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一九七八 第332章 背鍋俠

    「李先生，你是說隨著技術的進步，這些漫畫都可以改編成大型遊戲？」

    未來遊戲先是從電視機向電視轉移，然後是單機遊戲向大型網遊發展，還有一條岔路，手機遊戲，先是很簡單的小遊戲，比如說貪吃蛇，吃豆人，小蜜蜂的什麼，接著遊戲越來越複雜，也向著手遊發展，最後手遊的利潤與pc機利潤相仿佛，又漸漸超過pc機，接下來就到了虛擬現實，但李默就沒有看到那一天到來了。

    這些方向，即便岩石徹也想不出來的。

    但擺在桌子上的東西，已經讓岩石徹看到宜寶的發展規劃，有近的，有中的，有遠的。

    並且許多款小遊戲，連他看了也感到心動。

    他不會英語，也不會漢語，不過對遊戲行業不陌生，絕對也是一個內行人。

    有了這幾十款遊戲，已經能支撐起宜寶前期的發展。

    若是再將利潤看低一點，吸納其他一些下游遊戲廠家加入，不能說與任天堂相比吧，最少能迅速發展成世嘉哪樣的遊戲公司。

    難怪橫井軍平去了宜寶後，再也沒有回來。

    「李先生，你是希望挽留我嗎？」

    「老闆，在你沒有做出收購南夢宮之前，橫井先生曾派人挖過他，他未答應。」

    「你怎麼不早說？」李默捏著鼻子，啼笑皆非說道。

    敢情人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來聽自己給什麼條件的，早知如此，何必費這個口舌，直接開法碼就是了。

    「岩石先生，之前，我們一直想挽留中村先生，給了兩個優厚的條件，但他一直沒有答應。」

    也包括最後一個條件，但最後一個條件，中村雅哉開始有些心動了。沒有誰嫌錢多得燙手的，除非他真的想另起灶爐。

    「所以南夢宮必須尋找一名新的ceo，我想，這個ceo最後還是在南夢宮內部尋找，這樣，不用融合，我們就能全盤將南夢宮接手過來。而且你也看到了這些創意，它們只是創意，想要變成遊戲，還需要大量的研發。既然宜寶投資了這麼多資金下去，更想早一點進入市場。」

    李默又說出自己開出的條件，也就是薪酬加上股份分紅制度。

    其實岩石徹在南夢宮待遇也不低，不過看著這些創意，似乎宜寶遠比南夢宮更有前途。岩石徹遲疑一下，問：「南夢宮與宜寶總部是什麼樣的關係？」

    「岩石先生，肯定是直屬關係，不過我給你再吃一顆定心丸，除了橫井先生外，其他人無權對南夢宮下達命令。」

    「好，我答應了。」

    「但岩石先生，你還要替我們做到一條，回到公司後，儘量地將人才給我留住，特別是一些有用的人才。」

    「李先生，我懂。」

    「那麼從現在起，可以稱呼我一聲boss了吧。」

    「boss，你今年有多大？」

    「報紙上不登了嗎？我從來也沒有掩瞞過出生年月。」

    「太不可思議了。」

    「習慣就好了，我除了歲數小一點外，餘下的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比如在遊戲研發上，我肯定不如你。」

    那能一樣嗎，岩石徹又說：「boss，實際還能收購幾家公司。」

    李默搖了搖頭。

    之所以雙倍溢價收購南夢宮，不僅僅是使未來平台遊戲種類豐富，南夢宮本身就有著大量的人才儲備，所以後來成為日本有名的遊戲公司，也陸續推出不少優秀的遊戲作品，此外，還有吃豆人等遊戲在未來手機上的應用價值。但後面一條，即便橫井軍平，李默也沒有對他說，手機的事，才是事關重大的。

    餘下還有一些有價值的遊戲，但多控制在任天堂、世嘉這些大公司手中，李默望洋興嘆了。餘下的小公司雖手裡有一些遊戲，但不值得去雙倍溢價去收購，甚至市值都不值，因為不久，它們大多數會逐步淘汰出局。

