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一九七八 第342章

    黃小月說：「你也不是小孩子。」

    李默說：「乾娘，沒關係，我讓六叔請他們多簽幾個名就行了。不過六叔，替我弄幾張簽名照，人就不要過來了。」

    他仍保留了前世的一些性格，不願意多領別人的人情，欠了別人的人情，必須要想辦法還掉。而香江與好萊塢不同，大家利益裹在一起了，無所謂人情不人情，最關鍵的是，香江哪塊，李默真的不感興趣。

    老陳問：「你在好萊塢名氣也不小吧。」

    「校長，文化原因，暫時國內還沒有受好萊塢影響，其次……河對岸風景。」

    不進入這個圈子，特別是現在又沒有多少媒體曝光，更沒有網絡曝光，外面的人看貴圈，那都是衣著光鮮的。

    老陳與老邵走了。

    李默看著幾個孩子說：「你們不是為國家讀書，也不是為大學讀書，是為自己讀書。」

    他還是有些擔心老邵的話會給幾個孩子帶來不好的影響，但他忽然突發奇想說：「乾爹，乾娘，這樣吧，放暑期時，讓絹兒她們也去美國吧，我今年夏天會在美國呆很長時間，正好讓她們鍛煉英語口語能力。」

    有的學生偏文科，有的學生偏理科，有的學生是偏一兩門科，但中國所有學生都不大喜歡英語。

    與西方人認為漢語很難學一樣，主要是兩種語系了。

    即便靜兒她們英語成績比較好，這指的是書面英語，口語能力同樣比較差。

    黃小月猶豫不決。

    「乾娘，她們終是要長大的。」

    「小默，你以後將他們一起帶到魔都，我與你爸媽他們怎麼辦？」

    「乾娘，你想得太遠了，而且到了那時候，國家會進一步開放，魔都終是地域面積狹小，早晚要向外省發展的。」

    「對啊，默哥，當初你為什麼不在石頭城發展？」絹兒說。

    「小絹，不是我不想在石頭城發展，當時石頭城政策上還沒有開放，此外，石頭城現在還沒有完善的產業鏈，周邊道路落後，種種造成了生產成本比較高。但再過十幾年，一些低成本產業，會漸漸向蘇省轉移。」

    「晚省呢？」李默小妹問。

    李默捏了捏鼻子不回答，一個企業地址的選擇有幾個重要的因素，李默所說的產業鏈、周邊道路以及其他交通情況，人力成本，工人素質，以及大環境，這個大環境包括當地的民風，官員的清廉度，稅務，治安，水電通訊，往後去還有工業用地成本，當地政府對政策的解讀……特別是最後一條，晚省這幾年是相當落後的。

    第二天，程群將于敏宏帶到李家。

    于敏宏開門見山地說：「李……先生，你說的那個聯合，不易聯合啊。養殖業無外乎就是禽畜類，或水產養殖，或一些特種養殖。種植業無外乎便是糧食、瓜果蔬菜，還有一些特殊種植業，國外有花卉業，但在中國暫時花卉業還沒有多大的光明前景。是涉及到許多種類，也有一些技術來源，包括與各個農業大學聯合，或者與一些農科站聯合，相信國家也會喜歡出現這種聯合，畢竟它宗旨除了盈利外，確實造福了農民。但這些種植業與養殖業，賬目是最難管理的。」

    「於講師，如果不能，我為什麼說有？」

    「李先生，難道你是說……不行，還是不能聯合，即便推出大型的種植業與養殖業，賬目依然是頭痛的問題，只能在技術傳授費指導費，以及農藥種子上謀取一些利潤。」

    其實說得差不多了，只是于敏宏眼下對聯合的概念也是大多數人一樣，認為兩方都會注入資金，然後再根據收益分攤分紅。

    「看看吧。」李默沒有繼續賣關子，拿出一份他前幾天寫的大約未來的新東方企劃方案。

    不太長，不過該寫的也基本都寫了，包括他與劉向忠所說的那種聯合經營模式，還刻意寫了一個名詞，區域！

    區域不是指因地制宜，不用寫，無論種植業還是養殖業都要看各地區的氣候土壤與環境。所謂的區域，是指產業區。不管什麼產業，必須得形成區域性規模，就像大棚蔬菜，只有形成片了，各個商販才能前來收購，同樣的，本地農民也可以將它們運出去銷售，或者本地就可以出現一些商販，將農民的所產收購上來，銷往外地。

    再加上新東方遍布各地所帶來的信息，就可以指導農民如何合理地對外銷售。

    因此得根據當地的氣候土壤環境情況，讓各地區形成一個個產業區，甲地種大棚蔬菜，乙地種蘋果，這樣才能高效又簡易地將技術傳授下去，銷售也變得簡便。

    道路就更不用說了，但不是封閉的地方就不好。

    有的封閉區域也可以利用。

    比如巴西著名的絲綢谷，當地的環境比較封閉，一些流動性強的蟲害病害不易進入，當地桑農有意地讓它更封閉，在這個封閉的環境裡種植桑樹，不施任何農藥，甚至化肥都儘量地少用，也杜絕任何工業污染。

    這樣種出來的桑葉污染則會少，以及科學養殖方法，最好的蠶種，因此此地出產了世界上最頂尖的蠶絲。可能這樣，產量會少很多，關鍵是等級上去了。如巴西絲綢谷最頂尖的蠶絲能達到6a級，然而國內連4a級的都像大熊貓一般的稀少，甚至2a級的都少之又少，多是最不值錢的1a貨，逼得最後國內為了尋找更好的絲源，用柞絲代替了桑絲。

