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皇帝靠近靳水月,在她身側坐下,輕輕嗅了嗅後,笑著說道。
整天抱著自家香香的媳婦睡覺,皇帝早就有些心猿意馬了,只是礙於規矩,他們必須守孝,所以得克制自己。
「一會你睡隔壁小屋去,我陪著兒子睡。」靳水月輕輕推了推他後,說道,深怕一會他忍不住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到時候兩個人肯定都要失眠了。
「不行。」皇帝立馬拒絕了,他已經大半夜被趕出去住隔壁小間幾回了,今兒個說什麼都不去。
「那你得老實點,別老不正經的……。」靳水月白了他一眼後說道。
皇帝聞言瞬間有點尷尬,又有點無語了。
他好歹是皇帝啊,堂堂的天子,萬人之上的至尊,可是回到自家媳婦這兒,竟然要被趕去隔壁的小間睡覺。
要知道那小間原本是準備給守夜的宮女睡的。
因為靳水月曆來不喜歡身邊的人在寢殿守著,在王府時就是這樣,所以這個小間從沒有住過宮女,倒是被他「光顧」了幾次。
說實在的,恐怕再也沒有哪個皇帝像自己這樣悽慘了。
他就想和自家媳婦親熱一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怎麼到他媳婦這兒就成了老不正經了?
「別這麼哀怨的看著我嘛,要乖啦,說實話,我還擔心你晚上會壓到孩子,你前兒個就不小心把被子拉高了,都唔到孩子的鼻子了。」靳水月有些不滿道。
「還不是因為你要把那小子睡我們中間,所以才差點被唔到,要不往他跟著乳母們睡吧?」皇帝趁機表達自己的不滿了。
「不行,你知道的,他夜裡看不見我就愛哭鬧。」靳水月堅決搖頭。
「孩子總要長大嘛。」皇帝連忙說道。
「可他現在還是小孩子。」靳水月一想到兒子那呆萌的樣子就眼裡冒泡泡,她就是寵這孩子一點也沒什麼關係嘛,再說父母親自養孩子在未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那就讓他睡裡面,單獨蓋被子。」皇帝笑著提議。
「不行,孩子挨著我們倆才更有安全感。」靳水月搖頭說道。
「唉……。」皇帝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就知道沒戲了。
「別唉聲嘆氣的了,去把弘曕抱過來,我還得往臉上抹點香膏呢。」靳水月說到此往鏡子跟前湊了湊,扶著眼角看了一會,便有些緊張了:「我這才三十出頭呢,眼角就有小細紋了,真正要命,這古代人就是老的快一些……。」
「什麼古代?」皇帝湊過來問道。
靳水月聞言一怔,隨即推了推他:「少囉嗦,快去把兒子抱過來,這個時辰他該吃奶了。」
「咱們先坐一會。」皇帝還不肯去,一會那小子來了,他家媳婦眼裡就只有孩子,沒有他了。
「我沒工夫和你坐,快去,不然一會你就睡隔壁去。」靳水月偏過頭看著皇帝輕輕推了推他後說道。
皇帝聞言只能起身,往外頭去了,媳婦都這樣威脅他了,他能不去嗎?。
皇帝做到他這份上,只怕也沒有第二個人了,可是這樣的感覺,他是如此的喜歡,這是家的感覺。
都說帝王是孤家寡人,可他從未感覺到。
他們夫妻二人的感情,他和孩子們的感情,從未因為時間和身份的改變而發生變化。
老天爺對他真是夠仁慈,起碼他是這樣認為的。
皇帝很快去而復返了,靳水月聽到了腳步聲,還詫異他來的如此之快,轉過頭一看,才發現他是一個進來的。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兒子呢?」靳水月扶著額頭問道。
事實證明,要男人幫忙帶孩子,還真是不太靠譜,看看她家這位就知道了。
幾個孩子裡,皇帝就對安安和珍珍溺愛一些,幼年時也願意逗兩個孩子玩耍,可是對兒子們就不一樣了。
看來做阿瑪的果真更心疼女兒呢。
「我突然想起來,我白日裡不是陪著安安嗎?你說過了,沒準我身上也沾染了那個什麼來著……對了,是病毒,你說過,這玩意會過給人的,兒子那么小,抵抗力很差,我們還是讓他和乳母睡吧。」皇帝有時候覺得自家媳婦說的有些東西怪怪的,比如什麼病毒,可偏偏又很合理,而且他這些年都習慣她的不一樣了,他這會子的注意力不在這方面,只是因為可以好好抱著媳婦睡一覺而沾沾自喜。
自從兒子出生後,就一直橫在他們中間來著,他雖然不嫌棄兒子,也很愛他,可是更愛自家媳婦。
「你說的對,但是我覺得應該離我遠點的不是兒子,而是你。」靳水月一臉凝重的說道。
「那我去睡小間吧。」皇帝想了許久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你回養心殿去休息,離我們遠點。」靳水月一邊說著,一邊吩咐蘇培盛進來「領人」了。
皇帝真有點欲哭無淚,他就想抱抱自家媳婦,這有錯嗎?
