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舟很是艱難的認出了眼前之人,從其眼中逐漸的震驚來看,陸舟並沒有看錯人。
「陸......陸舟?」
多爾袞做夢也想不到,在遠北居然有朝一日能見到夏皇。
在這裡他就是一個存粹的奴隸,極端的氣候早已磨平了他的高傲,一起來到的族人全部都以一種悲慘的方式死去了,唯獨自己還在苟延殘喘著。
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皇上,這就是多爾袞。」
見前方的奴隸不說話,邊上監督的夏國士兵回答道。
眾人聞言也是一片唏噓。
沒想到大清朝最後的皇帝居然落得如此境地,不過沒有人同情他,在遠北定居的許多人都直接或者間接受到過建奴的迫害。
多爾袞渾身顫抖著,良久過後,他終於反應過來,知道這是他最後得以繼續苟活的機會了。
「夏皇......夏皇在上,本王尊你為皇帝,這處天寒地凍,饑寒交迫,還望安頓一番,再也不想修這鐵路了。」
多爾袞艱難的開口說道。
若是再等一個月大雪來臨,他肯定熬不過這個冬天。
讓他跟夏皇求饒,就已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這段時日裡他不是沒想過自我了斷,但是又不敢。
「也罷,既然能活到現在,以後就去挖煤吧,與煤礦中的工人一同待遇,朕還是寬宏大量的。」
陸舟看著多爾袞,說完這一句,就上車離去了。
原先的地方,多爾袞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露出了些許希望的曙光。
「皇上,多爾袞去做煤礦工人就等於脫離了奴隸身份,不過他忘記了,煤礦工人也有夏國平民,很多人都對建奴恨之入骨。
往年在礦井裡被打死的建奴不在少數,剛才我們已經點破他的身份,等多爾袞進入了礦里,那就好玩了。」
許三在前方開著車,似乎已經想到了多爾袞的慘狀。
夏國的軍隊繼續前進著,堅硬的凍土上還算是便於行軍。
過了二十日後,天空中下起了鵝毛大雪。
夏軍早已裝備好了給汽車的保暖布披在外側,若是露營時還會有專門給汽車搭建的保暖帳篷。
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若是汽車暴露在外就再也打不著火了,除非是一直燒著油不讓車熄火。
當軍隊到達勒拿河的下游時,整條河流都已經結了厚厚的冰層.
夏軍士兵給坦克和汽車車輪都綁上了網狀的防滑鏈,這也是提前就計劃好的,綁上防滑鏈的車輛才能在冰面上穩定行駛。
勒拿河邊已經建了一座大城,名為飛雪城。
城池裡有剛鋪設的天然氣管道,也有一定的汽油儲備。
夏軍在這裡補充了一定的物資,休息兩日後就繼續上路前行了。
只是在離開飛雪城的時候,隊伍里多了一些身上披著保暖裝備的牲口。
這是因為在極端的氣候條件下,汽車的性能下降,很多時候還不如原始的運輸方式靠譜。
一些在卡車上的貨物被轉移到了上百匹的牲口背上,使得汽車能夠輕裝行駛,當遇到車輪陷坑的時候,還可以用牲口拉車。
夏軍前進的道路是九年前陸舟就讓陸莊的商人開闢出來的,就相當於是高緯度上的絲綢之路,夏軍沿著若隱若現的道路前進,倒也勉強還算順暢。
而且由於準備充足的緣故,夏皇的護衛軍沒有一人因為在行軍過程中減員,在這段時間裡,有一些尚未被收復的野蠻部落前來侵擾,全部都被打跑了。
夏軍的人數沒有減少,反而因為經過一個個城寨,加入了不少服務軍隊的勞役。
可最大的困難還是機械部隊在嚴寒狀況下的行駛,坦克的狀況還好,汽車在一些艱難的路況下總是拋錨,或者被路障卡主,這極大的減慢的行軍速度。
行程極其艱難。
可夏皇依舊沒有放棄這些卡車,在一路上的磨合下,他的士兵已經能夠熟練的操控汽車了,並且夏國的車沒有偷工減料,是越開越順暢。
夏國士兵經過高原凍土,跨過平原,終於在凜冬的尾聲,來到了西西伯利亞的邊緣。
在這裡地勢平坦,行軍速度也加快了一倍。
坦克壓著陸地飛速的前行著,卡車也重新載上了物資,再也沒有原先艱難的路況,又過了一個月,夏軍在河流的冰層解凍前,來到了鄂畢城下。
這時的鄂畢城已經被夏國控制了有三年之久,已經是西西伯利亞的經濟政治中心了。
周圍一片片開墾的田地,彰顯著這片土地的生機。
越是接近鄂畢城周圍時,出現的農舍也就越多。