    換成古代，柞絲能賣得上價嗎？

    6a級絲料與1a級絲料不算關稅與運費，其差價就相差了近四十倍。若是再經過絲綢的加工，運費關稅，最高的差價能超過一百倍。

    看到這裡，于敏宏這才相信宜麗直銷里的說明，原料差價這麼大，人家產品豈能不賣得貴？

    實際愛麗絲還是以4a級與5a級絲料為主，至於宜麗則多用3a與4a級絲料，再搭配國內的2a級絲料。6a級絲料聽起來高大上，可是全世界也沒有多少產量，即便愛麗絲也捨不得用多少6a級絲料，太貴了。

    也就是產量看似少了，但只要培育出好的絲料，則能獲得翻倍利潤。

    「好像很難……」于敏宏抬起頭說。

    「前期是很難，首先必須掌握真正先進的種植與養殖方法，而且這些方法是老百姓能種植與養殖的，不是試驗室產物，自己沒有好的方法，就不要騙老百姓的錢。還要請各個專家對當地地形氣候進行論證，才能推出真正適合當地農業的種植業與養殖業。另外，前期必須要支付大量資金，特別是果樹桑種之業的種植業，需好幾年才能見效，不向農民發放貸款，農民是捨不得種植或者將自己種的桑樹果樹砍掉的。」

    「國家准許企業發放貸款嗎？」

    「不能說貸款，而是打著扶助借款的名義，沒有政策，但可以有若干種變通的方法。但最難的除了技術外，還有種子與種苗。有的國家非常松，特別是我國，有什麼優良的種子與種苗，會立即發揚國家際主義人道精神，能無償地提供給各個國家。可輪到有的國家，對他們國內優良的種苗與種子控制很嚴格。宜集團又是一家光明正大的企業，不能落人話柄，那麼走私這一個渠道又中斷了。所以得需要更多的變通方法，才能將它們弄到中國來。但就是弄到了中國，桔樹在淮南桔，在淮北為枳，還要根據不同地形不同氣候，進行進一步的培育。」

    只要涉及到種子與種苗，就不是小事。

    可開始時，不用急著推出這些，主要還是以技術教育，與學生補課、留學生托福考試與出國留學為主。

    等到準備好了，再進入種植與養殖培訓教育。

    以程群與于敏宏眼下的能力，也不可能勝任擔任這種運行複雜、規模龐大的「培訓學校」，正好跟著新東方一道成長吧。

    于敏宏放下這份企劃報告，有些沙啞地問：「什麼時候開始？」

    他被李默這份宏大的構想震住了……實際也不算什麼，李默也沒有想壟斷種子種苗行業，能進入多少就是多少，賺了錢，又幫助了許多人，何樂而不為？真正宏大的反而是看起來不宏大的，那就是眼下許多人不大重視甚至都不知道的晶片。

    這句話代表著他同意加入新東方了。

    李默說：「八月份吧，但你先辦一個停職留薪，再將你的家人帶到魔都，公司有宿舍……不但有宿舍，未來幾個公司員工達上數萬人，還會建設學校，甚至我會懇求魔都同意在周邊讓我打造一個現代化的生活小區，以成本價銷售給各公司有貢獻的員工。」

    往後去，許多公司員工流動性很大。

    但這一條不是李默喜歡的，他的做法有些接近於思科，儘量地讓各個有功勞有能力又聽話的員工留下來。

    至少在二十年內，他也有留的本錢，二十幾年後，隨著稅務漸漸增加，人力成本上升，可能會有許多員工留不住了，但誰還能往二十幾年後想？

    「喔……」

    「不用驚訝，有的單位即便想提高福利都不可能，更不可能只有幾百人，再為幾百人打造一個好的生活小區。往後去，幾家公司會越來越好，人也會越來越多，人多，便能推出許多服務性措施……這個你不用管，將你的家人安頓好了後，立即與程群做一份更詳細的企劃方案出來。不僅是發展計劃，還包括公司的運營、管理、制度、廣告宣傳與策發，等等，若是感到吃力，也可以向宜集團其他公司的高層請求援助。這份企劃做好後，交給我，等宜寶這批員工培訓結束後，立即先行將總部這個學校成立。」

    李默又拿出一份聘用合同。

    這家公司若是按他的設想，十年內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利潤，相反的，借的貸款會越來越多。

    李默給的薪酬也就是十年，在這十年內按照公司的盈利適度地發放一些獎金，另外就是基本工資，但不用說，這份收入也遠比于敏宏眼下收入高得多。

    至於以後，會怎麼樣，合同上也沒有寫，至於職位則是總裁。

    這些附加條款，也不算是苛刻，于敏宏看完後，立即簽上自己的名字。

    簽好後說：「李先生，我看著這份報告，還有一個想法，最好將各個區分開來。」

    「區發開來？」

    「成人知識類教育與托福考試培訓放在一起，餘下再分成青少年兒童教育補課、工作技能培訓、養殖業與種植業培訓，一共分成四大類，否則容易讓人混淆。」

    「也行，就分成新東方、育才、英豪、樂富四個分公司吧。程群，你帶著於總去公司轉一轉，然後將他送到機場。」

    「好，」程群緊張地看了李默一眼：「我與於總上下級關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