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靳水月躺到床上發呆時,胡思亂想時,四阿哥已經從衙門裡回來了。
他如今受皇阿瑪的吩咐,協理刑部衙門的事兒,一切都還算順利。
其實,皇阿瑪為了鍛煉這些皇子們,同時又不想讓皇子擁有太多的權利,所以時常會換他們待的地兒,四阿哥記得自己幾乎都把六部衙門待遍了。
帶著小六子回了府後,四阿哥才到了正院,蘇培盛就迎了上來,恭聲笑道:「爺您回來了,時辰不早了,嵐嬌格格派人來傳話說,請四爺您過去用膳。」
「用膳?」四阿哥聞言微微蹙眉,嵐嬌的心思,他當然看出來了,可他卻沒有那個心思,所以打算拒絕,便搖了搖頭道:「不必了,就在正院用膳吧。」
「爺,嵐嬌格格說,她下午去了靳府一趟,見了郡主,還拿了不少糕點回來,說是郡主親手做的,請也過去嘗嘗。」蘇培盛連忙說道,事關靳水月,他從來不敢怠慢的。
「水月做的。」四阿哥聞言眼前一亮,那丫頭做的點心既精緻又好吃,因為他不愛吃甜食的緣故,那丫頭做給他的點心都是鹹的,很好吃呢。
「來人啦,去北院傳話,讓格格好好準備著,爺梳洗一番便過去用晚膳。」蘇培盛多精啊,他伺候了自家四爺都二十年了,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家四爺,只需要一個表情,他就知道自家爺的意思了,立即讓人去傳話。
四阿哥什麼也沒有說,徑直去正院偏廳梳洗了。
他這些日子住的都是這偏殿,至於正殿……他要等那丫頭嫁過來後,才搬過去。
北院之中,嵐嬌精心打扮了一番,身上穿的是一套素錦的宮裝,既華麗又大方,十分好看,襯托的她整個人都嬌艷無比。
「都準備好了嗎?」嵐嬌不知道自己已經問了幾次了,心裡十分忐忑,中午失敗了一次,這次可不能再出岔子了。
「都準備好了。」金雀笑著點頭。
嵐嬌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又過去一一查看了後,確定都是四爺愛吃的菜,才鬆了一口氣。
桌子最中間擺放著一大盤糕點,各種各樣的,看著就很好看,味道肯定也非常的好,不然她家四爺如何會喜歡呢?
自然,也有可能是愛屋及烏的緣故,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些糕點是她離開靳府之前特意向巧穗要的,說是要拿回去嘗嘗,便親自拿了幾樣她家四爺愛吃的蟹粉酥、核桃酥和玉米糕等等。
她已經問過了,這些糕點都是靳水月教奴才們做的,和靳水月做的一個樣兒,味道也相差無幾,所以才敢對蘇培盛說是郡主親手做的,要給四爺嘗嘗,否則她家四爺是不肯來的。
就在嵐嬌來回走動了好一會後,四阿哥終於來了。
因為忙碌了一整日,渾身都有些黏糊了,所以他梳洗了一番,又沐浴後才過來了,因為用了靳水月給的沐浴膏洗的,所以有一股十分清淡的花草香味,一點兒不刺鼻,反而給人十分舒服的感覺。
嵐嬌嗅了嗅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姐姐就是偏心四爺,我這兒的沐浴膏都用完了好久了,都沒有新的呢。」嵐嬌知道四阿哥愛聽什麼,自然撿了說。
四阿哥聞言有些淡然的臉上情不自禁露出了一絲笑容,那一閃而逝的溫柔讓嵐嬌都有些看傻眼了。
「坐吧。」四阿哥的確是專門來吃點心的,他家水月丫頭做的,不管是什麼,他都愛吃,更何況味道本來就很好。
「爺先喝完湯墊墊底吧,不然會口渴的。」嵐嬌連忙盛了一碗湯想要遞上去,但是四阿哥卻擺了擺手,拿起了一塊蟹粉酥,放到了嘴裡,輕輕咬了一口。
蘇培盛立即上了一杯茶來,給自家四爺解解膩。
不過,剛剛咬了一口,四阿哥就輕輕皺了皺眉,這蟹粉酥竟然是甜的,這是怎麼回事兒?
這些日子,他和靳水月出去時,每日那丫頭都會帶上一些他愛吃的點心,從來都是鹹的,怎麼這會子甜了?