鬥智鬥勇了這麼久,到頭來居然被趕出去了,可是她的話他不敢不聽啊。
最後,皇帝不得不一臉鬱悶的除了永壽宮,去養心殿休息了。
當然,結果只有一個,那就在失眠。
他本來就很挑剔,養心殿雖然是他登基後給自己選的地盤,是他的寢殿,但是他一次都沒有睡過,如今真的睡不著,特別是沒有媳婦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還有……兒子身上的奶香味。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嫌棄兒子了。
第二天一早,皇帝去上早朝的時候頭都是暈乎乎的,一整夜幾乎沒睡著,真是有些瞌睡。
「皇上,離上朝還有一刻鐘,要不您先去偏殿眯一小會?」蘇培盛看著自家主子,低聲問道。
他昨兒個倒是靠著床邊睡著了,雖然迷迷糊糊的時候知道主子沒睡著,但他也沒那個膽子說什麼。
「不了,先上朝,回去再睡吧。」皇帝揮手說道。
今兒個朝堂上並沒有說什麼要緊的事兒,散的很早。
「朕剛剛似乎沒有看到弘時。」皇帝出了養心殿正殿後,皺眉說道。
「啟稟皇上,康郡王派人來告假了,說齊妃娘娘還病得厲害,他來不了。」蘇培盛連忙說道。
「他倒是孝順,對李氏和宋氏兩個罪婦百般維護,依朕看,他不是仁慈,他這是無能。」皇帝厲聲說道。
蘇培盛聞言根本不敢接話,他知道皇帝這是真生氣了。
「朕從前有個頭疼腦熱的,也不見他多問幾句,安安如今病了,也不見他去探望,朕和水月真是白心疼他這麼多年了,身為男人,是非不分,實在是無能。」皇帝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去。
一夜沒有睡好,皇帝真有些煩躁,到了永壽宮見到安安,看著女兒生病了,依舊笑著和他說話的可愛樣子,才總算高興起來了。
「皇阿瑪似乎有些疲憊,不如去休息一會吧。」安安見皇帝眼底都有些烏青了,知道他沒睡好,頓時心疼自家阿瑪了。
「阿瑪倒是想去,可你額娘不讓我進她的寢殿。」皇帝故作可憐道。
「不會吧?額娘最心疼阿瑪你了,您若是像剛剛那樣和額娘說話,額娘一定心軟。」安安一邊說著,一邊捂著嘴笑了起來,她家阿瑪,在他們面前永遠都是一個父親,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這樣的阿瑪才是她最喜歡的。
「哎,乖女兒,你額娘可比你狠心的多,阿瑪就在殿外靠一會吧。」皇帝笑著說道,又讓蘇培盛拿了一條薄被,便去了外間的羅漢榻上靠著,打算小憩一會,就算睡不著也可以養養精神。
靳水月上午過來給女兒和皇帝送加餐時,才發現她家皇帝大人竟然靠在羅漢榻上睡著了。
「怎麼回事?皇上昨夜沒有睡好嗎?」靳水月看著蘇培盛,小聲問道。
「是,皇上幾乎一夜未眠。」蘇培盛說著說著,冷汗就下來了。
主子一夜沒睡,他倒是靠著床邊睡著了,聽主子說,他昨夜都打鼾了,嚇的他今兒個一想起來就渾身冒冷汗,要知道他以前從來不會打鼾什麼的。
做奴才的,宮裡頭規矩特別嚴,用膳都不能發出聲音,伺候主子連屁都不能放,因此大多數東西奴才們都不敢吃的。
打鼾?那就是想丟小命呢。
雖然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很仁慈,他也下的夠嗆來著。
蘇培盛已經打定主意了,今夜不給他值夜,他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找個小太監整夜守著他,好好聽聽他會不會打鼾。
