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著姑姑帶回來的特產的岩星直接呆在了那裡,「姑姑,您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明白?」他剛剛一定是幻聽了!一定是!
小五小六彼此對視一眼,更乖巧地低下了頭。
岩三長老很是爽快地打破了侄子的希望,「你嫁給雲昭吧,以後蛇島還可以當嫁妝,他一定會動心的。」
嫁給雲昭!還是帶著大筆嫁妝才能嫁給雲昭!!
已經將雲昭定位為人生第一宿敵的岩星直接石化了。
岩三長老沒再理會岩星,轉頭對岩一說道,「哥,我當時給你捎的口信不明白嗎?讓你好好對待這顆蛋,這可是我從弒殺之海的滄浪藍蟒那裡偷到的,聽他們的意思是,他們的太上長老卜算出,這顆蛋有可能孵化出血脈最濃郁最接近星河空蟒的幼蟒。」
岩一動作一頓,「星河空蟒,混沌天蟒的近衛嗎?怪不得雲昭的顏色是白色。」星河空蟒不是黑色就是白色,至於混沌天蟒,沒有人見過。
各個種族的傳說也不同,像他們岩山巨蟒一族的傳說中,混沌天蟒就是黑色的,╮(╯▽╰)╭
奉兮則瞥了一眼大兒子,又淡定地喝口茶。
岩三激動地點頭,「星河空蟒那可是僅次於混沌天蟒的存在了,想想,如果我們真的有一條星河空蟒,岩山一族崛起的時刻就到了。所以,大哥,從小籠絡交好那條小傢伙是十分必要的。」
岩一摸著下巴,疑惑道,「話說回來,你怎麼從滄浪藍蟒那裡偷到這顆蛋的?在他們如此重視它,將那顆蛋當成未來領頭蟒看待的時候。」
岩三幾乎要被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哥哥給氣死了,「作為一族之長,難道你現在該關注的重點是這個?!」
雖然極度不滿地抱怨著,岩三還是回答了,「我當然是用巨嘴鴨的蛋偷偷換的啦,只有它們的蛋又白又大又圓,像我偷回來的這顆蛋啊。」
震驚之後,岩一捶著桌子大笑起來,「幹得好!我看滄海那傢伙不順眼很久了!」以那傢伙對那顆蛋的重視情況,搞不好會親自孵蛋,等他孵出一頭巨嘴鴨,表情一定很*。更妙的是,這件事會成為整個無憂海最大的笑話!
等岩一好不容易笑完,才看到旁邊已經快要燃燒起來的大兒子,於是咳嗽了一聲說道,「岩三啊,恐怕你說的聯姻計劃行不通了。」
快要失去理智的岩星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安慰,好在父親還是理解自己的!他堂堂蛇島少主難道會嫁給對手?嫁這個詞可不該用在這裡!
不行,不能再細想了,要吐了。
岩三眨巴了下眼,不解,「為什麼?他看不上阿星?」
岩星忍無可忍地叫道,「他怎麼可能看不上——我為什麼要讓他看上!!我是條公蛇!!姑姑!而且,那傢伙前兩天剛剛和伴侶舉行儀式了!」還搶了他心愛的人!
發生了這種不在計劃內的事情,岩三也驚訝起來,「什麼?幼蟒不是五十年成年嗎?不愧是星河空蟒啊,竟然強迫自己在十八歲的時候就成年了?」
岩一哼了一聲道,「他根本還沒有到發情期,不過他非常堅持——然後我們就為他舉行了儀式。」本來自己和伴侶是結婚最早的!現在被雲昭那傢伙破了紀錄也很是不爽。
岩三皺眉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岩星還有機會,讓他們再舉行一次儀式吧,反正蛇族可以有兩位妻子的。」
幾乎是立刻的,岩一偷偷看了身邊的奉兮一眼,岩三太討厭了!為什麼當著親愛的面這樣說,他他可沒有娶兩個老婆的意思呀!
