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哈士奇再怎麼乖巧聽話,往往不過是表面的現象,內在的二才是永恆。
一如崇禎皇帝的五行缺德,八字不良一般。
允許那些矮矬子來求學是一回事,可是教給那些矮矬子什麼東西,可就是崇禎皇帝說了算了。
向來就對於東瀛矮矬子感觀不良的崇禎皇帝在仔細尋思了一番後,才開口道:「彼國化外之國也,我大明則為天朝上國也。正所謂來者不拒,去者不追,好學之國,自然要大開方便之門而施之以教化。」
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完之後,崇禎皇帝都快要被自己感動了。
瞧瞧,老子都捨得拿自己家的學問來教化你們這些剛剛脫離了猴子行列的野人,這是一種什麼樣兒的精神?
無私,利人,這就是大國胸懷,大國氣度!
自我感動了一番之後,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真實屬性的崇禎皇帝接著道:「想了那些矮矬子,其他的南洋諸島,還有朝鮮,甚麼亂七八糟的那些蠻子們想要派遣遣明使的,禮部那邊統計一下,都一起吧,反正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
禮部尚書孟紹虞蛋蛋一疼,躬身道:「啟奏陛下,凡事涉諸蕃使節之事,皆是鴻臚寺之責,而非禮部。」
這話說的對,實際上,這鴻臚寺就跟後世的外交部一般,基本上這些事兒都是鴻臚寺在乾的。
而大明的時候有什麼外交的事兒沒有?
如果說有,實際上還真有。
比如說各蕃國要來給大明爸爸上貢,請求大明爸爸居中調停些矛盾什麼的,這些事兒還真就得通過鴻臚寺。
可是要說是沒有,還真就沒有。
都說了是大明爸爸了,剩下的不管是誰,在大明的眼裡都是些蠻夷,等同於那些剛剛從樹上下來走路的猴子,有個屁的外交?
說沒有就是沒有,再問就打死你。
這種幾千年來才養成的大國氣度,就像是真鱷龜一般,瞅誰都像羅非魚。
弱逼,有種亮兵器,跟爸爸懟一波試試?
當然,大明爸爸是要臉的,自從三皇五帝之時就已經穿上了鞋子的文明人怎麼著也不能跟那些蠻子們一樣,所以這鴻臚寺也是早就有了的部門。
專門管理這些兒子們的破事兒瞧瞧,當爹不容易罷?
如今崇禎皇帝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習慣性的以為這事兒該歸禮部管禮部禮部,自然就該管這些事兒才是。
講禮嘛。
臉色連紅一下都不看的崇禎皇帝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這事兒畢竟事涉國子監,就由禮部專門派員負責,與鴻臚寺一起同各蕃溝通之後,確定下他們要派遣的學生數量。」
莫名其妙的被安排了一個新活計的禮部尚書孟紹虞只得無奈的躬身應是這種小事兒犯不上跟這位爺計較。
崇禎皇帝又接著道:「至於國子監,另設一院,專門教授這些遣明學子。」
孟繁志躬身道:「啟奏陛下,不知其中教授何等學問?」
崇禎皇帝此時的獠牙才真正的顯露出來:「皆是文科學問,比如論語,四書,五經,詩經,還有道家學問,老子,道德經,莊子。
其餘算科之學,不許,諸般奇技淫巧,亦不許。」
自認為還不算是迂腐的孟繁志這下子感覺自己摸到了崇禎皇帝的想法丫的就是想要培養出一大堆死讀書的貨色出來!
