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巧穗聞言目瞪口呆道:「那側福晉真是財大氣粗,咱們的玻璃窗戶,一次價值都近十萬兩銀子了,她出兩倍的價格,真是嚇人啊。」
「曹氏的父親曹寅可是江寧織造,那可是個肥差……一年進兜里的銀子怕是有些嚇人了,曹氏是人家的嫡女,曹家肯定捨不得虧待她,更何況她現在嫁的是王府,娘家能不幫襯點嘛?雖然一下子拿出一二十萬兩銀子很肉痛,不過也算不得什麼。」靳水月笑眯眯道,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畢竟江寧織造真的是一個銀子進賬如流水的肥差。
「這是平郡王府來定玻璃窗戶,應該不用曹氏給銀子吧。」巧穗有些不解的道。
「落款可是曹氏的印鑑,不信你們查查去,指不定就是人家一個人的主意呢。」靳水月隨口猜測道。
兩個丫頭聞言倒是什麼都沒有了。
這幾日,靳水月也不遺餘力的鍛煉自己的身體,她的胳膊已經不再像一開始那樣了,雖然平時保持放鬆狀態時,也只能九十度多一些,無法自然的下垂,但是每每放到桌子上往下壓時,已經下去好多好多了,長久鍛煉必然會有效果的。
因為下午的時候,下了一場春雨的緣故,天氣有點兒涼,靳家今兒個的晚膳用的很早。
便宜祖母白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靳家的飯桌上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靳水月回京的緣故,事實上,靳水月也發現她去年回京時,和便宜祖母吵了一架後,人家完全無視自己了,也不找麻煩了,倒是兩個叔叔,幾乎每日都在,不過今兒個白氏卻破天荒的到了。
興許因為這近一年的時間裡,沒有白氏在,眾人都無拘無束的緣故,即便白氏今兒個來了,也咳嗽了無數次,也沒有人改變什麼。
「高氏……。」便宜祖母突然低聲喊道。
「是,母親有何吩咐?」正在和身邊的兒媳婦低聲話的高氏聽到婆婆喊她,立即往上面忘了過去。
「治魯和治齊已經到了親的年紀了,不知道你這個大嫂是如何安排的?」白氏掃了高氏一眼後,低聲道。
不過,靳水月還是從便宜祖母看似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戾氣。
高氏聞言微微一怔,終於明白婆婆為什麼玩失蹤近一年了,會突然從那院子裡走出來和眾人用膳,原來是為了兩個兄弟的婚事而來的,可是治魯去年下考場失利,並未中舉,至於治齊更是不成,好幾年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偏偏兩兄弟又都沒有習武的天分,連個武職也混不上,一般的官家女兒,哪裡看得上他們?
「啟稟母親,媳婦已經請媒婆過好幾家的姑娘了,只是人家……尚未回話。」高氏都有點不好意思人家不答應了,因為家裡人都在,免得兩個弟弟面上掛不住。
不過,靳水月和母親胡氏是知道這些事兒的,事實上……去那幾家親,也是她們府里這幾個女人商議後決定的。
「尚未回話?那樣的人家我們靳家也看不上,什麼翰林院編修的女兒,其父才七品官,如何配得上我們治魯和治齊,還有什麼內務府管領的女兒……得好聽那是正六品的管領,得不好聽點,那是皇家的奴才,這種包衣出身的女子,更和咱們靳家不配,還有……。」白氏一個個數落過來,顯然一個都不滿意。
高氏聽了臉色鐵青,張了張嘴竟不知要如何回婆婆的話了。
「母親快別了,兒子如今尚無功名在身,還是不要親了。」靳治魯連忙打斷了母親的話,十分不好意思道。
「是啊母親,等我和三哥學有所成時再成親吧。」靳治齊也連忙道,臉色漲得通紅。
「住口,你們不許插嘴。」白氏狠狠的瞪了兩個兒子一眼後,對高氏道:「古人云,齊家治國平天下,先成家再立業,那是理所當然的,高氏,我看你就是不上心,否則如何會給我兩個兒子如此差的姑娘?怕是故意為難我們孤兒寡母吧?反觀你的兒子們,哪個娶的差了?大孫媳婦先不,就連老二樹喬都了驍騎營參領的女兒,那可是正三品的武職,總之……我的要求也不高,我的兩個兒子,就比照你這兩個兒子來親吧。」
看著白氏一副我就這麼著了,你看著辦吧的無賴樣子,靳水月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兩個叔叔不到好的親事,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沒有功名在身的緣故,關鍵是便宜祖母白氏惡名在外,誰敢做她的兒媳婦?加之兩個叔叔性子懦弱,旁人更是看不上,可她家堂兄們就不一樣了,大堂兄現在已經在衙門裡供職了,二堂兄不僅中了舉人,武功、騎射也不錯,年後就要進驍騎營了,這也不是二堂兄那個未來岳父幫的忙,是二堂兄自個身手厲害才考進去的,兩個叔叔沒有這個本事,讓人家如何看得上?
