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她們真的累了,兩人都在打著哈欠,看著十分沒精神,也很不耐煩。【舞若小說網首發】(.。*
靳水月這是第二次見到這兩位嬸嬸,上次還是三叔和四叔成親的時候呢,那時候這兩位一臉大濃妝,根本看不清臉,今兒個才算真正認識了她們,否則就在大街上遇到,靳水月也認不出來。
「既然兩位弟妹累了,那就先回府去歇著吧,此事咱們改日再說。」大伯母高氏似乎很不喜歡她們,說話的時候語中還帶著一絲怒氣。
「大嫂這話就讓咱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形勢緊急,若是不拿銀子回去,三爺和四爺就危險了,大嫂讓咱們明兒個再來,豈不是見死不救?」三嬸白珠挑眉說道。
這位三嬸嬸長得很一般,此刻皺起眉頭就顯得有些刻薄了。
「咱們好歹是一家人,更何況,借與不借,是大哥和二哥拿主意,大嫂就不必多說了。」四嬸嬸白玉也連忙說道,和她姐姐完全是一個表情。
靳水月聽了她們的話,總算是明白了,原來她們是為財而來,而且還打著三叔和四叔的旗號,說三叔和四叔出事了。
她有些鬧不明白了,分家的時候,足足幾萬兩銀子,這才分家一年不到,難道就被他們揮霍一空了嗎?又來要銀子了。
而且這兩位嬸嬸,真不愧是便宜祖母的親侄女,那神情,簡直和便宜祖母一個樣,連說話的語氣都差不多,說出來的話也都是不中聽的。
這哪裡是來借銀子啊,這簡直是來要的,而且還是強要,不給不行的那種。
她就知道,便宜祖母白氏是靠不住的,遲早還要回來麻煩他們一家子,這不……才分家一年不到,就來要銀子了,該怎麼說他們呢?還真是不要臉。
「四弟妹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實話告訴你們,去年分家的時候給三弟和四弟的銀子,都是我們好不容易湊齊的,如今是再拿不出銀子來了,你們請回吧。」高氏怒氣沖沖的說道,她本不是心狠之人,但此刻真不想拿一兩銀子給這兩個女人,就怕是個無底洞,一次次的來要。
更何況她也沒有說謊,靳家就那麼多營生,除去一大家子的開銷,真沒有多少結餘了,更何況去年她家老二也成親了,家底都沒了。
「沒銀子……。」白家姐妹聞言相似一眼,臉色變了變。
至於靳水月家大伯和父親,一直都沒有說話,因為這兩位大老爺們根本不知道家裡有沒有銀子,只要是有關銀子的事兒,一律是媳婦拿主意的。
「公中沒有銀子,也說得過去,母親說了,靳家產業不多,又分給了咱們一些,不過……。」三嬸嬸白珠說到此話鋒一轉,看向靳水月笑道:「郡主倒是財源廣進,相信也不會在乎兩萬兩銀子,郡主……你家三叔和四叔闖了禍事,今兒個去買古董時,不小心把人家的貨架給撞到了,這會子人家叫咱們拿兩萬兩銀子去贖人,就請郡主幫幫吧。」
靳水月聽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她有錢是沒錯,兩萬兩銀子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數目,可憑什麼她們要的這樣理直氣壯?
「做嬸嬸的,和一個孩子要錢,也不嫌臊得慌。」胡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話一點兒都沒有客氣,語中滿是冷意。
「二嫂這話就見外了,水月身為郡主,身份貴重,手裡頭產業又多,咱們一大家子,如今就這丫頭最富有,咱們也只能找她借了。」四嬸嬸白玉笑著說道,臉上還帶著一絲貪婪之色。
「咳咳……。」靳水月聞言清了清嗓子笑道:「兩萬兩銀子,的確是個小數目,我只要吩咐一聲,奴才們立即就能準備好。」
「那就多謝郡主了。」兩位嬸嬸異口同聲道,臉上滿是喜意。
「三嬸嬸,四嬸嬸,你們聽我把話說完。」靳水月非常不喜歡人家打斷自己的話,更何況是這兩個人,她說到此臉色一沉道:「銀子我是有,而且不缺這點,不過……我為什麼要給你們?」
白珠和白玉聞言呆了呆,白珠身為姐姐,心思也靈活一些,連忙道:「郡主,你三叔和四叔如今被人扣下,還等著銀子救急,你……。」
「那關我什麼事兒?我們已經分家了,該給你們的東西都給了,已經仁至義盡了,麻煩兩位嬸嬸,以後沒事不要到靳府來,我聽說你們把靳家別院的牌匾換成了靳府……你們也自立門戶了,一切都和咱們無關了。」靳水月冷笑著說道。
「不錯,管家,送客。」高氏立即順著侄女的話說道。
「既然分家了,那便是兩家人,的確沒有什麼來往的必要了,兩位弟妹請吧。」胡氏也冷笑著說道。