看到奉兮似笑非笑的目光,岩一立刻轉頭,義正言辭地說道,「雖然有最多只能取兩個老婆的這種族規,但是,從來沒有蛇娶過兩個!」
和找不到重點的族長不同,岩星,岩星遭到了會心一擊!讓他嫁給雲昭那個傢伙還不夠,還只是個小老婆!
岩星跳了起來,「姑姑!您是我親姑姑!您怎麼能這麼坑侄子,我跟雲昭,跟雲昭,是死敵!宿敵!我我我就是死也不會和他聯姻的,就是他,他也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岩三震驚地看著岩星,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遺憾和可惜,悲痛岩星居然沒和雲昭成為好基友。好半天,在岩星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時候,岩三將頭慢慢轉向了餐桌上的小五和小六。
兩個小傢伙呆住了,一著急,尾巴一彎,將大哥那天逼著他們打的結麻溜地打了出來!
用事實告訴岩三:我們還在學打結的年紀你不能要求我們更多!
岩三看了兩條小黑蛇良久才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實在不行,只能讓阿花去了。」
奉兮嘴角彎了起來,而其他人都狠狠鬆了口氣,蛇族美少女阿花正是岩三長老的女兒,年芳三十九歲,正直青春貌美的年紀。
岩星在克服了剛剛曾和宿敵談婚論嫁的尷尬之後,腦海中不可控制地湧上了另外一個想法,雲昭馬上就要娶兩個了,那麼顧雨還會願意陪在他身邊嗎?
一生只有一次的解除契約儀式就為了現在而存在嘛!他比雲昭要黑得多,以後也會更強大的,顧雨不應該看不上他才對!
被這麼多人惦記的顧雨和雲昭此時正在暉城的小路上,雲昭瞥了一眼低垂著頭,眼含熱淚的灰長,說道,「作為一頭有志氣的幼蟒,你應該記住,男兒有淚不輕彈。」至少也不該在這麼多人面前掉眼淚,像是他就不會。
眼淚代表了軟弱,讓欺負你的人看到眼淚,只會更受欺負而已。
灰長抬頭看著兩人,臉上的眼淚止都止不住,他抽抽噎噎地說道,「但、但是,如果我換不到三品的療傷丹藥,老歐的傷勢就更重了,我我、好擔心他會不會死,他年紀已經很大了。」
看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小蛇,有潔癖的雲昭有點說不出話來了。
顧雨則蹲下來,幫他擦了擦,問道,「老歐是誰啊,你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灰長猶豫了一會兒,最終同意了,他雖然知道不應該隨便向別人請求幫助,但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想要老歐活下來的願望大過了一切,灰長快速地往傳送陣那裡游去。
從暉城傳送陣到達一個小城市,這是顧雨看到過的蛇島最小的城市了,按照人類城市的標準來看,簡直就是貧民區了。
城市裡的商鋪都很少,規模也不大。
灰長直接急匆匆地拐進了一條小巷子,偶爾,灰長也會跟年長的人打個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顧雨總覺得從那些人眼中,能看到一絲憐憫。
最後,灰長停在了一個小院子前。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將兩人帶了進去。
這間小院子只有三間房屋,布置著最低級的防禦陣法,一天十來枚靈珠的那種。
灰長左右看了看,叫道,「老歐,你在家嗎?」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和顫抖。
中間那扇門忽然被拉開了,一個頭髮灰白的人出現在門口,看不出年紀,但是精神氣很不好,他眼睛陰鬱地看了院子中的人一眼。
看到雲昭和顧雨的時候,眼神尤其凌厲。打量完三人,這人才轉頭對著灰長罵道:「我不是叫你出去找個事做,賺點靈石回來嗎?天天就會吃,我養不起你了。再不出去幹活,你就滾吧!」
