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年三月下旬,齊國與有窮的第一次交手,以齊國的的勝利而告終。
逃回有窮的妘刑,依舊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敗了。
不過對於現在的有窮來說,最關鍵的不是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敗,而是應對各個臣服部落的反叛。
和後世的那些蠻族一樣,有窮這個以暴力征服組建起來的勢力,剩則所向披靡,實力逐漸壯大,敗則分崩離析。
就如同後世的前秦皇帝符堅一般,只是敗了一場,諾大的帝國轉眼間灰飛煙滅。
這就是所有蠻族與沒有信仰的勢力的通病。
已經當了大王的楊浩,自然知道統一思想的重要性。
他過不到數百年數千年,只能再有限的生命力,在自己再一次的入土之前,讓片土地上的人,知道什麼是一個民族,一個國家。
這遠比征服諾大一片土地要難的多,楊浩從送回來的戰報中已經知道有窮敗了,這個讓他有點寢食難安的北方部落就這麼敗了。
直到這個時候,楊浩才真正的意識到,齊國在自己的手中已經成了一個龐然大物,一個凌駕於中土所有勢力之上的強大存在。
以有窮的能力就能統一北方平原,此有窮實力還要強大的齊國,想要更大的地盤自然不在話下。
只不過楊浩明白,這個時代的部落,根本沒有統一這個概念,出現同一個民族認同感的,正常情況下距離他現在還有數千年的時間。
千年的時間太長了,在如此跨度的時間單位面前,人類那短暫的生命簡直不值一提。
楊浩想要數十年的時間,走完前人千年的路程,其中艱難可想而知。
對他來說,齊國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開疆拓土,而是統一齊國的思想。
思想雖然不能拿來當飯吃,也不能拿它去捅人,但有時候,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甚至能讓天地變色。
分崩離析的中原的大地,如果強行統一,到頭來只不過是從走了前人的路子。
齊國將會用大把的時間去平定國內的叛亂,這仿佛就是一個泥潭,一旦陷進去,雖然不至於將齊國立即拖垮,但這就像是一記慢性毒藥,將齊國帶入毀滅的深淵之中。
有窮敗了,楊浩很高興,這樣一來東南北,三個方向都沒了敵人,齊國只需要在發展內政的時候,一點點的蠶食夏朝的勢力就已經足夠了。
有窮之敗,讓楊浩意識到齊國的軍力已經完全不懼任何的對手,也該將主要的精力放在其他的地方。
長久以來,楊浩都過得提心弔膽,生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
可是現在他不用擔心了,敵人實在太弱了,弱到他只能嘲笑自己太過於膽小了。
如今齊國坐擁山東,河南,河北,安徽部分土地。
加在一起的面積甚至超過了後世的一省之地。
這點地盤對於後世的華夏來說,只能算是一個地方割據勢力,但是對於如今的齊國來說,地盤實在的太大了。
大到除了僅有的幾座城邑,就是荒無人煙的原始環境。
甚至有時候還能看到野獸在人類聚集區附近出沒。
野獸的猖獗,就意味著人口的稀少。
有窮一戰後,楊浩覺得沒有特殊情況,齊國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大的戰事發生了。
雖然楊浩把自己的精力轉移到內政建設上來,但他又如何不清楚居安思危的道理。
現在還沒有解甲歸田,南方南山的程度,敵人雖弱,但他們還存在在那裡。
洪武二年四月初,今年的春天來的要比以往晚了許多。
但出征的大軍凱旋而歸時,長安城外的農人又開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對於那些年初剛從野人提升到公民農人來說,耕種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只要自己好好幹上一年,到了齊國過大年的時候,也許也能向那些老齊人一樣,扯上幾塊新布,做一身好衣裳,喝上兩口小酒,舒舒服服的躺在炕頭上享受混吃等死的好日子,如果再能有個女人那就更完美了。
和這些農人不同,對於參與了對有窮作戰的士兵們,回到長安城才是他們好日子的開始。
對於齊國士兵來說,當兵打仗為了什麼,保家衛國?捨生取義?這些都是扯淡。
他們唯一知道就是,在齊國當兵有軍餉拿,能打勝仗,而打了勝仗,就能升官發財。
跟著齊軍從南打到北,從東打到西。
他們也不在一輩子都只呆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人。
他們見識過許多的城市,形形色色的勢力,而這些勢力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落後,雖然他們的詞彙中沒有這兩個字。
但他們卻能清晰的感受到這些勢力與齊國格格不入,而自己也與這些勢力格格不入。
人都歡好的東西,沒有人天生就想當野人,天生就想去殺人,活著為了什麼,也許只有生存二字能夠做出最好的詮釋。
齊國的朝廷效率還是可以的,不出幾天兵部就將此戰的賞賜發了下來。
戰死的士兵,有家人的給撫恤,活著的砍了腦袋的,得到了大把的賞賜,這些賞賜甚至能抵得上農人辛辛苦苦耕作半年之久。
至於什麼榮耀都是錦上添花的事情,只有實實在在拿在手裡的金燦燦的銅錢,才是最提升士氣的事情。
而這一戰,也讓神機營擲彈兵的風頭一時無兩。
傳說是楊浩做法請來的天上的神明,在民間傳的神乎其神。
得之內情的人,軟磨硬泡的想要從楊浩那裡弄來些手榴彈裝備到自己的軍隊之中,
只不過都被楊浩否決了。
開玩笑,這種屌炸天的東西,他怎麼可能隨意的擴散出去。
無論他們怎麼說,楊浩都打定了注意,最強最好的裝備只能再禁衛軍中。
而禁衛軍的統領渠,雖然能力並不是最突出的,但楊浩知道渠是對自己最為忠心的一個人。
從自己意識穿越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渠就是他認識的第一人。
在自己最為落魄的一段時間內,也是渠在無條件的信任自己。
甚至有一天自己突然掛了,也能有個託孤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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