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個是他們大婚的大喜日子,作為新郎,四阿哥被那些人灌酒是肯定的,靳水月本想讓蘇培盛去傳話,提醒他少喝些,免得傷身,不過想想還是作罷了。
這樣的大喜日子,她也不想多管了,再說四阿哥酒量也不錯,上次一個人喝翻了兩個後,還過了很久才酒勁上來呢。
蘇培盛走後,靳水月主僕三人便開始用膳了,而正廳之中,眾人送走了皇帝後,繼續吃喝,欣賞歌舞,十分熱鬧。
漸漸的,也有官員開始辭行了,只是皇子們,一個都沒有離開,就連太子都在,只是他今兒個一絲笑容都沒有,神情冷冽,獨自一人坐在主桌上,喝著酒。
方才皇帝還在時,這桌上都坐滿了的,這會子皇帝走了,皇子們都各自去別處了,留下他一人,倒是顯得形單影隻。
不過太子這些日子脾氣暴躁,讓人不好接近,也是事實。
「四哥……來,再喝一杯,今兒個可是四哥的大喜日子,恭喜四哥……當初不知道多少人想娶郡主,最後還是被四哥捷足先登了,哈哈哈……。」十阿哥有些微醉了,說話時聲音很大,他伸出手,本想和四阿哥碰杯的,卻手滑了,一下子碰到了四阿哥胸前,一杯酒大半都灑到了四阿哥的大紅繡金龍的吉服上。
不過,十阿哥仿佛恍然未知似得,笑著把剩下的酒喝下後,又搖搖晃晃找十四阿哥喝酒去了。
跟在四阿哥身邊的蘇培盛立即拿出錦帕,想要幫自家主子擦乾淨。
「算了。」四阿哥擋住了蘇培盛的手,眼底最深處閃過一絲冷光後,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四阿哥今兒個喝的真不少了。
從午時過後的午膳,一直到晚膳,再到現在,敬酒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因為上次八阿哥他們幾個飲酒太多,昏厥不醒的緣故,如今眾人都不敢敞開喝了,皇帝更是下旨,不准來灌四阿哥,所以許多人敬酒恭賀,都是好幾個人一起來的,他倒還應付得過來,不過如今皇阿瑪走了,剩下的又都是兄弟和皇族們,免不得還要應付一番了。
「四哥。」十三阿哥遠遠的也看到十阿哥把酒灑在了他家四哥身上,忍不住撇撇嘴道:「算了,咱們不和那樣的人計較,男子漢大丈夫,若真是不滿,真是不服,大可以箭亭上見真章,比武射箭,咱們難道還怕他們幾個?就知道來陰的,耍些小心思,小動作,實在是讓人不恥。」
四阿哥聞言拍了拍十三阿哥的肩膀,正欲說些什麼時,大阿哥和三阿哥又過來敬酒了。
事實上,四阿哥娶靳水月,許多人心裏面除了羨慕……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嫉妒的,也包括不少皇族中人。
皇子們娶媳婦,其實家世背景還是很重要的,其此才是看是否兩情相悅。
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靳水月都是出類拔萃的。
相貌、才智,那是不必說的,你是有目共睹,簡直就是整個漢軍旗的翹楚,而帶有漢族血統的女兒家,在相貌上比滿蒙閨秀麗嬌美得多,這是毋容置疑的,而且也更有才氣。
而這個時代,也是看「才」又看「財」的時代,靳水月的銀子……根本不必說,她手上兩處生意都是錢生錢的營生,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呢。
更何況,靳家也是忠良世家,靳水月的父親如今也是正四品的鴻臚寺卿了,雖不是什麼高官,但鴻臚寺執掌皇家祭祀和禮儀等等,不容小覷。
最重要的是,太后把靳水月當做親孫女一般疼愛,簡直寵上天了,有太后撐腰,一切都順風順水啊。
正由於這種種好處,所以才會讓人羨慕,才會讓人覺得心裡不痛快,特別是和四阿哥暗地裡較勁兒的人,眼睜睜看著四阿哥娶了這樣一位福晉,還真是百般不爽呢。
雖然有十三阿哥幫忙擋著,最後十四阿哥也忍不住幫自己的親哥哥了,可到了凌晨,眾人陸陸續續散去時,四阿哥還是有些暈乎乎的了。
但儘管腦子不是很清醒了,他竟然還認得去正院寢房的路,腳步雖然有些踉蹌,但是走的還挺快的,蘇培盛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呢。
「爺……爺您慢點兒……。」蘇培盛一邊喊著,一邊追了上去。
「十三……你竟然不讓咱們去鬧洞房
……切……真是沒意思。」十阿哥有些不滿的吼道,他本就喝的有些多了,此刻說話更是肆無忌憚的,還上去推了推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為了幫自家四哥擋酒,今兒個也喝了不少,平日裡他本就不喜歡十阿哥,此刻當然不會忍,立即把十阿哥推開了,漲紅臉道:「反正……就是不許去。」
