事就麻煩了。
不過,一心想要楊軍死的人,楊軍說什麼都要弄死他,如果郭草地也是來求情的,那他就去找周幹事。
反正,他不會再給毒蛇咬人的機會。
郭草地看見楊軍來了,把報紙放在一邊,整個人癱在椅子上,抿著嘴喝了一口茶。
「你小子沒受傷吧?」
作為老丈人,郭草地不得不說是很合格的,他第一件事關心的是楊軍有沒有受傷。
楊軍愣了一下,感覺自己太魯莽了,太沉不住氣了。
「我沒事啊,我什麼實力您不清楚?」
楊軍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順便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我聽說了,一個人幹掉一百二十六名敵人,你小子,不簡單啊,哪怕軍隊裡那些現役最好的兵王也做不到吧。」
「嘿嘿,郭伯伯,說句不謙虛的話,現在的那些兵王,跟我們這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兵王沒法比,不在一個檔次。」楊軍嬉皮笑臉道。
郭草地翻了翻白眼:「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真的沒受傷吧。」
郭草地已經是第二次問了,很顯然,他非常擔心他這個女婿的安全問題。
「我真的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說完,楊軍掀起衣服給他看了看,並且原地跳了幾下。
「你沒事就好。」
郭草地:「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嗯其實,這次朱家是衝著我來的。」
「啊?」
楊軍愣了一下。
不對啊。
既然是衝著你來的,為何要刺殺我啊。
看著楊軍疑惑的眼神,郭草地也是一頭黑線。
「小子,你什麼眼神,是不是我非得有點事你才高興?」郭草地道。
「嗐,郭伯伯,我可沒這麼說啊。」楊軍急忙否認道。
「可你卻是這麼想的。」
楊軍還想狡辯幾句,但是突然又閉口不提了。
「倒沒想這麼多,我只是很好奇姓朱的不對付你,為何拿我開刀,柿子撿軟的捏?」楊軍納悶道。
「你能不能正經點,好好說話。」
都這個時候了,楊軍還是愛開玩笑。
「我一直很正經。」
「行了,言歸正傳。」
郭草地道:「我來就是告訴你一聲,至於接下來的事情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楊軍無語地點點頭。
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拉屎還得他來擦屁股。
「哎,我是招誰惹誰了」
「誰讓你小子是我女婿呢。」
爺倆在辦公室秘密的聊了一會,郭草地就回去了。
至於聊了什麼,只有他們兩個知道了。
郭草地一走,納蘭清夢就抱著一堆報紙進來了。
「老楊,各大報紙都在報道昨晚你遇刺的事情了,這個兇徒朱文已經上了頭版頭條。」
「嗯,我知道。」
楊軍點了點頭,示意她把報紙放下。
他能不知道嗎,這些都是郭草地做的,目的就是要把這件事鬧大,把這個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試想一下,一個做了四大件功勞的英雄被人刺殺,那是什麼影響?
那麼,大家能放過這個刺殺楊軍的朱文嗎,還有躲在他身後的人還能安之若素嗎?
「老楊,我現在有點擔心你了。」
納蘭清夢輕輕地挽著他的胳膊。
楊軍拍了拍她的手道:「我沒事,你也不用擔心自己變成寡婦,因為咱倆沒結過婚。」
「你討厭。」
納蘭清夢小粉拳捶了他幾下:「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管他什麼時候呢,只要不影響我調戲美女就成。」
「討厭。」
兩人在辦公室開了會玩笑,楊軍就讓她出去了。
這一天當中,就有好幾撥電話打進來,全被秘書處給擋了回去。
從外面打來的電話,必須先經過秘書處審核通過才能接進來,只要是楊軍不想見的人,你就是把電話打爆了也沒用。
不一會兒,電話響了。
楊軍愣了一下,還是拿起了電話。
電話是沐生打來的,說是快堅持不住了,讓楊軍趕緊把那個朱文弄走。這才多大功夫,就有十幾波人過來說項了,這哪是沐生一個小小的廠長能招架的住的。
楊軍掛斷電話後,就讓羅小軍親自帶一個排的警衛過去把人押送過來。
他倒要看看,人關在部里,看看誰還敢來求情。