被罵的灰長難受地低下頭,他也是想找的,但是,沒有地方願意要他這樣禿尾巴的小蛇。
力氣也不夠大,修為更別提了。雖然有一個地方可以,但是……
那人厭惡地看了灰長一眼,將一個儲物袋扔到灰長頭上,「你現在就走吧,馬上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灰長叼住那個癟癟的儲物袋,欲言又止,卻沒有動地方。
「怎麼,你個臭小子,找了靠山,就不聽話,想造反了!」那人被灰長這副樣子氣著了,竟然跛著腳走出來踹了灰長几腳。
第一腳的時候,灰長的身體歪了一下,卻沒有動地方。踹第二下的時候,顧雨走過來,一把拉住了那位老人。
「這位,大叔,您先別發火。」顧雨說道,「您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就算灰長這會兒去找事做,也有些晚了,不如明天再說。」
因為看不出這人的修為,顧雨沒有敢用靈力探測這人的身體,不過,灰長既然說他需要三品的療傷丹藥,那麼最少是築基期。
老人看著顧雨的眼神更不善了,不過,看到雲昭的修為,他沒有再發脾氣,只是冷冷地說道,「你們願意留就留下來,不過,明天就走,還有,我這裡不管飯。」
說完,竟然轉頭進屋,砰地一聲將門關上了,絲毫不管院子裡的人。
灰長愣愣地歪著腦袋站在那裡,然後尷尬地看看顧雨和雲昭,他本來是帶兩人幫老歐看病的,老歐的壞脾氣卻把人都得罪了。
顧雨給雲昭傳音,「現在怎麼辦?這位老歐是築基期?」
雲昭表情嚴肅地點點頭,「最少築基後期。」
顧雨眉頭挑了一下,比雲昭還高,而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好辦,老人的精神極差,走路也不利索,確實如灰長所說,傷得很重。
但是,三品的療傷丹藥,他的造化珠中沒有收錄,只能自己煉製。
今天買的丹方中倒是有一個三品療傷丹藥,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讓顧雨在意的是,老人對灰長這樣惡劣的態度。
灰長左右動了一下,不安地說道,「你,你們先到我屋裡休息一下,我去準備晚飯。」
看著灰長嘴巴里的儲物袋,顧雨又開始心疼這條小蛇了,他說道,「我和雲昭跟你一起去。」雲昭和二號都挺能吃的,要讓這倆吃飽,小灰長會累死的。
雲昭沒有說什麼,三人一起出了院門。
路過小巷的時候,顧雨聽到了周圍人的議論聲。
「禿尾巴又回來了。」
「他也是可憐吶,現在那老頭病了,還得靠他養著。」
「是哦,禿尾巴天天出去給他找食物找丹藥,回來還老是挨打挨罵,這可憐孩子。」
顧雨不由自主地瞄了雲昭一眼,傳音道,「要不要將灰長到我們那一塊的雜色蛇區去住?」
雲昭緩緩搖頭,「先不說他在那裡能不能自己活下來,你應該先問問他,想不想去。」
灰長會不想去嗎?
顧雨張了張嘴,忽然無法確定了。
他和雲昭雖然能照拂他,但是他們並不是常年在蛇島居住,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倒是能教灰長煉丹,布陣,但是灰長還不能化為人形,如何打手訣呢。
「老歐以前不這樣的。」一個低低的聲音說道。
雲昭和顧雨同時看向腳邊的灰長,灰長耷拉著腦袋,說道,「剛收養我的時候,他,他對我可好了,每天出去捕食,還能帶靈草回來給我用。」
「是老歐把我從雜色蛇區帶出來的,在那裡,其他蛇都不理我,還……還總會被搶。我每天一個人待著,那時候,是老歐將我帶到了家裡。」灰長說道,聲音里能聽出滿滿的感激,「所以,在老歐受傷的時候,我也不能拋下他,自己離開。」
灰長的話讓顧雨和雲昭詫異地看了這條小蛇一眼,雲昭忽然說道,「你做得對。」
就算灰長和他遭遇相似,就算灰長現在過得不好,雲昭也得承認,那種時候,有個人能給他一個家,灰長比他要幸運。
當然,現在他有了顧雨,就比……任何人都幸運了。
這時,灰長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我能請求你們幫老歐看病嗎?如果能治好老歐的話,他能自己捕食了,我就可以沒有牽掛地去找活幹了。我會賺靈石,將買丹藥的錢還給你們的。我保證。」
