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一九七八 第356章 慘痛

    幾個小傢伙在教著查理茲數學，歪果人數學能力，大家都懂的。

    宜麗直銷店招聘店員，甚至刻意抽了一段時間培養店員的數學。否則會生一件事，一件衣服98.9美元，你給了她1o8.9美分，她找給你的不是十美元，而是先將8.9美元退還給你，甚至說你傻逼，錢給多了，再強行找零，找你1.1美元。若是你將8.9美元與1.1美元給她，換一張十元美鈔回來，她又會說，謝謝你先生，我們正好缺少零錢與硬幣……

    好吧，這是普通的店員，可能文化水平不高，但有的市呢，各個主管數學也不行，於是一包洗衣粉售價3.2美元，那麼三包裝的大包洗衣粉應當更便宜吧，還真有市這麼放的，或者是類似的做法，可是放在一起後，變成了1o美元，然而這些歪果人一看，三包才十美元，比一包3.2美元好像便宜很多……於是一起去購買三包裝的大包裝。

    不是美國一個國家，很多國家都是這樣，所以許多水果蔬菜是論個賣的，因為論斤賣，這些數學能力很差的歪果人，往往形成不了什麼直接的觀念，一個個地賣，才勉強弄明白，一個蘋果5o美分，再看看蘋果大小，是貴了，還是便宜了……

    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查理茲的數學能力可想而知。

    不過李默看法比較公正，不能說中國教育一無是處，都是培養精英式的教育，中國短的學生動手能力差、學以致用能力上不強，此外，大學太過放鬆，越往後去大學越成了遊樂場。也不能外國教育方式就一定是對的，國家科技水平的落後更不是教育的錯，實際上到了15年，中國科技終於從量變轉向了質變。

    李默非是杞人憂天，馬上這種科技水平與科技環境，直接關係到了他宏大的構思能否實現……

    查理茲則在努力地教著幾個孩子英語。

    在美國呆了很長時間，她的口語終於帶著一份美國腔了，至少李默聽起來不吃力。

    飛機上的人好奇地看著他們這一大群人，特別是幾個女孩子，無論是李默小妹，還是樂家三姐妹，或者是查理茲，長得都很漂亮，加上衣著打扮也不錯，雖坐在飛機上，但十分地顯眼。

    李默則坐在邊角，瞧了幾人一眼，又安靜地看著書。

    往後去，這些碎片時間對他來說，越來越重要了。

    飛機降落，李默出了關口，立即被文書記派人接了過去。

    到了市委辦公室，文書記親自迎了過來，然後請李默坐下，李默看了一眼，市裡面幾個主要領導全在。

    文書記問：「小李，這次你在美國呆了很長時間啊。」

    「那個計劃已經啟動了，我收購了一家美國公司，耽擱了一段時間。」

    那個計劃，也就是晶片計劃。

    它有多重要，李默以前與文書記談話時，也說到過，並且很清晰的說了一句，它未來的產業總規模能過眼下的中國gdp。事實那怕二十多年後，晶片產業價值也是無可估量。中國僅是進口的就達到了兩千萬美元，那麼放大到全球，以及它帶動的產業價值，說不定依然能與中國的gdp相當。

    文書記默然。

    李默能將它弄出來，對中國肯定是一件好事，可他讓人打聽了一下，除非李默不思進取，弄出來的是落後的晶片，否則其難度無法想像。

    是好心吧，反正他知道李默掙錢度很快……但這次請李默過來，可不是這個，他問：「小李，你怎麼預判出這次物價上少的風波？」

    幾天前，上面於北戴河召開會議，正式通過了價格工資改革方案。

    18號，中國最瘋狂的一次物價上漲事件開始。

    前面通了這次改革方面，後面各城市，從京都到魔都，再到西南的春城，皆生了搶購事件。

    僅在兩三天時間內，1斤裝茅台酒從每瓶2o塊躥到3oo多塊，汾酒從8塊漲至4o塊，古井貢酒從12塊漲至7o塊，中華煙從每包1.8元漲至十來塊。如若李默再心黑一點，提前拿出幾百萬塊錢用來收購茅台酒，只用幾天，新東方啟動資金就解決了……

    不僅是名煙名酒，盛夏時節，航城的毛衣毛褲櫃檯前排起了長龍；四季如春的春城，經常滯銷的電風扇變得炙手可熱；鄂城有人買回2oo公斤食鹽，石頭城有市民買下5oo盒火柴，穗城有女士扛回1o箱洗衣粉……

    至於這些商品買回來，能不能用得掉，幾乎都沒有人去想。幾乎所有城市都像是瘋了一般見東西就買，不管需要不需要，也不在意質量好壞，冰箱有冷氣就要，電視機出圖像就抱，甚至電冰箱不出冷氣電視機不出圖像也要，不問為什麼，因為最少買上手了……真有問題，俺請人修。