下午的時候,羅小軍親自來匯報,人被帶來了。
楊軍點點頭就讓他先出去了。
臨到下班的時候,部里來了一個聯合調查組,對楊軍問了一些問題,然後就要求把朱文帶走,楊軍二話沒說,直接讓他們把人帶走。
第二天的時候,楊軍得到一個最新消息,朱文已經招供了,他背後的人也被控制起來了。
說白了,這就是職場上一場對手之間的博弈罷了,只是有些人玩不起了,開始玩起了下三濫,不是說楊軍是軟柿子,而是誰讓他是郭草地最得力的助手呢,人家肯定拿他開刀啊。
這下好了,一把梭哈,輸的吊蛋精光,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
至於郭草地,呵呵,老陰貨的地位穩如狗。
隔天,楊軍又去醫院看望了那四個受傷的警衛員。
本來一個病房三個病床的,可醫生把他們安排在一起,方便照顧。
幾人確實受傷不重,楊軍去的時候,幾人正擠在一張床上打牌呢。
他們或坐。或躺、或站在,孫招財趴在床頭,肚子底下墊個枕頭。
「對二,我贏了。」
孫招財一把打完手裡的牌,激動地又蹦又跳。
「嗷嗷嗷!」
動作太大,扯到蛋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你們又打牌了?」
楊軍走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羅小軍四個警衛員。
他們手裡每人都拎著兩大提的營養品。
「首長好。」
四人慌慌張張的起身敬禮。
楊軍連忙讓他們坐下。
「行了,行了,你們身體不方便,就免了吧。」
楊軍讓羅小軍他們把禮品放下,然後又從兜里掏出一沓錢來。
孫招財他們四個剛要說話,就被楊軍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誰要敢說一句屁話,就給我滾蛋。」
每次搞三辭三讓這套把戲,楊軍都厭煩了。
楊軍不喜歡這種客套方式,直接以命令的形式讓他們收下。
錢不多,每人三百元。
這可相當於他們每人一年的工資了。
這是楊軍私人給他們的補償,至於單位的補償等他們傷好後再給。
「謝謝領導。」
幾人全都道謝。
「還是屁話。」楊軍笑道。
「哈哈!」
惹得眾人大笑。
隨後,楊軍看了看他們受傷的位置。
都是皮外傷,養半個月就好了。
當楊軍檢查孫招財的傷口時,這貨死活不讓看。
「領導,你就別逼二愣子了,他傷在屁股上了,差那麼一點就進洞了。」
一名受傷的戰術比劃了一下。
「哈哈!」
他的話再次引來眾人的嘲笑。
「別再說了,信不信老子踢死你?」
被人當眾揭短,孫招財有些下不來台。
大家都是開玩笑,平時都是這麼說話,誰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這時,楊軍道:「招財,聽說你十八年前是個好漢,請問你都闖出什麼名堂了?」
楊軍說完,就見眾人全都聳肩想笑。
這句話快成為梗了。
每當大家開玩笑的時候,就會提起這茬。
孫招財臉色通紅,吭哧吭哧道:「楊叔,您這麼大的領導,又是長輩,跟我一個晚輩開玩笑,禮貌嗎?」
「是有點不禮貌哈。」
楊軍尷尬的笑道:「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你們好好養傷,改天再來看你們。」
「楊叔,我送您。」
孫招財起身要送楊軍,卻被攔住了。
「行了,你就別送了,要是傷口扯開了,屁股上多個洞,你媳婦還不得恨死我。」
「楊叔,你又不禮貌了。」
「好好,我不說了,你回床上躺著吧。」
隨後,楊軍就帶著羅小軍他們離開了。
從醫院離開後,楊軍直接回家。
自從朱文的案子落定後,楊軍就把家裡的警衛撤了。
現在前院門房只留下四個看門的。
一進家門,就發現家裡多了許多人。
王玉英回來了,連同楊安邦和馬駒子一家都回來了。
現在一家人圍在院子裡聊天。
「媽,你回來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
「你還能去接我怎麼著?」
一見面,王玉英就沒給他好臉色。
娘倆天生就是一對歡喜冤家,說不了兩句話就得頂牛。
「嘿,瞧您說得,台詞都被你搶了,我還能說啥?」
楊軍一腳把楊槐踢開,搶了他的凳子坐在王玉英身邊。
「媽,您怎麼突然回來了,我爺爺身體還好嗎?」
「你爺爺好著呢,倒是你」
王玉英說著說著,眼圈一紅,突然大聲哭了出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吭不響呢,想急死你媽啊。」
