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
宋湘雲的性子實在太利落,說話不藏著掖著,性格迥異的三人竟然聊得異常融洽。
「宋小姐,你認識剛才那個紀寧寧嗎?她是什麼人?」想到紀寧寧,寧婉問了句。
提起紀寧寧,宋湘雲語氣一點不客氣,「不是什麼人都夠格讓我認識的。不過她姓紀,背後應該是紀氏企業。」
「掌權人紀年,抓住了八十年代尾巴的商機,靠做食品起家。」
「現在發展成紀氏企業,在南城勉勉強強排得上號,家族資產不會超過十億。」
「他們家一直想往上走,但是頂級圈子不是那麼好進的,沒人會願意讓人擠進來分自己一杯羹。」
「可不是人人都是霍今安。」
宋湘雲的高傲也是刻在骨子裡的。
只是長輩對她的教導不同,她高傲,但是不會看不起小門小戶,說不定哪天,小門小戶也是他們的合作對象。
她看不起的是家族蛀蟲。
有能力花,就得有能力賺。
雖然她跟紀寧寧沒有交集,但是同為富家千金,她絕對不會跟紀寧寧那樣的人來往。
只從剛才那一幕,她就能斷定紀寧寧是什麼樣的人。
被家裡慣壞了,本身毫無能力,只會惹禍,爛攤子還得別人幫她收拾。
這種人對她沒用。
另一邊,紀寧寧衝出餐廳後,回頭就對崔航甩巴掌。
瞪著發紅的眼睛邊哭邊吼,「你是不是忘了誰是你主子!跟人一塊欺負我,你以為自己在英雄救美嗎!你算什麼東西!」
「我待會就給霍今安打電話,我要讓他解僱你!以後你都別想在這一行混了!」
崔航偏頭,輕鬆躲過巴掌,面上慣常的沒有波動,「我的職責是保護僱主安全,紀小姐要是對我不滿意,請便。」
被他這句話氣得,紀寧寧當即給秦翰打電話,不通。
她把電話撥到了她爸那裡,「爸,我要解僱崔航!他幫別人欺負我!這種咬主人的狗誰愛要誰要,我不要了!」
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讓紀寧寧表情一滯,更崩潰。
掛掉電話,她咬牙沖崔航吼了句「你就是條狗」,鑽上車一腳油門衝出去。
把崔航撂在原地。
崔航截了輛計程車,不遠不近跟在紅色跑車後頭。
他的僱主是霍今安,調過來了,給他薪水的人依舊是霍今安。
解僱不是紀寧寧說了算,紀年也不會同意解僱他。
一旦解僱,紀家對外表現出來的跟霍氏有聯繫的紐帶,就徹底沒有了。
紀年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尤其是在眼下關口。
這兩天,紀年已經焦頭爛額了。
從霍今安那裡拿到的兩億美金在手上還沒捂熱,跟南非的木材定單就出了問題,那邊發了違約函過來。
只這一張單子,他就得賠進去一億美金!
接到女兒電話的時候,他正在宏美木材頂樓辦公室。
宏美木材是何家的企業。
老總何愛生。
同樣五十多歲的年紀,何愛生依舊一頭黑髮,只是長相身材比不上紀年儒雅,定做的高級西裝穿在他身上,像裹了只大肚蛤蟆。
繃不住他頂出來的肚皮。
何愛生愛笑,眼角有深刻的笑紋,不笑的時候也給人和藹之感。
二流商圈裡出了名的笑面虎,家族身家背景比紀家要高一階。
兩人合作也有七八年了。
坐在實木流水茶桌旁,何愛生親自動手烹茶,對愁眉緊鎖的紀年笑道,「你急上火也沒用,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走過的大風大浪也不少了,怎麼突然沉不住氣呢?」
「這次定單出問題誰也料不到,該賠的就賠唄,不能這次出了問題,以後的長遠生意都不做了。」
「好在你手頭上錢還足夠,霍今安回來得算及時,有他的錢撐著,紀氏再虧也傷不到根本。」
「怎麼,難道你紀老總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了?」
紀年嘆氣,苦笑,「老朋友了,你就別給我戴這種高帽了。」
「到底年紀大了,不服老不行啊,跟不上時代潮流了。」
「這幾年做什麼虧什麼,全靠起家的食品廠子撐著,拿那邊掙的利潤補這邊窟窿。」
「回頭真要去問天山問個卦,看我是不是行水逆。」
對外,紀家從個小廠子發展成涉獵多元的中小企業,表面上足夠風光。
但是撐得多艱難,只有紀年自己知道。
如果沒有食品廠,沒有霍今安那份人情在,紀家早就掉進泥潭裡爬不起來了。
所以紀年更慌,開始沉不住氣。
因為霍今安的人情已經還完了,上次見面,兩人之間已經劃開了道。
紀年害怕,自己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紀氏垮台。
茶烹好,空氣里茶香四溢。
何愛生斟了一杯遞給紀年,「要不是認識你夠久,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上我這炫耀來。」
「有霍今安在背後撐腰,你想垮都垮不了。」
「霍氏國際旗下五十多家企業,除了主打的AI專利,涉及的其他產業也多不勝數,每個產業都在源源不斷的盈利。」
「這麼大一座靠山在,你說你到底有什麼可愁的?隨便從他嘴裡掏點內幕消息,就能讓紀家往上跳好幾個台階。」
「我是真嫉妒了啊。」
「這樣,你既然找到我這裡了,我盡力跟那邊說說情,看事情能不能轉圜,至少把違約金額降一降。」
「不過你也說了,這麼多年老朋友,有機會你得在霍總面前給我引薦引薦。」
紀年低頭喝茶,眼底晦暗閃過。
這就是紀家跟霍今安的關係一定要交好的原因,哪怕只是表面。
有利可圖,別人才會肯在紀氏遇上難題的時候鬆口幫忙。
現在南城上流圈子裡,誰不想跟霍今安搭一搭關係?
有了何愛生鬆口,紀年心底繃著的弦也鬆了一松,喝了兩杯茶後才藉口離開。
除了南非這個大單子,食品廠那邊也有一堆單子出問題,他忙得恨不能一分鐘掰成兩份來用。
等他走了,宏美老總辦公室里,何愛生臉上的笑消失。
低低哼了聲,半眯起眼,眼角笑紋擠作一處,像蛇眼眼角延長的線紋。
喜歡回到二十年前,我成了阿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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