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聽了朱由校的問話,陳洪也是一臉懵逼,連忙說道:「回皇爺,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如奴婢讓人去查一查?」
「算了,不用了。」朱由校擺了擺手,語氣隨意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朱由校敢肯定,這件事情和英國公張維賢脫不了干係,肯定是這個老傢伙在搞鬼。徐希又沒有瘋,怎麼會跑這裡搞這個事情?
沉吟了片刻,朱由校說道:「把這個消息透給英國公,看看他有什麼反應。把消息封鎖住,不要讓下面的人亂傳。」
「是,皇爺,奴婢這就去安排。」陳洪連忙答應道。
他也看得出來自家皇爺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情緒並不是很高。如果這個時候自己出了什麼疏漏,搞不好就成皇爺的出氣筒。
這種錯誤可不能犯。
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英國公的耳朵裡面,張維賢臉上全是不敢置信。
無論如何,張維賢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徐希給擺了一道。此時的他臉上陰沉的可怕,心裏面的怒氣已經滿了,真想找到徐希一刀幹掉他。
他娘的做的事是什麼蠢事?這不是找死嗎?
如果徐希按照自己所說的去寫題本,然後由自己來附署,兩個人一起把題本遞上去,這件事情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兩位國公一起倡導,可以說是勛貴有了這方面的意願。同時以自己為主導,把這件事情變成一個群體事件。
可是現在徐希自己去了,直接把這件事情在陛下那裡給捅了,這就變成了徐希自己的意願。
要知道個人的意願和集體的意願是不一樣的。
躲在集體的包圍之中,要更加的安全;同時利用集體的力量也更容易成事。
如果單出頭,很容易會成為炮灰。同時陛下也不會願意看到有人單出這個頭,尤其是像徐希這種人。
張維賢無奈的站起身子,強制平復自己的怒氣,然後轉身向著西苑而去。
事情既然已經出了,自己就算掐死徐希也沒有用了。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只能去找陛下。
一路上琢磨著怎麼和陛下說,張維賢很快就來到了西苑裡面。
見到陳洪之後,張維賢連忙說道:「陳公公,今日可好啊?」
看到張維賢,陳洪心裏面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果然和英國公有關係,看來陛下沒猜錯,自己應該離英國公遠一點,免得陛下怒氣撒下來波及到自己。
雖然心裏面很想離英國公遠點,可是陳洪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託了國公爺的福氣,日子還算過得去。」
陳洪笑著說道:「國公爺今日進宮,可是要求見陛下?」
陳洪現在不想和張維賢多說什麼,所以主動把話題轉移走了。
張維賢看著陳洪,原本還想找這個太監打探一點消息,可是看到陳洪的樣子,張維賢就知道了陳洪肯定知道一些什麼,但是絕對不會和自己說。
以陳洪今時今日在宮裡面的地位,能夠瞞住他的事情可不多,他表現出這個態度就是明顯的拒絕。如果不是事情太大的話,陳洪不是這個態度。
這就讓張維賢的心就沉了下來,於是他連忙說道:「是有些事情要面呈陛下。」
陳洪點了點頭說道:「那國公爺就跟著咱家來吧!」
聽了這話之後,張維賢心中一愣,隨後問道:「公公這是何意?」
「陛下已經在等著國公了。」陳洪笑著說道:「剛剛陛下已經交代,如果國公爺到了,不用通傳,直接把國公爺引進去就行了。」
聽了陳洪的話,張維賢心裏面更生氣了,不過氣的是徐希。
果然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自己差一點被他給坑了!
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及時直接來了宮裡,這一次就糟了!