說完,一把把楊軍摟進自己懷裡。
「你說你要真出點事,我們一家子怎麼過啊。」
楊軍被王玉英摟在懷裡,突然像是找到了小時候那種感覺,每當他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的話,在媽媽的懷抱里總是能找到溫暖的感覺。
「媽,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楊軍還沒說完,就迎來王玉英一陣拳打腳踢。
「還說沒事,聽說死了好幾百人呢。」
「媽,那是壞人」
楊軍剛想解釋什麼,猛然發現,這一切都是多餘。
無論他怎麼解釋,都消除不了王玉英對他的擔心和愛護。
「媽」
楊軍緊緊地摟著王玉英,盡情的享受來自母親的關懷。
隨後,楊軍又問了一些關於爺爺身體方面的問題。
據王玉英說,爺爺身體沒多大的問題,也不知什麼原因,病情好像突然被遏制住了,反而有好轉的跡象。
陳院長他們也看過幾次,也解釋不清具體的原因。
不過,這一切對於楊軍一家人來說是個好事。
臨來的時候,王玉英托馬駒子的父親馬三炮照顧爺爺楊文厚,每個月會給他定時寄去錢和糧食,至於二叔楊棟和二媽秦秀芝,已經指望不上了,二叔楊棟要忙工作上的事,秦秀芝倒是有時間,但是經過上次的事後,爺爺已經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了。
所以,只能把老爺子託付給馬三炮一家了。
楊軍對此表示沒意見,並且把錢和糧食的數量提高了一倍,並囑咐馬駒子每個月要按時寄回去。
當天,為了慶祝楊軍福大命大,王玉英宣布全家人好好慶祝一下。
女人們做飯,男人們打下手,孩子們滿院子的瘋跑。
楊成道被孫招娣抱去玩了,楊軍和伊秋水則趁做飯這期間回後院了。
別看楊軍已經下班了,但是他有很多工作要忙,一回到後院,他就立馬鑽進了書房。
這時,門響了,伊秋水悄聲的閃了進來。
楊軍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處理手頭上的公務。
「知道是誰向咱媽高密的嗎?」
「知道。」
伊秋水坐在他對面,手裡拿著一個橘子,開始剝皮。
橘子是反季節水果,她也不知道楊軍從哪兒弄的,反正每隔一段時間,總能吃上不同的新鮮水果。
楊軍聞言,等了半天,也不見下文。
立馬猜到了答案。
「不會是你吧?」
「嗯呢,沒錯,就是我。」
伊秋水掰了一半橘子遞給楊軍,接著說道:「出了那麼大的事,能瞞得住嗎?」
「家裡人都怕你,不敢跟媽說實話,我這個當嫂子的不得把這事扛下來啊?」
「我要是不說,咱們以後知道了,還不得罵死我啊,我是媳婦,不是閨女,出了這種事,你覺得咱媽能輕易原諒我嗎?」
楊軍翻了翻白眼:「所以,你想說什麼?」
楊軍雙手一攤道:「本來我還想找出高密的那人好好表揚一下的,你巴巴的說了這麼多,我是獎勵你呢,還是懲罰你呢。」
說實話,不管是誰,楊軍挺感激那個告密者的。
他讓楊軍再次感受到來自媽媽般的溫暖,雖然過程有驚無險。
不過,確實不該盲目的告訴王玉英這事,本來就沒什麼事,豈不是讓王玉英白白擔心嗎?
「老公,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懲罰我呢。」
伊秋水拍了拍胸脯,鬆了一口氣。
「呵,搞得跟真的似的,你怕過我嗎?」楊軍翻了翻白眼。
「誰說沒有啊,上次你教育四妹的時候,那眼神特別嚇人,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害怕。」伊秋水有些後怕道。
「真的假的?」
看她誇張的表情,楊軍表示懷疑。
「真的,我到現在心跳得厲害呢,不信你饃饃。」
說著,動手就要抓楊軍的手。
楊軍連忙把手縮了回去。
「我懷疑你是故意的,故意想讓我摸,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目的不純。」
伊秋水臉色一紅,挽著他的胳膊撒嬌道:「你怎麼這麼討厭啊,不知道三十那啥,四十那啥嗎。」
「天哪,你少說了一個五十。
」楊軍聞言一凜,隨後嚇得渾身都是冷汗。
「我還要被你壓榨三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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