「我偏要去……。」十阿哥卻不肯了,嚷嚷著就要往後頭跑。
眼看著兄弟兩個拉扯起來了,而且都喝多了,八阿哥連忙上前拉開了兩人,對著十阿哥沉聲道:「夠了十弟,你喝多了,回去吧。」
八阿哥今兒個喝的倒是不多,加之他家福晉派人來詢問好幾次了,他本來早就想陪著福晉回去了,只是九阿哥和十阿哥不走,要賴著灌老四,他怕出亂子,才留了下來,如今便想著送他們回去了。
不過,就在八阿哥擋住十阿哥時,九阿哥也鬧了起來,踉踉蹌蹌往後頭去了,到最後連十四阿哥都跟著去看熱鬧了。
正院後寢房之中,靳水月已經等了好久好久了,等的都要睡著了,整個人都靠在了小榻上,滿頭青絲飄散開來,更顯得一張潔白如玉的小臉兒嬌艷欲滴。
她早就洗乾淨臉了,用了晚膳後,又按照自己的喜好稍稍上了妝,她的化妝技術,在這個時代,的確是無人能及的,以至於原本就美如嬌花的她,此刻更多了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美麗。
「郡主……郡主……。」就在靳水月都快睡著時,妙穗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嗯。」靳水月聞言睜開眼睛,慢慢坐起身來。
「郡主,前院的奴才來傳話,說王爺已經往寢房來了,片刻就到。」妙穗柔聲說道。
「啊……。」靳水月聞言有些吃驚,立即站起身來,正準備去梳妝檯上戴上吉冠,敲門聲已經響起了。
她立即從妝檯上拿起一個類似於未來的髮夾,將自己額前的頭髮固定了一下,便往門口跑去。
「郡主……。」妙穗和巧穗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早已知道她是要去親自開門了。
一把將門拉開,靳水月本以為自己看到的會是她家四爺,哪知道站在外頭的卻是兩位命婦,也就是今兒個去結親的王佳氏和馮氏。
「福晉……。」兩人顯然沒有料到是靳水月來開門,而且福晉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們知道自己唐突了,立即福了福身,退到了兩旁。
靳水月忍不住伸出雙手擠了擠自己的臉蛋兒,她真是高興糊塗了,有這些人守在外頭,她家四爺哪有敲門的機會啊。
「啟稟福晉,四貝勒馬上就要過來了,還請福晉戴上吉冠和蓋頭。」王佳氏深吸一口氣,陪笑著說道。
「知道了。」靳水月輕輕應了一聲,正準備轉身回屋裡去,卻看到四阿哥的身影在不遠處出現了,即便是在夜裡,兩旁的燈籠並不是很亮,但是她還是能肯定是他。
他還沒有走近,靳水月就能感受到他臉上的笑容,她就那樣看著他,看著他慢慢朝著門口的自己走來。
在昏暗的燈光下,四阿哥的臉有些朦朧。
靳水月覺得,自己從未見他笑得這樣的燦爛,眼看著他就在一丈多遠的地方了,她忍不住輕輕伸出了手,想要過去扶住腳步有些虛浮的他。
「別……。」四阿哥卻伸出手笑道:「等我。」
靳水月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看著他和向自己走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她仿佛被四阿哥臉上的笑容蠱惑了一般,四周的人在她面前都仿佛不存在了,一瞬間竟有一種天地之間只有他們兩人的感覺。
至於四阿哥,腦子已經不太清醒的他,此刻眼裡真只有靳水月一個人,兩人面對面相似了片刻後,他再也忍不住,還站在門外的他竟然伸出手,一把將她摟在了懷裡。
對於他來說,他家丫頭還是十分瘦弱的,抱在懷裡軟綿綿的,他很喜歡這種感覺,心中歡喜的同時,也生出了無盡的憐愛。
看著兩人都沉浸在了二人世界裡,一眾奴才們都有些傻眼了,特別是兩位命婦,她們可是要伺候兩位主子喝了合卺酒後,才能離開的啊。
可是,兩人真不敢去打擾,只能對著妙穗和巧穗使眼色,可是兩個丫頭好像完全看不見一樣,都別開眼去了。
六月初八,是欽天監選的好日子,今兒個當真是晴空萬里,到了夜裡,即便月牙兒只有滿月時的四分之一大小,但依舊明亮至極,朦朧的銀色光暈籠罩著大地,靳水月靠在四阿哥肩上,緊緊抱住他,睜開眼後,只覺得夜色醉人,心裡說不出的高興,若不是四阿哥有些醉了,她還真想拉著他出去走走呢。
「咻……咻……。」
就在靳水月和四阿哥都沉浸在甜蜜的兩人世界裡時,幾聲刺耳的口哨聲在院子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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