灰長黑色的眼睛裡帶著希冀,清澈而真誠。
「不用了,我們舉行儀式的時候,你也送了我們禮物了,我們也一直想送你一份回禮。如果可以的話,你接受我送你一顆丹藥怎麼樣。」顧雨摸了摸灰長的腦袋,灰長卻沒有躲開,在顧雨手上蹭了兩把。
顧雨自己手裡的下品靈石還有將近一千,買一份三品療傷丹的靈草足夠了,剩下的從造化珠那裡兌換,還能打個三折。
灰長知道自己的禮物是不值一顆三品丹藥的,他打聽過價格,但是他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等治好老歐,以後它想辦法還顧雨靈石的。
三人很快出了城,灰長想抓靈兔,雲昭已經對顧雨點了下頭,乘著飛劍離開了。
灰長悄悄靠近一隻肥大的兔子,無聲地遊動靠近,在他跳起來想纏住兔子的時候,一隻綠羽箭直接將兔子釘在了地上。
灰長轉過頭,顧雨對他笑道,「小傢伙,幫我把兔子帶回來吧。」
接下來,灰長就忙碌著一隻只將顧雨的獵物叼回來,怎麼看,怎麼覺得和一種打獵時候跟隨的蠢狗很像qaq。
即便如此,灰長也覺得非常開心,這種有人一起捕獵,還說話聊天的感覺,真好。
不大工夫,雲昭帶著一頭鹿回來了。
灰長小聲的哇了一聲,又是羨慕又是興奮,這是二階妖獸呢,肉裡面的靈氣很充足,既有助於修煉,也很解飽。
回去的路上,雲昭問灰長,「如果治療好老歐,你打算去做什麼?」
灰長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去打聽過了,只有一個地方願意留我幹活,是做——誘餌,我打算過去試試。」
雲昭皺了皺眉,做誘餌,風險很高,一般速度快的蛇才能勝任,灰長的速度,算是很一般了。
「我不建議你去,如果你不想再讓尾巴短一截。」
被一直崇拜的救命恩人冷冰冰地給了這麼一句,灰長簡直要難受死了。
顧雨偷偷給雲昭傳音,「想辦法幫幫灰長吧,要是他父母還在,簡直要心疼死了,你不是很喜歡他嗎。」
雲昭捏了顧雨的手兩把,認真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雲昭問道,「灰長,你的算術怎麼樣?」
失落的灰長抬起頭,「這個,我覺得還不錯。」尾巴禿了之後,他學習起各項技術來更努力了。
「我和顧雨打算在雜色蛇區那邊開一個店鋪,如果讓你去做掌柜,你行嗎?」雲昭問道。
灰長張大了嘴巴,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只是收一些蛇蛻,或者靈草,妖獸皮毛材料也可以。」雲昭說道,「應該不會很累,到時候,我會給你找一個副手。」
雲昭早就在計劃了,顧雨需要儲物袋,而雜色蛇區的小蛇別的沒有,蛇蛻還是挺多的。小蛇們可以換取靈石和食物,自己也就不用擔心,出去的久了,沒人管他們了。
灰長半個身子都豎了起來,眼睛閃閃放光,「真、真的嗎?我可以嗎?」
「如果你的算術真那麼好的話,就不成問題。錯了,我會扣你的靈石,你就做好長年沒報酬打工的準備吧。」
「好、好的,我一定會做好的!」灰長叫了起來,哎呀,他也是有人僱傭的蛇啦。
灰長急著將這個好消息回去和老歐分享,一路上,他都是小跑著。
進了院門之後,灰長直接撲進了屋子,叫道,「老歐,老歐!我找到活啦——」
灰長歡快的聲音戛然而止,不大工夫,灰長急匆匆地從裡面沖了出來,尾巴卷著一張紙,驚慌失措地說道,「老歐離開了!」
「不,不行,我得去找他!」說著,灰長就往外跑。
接著,就被雲昭一隻腳擋住了,雲昭將他尾巴上的紙拿了過來,上面的口氣依然不好,大體意思就是嫌棄灰長只會吃飯,不能賺取靈石,他不想要他了,直接離開了。
明明被人拋棄了,灰長卻堅持說道,「老歐不能這樣離開,他的傷根本沒好,也沒法找到食物,他會死在外面的,我不能讓他這樣離開。」
雲昭將信紙丟給灰長,將兩人帶上飛劍,直接沖天而起。
灰長努力嗅著空氣中的氣味,不時給雲昭指路。
顧雨站在旁邊目瞪口呆,你們是蛇不是狗,鼻子這麼靈算是犯規嗎!
