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鑼鼓巷
曹衛國三口子正在吃飯,於海棠風風火火的衝進屋裡:「小汽車呢?我怎麼沒看到啊?你停哪了?」
曹衛國夾了塊黃瓜:「車開回軋鋼廠了,那是公家的車,哪兒能停在胡同兒,萬一丟了或是被損壞了我可承擔不起責任。」
於海棠掃興道:「真沒勁兒,我還想沾沾你的光兒,坐一坐小汽車呢。」
宋玉蘭笑道:「想坐車以後有的是機會,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就在我家吃幾口,省得你回家再弄了。」
於海棠笑嘻嘻道:「謝謝玉蘭姐,還是玉蘭姐對我最好,你別動了,我自己去拿碗筷。」
在曹家蹭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於海棠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客氣,就仿佛在自己吃飯一樣隨意。
看著於海棠盛了冒尖兒的一大碗米飯,曹衛國神情誇張道:「於海棠你是不是豬八戒轉世啊,吃這麼多?」
「曹衛國你說什麼,信不信我跟你同歸於盡!」
於海棠頓時惱羞成怒,滿臉通紅的攥緊筷子,那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曹衛國。
宋玉蘭給於海棠夾了一片兒肉放在米飯上:「好啦,多大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幼不幼稚啊,吃飯,再胡鬧孩子都該笑話你了。」
曹衛國用手指戳了戳兒子的小肚子:「兒子,你說咱家是不是來了個豬八戒啊?」
「咯咯咯……」
也不知道痒痒還是聽懂了曹衛國的話,小平安揮舞著小手笑了起來。
這把於海棠氣的牙根子痒痒,惡狠狠的盯著曹衛國。
她這般花容月貌,追她的人都能裝滿一卡車,曹衛國這臭混蛋居然說自己是豬八戒,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姓曹的!你給姑奶奶等著!
遲早讓你拜倒在姑奶奶的石榴裙下!
氣呼呼的埋頭乾飯,於海棠化悲憤轉為食慾。
「衛國吃飯吶!」
「金鵬哥快進去。」
「不了,衛國你出來,我有個事兒跟你說。」
「你們吃,我出去下。」
曹衛國放下碗筷出了屋,於海棠好奇的伸腦袋張望。
宋玉蘭道:「海棠男人說事兒,有什麼可看的啊,吃飯。」
於海棠哦了聲,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扒拉米飯。
呂金鵬神神秘秘的低聲說了幾句,曹衛國眼中一亮:「有點意思,你等我一會兒,我跟你過去一趟。」
呂金鵬低聲道:「最好帶上防身的傢伙,那人不是什麼善茬。」
曹衛國:「知道了。」
轉身回屋從衣櫃裡拿了個挎包,曹衛國扭頭對宋玉蘭道:「玉蘭你們吃飯,我出去辦個事兒。」
宋玉蘭:「嗯,外面天黑你注意安全,早點兒回來。」
曹衛國笑道:「知道了。」
等曹衛國走了,於海棠忍不住問宋玉蘭:「玉蘭姐,衛國哥這大晚上的是幹嘛去了?」
宋玉蘭微笑道:「你好奇心怎麼這麼重,男人有男人的事情要做,你衛國哥不說,我也從不主動過問。」
於海棠哦了聲,心不在焉的低著頭繼續乾飯。
曹衛國騎著二八大槓,跟著呂金鵬到了胭脂胡同,左拐右拐的進了一處陳舊的老宅,見到了那個賣主。
根據呂金鵬所說,這賣主是老京城,早年因習武落下殘疾,後來在天橋表演槓子,解放後走街串巷做過一陣小買賣……他負責這一片的廢品回收,跟這一片兒的住戶都混熟了,這賣主的兒子在鴿市賣東西被抓,因為急需湊齊罰金撈人,這才找到了他。
這賣主拿出來一個老物件,但要價太高,他拿不準這才找到曹衛國。
曹衛國本來不想出面,但架不住這賣主手裡的東西太誘人。
青銅酒器!
哪怕曹衛國不缺錢,也難免見獵心喜,忍不住想一探真假。
萬一是真的呢!
「給!」
燈光昏暗的房間裡,頭髮花白,身形瘦小的賣主將物件兒遞給曹衛國。
「好東西!」
這東西一入手,曹衛國的眼睛就亮了,心想這趟沒白來。
這物件是青銅爵,器腹呈杯形,尾部尖尖,三足呈錐狀,器身有鳥形紋……高二十二厘米,最寬約十七厘米,端莊大氣,紋飾古樸,赫然是西周的鳳鳥紋爵。
須臾,賣主神情緊張的問:「這物件您中意嗎?」
曹衛國想了想:「這物件是個老物件,但您開的價太高了,我給不了,我只能出十塊。」
賣主張了張嘴,苦著臉搖頭道:「十塊實在太少了,小同志,我瞧你不想差錢的人,能不能再加些,我實在是急需用錢。」
賣主跟呂金鵬說的價格是六十塊,曹衛國出十塊,相差實在太多。
但按當下的行情來說,十塊已經不少了,或者可以說多。
這青銅爵是古董,但眼下古董不但不值錢,甚至還會惹禍,扔在大街上都沒人撿,撿了也是當廢品賣。
至於送去文物商店,不說要明來歷,到手的錢也是少得可憐,要不然這賣主也不會偷摸的找上呂金鵬。
賣主眉頭緊鎖,心裡也是百般掙扎,好一陣兒後,咬了咬牙說:「小同志,我還有一些祖上傳下來的物件,你要不要一併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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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主也清楚擋下的行情,心知加錢的希望不大,只得多拿出一些變賣,不管怎樣也要湊齊罰金,家裡就這麼一根獨苗,不能斷了啊!
