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德妃看著四阿哥,半晌都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她承認,她是偏心十四一些,那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不像老四,被孝懿皇后養到了十四歲才回到了自己身邊,雖然回來了,可兒子完全成了別人的孩子,這麼多年來,母子之間的隔閡一直存在。
此刻看著兒子這樣和自己說話,德妃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可仔細一想,她這個做額娘的的確過分了一些,她明明知道兒子對靳水月非常疼愛,寵溺,如今也只有靳水月能夠勸得動兒子,她若是對這個媳婦好一些,和兒子之間的關係也會和緩許多,但是……如今卻有漸行漸遠的趨勢了。
事實擺在眼前,要麼……她這個做額娘的認錯,日後好好待他們,完完全全承認靳水月這個兒媳婦,不再折騰了,要麼……和兒子越來越遠。
他在逼她這個額娘做選擇,到底是要他這個兒子,還是不要?
四阿哥的確在等自家額娘表態,他不想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作為一個男人,該守護的東西,他必須守護。
他每每遇到困難時,毫不猶豫相信他,不顧一切救他的人,始終是靳水月,他早就在心裡暗暗發誓,會守護她一輩子,誰也別想欺負她,讓她受委屈,額娘也不成。
靳水月也察覺到了這對母子之間的異常,她也明白自家四爺要做什麼,心裡感動的同時,也有些擔心,德妃再怎麼不是,始終是她家四爺的生母啊,可德妃總是這樣折騰,她也受不了。
過了很久很久,德妃深吸一口氣道:「水月,這次是額娘冤了你,是額娘糊塗了,被賤‖人挑唆,是額娘對不起你,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兒了。」
德妃語中滿是苦澀,但是她不想失去兒子,儘管她經常做出一些讓兒子失望又難過的事兒,兒子也讓她有諸多不滿,但是她還是不想失去他。
靳水月看著一下子就失去了精神,有些搖搖欲墜的德妃,心裡有些複雜,本想說些什麼,四阿哥卻先開了口:「但願額娘能夠說到做到,兒子和水月自然也會一如既往孝敬額娘,時辰不早了,兒子就先告退了。」
靳水月見四阿哥要走,只來得及向德妃福了福身,就被他拉走了。
「娘娘……。」連珠見在家主子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心裡實在是擔心。
「連珠……你說我這是怎麼了?靳水月對胤禛比我這個做額娘的都要上心無數倍,我為什麼就非要和她過不去……其實……換做是從前,我不會被人挑唆幾句就失了分寸,但是這次……你知道嗎?本宮夢到我家小七了……一連幾日都夢到了她,當初要不是靳水月,我的小七……。」德妃說到此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她到底對當初的事兒一直耿耿於懷。
雖說……七公主的事兒其實也不怪靳水月,可若是沒有靳水月,今日她德妃心裡應該舒坦許多吧。
「娘娘,您節哀啊。」連珠柔聲勸道。
「逝者已矣,本宮再心痛,兩個女兒也活不過來了,本宮的後半輩子都寄托在兩個兒子身上,十四從小就聽話,乖巧,不像老四,一直做自己的主,他的事情,本宮是插手不了的,日後也懶得過問了,連珠你記住了,日後本宮給十四福晉什麼賞賜,你也多準備一份送去給四福晉。」德妃說到此輕輕嘆息一聲道:「本宮累了。」
「奴婢扶您去歇息。」連珠趕緊上來伺候著。
……
回去的路上,靳水月和四阿哥一直沉默著,直到上了馬車,四阿哥才將靳水月摟到懷裡,柔聲道:「我說過,我會守護你一輩子的,任何人都別想欺負你。」
「嗯。」靳水月聞言心裡暖暖的,忍不住往他懷裡鑽了鑽,回抱住他。
「我也會守護你一輩子的。」靳水月低聲說道。
四阿哥聞言笑了,倒不是笑話她,事實證明,他家媳婦的確很厲害,小看她肯定會吃大虧。
身為夫妻,只有彼此扶持才能走的更遠,靳水月也沒有依附任何人的習慣,當然……適當的依賴一下自家四爺,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呢。
接下來十多日時間裡,靳水月和四阿哥很少出門,難得這樣好好休息,彼此守在一起。