    至於史克威爾，那純粹是撿了一個漏子。

    「若是人才不夠，去挖人吧，」李默說，然後轉過頭，對郝立克說：「有幾本漫畫，得必須立即找到作者畫出來。」

    有了郝立克手下搜集過來的名單，有的作者，李默能找到了。

    蠟筆小新作者是臼井儀人，現在畫的是《不良百貨公司物語》，不是太有名氣，比較好談判。

    幽游白書作者是鬼才富堅義博，現在也畫了一些漫畫，算是新人，也比較好談判。

    婆娑羅作者李默記不起來，似是非是的，但讓他蒙對了，是田村由美，一個女新人。

    機動警察作者是結城正美，但差點撞車的就是這本書。李默不知道了，因為結城正美此時很有些名氣了，李默刻意囑咐郝立克可以做更大的讓步。

    灌籃高手的作者李默就想不起來了，他只記得似乎一個長得很酷的男漫畫家畫的作品，那沒辦法了，只好讓郝立克再吩咐屬下，去搜集各個漫畫手的照片過來。

    有點奇怪……好在郝立克是一個忠實的執行者，也沒有多問。

    餘下的作品應當還早，有的作者還不知在幹嗎呢。李默也沒有急，其作者有什麼信息，他已經做了筆記，過幾年再找一下。

    這些漫畫集數都很長的，還是忠於原作者的好。

    李默又讓郝立克去談判龍珠、阿拉蕾、城市獵人、風之谷、蘋果核戰記、機器貓、jojo的奇妙冒險、足球小將的遊戲改編權。

    李默又說道：「這些漫畫，以眼下的技術，不可能改編成遊戲。其次，因為它們多已經上了電視，沒有衍生品的價值，或者衍生品版權談不下來。因此對它們的遊戲版權，做一個客觀的估價後再談判，而且暫時也不用太急，但也不能殺價太狠了。」

    郝立克會意，一個遊戲公司三大成功要素，有好的創意，有一支強大的研發團隊，才能將創意研發成精美的遊戲，有強大的管理層，才能將這些遊戲銷售出去。

    三條缺一不可，創意同樣很重要。

    兩人吃了飯，匆匆離開魔都。

    郝立克有很多事要忙，岩石徹則要立即回公司，公司的人聽到即將被其他人收購，人心浮動，他得立即回去安撫。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李默嘆了一口氣。

    抄襲這些創意，他是沒有任何罪惡感的。關鍵他就是想抄襲國內的創意，國內有創意供他抄襲嗎？

    不但電影越來越不行，漫畫也是一塌糊塗，遊戲更是提不上檯面，就像後來有那麼多暢銷的網絡，有幾款改編遊戲真正成功過的？創意有了，卻沒有團隊將它們變成精良的遊戲，生生將創意糟蹋了。還有綜藝，除了抄襲就是購買版權，幾乎就沒有自己能想得出來的綜藝節目。

    只有古裝電視劇能拿得出手，可是裡面的服裝、兵器、城池、器具……甚至政治鬥爭都是老祖宗留傳下來的軟文化！屬於自己這一代的軟文化呢？

    我想這些幹嗎？

    李默自嘲道。

    這個攤子往後爛得更狠，大羅神仙來了，也挽救不了。

    李默又去學校讀書。

    俞通貴再次來冷嘲熱諷。

    李默忍無可忍，他站起來說：「俞通貴，我每次離開學校，不是逃課，都是提前請了假。至於為什麼學校準許我請這麼長時間的假，對不起，你不是我的父母，更不是公安機關，即便是公安機關，在我沒有犯法之前，他們也沒有資格逼問我。」

    「你痛恨我搞特權，若是我真是那麼可惡的人，又有特權，像你這樣，三番五次的找我的麻煩，你早就慘掉了。我有沒有特權，我不清楚，即便王小曼家世不簡單，也沒有與你計較。但你是怎麼做的？在班上生生將我們幾個人孤立起來，不但我們，包括我在中學的同學袁國斌，都讓你孤立起來了。」

    「為什麼你能這麼做，對，你是班長，但恰恰是，不是我在搞特權，而是你在搞特權。」

    俞通貴可比廖全寶麻煩多了，廖全寶就是我是天下第一，任何人都不如我，所以人緣差，但這個人，在班上人緣極好。

    問題是在中學時，李默事不多，是請了兩回長假，但不是經常請長假。

    中學時，只是他一個人，現在又加上王小曼三個人，所以全班許多同學開始憎惡起來。

    李默又說：「看似你在替學校申張正義，實際原因很簡單，我平時言語不多，當然，給你擠壓得，想與其他同學說話，也說不起來了。所以你認為我好欺負，一是能替你揚名立腕，打壓一個權貴多了不起啊，二是我小，看上去更軟弱，也正好成了你進一步立威的對象，三，你出身貧寒，能考進來，一定吃了很多的苦，甚至你的家人在地方上也可能受到一些地方領導的欺負，認為我逍遙自在，就更看不順眼了。這才是你再二再三地找我麻煩的原因，那怕講師已經說了，問校長去。那怕劉陽也說了，學校給我破例，是有破例的原因。我送你四個字，上善若水，是讓你少一些戾氣，你出身貧寒，我出身同樣也貧寒，但我的做法是努力地改變貧寒的命運，你的做法，是往打土豪分田地上走，你有那能力嗎？」