曹衛國將青銅爵放在桌上:「可以。」
賣主轉身進了裡屋,跟裡屋的人小聲說了幾句話,隨後抱著一個木箱走出來。
「小同志,這些都是我祖上傳下的家底兒,要不是家裡遇到難處,實在沒了辦法,我是寧可挨餓也不能變賣……祖宗要是知道我這麼敗家……哎!」
賣主打開老舊的木箱,裡面放在不少物件,有瓷器有銅器有木器。
曹衛國只是看了一眼,這心裡就有數兒了。
這賣主要麼嘴裡沒實話,要麼這賣主的父輩是倒斗的。
因為這一箱的東西里,有至少三件「冥器」。
賣主從木箱裡拿出一個用藍布包裹的物件,打開后里面是一個黑釉茶盞:「小同志,你看看這個,據我父親說,這可是宋朝的物件,應該能值不少吧。」
曹衛國沒有用手去拿,而是從挎包里拿出放大鏡湊到茶盞跟前看了看,欲言又止道:「這東西品相不錯,但這些東西的來歷……」
賣主頓時臉色一變,神情略顯尷尬道:「小同志你是個行家,咱們不用深究,你只管瞧瞧這些物件有沒有中意的,有你中意的你就開個價,沒有就算了。」
賣主頓時臉色一變,神情略顯尷尬道:「小同志你是行家,你瞧瞧這些物件可有中意的,有你就開個價,我家實在是需要用錢。」
曹衛國走到木箱前,拿著手電照了照,裝模作樣的思量一番:「老人家,你這些東西我都收了。」
「這……這一箱……你全要?」
那賣主驚訝的睜大眼睛,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曹衛國關上手電,神態淡然道:「我全要,不過醜話說前頭,您得給個實在價,要是獅子大開口就免談了。」
那賣主滿臉喜色,心裡很是高興。
這些東西說是祖上傳下的家底,但實際是他老子倒鬥弄來的。
如果放在解放前,這東西可能值不少錢。
可是現如今滿大街的破肆舊,這東西留在家裡就是禍患。
如果真能一下子全換成錢,對於家裡來說那就是大好事兒。
賣主額頭冒汗,心中忐忑的伸出兩根手指:「兩百。」
曹衛國扔下一句「告辭」,轉身就要走。
賣主急忙伸手拉住:「別啊,小同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你可以還錢啊。」
上趕著的不是買賣!
現如今這古董文物是買方市場,古董文物還不如大白菜。
賣主心裡明白,如果這次賣不出去,這些東西十有八九會砸在手裡,或者說更低價的出手。
曹衛國從木箱裡撿出半塊銅鏡放在桌子上:「您這箱東西的來歷我就不說了,說白了,這些東西我買回去也是收藏,完全是因為喜好,想要倒手賣出去賺錢,難!」
古人死後有的會拿半塊銅鏡下葬,另一半在死後下葬時會拿著另一半,寓意著破鏡重圓。
也是因為這半塊銅鏡,曹衛國才一眼看出這箱東西的來歷。
冥器不吉利!
別說是當下,那就是古董行情好的時候也不好出手。
賣主當然清楚這個情況,心知蒙不了眼前的年輕人,強扯出笑容道:「那小同志你說個數兒。」
曹衛國道:「我知道老人家急需用錢,您這些東西品相也算不錯,我也不趁火打劫,如果您願意出,算上之前的青銅爵,我給您五十塊。」
賣主聽了後沉默片刻,下了狠心道:「那行吧,五十就五十。」
他兒子現在還關在拘留所,需要繳納罰金三十。
這些東西買了五十,交了罰金還有富餘。
要不是家裡實在揭不開鍋,他也不會答應兒子去鴿市冒險。
兒子拿著玉蟬去了鴿市,結果錢沒賺到,人還折了進去。
現在兒子被關在拘留所,與其把東西留在家裡吃土,倒不如換了錢撈人,剩下的錢還能補貼家用。
賣主既然答應了,曹衛國當場從挎包里掏五張大團結遞給賣主。
不經意的瞄了一眼,賣主嚇得後背冒出冷汗。
挎包里不光有錢,還有一把黝黑髮亮的盒子炮。
接過錢數了兩遍,賣主戰戰兢兢道:「對著呢,小同志。」
曹衛國把青銅爵放進木箱,抱著木箱微笑道:「錢貨兩清,告辭了!」
賣主滿頭冷汗的目送曹衛國和呂金鵬離開:「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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