高氏被自家便宜婆婆氣的都出話來了,倒是一直就對白氏就沒有什麼敬畏之心的胡氏冷笑道:「母親這是在笑嗎?母親健在,三弟和四弟的婚事自然是由母親做主的,哪裡輪得到兒媳婦們三道四,這自個的媳婦啊,還是自個挑選的好,瞧瞧武佳氏,這是大嫂百里挑一選來的兒媳婦,可不就為咱們大嫂添了個寶貝孫女嘛,母親還是自個張羅著吧,媳婦們就等著喝喜酒了。」
「有祖母出馬,自然馬到成功,孫女也等著喝喜酒了,不過……為了恭賀三叔和四叔成親大喜,侄女到時候必定有重禮奉上,不知三叔和四叔喜歡宅子還是銀子?亦或是旁的什麼?」靳水月笑眯眯道。
白氏原本聽了胡氏母女的話很生氣,很想發作,卻又礙於靳水月如今的身份,不敢多言,不過如今聽靳水月要給重禮,她的眼中立即冒出了精光,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道:「水月倒是,到時候會給你兩個叔叔多少銀子?會不會和給你姐姐們的一樣多?」
「祖母笑了,給姐姐們的銀子可是孫女砸鍋賣鐵才湊夠的,現在各處的生意都需要銀子,肯定拿不出來那麼多,不過每人一萬兩銀子還是有的。」靳水月笑著道。
她如今不是拿不出來銀子,可是她實在是不喜歡便宜祖母,能夠拿銀子出來都是為了兩個叔叔著想,都是為了息事寧人。
一萬兩銀子已經不是一個數目了,放到未來那都是六七百萬了,更何況古代生活水平有限,銀子更值錢啊。
「我和治雍到時候也出兩萬兩銀子,給三弟和四弟一人一萬兩。」胡氏也笑著道,她和女兒的想法一樣,雖然不喜歡白氏,但是靳治魯和靳治齊倒是從未得罪過她這個二嫂,一家人嘛,當然和和睦睦最好,不看到這個老太婆,那就更妙了,答應了她,也好讓她以後少出來晃悠。
「我們大房也出兩萬兩吧。」高氏聽了後,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實際上她現在根本拿不出這麼多來,靳家的產業雖然都是大房在掌管,但是開銷也很大的,更別她家老二也要娶親了,真是壓力很大啊。
「那好,就這麼定了,你們可別反悔,治魯、治齊,你們隨母親回院子裡去。」白氏突然站起身道。
「母親,這晚膳還沒有用完呢。」靳治齊有些錯愕的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怪不得沒有人看得上你們,快走。」白氏聞言十分生氣,冷聲喝道。
「是。」兩兄弟聞言只好垂頭喪氣跟她去了。
等他們走了後,胡氏才對高氏道:「大嫂,你們大房的銀子,我替你們出了吧,你們這些年在京中也不容易,更何況一大家人的開銷都是你們在給了,家裡那點兒祖業也不多,我都知道。」
「這……。」高氏聞言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這麼定了,我若是沒有,不還有水月嘛,這孩子現在銀子多的很,大嫂的銀子留著給樹喬娶媳婦吧。」胡氏笑眯眯道。
沒有白氏在,眾人又有有笑起來,十分愜意。
等到用了晚膳後,回到了蘭香院,靳水月才發現下雨了,這可是今年開春一來,京中下的第二場雨,空氣也仿佛一下子濕冷起來,她立即跑回屋裡讓人升了火盆,又披上了厚重的大氅,倒春寒可不是著玩的。
一晚上,靳水月除了看賬本,便是盯著洋鍾,等到了晚上九點,也就是亥時正時,靳水月便讓妙穗拿了油紙傘來,披著大氅出去了。
這幾日以來,為了方便四阿哥過來找她「吹牛」她已經將院子裡的侍衛撤了出去,而且還約定好,他從牆的左側進來,剛好在院子裡最粗的桂花樹旁邊。
撐著傘,靳水月提著燈籠站在桂花樹下等著他。
其實,這是她第一次出來等她,因為這幾****都是這個時辰過來的,加之今兒個下雨了,她便過來等著了,想著人家冒雨前來也不容易,她總得有所表示吧,不僅如此,靳水月身上還帶著一塊絲帕,一會可以用來給他擦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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