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崇禎皇帝接著道:「還有軍中那些監軍太監,朕也會命他們去給這些遣明學子們上課,告訴他們如何的忠君愛明,等其與我大明學子無二之後,擇其優者適當的授權一些兵家之學。」
崇禎皇帝記得後世的黑叔叔那裡有個屁大的小國家,叫蘇丹來著,因為點兒什麼事兒內戰了。
可是內戰的雙方,南蘇丹的很多中高級將領在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學習過。
而北蘇丹的國防體系則是師從國防大學。
實際上蘇丹的內戰完全是南北蘇丹之間的攻伐。
這也就是說,這兩家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同門師兄弟互相懟起來了。
差不多也就是氣宗和劍宗之爭。
後來誰贏了,崇禎皇帝表示自己沒怎麼上過網,所以沒記住。
但是這石家莊陸軍指揮學院和國防大學雙座種花家高等軍事院校的較量,卻是被崇禎皇帝深深的記住了。
如果崇禎皇帝打的就是這個目的,先派一群死太監們去給這些遣明使洗腦,然後再挑一些洗的好的傳授一些基本的戰爭理論或者帶兵打仗的學問。
這些在大明待習慣了,覺得大明的月亮圓的傢伙們回去之後再過一陣子野人生活會有什麼後果?
反正崇禎皇帝覺得還是有wifi和4g的時代好,想怎麼浪就能怎麼浪,百度1024都是好東西。
當然,你要讓崇禎皇帝選擇,他肯定還是得選擇當皇帝沒wifi算個毛啊,老子想看1024隨時能自己親自下場,而且配戲的還都是純天然美女,不像那些東瀛小鬼子們一般是用了四大邪術之一的化妝術給整出來的好嗎?
以己度人,那些在大明待久了的遣明使裡面只要出上幾個給力的,基本上等他們回國了,就有的樂子瞧了。
而這個時候,大明豈不是又可以以爸爸的身份來調停了?
調停是需要出人力資源的,你找大明爸爸調停能不給些好處?
退一萬步講,大明爸爸不插手,那麼後果就很可能是這些遣明使們會獲得勝利。
很明顯,除了自己跟自己都能打個五千年的炎黃子孫整出來了成體系的軍事作戰學習資料,此時那些蠻子們,呵呵。
而心向大明的遣明使們獲得了勝利之後,大明得到的好處估計會比現在多。
哪怕是沒有呢,反正他們的國家經過動亂之後肯定要元氣大傷,大明爸爸這時候不管是討伐無道還是弔民伐罪,都會比正情情況下要容易的多老子又不是啥都教,肯定要留上幾手才是。
國子監的孟繁志也算是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
其他在場的幾人也是一樣,崇禎皇帝的這點兒打算,這些人心裡也都清楚的很。
孟繁志覺得沒毛病,不管是自己的老祖宗孔聖人還是亞聖孟子,或者說隨便那些個什么子,哪個不是當這些傢伙是野人的?
溫體仁和孟紹虞就更不會反對了自己可是有希望能夠獲得海外一片封地的,他們亂起來之後,自己上下其手的機會也大的多不是?
最終這事兒就算是這麼定了。
事實上證明,人一旦有了對自己有好處的事兒,那麼其他人有沒有好處,往往是沒有人會在意的。
尤其是沒有哪個文明人會在意一些野蠻人的想法,或者說人類不會在乎猴子的想法。
而今天被當了猴子的德川家光回到了鴻臚寺安排的住處之後,原本剛剛拿起來茶杯就想摔,可是轉念一想,還是輕輕的把茶杯又放了回去,反而安心的喝起了茶。
這杯子就不能摔!