    這個搶購導致許多商店連門都不敢開，只開一個門縫，或者隔著鐵柵欄，一手收錢一手交貨。至於各個商店門前的顧客表情，有哭的，有罵的，有抱怨的，從城市到農村，到處都瀰漫著濃濃的焦慮情緒。

    包括李默的老家曹鎮，多少都受到了這股搶購風的影響。

    與商店一樣，人滿為患的還有銀行，定期的，活期的，到期的，沒到期的，儲戶蜂擁而來，致使多家銀行紛紛告急。有的銀行拿不出錢，連櫃檯都被憤怒的人群掀翻在地。

    才開始，只有兩三天。

    作為全國最大的經濟城市，魔都的搶購潮已經變得很瘋狂了。。

    就在這時候，也就是在李默還沒有從美國動身之前，裝滿各種電器的貨輪泊到了魔都。

    李默為此動了兩億多美元，大部分屬於宜麗與宜樂的創匯收入，原來是打算償還銀行貸款的。宜樂的貸款打算今年會全部還掉，宜麗則需要擴大直銷店或者償還房貸的月供。

    區別就是原來打算的是用寶貴的外匯還貸，現在則是變成了商品，再換成人民幣還貸。但這關鍵時刻，只要有商品就行了，還管得上什麼外匯不外匯？

    另外還有一部分是宜寶分公司與新東方的啟動資金，郝立克於七月初就開始與各個電器生產商談判，然後貨到舊金山，裝船。到了八月三號，這三艘裝滿電器的萬噸貨輪才開始出。沒有特殊要求的情況下，從舊金山到魔都，一般貨輪需要二十天，若是耽擱了，還會更慢。若是搶時間，也要半個月。也就是它們來得很及時……

    接到這條消息，連文書記都趕到港口，無論是商品到達，對搶購風的緩解，還是這些錢回攏到銀行對銀行資金的緩解，也是耽擱不得的。甚至他囑咐海關隨便檢查一下得了，李默至於要告走私或者違法品財嗎？

    但就是這麼多電器來，都沒有打壓住搶購風，電器多了，咱兩台三台地買，自己用一台，兩台留給上小學兒子長大後用……

    這樣，得多少商品才能滿足？

    「文書記，各位領導，其實道理很簡單。計劃經濟肯定是開倒車，流水不腐，戶樞不蠹，計劃經濟就是主動地將一個個企業變成一灘灘死水，企業失去了活力，於是一個個企業名存實亡了，沒有企業的利潤支持，科研也名存實亡了，經濟不行，科技不行，國家落後了。於是上面開始嘗試著推行商品經濟與計劃計劃並行的雙軌制度。但這種雙軌制度無疑又產生了許多新的問題，更是成為一些權貴子弟的玩物。這逼得國家進一步迅放開商品經濟……但因為國家各企業生產效率很差，商品跟不上來，於是去年放得更多，物價也漲得更多。名義上gdp漲了百分之十一，實際上將通貨膨脹因素扣除，去年gdp未增加多少。可是因為統計部門的失職，許多人對今年的經濟十分樂觀，這才有了這次價格闖關。」

    「價格闖關？這個詞用得好哇。」文書記說，價格闖關這一詞還是後面出現的，眼下還沒有這個說法。

    「七月一號與二號，我看到人民日報上的文章，特別是哪個什麼也不懂冒充專家的茅同志寫的文章，說闖關很難，可是闖過去則是海闊天空。當然，真闖了過去，自然是海闊天空，至少這些倒爺們一個個自動消失了，老百姓也不會有這麼多怨言了。於是我當時就想，若是闖不過去呢？不管什麼事，不能淨想好的吧。或者說能不能闖得過去。我精心地分析了這兩年物價的勢頭，以及國內企業生產的規模，斷定是闖不過去的。可是闖不過去會產生什麼？就像眼下的全國各地一般，搶購，各種瘋狂的搶購。市場經濟是好的，國家必須也要走向全面的市場經濟，可問題就像我所講的宜麗募資與馬勝利的造紙集團一樣，步子跨得太大了，必然會摔跤。」

    還不止這麼簡單。

    先許多人對經濟不懂，上面竟然會冒出這種說法，物價漲怕什麼，我只要將工資漲得比物價快，老百姓生活就幸福了。二十年後，恐怕中學生都不會講出這種話。

    其次確實雙軌制度確實生了很多醜陋的現象，激進派想徹底將這些醜陋的現象杜絕，於是冒險地選擇了這次強行闖關。

    說多了說深了，還是與政治有關。

    經商需要關注政治的，但在中國千萬不要與政治卷得太深。除非你能做到每次站隊都是正確的……諸葛亮也沒有那本領。一次站錯了，就是胡雪岩的下場，而且作為中國的制度，本來許多官員子弟與家屬經商已經帶來許多不好的情況，若是允許商人再捲入政治，往後去，整個國家就是一團爛泥巴了。