事實證明,皇帝這次總算做了一件好事兒,記得前年他們才成親,自家四爺就被派出去了,硬生生把新婚燕爾的小兩口拆散了很久,如今也算是一種補償了。
「水月,明兒個我便要進宮上早朝了,皇阿瑪已經派奴才過來傳口諭了。」書房內,四阿哥一邊整理著手裡的書稿,一邊柔聲說道。
「好。」靳水月聞言輕輕點了點頭,心裡卻感嘆時間過得快,一晃眼今兒個都三月初一了,和自家四爺在家裡休息了十多日,她都捨不得他離開了,覺得這樣時時見著真是幸福呢。
「我離開許久,皇阿瑪應該不會交代太多事兒給我辦,應該能有許多閒暇的功夫。」四阿哥當然也捨不得自家媳婦了,柔聲笑道:「每日我出了衙門就儘快趕回來。」
靳水月聞言笑了,好吧,他們兩個都是很乖的戀家貨色呢。
「也不知皇阿瑪會給我安排什麼事兒。」四阿哥心裡還是有些好奇的。
「明兒個就知道了,現在想了也是白想。」靳水月柔聲笑道,隨即趴過去靠著四阿哥笑道:「明日你去上早朝,我和你一起去,我去太后娘娘那邊等你。」
靳水月也想第一時間知道自家四爺要去哪兒當差,對皇子們來說,這是至關重要的。
她家四爺志在皇位,心裡肯定有所期盼。
第二日一大早,夫妻兩人早早就起身了,出門的時候,只有宋氏來府門口恭送,其實這也是不必的,但府里的女人都倒大霉了,就剩下她一個人好好的,宋氏心裡慶幸的同時,也感到很不安,所以才會格外小心謹慎。
到了宮裡後,天尚未亮,靳水月估摸著太后此刻怕還沒有起身,便自己在寧壽宮的小花園閒逛起來。
太后宮裡的人早就知道她來了,但是卻謹遵靳水月的吩咐,沒有去打擾太后。
老人家淺眠,能多睡一會那可是大好事兒。
「奴婢陪著福晉在花園裡瞧瞧吧。」卉芳笑著說道。
寧壽宮花園和過去沒有多大的區別,靳水月甚至還清楚的記得,十幾年前,自己第一次進宮那日,在寧壽宮看見的這些海魚呢,如今依舊養著,雖然不知道換了幾撥了,但這大缸里的魚兒依舊活蹦亂跳的,非常可愛。
靳水月看著這些魚兒,就忍不住想起幼年時和四阿哥在這兒看雨的情景來,那時候她還是襁褓嬰孩,他家四爺以為她什麼都不懂,竟然和她說了許多心裡話,也就在那個時候,她發現人前冷漠孤傲的四爺,其實內心也有脆弱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甚至還幼稚了一把,撿起石頭往水裡丟,嚇唬這些價值千金,被宮裡人當寶貝的熱帶魚呢。
想著想著,靳水月就笑了起來,和卉芳在缸前站了好一會,也不知怎麼的,她竟然想起錢柳珍來,那個和嵐嬌不是親戚的親戚。
「福晉說她啊,那丫頭不老實,不安分,太后娘娘身邊怎麼容得下她?所以早早打發出去,被內務府送去熱河行宮了,太后娘娘說她家父親如今很受皇上器重,雖然只是翰林院官員,卻是天子近臣,所以也不想為難錢柳珍,只是她生不逢時,沒有在她父親有出息後才進宮,因此淪為宮女,娘娘的意思是,讓她去熱河行宮待到二十,便給個恩典放出宮去婚配,也算給錢家一個恩德,為皇上籠絡臣子。」卉芳倒是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講了,反正她家太后娘娘對四福晉好的不得了,肯定不會隱瞞的。
「哦……原來如此。」靳水月輕輕點了點頭,她大概是回來看到嵐嬌,才想起了錢柳珍吧。
當初在廣州府時……她們三個年歲相仿的丫頭曾一起去大樹下掛燈籠,測姻緣,如今倒是反目成仇,亦或者形同陌路,想起來還是讓人唏噓的。
「福晉,太后娘娘醒了,咱們回寢殿吧,晨起花園露重,不能就留。」卉芳見一旁的小宮女來報信,便笑著請靳水月去太后那兒,娘娘知道福晉進宮了,吵著要見呢。
「好。」靳水月笑著點頭,跟著卉芳去了。
寢殿之中,太后已經起身了,聽說靳水月來了,老人家也鬧氣小脾氣來,不讓宮女們給她梳頭,非要等著靳水月來。
太后頭上的白髮不過去多了一些,人一天天老去,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兒,只要身子健康就好。
可是太后卻覺得頭上的白髮礙眼的很,靳水月給她梳了一個別出心裁的髮髻,戴上珠釵後,白髮被遮住了不少。
當然,這也是她梳頭時故意藏著白髮的緣故。
「我們水月真是巧手。」太后笑的很開心,跟個孩子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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