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露陽無動於衷的躺在沙發上,沒有半分要起來吃飯的意思。
郝逢春納悶:「你不去吃飯?」
陳露陽懶洋洋:「太熱了,啥也吃不下去。」
他昨晚上坐著睡了一宿,上午又給他們實時翻譯一上午,現在真的有點噁心,啥也吃不下去。
但是這個年代沒有冰箱,車間裡面又這麼熱,
飯菜要是不趁新鮮吃,一會兒可就容易餿了。
就在他準備再躺五分鐘下地吃飯的時候,小吳的破鑼嗓子喊道:
「小陳!你這次可是來競爭對手了!」
「飛升車間請來了個法語翻譯,還是個省大老師呢!」
「哦。」陳露陽悶悶的應了一聲,隨即納悶道:
「不應該啊!我整日語,他整法語,我倆是倆賽道,也不存在競爭關係啊?」
小吳:「賽道不賽道的,那不都是翻譯嘛?大家還打算讓你倆互相磕一磕,分個高下。」
陳露陽熱的人直迷糊:「磕啥啊?磕瓜子啊?」
「咱們同志之間要講究團結,不能搞內部鬥爭!」
「這萬一我要把他們的翻譯給磕出個好歹,董副廠長不得把我家給燒了?」
郝逢春起先還樂呵呵的聽著年輕人逗殼子,
聽到陳露陽打趣董副廠長,郝逢春趕緊道:
「注意言辭!不要背後講究領導。」
「得令!」
陳露陽深吸一口氣,一個鯉魚打挺的原地蹦起,跑到車間吃飯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
飛升車間也請來了一個翻譯的事兒,在全廠傳了開來。
甚至還放出風聲,
廠長已經審批通過了工會賈主席的請示,
決定在大學習的第二期,舉辦試驗專題法語培訓班,增強職工們的思想見識,拓寬他們的視野。
聽到這一消息,廠里的職工們真是有喜有憂。
喜的是他們又能多學一門語言。
憂的是日語他們才剛剛起步,好不容易有了點感覺,結果廠里就不辦班了。
這種知識的斷裂感和對於新鮮事物是好奇心,亮相交織,糾結的他們無比難受。
而這些,全然跟陳露陽毫無關係。
最近幾天晚上,他有空就去省大圖書館看書,
圖書館裡窗戶多,通風又涼快,
每次他看到化學反應就睡著,睡的比在家都香。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再從青年指給他的小窗戶跳出去。
說來也是巧,
陳露陽五次能有三次都能看見那個青年。
那青年看著年紀比他大上幾歲,穿著很考究,看著很親和。
雖然他和曹青杭比,都是文質彬彬的那種氣質。
但是曹青杭身上明顯多了幾分鋒利和堅毅,
而青年則是有點富家公子的調調,看上去溫和又寧靜,感覺很是從容。
興許是因為跳窗的事情並不光彩,
每每兩個人都是互相一笑,然後分別逃走,誰也不去追問。
久而久之,倒是有了幾分心心相惜的跳窗之情。
只不過人家可能是真的來看書看一晚的。
自己是艱辛的學習+補覺的。
在圖書館睡了幾晚,陳露陽的脖子和後背終於受不住了。
今天晚上下了班,他說啥都要回家好好睡一宿。
剛走到小院大門,陳露陽就一臉黑線的看著鐵門上的兩張報紙。
你說也特麼見了鬼了。
之前他剛穿過來的時候,天天下雨。
自從發了他的新聞,這天是一滴雨都不下。
但凡下一滴雨,都能把那破報紙揉碎!
回到家裡,陳露陽洗了衣服,擦了臉,舒舒坦坦吃了頓媽媽做的飯。
接著就從自家小院的沙果樹上摘下幾個沙果,在水管下面洗洗咬了吃。
軍軍眼巴巴的看著陳露陽「抗吃」咬了一大口沙果,嚼了幾口,咽下了肚。
「老舅,沙果酸嗎?」
「還行,酸甜的,你嘗一個。」
陳露陽將手中的沙果送一個過去,放到了軍軍的掌心裏面。
軍軍高興的接過,張開嘴毫無防備的大咬一口!
下一刻,
酸澀的果子差點把他酸的牙都掉了。
他連咽都咽不下去,直接一口吐了出來。
「這也太酸了!」軍軍跑進堂屋,端起桌子的大茶缸咕咚咕咚的喝水漱口。
陳露陽也緊隨其後,端起另一個大缸猛灌水。
軍軍只是咬了一口,他可是正經八百吃了一整個!
現在他感覺從喉嚨到胃都酸不溜丟的,難受夠嗆!
「幹啥啊?牛飲啊?!」
陳母從屋裡走出來,瞧見家裡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排排站著喝水。
「慢點喝,該漲肚了。」
軍軍瞧見姥姥來了,放下茶缸跑過去抱住陳母的腿,可憐兮兮告狀:
「姥!我老舅欺負我,他讓我吃沙果,那沙果可酸了!」
陳露陽登時眉毛一立。
「我說孫軍軍,你怎麼還告狀呢!我不是告訴你這沙果是酸的了嗎?」
軍軍氣道:「你說的是酸甜,但是這果子一點都不甜!」
陳母摸著軍軍的小腦瓜,狠叨叨的瞪了陳露陽一眼,道:
「沒事兒軍軍,回頭讓你姥爺揍他!」
軍軍重重點點頭。
正說著,陳父的大嗓門就從門外傳來。
聽動靜,似乎身邊還跟著別人一起。
陳露陽好奇往門外看去,只見一個中年人推著自行車,陪陳父走到了家門口。
瞧見來人,陳母三個人全都熱情道:
「小楊來啦!快進來坐~!」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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