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一九七八 第413章 大買賣（下）

    授權的意義，就是防止以後會有專利糾紛，不管是誰簽的字，只要是負責的人，到時候就可以扯皮。

    最後一條，便是實物。

    大到工具機等成品，小到各個部件，每樣必須提供三到五件給李默，以便當成參考。

    民主德國「不需要」的生產線生產設備與一些儀器，也可以換給李默。

    劉向忠可能沒有調查出來的一些技術，也可以兜售給李默，這也是李默將這幾十名教授請過來的原因，各種技術資料運過來，但是真是假，李默判斷不出來。

    國內有沒有相關的技術與之重合，李默同樣也不清楚。還有儀器、設備的好壞，新舊，同樣需要這些專家一一甄別察看。

    至於酬勞，他們幾乎提都沒有提，相反的，聽到李默將這些技術一一報出來，一個個眼睛都綠掉了。

    這也是李默選擇在南斯拉夫的原因，在這邊談判，察看，會比較安全。即便報港上船，以南斯拉夫與中國的友誼，多半到時候會將眼睛閉上，裝作看不見。

    李默說：「這次交易一共分為兩部分，這些輕工業品，是讓你們分配給各個企業的，用它們來交換相關的技術與設備，即便以後有人追問，是交易，而不是其他。當然，我捨得，你們也要捨得，這部分，與你們不相干了，也不要去有意的剋扣。還有一部分，便是我給你們的酬勞。」

    李默將他瑞士賬戶的存摺拿出來：「你們替我弄來的技術越多，我給的酬勞就越多，若是能將劉叔所說的各種技術一起弄來，它們就全部是你們的。」

    他知道實際想將這些技術、儀器與設備弄出來，即便這些衙內，即便眼下東德很混亂，實際上還是很困難的。

    但這些人來了，說明他們還是有把握，弄到一部分甚至大部分的技術。

    於是李默用了最簡單最粗暴的辦法來解決問題。

    它真的很管用。

    十幾個衙內數著存摺上的零，數著數著，開始喘著粗氣。

    彼特洛夫急了，說：「李，我們蘇聯也有許多先進的技術，與我們談吧。而且不像民主德國這麼麻煩，特別是資料，用一節火車皮，便可以運到遠東，送到你們中國。」

    至於這些技術到了中國，會給他們國家帶來什麼影響，能管得著嗎？

    李默也沒有恥笑，國內許多人同樣如此。況且自己給了這麼多的錢，有幾個人不動心？

    十一個民主德國的衙內也急了，俺們是自己人，你們不能在這關鍵時候抽梯子，不停地擠眼色，示意彼特洛夫他們不要亂說話。

    「彼特洛夫、迪米馬斯基、科瓦科夫……你們不要急，若是這次我與尼科拉斯、盧卡斯他們談好了，明年會與你們有一筆更大的買賣。尼科拉斯，你們也不要緊張，我在美國曾有一個稱號，最佳合作人，不管彼特洛夫說了什麼，我不會刻意打壓你們的價錢，況且我們還沒有談呢。但有一條，我要提醒你們，我在美國實際情況也未必有你們聽來的那麼好，之所以能混得開，是因為我從來不吃獨食。這上面的數字，你們懂的，你們不能光想著自己拿了，那樣，你們未必能弄過來多少技術，相反的，還容易出事。自己裝一部分，餘下的分一分，便有可能，這些全部就是你們的。」

    朱慧一邊翻譯著，一邊好奇地瞅存摺的數字，一邊又想著這些技術，心裡想，這真是一個大買賣。

    劉向忠神情一直很平靜，他早就知道了。實際上若不是這些衙內再三的請求，這場談判不是由李默來談的，而是由他來談的。

    幾個衙內連連點頭。

    李默不說，這個道理他們也懂。

    沒有很多人幫助，這些技術資料能弄到手嗎？

    李默點醒一下，無外乎是怕他們貪婪過了頭，會誤了大事情。

    「另外，就是在11月7號前，整個交易便要結束，最少相關的資料與設備必須運出東德境外。」

    「這麼快？」

    「尼科拉斯，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夜長夢多，時間拖久了，必然會驚動更多的人，對我無妨礙，但對你們就有點不大好說了。我不希望因為這筆交易，而導致你們出什麼意外。」