「那就有勞公公了。」張維賢笑著對陳洪拱了拱手說道。
「國公客氣。」陳洪笑著說道,同時轉身在前面引路。
兩個人一路走到西苑的湖邊,看到了朱由校。
因為天氣轉暖,朱由校又可以出來浪了。
憋了一整個冬天,整個身子都像生鏽了一樣,所以朱由校現在正躺在湖邊的搖椅上,手中握著魚竿在釣魚。至於能不能釣上來,那就兩說了。
看到這一幕之後,張維賢略微鬆了一口氣。顯然陛下是生氣了,但程度好像並沒有那麼嚴重。
徑直來到朱由校的身邊,陳洪輕聲的說道:「皇爺,英國公來了。」
輕輕的挑開眼皮,朱由校看了一眼陳洪,隨後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張維賢,點了點頭說道:「讓他過來吧。」
時間不長,張維賢就走到了朱由校的面前,連忙躬身說道:「臣張維賢,參見陛下。」
「行了,這裡就不用這麼多禮數了。」朱由校擺了擺手說道,同時對陳洪吩咐道:「給英國公搬個凳子。英國公年歲也不小了,站著說話傷身子。」
「多謝陛下關心。」張維賢連忙說道。
等到陳洪把凳子搬來,張維賢也坐下了,朱由校這才說道:「愛卿進宮有什麼事情嗎?」
「啟稟陛下,臣是來請罪的。」張維賢連忙說道。
聽了這話之後,朱由校就笑了,直接將手中的魚竿放下,語氣溫和的說道:「今天這是怎麼了,這朝廷沒出什麼事吧?還是說朕刻薄了?怎麼這一個兩個的全都來請罪?定國公剛走,你就來了,說說吧。」
張維賢一聽這話,心裏面又大罵了徐希一頓,隨後說道:「陛下,臣要說的事情其實和定國公有關係。前天定國公到了臣的府上,說了一些事情。」
「定國公說這段時間想做些事情為陛下盡忠。京城裡的三個國公,兩個入了參謀處,只有他沒有入參謀處,他想問問臣是為什麼,可是陛下對他的所作所為有了不滿?臣身為臣子,自然是不敢揣摩聖意。」
朱由校看了一眼張維賢,沒有說話,但是眼神說明一切。
這一眼把張維賢看得十分尷尬。
張維賢臉色有些脹紅,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當時臣就說了,這事臣不知道,臣也不管。奈何定國公賴在臣家裡不走,還搬出了老輩的事情,臣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沒辦法,你就給他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朱由校轉頭看著張維賢,語氣加重了幾分說道。
「陛下,這請罪的主意可不是臣出的。」張維賢連忙站起身子,語氣之中十分焦急的說道:「這完全是定國公自作主張,與臣可沒有關係。」
「是嗎?」朱由校略帶疑問的問道。
「是啊,陛下!」張維賢連忙解釋道:「當時臣正在琢磨參謀處的事情,想著接下來參謀處應該做點什麼,臣就想到了占窩。」
「這些年朝廷國用緊張,可是那些鹽商們卻賺得盆滿缽滿。利用這些鹽商,朝廷的勛貴和勛戚大肆斂財,實在是有損朝廷的體面,同時也讓國庫虧損,讓朝廷無錢可用。臣就想著整治一下這件事情。」
「定國公求到臣的府上,臣就把這件事情和他說了。臣當時告訴定國公,讓他回去寫一個題本,到時候臣也署上名,我們兩個聯合奏請這件事情。一來可以拉攏一些勛貴之中的人手,二來也算是拉定國公一下,給他一個為陛下為國建功的機會。」
「可誰想到定國公這個人他如此……」
說到這裡張維賢說不下去了,氣得氣喘吁吁的,這倒不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而是真的生氣了。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朱由校冷哼了一聲說道。
「臣有罪。」張維賢連忙跪倒在地說道。
「行了,起來吧!」朱由校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說道:「朕也不是那種不念人情的人,你的做法雖然欠妥,但是朕也能理解。」
「定國公跑到朕這裡來,說家裡面的占窩挺嚴重,他也是這幾天才發現,所以想要把錢還回來。」
聽了朱由校的話,張維賢在心裏面大罵。
果然是蠢貨,這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你說你學誰不好,你學出朱純臣做事情,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你要被罵死!
莊田稅雖然也是個割肉,但那畢竟是小錢。
這鹽的錢,這可是真的大錢,你這麼搞,讓多少人恨你?
如果堂堂正正的說出來,那還占了一個大義的名分。即便是有人心裡不滿,表面上也不敢說什麼;強力的推行下去,那些人也只能忍著。
現在自己冒這個頭,如果陛下不推呢?你豈不是把自己埋里了?到時候那些人會怎麼對付你?
真以為國公的爵位就能穩住泰山了?
真要是得罪人得罪死了,一樣死路一條。
做事要手握權力,權力在手的時候,沒人敢反對你;等到你沒有權力的時候,你也把事情給辦完了。
現在沒了大義的名分,權力拿不到,這不是作死嗎?
「陛下,這真不是臣讓定國公做的。臣只是想整頓一下勛貴和親戚,這些年他們做的有點太過分了,致朝廷於不顧,整日裡縱情聲色,實在是丟祖上的臉。」
張維賢連忙說道:「可誰能想到定國公為了私利,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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