白珠和白玉到底年輕些,比靳水月也不過大了一兩歲,還不至於像白氏那樣撒潑,便起身氣呼呼往外走了。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兒?母親不是說銀子很好要嗎?」才出了門,到了院子裡,白玉便忍不住抱怨起來。
「別說了,靳家人都小氣,怪不得母親不喜歡他們,算了,回去請母親過來吧。」白珠有些無奈道。
而屋內,靳水月一家子都沒有跟出去送客。
「老爺,日後遇到這樣的事兒你們就不必慣了,讓我和二弟妹出面就是了,你們這些男人,也不好拒絕。」高氏看著靳治豫,低聲說道。
「好。」靳治豫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方才若不是他家夫人及時趕來,他怕是都要被兩位弟妹逼得答應了。
「可是……三弟和四弟會不會真的出事了?」靳治雍在一旁說道。
「不可能。」靳水月看著自家父親,眼中滿是鬱悶之色,低聲道:「我知道大伯和父親都心軟了,三叔和四叔到底是你們的兄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不過……若事情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她們會那麼鎮定的要銀子,會這麼容易就離開嗎?」
「也對……若真的出事,咱們也會聽到風聲,還是咱們水月厲害,差點就被騙了。」靳治雍嘿嘿笑道。
「總之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都分家了,是該讓他們自力更生了,三叔四叔那樣軟弱的性子,肯定會被祖母和她這兩個侄女欺負的,不過……我可不信他們永遠會聽幾個女人吆喝、指揮,遲早有一日會改變,逼得越狠,改變的越大。」靳水月低聲說道,在她看來,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兩位叔叔現在年紀還不算大,過幾年肯定就不會再被人這樣壓著了。
「水月說的是。」靳治豫很贊同侄女的說法,笑著點了點頭。
「時辰不早了,回去睡吧。」胡氏一臉疼愛的看著女兒說道。
靳水月聞言點了點頭,長輩們的事兒,她做不到不聞不問,但是也不想多管,便離開了。
事實上,靳水月在家裡的地位一直是很高的,她雖然只是個女兒家,但是從來沒有被人小覷過,所以她的意見,家裡人都會認真考慮的。
這件事兒就像一場鬧劇一樣,很快就過去了,事後靳水月也派人打聽過了,兩位叔叔好得很,什麼事兒都沒有,白氏她們明顯就是來騙銀子,勒詐。
此後一連多日,靳水月倒是悠閒了,成日裡還是和四阿哥一塊練槍,教他說洋話,也管著自己那些生意,不過她身邊的人倒是越來越忙了,特別是她母親,每日都會去清點箱籠,看看她的嫁妝是否差什麼。
四阿哥府上的人來往靳府的次數也漸漸多了起來,今兒個有人來請靳水月示下,說正院裡都放上素馨花的盆栽可好?一會又來問屋內的擺設是否合她的心意,弄得靳水月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不知道是那兩位側福晉不敢怠慢的緣故,事事都要讓她拿主意,還是說……她們故意如此,怕自己過去找茬。
不管怎麼樣,日子一直在繼續,靳水月打槍的本事,也漸長了。
慢慢的進入六月里,離她和四阿哥大婚的日子已經只有幾日了,六月初八,近在眼前呢。
今年天氣十分炎熱,若是換做往常,皇帝肯定帶著太后和宮中嬪妃去熱河行宮避暑了,不過今年也只是去了暢春園,就在京中,來往方便,給他們主持婚事也方便。
四阿哥府上,側福晉李氏住的院子裡,幾位內務府過來的小太監正一臉恭敬的侯在屋外。
片刻之後,李氏身邊的丫鬟冬翠把他們迎了進去。
「咱們側福晉方才在午休,煩勞幾位公公久等了。」冬翠笑著說道。
「姑娘哪的話,奴才們應該的。」為首的太監連忙笑道,等到了李氏面前後,立即帶著身後的人請安行禮。
「啟稟側福晉,奴才奉命將四爺大婚的吉服和吉冠送來,聽奴才們說,四爺此刻不在府中,身邊貼身伺候的也跟去了,奴才便把東西送過來了,請福晉過目?」為首的太監一連喜氣的說道。
李氏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之色,不過還是迅速露出笑容,讓人收下了吉服和吉冠,又讓冬翠給了這些太監封紅後,把他們送出去了。
「來人啦,去把嵐嬌叫過來,本福晉有事兒交代她辦。」李氏冷著臉對身邊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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