    這不是理由，因為李默接下來還有一個安排。

    他不能過早地進行這項交易，因為早了，引起東德高度重視，他可能連東德都進不去，那麼未來這個安排根本無法落實下去。

    晚一點也無妨，實際柏林圍牆倒掉的那幾個月，恰好是東德最最混亂的時光。

    不過考慮到他第二個安排，最好在7號之前，將主要的技術資料一起弄走，餘下的，數量不大，則不會引人注意。

    這也是李默催促劉向忠的原因。

    時間確實太短了，尼科拉斯等人面露為難之色。

    李默隨手又開出一張支票：「我們快點結束這個談判，你們帶著這些資金，回國後立馬進行活動。這叫快刀斬亂麻……」

    雙方開始談判，實際上若是李默所說的各種技術資料若是能全部弄到手，可能涉及到十幾萬，甚至二十多萬個技術專利。

    但雙方不可能計較了，大約地將它們分成七十幾個大類，然後進行談判。

    實際李默更簡單，只有三種，需要的，會更出多的資金與物資，不是太需要的，只會出一般性的資金與物資，可要可不要的，不是不能要，要是可以要的，將它們帶回去，先在高校里研，將技術再次吃透後，改頭換面，不然許多技術僅是專利一節，可能以後就是麻煩，然後再交給其他企業。有可能是無償交付，有可能會是有代價的交付。

    如何交付，李默想都沒有想過。

    這類的技術，只會出很少的資金與物資。

    反正就是化繁為簡，然後再分為四種情況，這些衙內帶出所有的技術資料，帶出了大半部技術資料，帶出了一半技術資料，僅帶出少量的技術資料，各自會付出多少資金與物資。

    也不會簽合同，雙方各自拿出幾張紙條，在上面記上代號與價碼後，就算是完成了。

    李默也不怕他們帶著這些錢跑掉後，什麼也不做。

    雖然這兩筆錢不是小數字，但遠遠不能與後面6續給的錢相提並論。

    這些衙內更不害怕李默賴賬，一是他們都知道了李默在香江做空的收益，二是這是分批支付的，運來一批，支付一批。

    而且他們也不敢耽擱，李默說11月7號，若是將今天去掉，只給他們留下了6o天的時間。

    談好後，這些衙內回去。

    李默也要回國，不過臨行前他將劉向忠叫過來囑咐了一番。

    劉向忠帶著這些教授，就坐鎮在南斯拉夫，來一批資料，查看後根據情況付款。隨後立即包機，先行將資料包機送回國內，不要怕花錢，至於笨重的設備與生產線，則可以放在貨輪上帶回去。

    劉向忠點了一下頭。

    若是原來，他還有異議的。

    隨著美國對中國政策的改變，李默的局面也變得艱難起來，想要名下的各家企業展壯大，手中沒有相關的技術肯定是不行的。

    李默說的第二件事讓劉向忠想不懂了。

    李默讓朱慧於柏林成立一家輕紡市場，並且由朱慧來管理，若是感覺能力不足，正好朱慧還有三個同學，讓她們過來幫忙，或者請她同學家的親戚好友過來幫忙。

    「老闆，成立輕紡市場我是贊成的，整個東歐輕工業極度地不達，不過讓朱慧來管理，她有這個能力嗎？弄不好錢完全打水漂了。」

    「可能……劉叔，之所以我繞了七八五十六道彎，無外乎就是提防西方國家對我也實施技術封鎖，於是將香江當成了第二窟，大6當成了第三窟，但這兩窟還是容易封鎖的，包括香江哪邊。我還要尋找第四窟。」

    「民主德國？」

    「準確地說是德國，而不是民主德國。」李默說。

    即便是德國，包括民主德國境內的德國，以後照樣很排華。

    若是沒有特殊事件生，李默將這一窟設在德國，死得會比美國哪邊更快。

    但在這幾年，恰好有一個難得的機會。

    實際難就難在這十來年時間裡，雖然到了新世紀初，中國依然很落後，但各方面的技術已經跟上來，有差距，可差距在縮小中，加上自己不惜重金地研技術，搜羅專利，到了那時候，無論是美國，還是歐洲，已經沒有很好的辦法封鎖自己。

    李默飛回國。

    宜麗哪兩艘船裝著貨已經走了，上面還有一些公司的代表，但知道內情的人已經對他們不關心了，一個個緊張地盯著西方。這不僅僅是大買賣，一旦交易成功，會對中國許多工業展起到極大的幫助。

    李默的交易還沒有停止。

    郝立克派人前往美國幾家公司購買光刻機的技術專利授權，正常情況下，即便中美關係不惡化，也買不到的。關鍵是美國光刻機的企業被日本人打得落花流水，甚至因特爾公司所有的光刻機都是從日本人手裡買來的。

    也就是這些光刻機技術都是淘汰了的技術，郝立克派人上門來購買，如果李默不是中國人的話，頂多四五千萬美元，整個系列技術就全部拿了下來。但李默是中國人，沾到了技術，不宰白不宰，郝立克整花掉了一點六億多美元，錢花得多，那麼外帶著，將整套的干涉測量系統也打包買了下來，當然，這時候的干涉測量系統還是比較落後……但是這時候的光刻機也很落後。