    這些，李默就沒有說了。

    「文書記，中國總體形勢還是在大規模展的，因此這次闖關失敗，雖然摔得很痛，並沒有摔到懸崖里，相信上面會及時調整的。」

    摔得有多痛，若是不懂的，看gdp數據，88年十分樂觀，名義gdp增漲了24.7%，扣除通貨膨脹因素，實際增漲了11.3%。還有一個數據，說物價上漲了18%。

    李默不知道是誰統計出來的，據他所知，許多物價都翻了一番，比如豬肉本來一斤不到三塊錢，一下子漲到了五塊錢。真實的通貨膨脹，李默估計達到了25%，甚至更多。也就是一次價格闖失，使得今年經濟呈負增漲率展。

    影響的不僅是今年，老百姓存的錢一起花光了，明年大家息立停，於是統計出來的增漲率是4.1%，實際依然存在著數據做假，以李默的估計，明年經濟依然是零增漲，上面也隱約地察覺，後年經過修正，增加率只有3.8%，這就是這次價格闖關帶來的經濟影響。

    若是經濟不是良性展的呢？

    弄不好，後來俄羅斯是什麼結局，中國就會產生什麼樣的結局。

    「你在美國進入風險市場，也是這麼分析的吧？」

    「是的，不過是人，就會犯錯誤，主要是我前期有些自認為美好的想法，但缺少資金將它們實現，不得己進行的冒險舉動。文書記，你知道的，若是花銷，即便我現在的財富，我一輩子也用不完了。一旦漸漸不缺少資金，我也會徐徐撤出風險市場。這次不同，即便分析錯誤，頂多說我略有些損失，給國家減少了一些外匯收入。若是分析對了，多少也報答了魔都對我的幫助。」

    李默立即明智地回答道。

    能做一個聰明人，但不能扮演上帝角色，自己終有一天先知先覺會用完的。

    李默又馬不停蹄地去了宜寶……準備是新東方總部。

    王昌平兄妹，李俊民、李嘉龍，還有另外三個青年，如約也趕了過來。

    其中有一個青年站在欄杆邊問：「李默，你們這家公司招了多少工人？」

    始至今日，宜樂與宜麗規模已經展得很大了，況且宜寶公司也開始生產了，新東方又即將拉開帷幕。

    四家公司足足占地一千多畝，看上去十分地壯觀。

    李默沒有答，他也沒有時間羅嗦這些，開門見山地說：「這是新東方的展計劃，你們看一看。」

    他也在看。

    其實大約的方針，在電話里也說了，包括開始的定位，主要是成人技術培訓，其中又以常見的技能，如美容、廚師等為主，次之則是一些工作技能的培訓。

    還有托福考試的培訓，至少幼兒教育與種植養殖教育，那得放在以後了。另外便是與宜麗宜樂宜寶簽訂的合同，既然劃分為新公司，賬務必須要算清楚的，新東方替幾個公司培訓新員工時同樣得收培訓費用，若是新東方缺少教導的技工，而技工是從宜麗等公司來的，則只能收手續費用。

    然後就是中長遠的規劃了。

    「李默，新公司需要多少啟動資金？」

    「你們能拿出多少？」

    「一千四百萬吧……」王昌平不確定地說。

    「太少了，你們回去再湊點錢，湊成兩千五百萬吧，我給你們3o%的股份。」

    還有一個辦法，就著這點錢，只給百分之十幾的股份，但估計著這些衙內多半會不樂意。

    「李默，不能跟你比，這是我們手中財產的極限了，你知道的，因為搶購風，即便貸款，也變得困難。」

    就是「這點錢」，幾個衙內還不知做了多少讓許多人深惡痛絕的事。

    中國眼下經濟體量太小了，擄來擄去，在國內能擄多少錢？

    李默可不是這樣想的，他說：「再困難，還能難住你們？實際在我心中，只要你們能湊出三千幾百萬，我打算給你們4o%……」

    「啟動資金不能少一點嗎？」

    「李俊龍，你知道宜寶啟動資金是多少嗎？五億多美元。喏，這份計劃書，你們都看過了，其實這個資金已經少了，影響了它的展度。」

    幾個衙內只好回去再想辦法。

    除非強行吃乾股，那樣只有兩種結果，一是不歡而散，又拿李默沒辦法，二是這家公司不愉快地開始著……無論那一種，都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而且以國家對李默的暗中庇護，多半還是前一種結果。

    再說，合夥，是利用李默的智慧錢生錢，而不是強行從李默手中豪奪他的財富。

    李默沒有太在意，不是不在意新東方，這個早一點晚一點，問題不大，時間緊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