三人一路到了郊外,雲昭降下飛劍,然後三人分頭尋找。
雲昭速度快,不知不覺到了顧雨和灰長前面。
灰長不時趴下來嗅兩下,然後往前跑,在一個高大的山坡前,灰長忽然停了下來。
隨後跟來的顧雨和二號也停在了灰長旁邊。
二號自從學會上網之後,就愛上了八卦和聽壁角,這會兒,它脖子伸的比顧雨還長。
山坡另外一側,傳來對話聲。
「你這是打算死在這裡?」雲昭語氣惡劣地問道。
老歐虛弱地回答道,「那又怎麼樣,用不著你多管閒事。」
「是嗎?不用我們管閒事,你當著我們的面會那樣對待灰長?」雲昭哼了一聲,「而且,你早不丟棄他,晚不丟棄他,等我們到了,卻一聲不吭地離開,是算計好我們會同情灰長,所以才離開的吧。」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管他呢?」
半晌,老歐頹廢的聲音才傳來,「就算你們不管他,我也不能再留下來了,只要我在,灰長就會一直為我找食物和丹藥,他……他不該背負這些。」
「他還只是條幼蟒,又乖又聽話的幼蟒。」
似乎是被雲昭說破心思,老歐有些自暴自棄了,他將壓抑在心中很久的話,統統說了出來,「從他還是一顆蛋的時候,我就一直去看他。後來他破殼了,顏色是那樣特別,樣子也是最可愛的。」
「我會偷偷給他送食物,教訓欺負他的人。但是,每次我去做任務,都要很久才能回來一次。每一次,我都依靠想像他的樣子來度過。直到上一次,他失去了半截尾巴,總是被人欺負,沒有一條蛇跟他說話。」老歐萬分心疼地說道。
「我的灰長不該被人這樣對待,於是,我出任務的時候故意受傷,退了下來。這樣我就可以領養他,自己親自教養他了。」
「我盼了這一天這麼久,和灰長在一起的日子也和想像中那樣開心,他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孩子。」老歐聲音里充滿了愉悅的回憶,接著,又低了下去,「可是,我卻低估了我的傷勢,後來嚴重到我不能再去捕獵了,只能灰長自己去。他每次都帶著傷回來,就算這樣,也努力帶回足夠多的食物。」
「如果不是為了我,他肯定不用去捕獵那些比較大的妖獸。我不能再和他生活在一起了,他會被我拖累死的。」老歐說道,「他是我最可愛的孩子,我,我沒有能力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山丘這邊的顧雨和灰長都呆住了,老歐,竟然就是灰長的父親。
顧雨聽雲昭說過的,雜色蛇,除非成功蛻變為岩山巨蟒,否則是不會親自撫養自己的孩子的。
一是雜色蛇的伴侶也是雜色蛇,雙方都是侍衛的話,有時候會有長達十數年的任務,讓他們沒有時間照顧幼蟒;二是,雜色蛇從祖輩開始,就沒有孵蛋的習慣。
不能孵蛋,又無法陪著幼蟒,雜色蛇們在有了自己的蛋之後,就會忍痛放在雜色蛇區,讓小蛇自生自滅。
為了不讓孩子痛苦,怨恨自己的父母,他們都會在最早期斬斷這份親情,將蛋放出去。
「放下那顆蛋之後,我就忍不住每天去偷看它,看著他孵化,長大。」老歐說道,「就算再艱難再危險的任務,我也不會畏懼,因為我做的,是在保護自己的幼蟒。」
是的,雜色蛇們大都認不出自己的幼蟒,但是當蛇島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和岩山巨蟒們一樣,沖在最前面,就算無法相認,就算無法給予你親情,但是至少給予你們安全成長的地方,這大概是父親唯一為你們做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557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