    其實這套系統才是李默最想要的。

    接著李默與晚省的領導進行了談判。

    這段時間彭九甜派出人手，以宜華公司的名義，也用外匯購買了大量的輕紡用品，但與直接將外匯帶回來截然不同的。比如一件t恤，八元人民幣，按照官方匯率，是近兩點二美元。

    實際黑市匯率一美元也拿不下來，但這些企業可以用一美元賣給宜華公司，然後再持著外匯，向上面討要各種補貼。

    但李默這筆錢是直接帶回來的，不指望一比十，最少得給一比五吧。

    而且李默對國家這種雙軌制匯率越來越失去了耐心，能有懸差，可懸差到這了份上，居然還不調整？

    因此在談判時，他的脾氣很不好。

    晚省的領導只好遷就了，最後仍以原來煌縣的那份合同為標準，李默每帶回一美元，晚省撥出一塊一毛錢補貼。

    李默又撥出兩億美元，與中科大成立一個光電研中心，並且又派人前往川省光電所，給予了五千萬美元的捐款，將光電所以前研的光刻機技術與相關人才全部打包帶回晚省。當然，這些可是真正的人才，李默給予了優厚的待遇，若不是政策不准許，李默都能給他們每人配上一輛車子。

    後面這五千萬美元真沒有白花，81年這家光電近確實研製成功了國內台光刻機，若是沒有李默推動，93年又研製出中國台g線光刻機「1.5-2微米實用型分步重複投影光刻機」，97年，又自主研出「o.8-1微米分步重複投影光刻機」，也是中國完全自主研唯一一台做出過器件的光刻機……也就是以前的光刻機只是一個擺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隨後國內有多家公司研光刻機，始終沒有成功，或者沒有達到尖端水平。包括被許多人大肆吹噓的魔都**ee光刻機，不久也難產了。不是他們不努力，電機技術跟不上來，鏡頭更不行。國外有，人家不賣給你……

    但在89年還要好一點，而且李默這樣七弄八弄之下，主要的技術基本上都弄到了手。

    光電所確實有一些技術積累，雖然不是頂端，也讓李默喜出望外了，最少比一無所有的大沙漠強吧。

    並且這家光電所於86年，於世界次應用於雷射核聚變裝置(icf)「神光i號」光束控制，美國直到94年才實用了這項技術。此外這家光電所，在光電學上，還有其他的一些知識積累，但苦於資金壓力，以及達國家的技術封鎖，許多技術突破緩慢。

    李默捐了他們急需的資金，還是外匯，於是這家光所電將所有技術一起打包交給了李默，反正國內也沒有專利的說法，不管是誰研究出來的，最少中國有了這個技術。

    慘烈的燒錢遊戲開始，可以這樣說，若是五年內沒有真正的成品出來，即便在這時代，最少也得燒掉李默十幾億美元的資金，這還不包括開始購買各種技術與專利所花費的幾億美元。

    這還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幾項最重要並且容易被西方封鎖的技術，不但要吃透，還要不斷地升級，一項技術跟不上去，整個光刻機的水準就會跟不上去。

    這些相關技術的升級包括進去，那燒的錢會更多。

    不過好在這次從蔡司公司6續弄來了許多技術，包括各種鏡頭技術，照相機、攝像機、顯微鏡、望遠鏡、以及各種測量測像儀器，若是將它們6續吃透了，以後會創造許多利潤……但在吃透的過程中，同樣又要燒掉很多錢。

    秦叔看著這樣的燒錢，肉痛地說：「老闆，這個晶片得花多少錢哪？」

    李默笑道：「單從投資角度，並且僅從晶片角度來看，在國內投資晶片是很不划算的。不過我想說的是，有的燒，遠勝過想燒都燒不了。」

    這次技術封鎖不能怪老布希，但確實是美國帶頭的，也就是美國這些右翼政客起的封鎖。

    與強行肢解南斯拉夫一個樣，儘管這次手段柔和很多……但重要嗎，重要的是一個藉口與理由。還沒有到最糟糕的時候，柯林頓上台後，封鎖會更厲害。

    幸好在朝鮮戰場上將他們打怕了，不然中國如此不聽話，早就動手了。

    李默托著下巴在想，他是沒有能力影響國策了，不過可以用一些手段，從美國撈到更多的錢……這時候他想法已經漸漸在改變，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雖然知道會賺很多錢，可怕這又怕那。但不管他膽子大膽子小，這張網鋪下去了，只要他一收網，整個美國政府都會與他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