不少夏國士兵看到鄂畢城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裡的城牆居然比陸莊的還要高。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鄂畢城的城門被打開了。
全城的官員都冒雪出城來迎接,陸舟甚至還看到了一些天月軍的將領,因為鄂畢城就是天月軍西征的大本營了。
此時,在這群官員的中間,有一位身著大紅色禮服的女士,胸前極為豐滿,傲然站在前方。
「黛安娜率領鄂畢城官員迎接夏皇,偉大的皇帝帶著軍隊來拯救鄂畢城了,天下唯吾皇威武。」
「吾皇萬歲!」
「萬歲,萬萬歲!」
黛安娜率眾臣高呼。
眾人對夏皇的到來受到了極大的鼓舞,特別是黛安娜,但他看到夏皇身後的鋼鐵巨獸時,她被徹底的征服。
「來上車!」
當陸舟的汽車經過黛安娜跟前的時候,陸舟拍了拍車門,受寵若驚的黛安娜跑上了車裡,小心翼翼的坐在陸舟身旁。
如今的夏皇今非昔比,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可以拿著皮鞭對著指揮的小領主了。
「鄂畢城建設得很好,我一直有收到消息,這些年西西伯利亞平原管理得井井有條,你功不可沒,看來朕是沒有看錯你的。」
陸舟首先對黛安娜的政績表示肯定。
相比於遠北東部來說,鄂畢城周邊的地區距離陸莊最遠,而且還是最後才打下的地盤,局勢一直都是不穩的。
要不是黛安娜在鄂畢城安撫各部族,接納夏國的管制,鄂畢城也不會在短期內發展起來。
這裡距離烏拉爾山脈太近了。
其實還是在沙皇的影響範圍之內。
「夏皇給我這個機會,我定不負期望。」
黛安娜連忙謝道,態度極其恭敬。
陸舟卻心中有些失落,朕明明是想與你做朋友,可卻是離朕越來越遠了,這難道就是孤家寡人?
「朕還是喜歡以前桀驁不馴的你。」
陸舟不免說道。
黛安娜卻是臉色一紅,低聲道:「皇上,以前我那條皮鞭還在......」
「......」
陸舟不知道黛安娜心中究竟在想什麼,這時車隊已經進入了鄂畢城城,在車窗外邊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全城的百姓都在夾道歡迎夏皇的到來。
車隊一直行駛到了一座小型城堡前方,陸舟下車走入了城堡,一股暖意撲面而來。
鄂畢城內也通了暖氣了。
又過了半日。
長途跋涉而來的夏軍安頓完畢。
議事大殿內,陸舟召見了所有隨心的官員將領,以及鄂畢城的管理者。
「鄂畢城內,現在是有多少人了?」
陸舟問道,他首先需要了解的是夏國在這片土地的人口基數。
「皇上,鄂畢城內已經收攏居住了五萬居民,整個西西伯利亞的居民大多都集中居住在城池裡面了,畢竟夏國的城建發達。
若是再加上野外的部落人口,夏國西西伯利亞的在籍人口有十二萬。
可是天月軍卻有兩萬,鄂畢城這些年雖然發展迅速,可光是靠這點人口還是養不了兩萬大軍的,好在的是,後方有一座座城池堡壘,以及陸莊的支持,在一直支撐到了現在。」
黛安娜回答說道。
陸舟聞言點了點頭,黛安娜的回答跟他估計總沒有太大區別。
在這片土地上極為缺少人口,之前羅剎人撤離時候就帶走了一批人,剩下的不過都是些野蠻部落中馴化的農民。
黛安娜能在不到三年時間裡,收攏五萬居民建造了一座大城,已經是半個奇蹟了。
要知道,沙皇統治鄂畢城十幾年,也不過是七八千人口而已。
「那在西面的戰事如何?我們到前線需要幾天?」
陸舟又問道。
「皇上,鄂畢城是前年才攻下的,離戰場前線不遠,天氣好時從這裡出發不過五日就可到沙闊大營了。
只是最近的戰場形勢不太樂觀,沙皇放棄了在波羅的海的領土爭議,吸引了東歐所有國家的士兵守衛東歐大平原的入口,總計布兵三十五萬。
他們都是實打實的軍隊數量,有成建制的火槍軍和火炮,在烏拉爾山上修建了十幾里長的防禦工事,善於騎馬的天月軍也難以跨越。」
黛安娜無奈的說道。
這幾年鄂畢城跟天月軍嘗試了許多方式,都不能跨越烏拉爾山脈,要不是後邊有不斷的物資運送過來,怕是鄂畢城也會有風險。
「沙闊人在哪呢?可是有東歐諸國士兵的情報?」
陸舟看了看下方的人問道。
這一次,是一名天月軍的將領站出來回答道:「皇上!沙闊司令正在前線打仗,我們在烏拉爾山脈下與東歐聯軍鏖戰了十幾天。
這日來鄂畢城,其實是來搬救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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