皇帝萬萬想不到,他不過玩笑一句,蘇培盛竟然就上心了。
有沒有打鼾,這個問題在以後的日子裡,會困擾蘇培盛很久很久。
最主要是因為蘇培盛從小伺候皇帝,這麼多年來,皇帝在他心目當中就是個不會說笑的人,所以他才不信自家主子會耍他。
靳水月不知道蘇培盛此刻正在害怕,正在懊惱著,她就知道她家皇帝沒有睡好。
夫妻多年,她知道他一旦睡不好整個人就不舒服,還容易頭疼,想起昨兒個把他趕走,她還是很後悔的,一咬牙便對身後的蘭珍說道:「一會去告訴六阿哥的乳母們,從今兒個起,六阿哥都跟著她們睡。」
「是。」蘭珍連忙應了一聲,下去吩咐了。
靳水月走上前去,親自替皇帝整理了被子,才讓人把她帶來的吃的送進去給安安了。
依舊和昨兒個一樣,靳水月隔著帘子和女兒說了一會話,轉過頭來時一看,皇帝已經熟睡著,她便坐到了羅漢榻另一邊,等他醒來。
坐著坐著,靳水月也開始打瞌睡了,迷迷糊糊時,聽到外頭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她一抬頭便見菊珍急匆匆走了進來,許是發現皇帝在睡著,菊珍一下子就不敢上前了。
「怎麼了?」靳水月打了個哈欠問道。
「啟稟皇后娘娘,康郡王府派人來了,齊妃娘娘不久前歿了。」菊珍深吸一口氣,低聲稟道。
「你說什麼?」靳水月再次問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齊妃娘娘歿了。」菊珍這次稍稍大聲了那麼一點點。
「這怎麼可能?」靳水月真是不敢相信,齊妃不就是拉肚子嗎?雖然她也吃壞過肚子,也曾經一夜爬起來五六次,整個人都虛脫了,難受的要命,可是……拉肚子死人,她真是第一次遇到。
特別是有太醫悉心照料的情況下還出現這樣的狀況,真的有些匪夷所思。
「康郡王府派了人來報喪,聽那奴才說,齊妃娘娘的死似乎有些內幕,但是她一個奴才也不敢多言,敢問皇后娘娘,咱們該如何應對?」菊珍連忙問道。
「還能怎麼應對?這事和我們也沒有多大干係,正常發喪就是了,一切喪葬事宜都交給內務府和禮部去辦。」靳水月揮揮手說道。
事實上,從多年前李氏被趕出王府開始,在她心裡就沒有再關注過這個人了,死活都和她無關,她當初留了李氏一命,已經是格外仁慈了。
之前看在弘時的份上,她可以給李氏一個名分,可是一想到弘時這些日子的所做作為,她還是很寒心的。
雖然弘時對李氏好是孝順,可是愚孝真的是孝順嗎?
靳水月想到此搖了搖頭,正好皇帝醒來了,她便將李氏歿了的消息告訴了他。
皇帝聞言微微蹙眉道:「她們沒臉沒皮的,弘時卻不能不要臉皮,他好歹是我的兒子,看在他的份上,就讓內務府的人把齊妃的喪禮照貴妃儀制辦理吧。」
皇帝雖然對弘時有些不滿,但也是一個父親對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惱怒,他心底自然還是在意孩子的。
「好。」靳水月點了點頭,讓人吩咐下去了。
聖旨很快傳到了康郡王府。
弘時正沉浸在驟然失去親生母親的悲痛中,瑜芳提醒了他幾次,他都沒有起身去領旨。
「王爺,來傳旨的公公還在外頭等著呢,快去接旨吧,傳旨太監可不能得罪。」瑜芳有些著急的說道。
「本王一個王爺,莫非還要看他一個奴才的臉色嗎?你也給本王閃開。」弘時一邊怒喝,一邊推開了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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