    不是要搞特權嗎？

    李默說完，去找老陳去了。

    他將情況一說，當然，李默同樣排斥搞特權，問題是他在學校呆的時間真的不是太長，來了，就是想學習的，時間多寶貴哪，能讓俞通貴再三的折騰嗎？

    老陳想了一下說：「李默，也不能完全怪他，是得稍稍放一點風聲了。畢竟都是大學生，他們大多數還是很單純，與你不同。」

    「行啊，不過這個風聲如何放，你們自己拿主意吧，反正我若是在學校不能安心學習，我立馬轉校。」

    「別，我來處理，我親自處理。」老陳軟掉了，那能讓李默跑嗎？

    老陳與李默一起來到班上，看著各個同學說：「各位同學，你們好，我是校長……這不用多介紹了。關於李默，引起了一些爭議，我稍稍解釋一下，你們今年都搬到了嶄新的教學樓，還有學校其他的一些變化，都與李默有關。它們僅是李默對學校所做貢獻的冰山一角。你們說特權，沒有特權，即便你們替學校蓋了幾棟同樣的教學樓，我也不會給你們任何特權，包括王小曼的家庭，我同樣也不會給她特權。」

    「為什麼李默時常請長假，是因為他確實有很多重要的事要處理。什麼事……他不讓我們說，我們也不會解釋，當然，總有一天你們是知道的。我只是想說一件事，你們最好不要知道，那樣，會給你們帶來巨大的壓力，讓你們都不能安心學習的壓力。俞通貴，你進我們學校時，成績考得不錯，可這段時間，你心態變得有點不好了，班長換一個人來做吧，你冷靜反思一下，寫一份報告給我。」

    「清清白白地做人，有什麼不能說！」俞通貴不服氣地說。

    「就憑你這句話，捫心自問，還能有資格稱為清清白白做人嗎？或者你認為我也要替李默撒謊嗎？」老陳搖了一下頭，這心態不是出了問題，是出了很大的問題。

    這些孩子以後怎麼走上社會哦？

    真頭痛啊，難道還在請一個心理學老師過來替這些孩子疏導嗎？

    老陳痛心疾首地說：「你們考上了高校，才是你們人生的第一步。為什麼讓你們繼續學習，是讓你們能學到更多的知識。為什麼讓你們學到更多的知識，是學以致用。學知識是第一步，用知識是第二步，幾年後，你們都得走上社會，到時候不但用知識，還要學會如何做人。社會比你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你們必須要保持一顆平常心。不然，你們的人生註定就是一輩子黯淡無光的，除非你們優異到了別人可以忍受你們種種缺點的地步。你們優異到了那一步嗎？」

    他所說的平常心，與李默所說的上善若水，基本上是差不多的道理。

    自己不努力上進，看這個不順眼，看那個不公平，你自己兒抱怨去吧。

    社會上，可沒有人聽你慢慢抱怨，甚至你的兄弟姐妹，都不會聽你整天憤憤不平的抱怨這抱怨那。

    總之，李默對老陳十分尊敬，認為他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校長。

    老陳走了。

    一個戴眼鏡的學生問：「程默，邵逸夫是你家親戚嗎？」

    「熊公立，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你們都不是我的爹媽，有什麼權利來問我？」李默很反感地說。

    王小曼卟哧一下樂了。

    「笑什麼笑，之所以如此，我是成了你們這些人的背鍋俠。」李默說。

    為什麼會有馬加爵，為什麼會有俞通貴，有因才能有果……

    王小曼肯定聽不懂了。

    李默坐了下來。

    王小曼湊到他身邊說：「你又去美國了？」

    「你也沒有權利問我，懂嗎？」

    「不問就不問，是我哥來了。」

    「你哥來了……」李默愣了一下，與這些人早晚得打交道的，甚至早打交道比晚打交道要好得多。不過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