自己在日本的時候就知道一些竊聽的手段,大明不可能沒有。
很可能自己在這裡摔一個杯子,回頭就會有人報給大明皇帝說自己心懷怨望,圖謀不軌。
那樣兒的話就是自己永久的留在大明。
隨著德川家光一起來大明的眾人之中,除去了德川家光之外,便只剩下了青山忠俊算是個能開口說話的。
酒井忠利、內藤清次兩個輔佐德川家光的家臣先後掛掉了之後,青山忠俊這個當初被德川家康指定為輔佐大臣的矮矬子立即就成了個子比較高的那一個。
眼見德川家光現在臉色就跟吃了死老鼠一般,青山忠俊便倒了一杯茶水遞給德川家光後道:「不知道是什麼讓你這樣兒煩惱?」
德川家光先是致了謝,才開口道:「青山先生,大明皇帝陛下要求我和國天皇去掉天皇之稱號。
而且,要像朝鮮一般,對於大明的國書要用表章,而不許用國書,其中也要自稱為臣,至於日出處天子等稱喟,更是不可能再出現了。」
青山忠俊聞言,卻是呵呵笑道:「是和國的未來重要,還是一個稱呼重要?」
德川家光略一躬身道:「自然是和國的未來重要。」
青山忠俊嗯了一聲,又接著道:「是實際到手的利益重要,還是一個虛無的名聲重要?」
德川家光道:「自然是利益重要。」
青山忠俊又嗯了一聲,舉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後,才接著道:「天皇陛下萬世一系,自當為了大和國的未來和利益犧牲自己那虛無的名號。再者說,只是送往大明的國書之上不允許稱皇,在和國之內,又有誰會稱之王?」
德川家光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兒,當下便向青山忠俊躬身致謝。
這些東瀛矮矬子下克上的一面在這時候又體現了出來為了利益,這伙兒人決定把天皇賣掉。
尤其是大義的名分在手,賣起來更是毫無壓力。
青山忠俊接著道:「不知道大明的皇帝陛下對於遣明使一事是如何答覆的?」
德川家光斟酌著道:「明國皇帝陛下對於此事的態度就是要求先讓天皇陛下去掉尊號,然後就可以派遣學生過來學習。」
青山忠俊嗯了一聲後,又思慮了半晌才對德川家光道:「回去之後,你應當與秀忠大將軍商量一番。」
德川家光畢竟才二十歲,聞言便好奇的道:「難道還有什麼說法?請老師教我。」
青山忠俊道:「一如遣唐使一般,各個大明,蕃主,都需要照顧到。而這些人手下的學子絕不可以太多,否則對於德川家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可是又不能沒有。
還有天皇陛下那裡,雖然說陛下是神,不與凡人相同,可是畢竟還是需要一些親近之人,到時候少不得也要一些名額。」
德川家光認同的道:「是,我知道了。可是如果多派一些呢?畢竟來學習的人才多了,回去之後為德川家出力的也會更多?」
青山忠俊道:「表面上來看,是這樣兒的沒錯。可是他們一旦到大明來,則必然會有各種花費。
尤其是,明國人也必然會對他們留下一手,到時候還要讓他們去花大價錢大力氣去打通關節,到時候花費必然更多。
而其中最為關鍵的,則是皇室那邊,還是要多加注意。」
德川家光應了之後,青山忠俊又接著道:「還有,回國之後,要嚴厲申飭那些蕃主和大名,讓他們管教好手下的武士,大不了,把那些浪人都收編或者清剿掉,總之現在不能給大明找到任何的藉口。」
德川家光又應了,幾人這才商議一番後各自散去。
而這些人的對話,又一個字都不漏的傳到了崇禎皇帝的耳朵裡面。
冷笑一聲後,崇禎皇帝才對著面前的許顯純道:「繼續看著他們就是了,直到他們回國。
另外,遣明使一旦到了大明,錦衣衛就要全程派人跟蹤監視,總之,皇家學院一類的東西,絕對不允許讓他們接觸到。
一旦有人刺探,就暗中處理掉,朕不管他們是出門被車撞死還是怎麼死的,總之,所有相關的技術,不允許被任何人帶出大明的國門之外。
當然,他們願意花錢買成品是允許的,隨便買,隨便賣。」
等到崇禎皇帝吩咐完了之後,許顯純才又躬身道:「陛下,唐王殿下,還有秦王、慶王兩位殿下所招募的流民,現在都已經到了松江府整訓,估計不日就能出海。」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心中開始盤算不止。
朱聿鍵和朱倬紘,還有朱存樞三個人此時也是揣揣不安,沒有了在陝西之時志得意滿的模樣。
在陝西的時候,三個人既是大明的藩王,又是第一批要出海建國的藩王,自然是意氣風發,覺得自己跟那些被當成豬來養著的傢伙們不一樣。
如今已經到了松江府,眼看著就要出海,繞過馬六甲而往印度,臨陣之際的恐懼就開始襲上了心頭。
哪怕是士卒再怎麼操練,隨行的火銃及彈丸還有刀劍等物源源不斷的堆積,也依然是抹不去三人心中的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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