只要是她做的,甜的他也吃得下去,不過四阿哥還是覺得有點兒奇怪的,耐著性子咬牙把這蟹粉酥吃下去後,四阿哥又拿起了一小塊新鮮的菠蘿餅,這是他最近十分愛吃的一種糕點,可咬了一口後,嘴裡充斥的還是一股子甜膩的味道,他輕輕喝了一口茶水後,把這菠蘿餅塞到了嘴裡吃下去,便拿起了筷子,在眾人目瞪口呆之中,風捲殘雲般將碗裡的米飯掃空了,也吃了一些菜,就放下了碗筷。
「爺,您……。」嵐嬌醒過神來了,試探著開了口。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四阿哥站起身就往外走,留下一頭霧水的嵐嬌獨自坐在椅子上愣神。
「這是怎麼了?」好半晌,嵐嬌才有些生氣的問道。
「奴婢也不知道。」金雀有些害怕的搖了搖頭,她家格格雖然年紀不大,看著也溫柔,但是脾氣上來時可是十分嚇人的。
嵐嬌盯著桌上的那壺酒,越看越生氣,拿起了就砸到了桌面上。
瓷瓶發出一聲脆響後四分五裂,美酒灑了一桌子,酒香四溢。
這酒可不便宜,是她專門派人去打聽後買來的,男女歡好時,用了這酒能讓人情迷意亂,無法自拔,可如今倒好,他們一口都沒有喝,四爺已經走了。
「把這些都給我收走。」嵐嬌又把那一大盤子糕點丟到地上狠狠的踩了幾腳後,才怒氣沖沖的喝道。
「是。」金雀和銀雀嚇得不成,立即跪在地上開始收拾起來。
就在嵐嬌拼命發泄著怒氣時,四阿哥已經回到了正院,他進了書房換了一件衣裳,拿著扇子出了門。
蘇培盛當然十分盡職的跟在了自家四爺的身邊,也沒有多問,只是乖乖的跟著,當馬車一路向前,街邊的情景越來越熟悉時,蘇培盛才恍然大悟,他家四爺這是要去找郡主嘛,看來嵐嬌格格那一盤點心勾起了四爺對郡主的想念了,兩人中午才分開,到現在不過幾個時辰,他家爺又忍不住了。
四阿哥的確是去見靳水月的,既然那糕點是水月親手做的,怎麼會那麼甜膩?
這些日子,他能感覺到水月對他的愛意,對他的上心,如今卻給了甜膩的糕點,為什麼?是那丫頭故意如此,想要找他嗎?還說是有別的原因?
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要過去瞧瞧才是。
靳府之中,大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緣故,靳水月真覺得自己的腦子裡渾渾噩噩的,無法平靜下來,所以晚膳並沒有去正院用,也什麼都不想吃,身上也酸軟的很,爬不起來,所以就放縱自己一回,躺在了床上,什麼也不想做,也沒有胃口。
妙穗和巧穗都擔心壞了,可是又什麼都不敢說,什麼都不敢問,因為她們郡主根本不願意開口,一看就是有心事,受到了刺激。
「郡主到底是怎麼了?嵐嬌格格和郡主說了什麼?怎麼郡主好好的就成這樣了?」妙穗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站在門外對著巧穗抱怨起來。
「誰知道,這個嵐嬌格格也夠奇怪的,走的時候還向我要糕點了,不知道她要幹嘛,她倒是高高興興的,可我們郡主如此失魂落魄……要不咱們去找找蘇培盛吧,讓他請四爺過來瞧瞧。」巧穗低聲說道,出著主意。
「郡主從未如此過,咱們又不敢告訴夫人,也只能請四爺過來瞧瞧了。」妙穗輕輕點了點頭。
「瞧什麼?」四阿哥正好已經進來了,就站在她們身後,剛好聽到妙穗最後說的話。
「四爺……。」兩個丫頭回過頭一看,驚訝的合不攏嘴。
因為當初夫人定下了規矩,四阿哥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再翻牆進入靳府了,可現在他卻來了,所以兩個丫頭很驚訝,驚訝過後就是高興。
「四爺快去看看吧,郡主不知怎麼的,一直沒有精神,連晚膳都一口沒吃,此刻還躺在床上的。」妙穗連忙說道。
她話還沒有說完,四阿哥已經掀開帘子進去了。
「蘇公公,您躲躲吧,不然一會夫人來了……。」巧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蘇培盛。
「好。」蘇培盛哪裡敢不配合啊,乖乖的跟著巧穗去了。
屋內,靳水月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只覺得自己愈發的鬱悶了,甚至有想哭的衝動,她覺得自己要是不把這件事兒弄清楚,今兒個,甚至是明兒個,甚至是以後,都睡不著覺,心裡有疙瘩了,她不想這樣……既然兩人已經決定在一起了,就要互相坦誠,有什麼說清楚,免得日後誤會越來越大,她心中的委屈越來越多,她可不想這麼作踐自己。
越想越覺得一定要如此,靳水月一下子坐起身來。
四阿哥已經坐在了床邊,正好低頭想看看她,哪知道靳水月卻一下子坐起身來,兩人的額頭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疼得靳水月痛呼一聲就捂住了頭。
四阿哥也疼,可是他更心疼自家媳婦啊,連忙急聲問道:「怎麼樣了?讓我瞧瞧?」
靳水月眯著眼睛看著四阿哥,真想一腳給他踢過去,怎麼進來悄無聲息的,害的她都受傷了。
四阿哥輕輕拉開了靳水月的手,見她原本光潔如玉的額頭紅了一大片,立即叫了妙穗送冷水和帕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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