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一九七八 第509章 幫助

    這個問題也是今天對話的第二個重心。

    四十來天前，多種部隊發起了海灣戰爭。

    眾所周之，在八十年代，中國賣給了兩伊許多武器，僅是伊拉克，就賣給他們3000多輛的59、69式坦克和63式裝甲輸送車，還有800多輛由63式裝甲車，以及基於63式改造的戰場救護車、指揮車和觀察車，合在一起，達到了四千多輛。

    這份武器清單很長，如仿製at3式導彈的紅箭73式反坦克導彈、仿製蘇聯冥河式反艦導彈的海鷹-2式反艦導彈，以及可掛載在轟6式轟炸機下的c801式機載反艦導彈等制導武器，等等，僅是導彈，西方估計，合在一起就達到了兩千多枚。

    餘下的還有七百多門107毫米火箭炮，大量火箭彈，15萬枝56式自動步槍，等，交易金額前後計達四十多億美元。這可是八十年代的四十多億美元，伊朗沙特的還不算，不然也不能稱之為挽救了中國軍工。

    為了獲得更多的訂單，當時中國可以說除了兩彈外，餘下能拿得出手的武器，全部出現在中東戰場上。

    然而隨著多國部隊降臨到海灣上空，這些武器幾乎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可能有戰術上的因素，比如伊拉克失去了制空權，但從技術因素去考慮，兩邊確實相差太大了。

    甚至有悲觀的能產生這樣的想法，抗美援朝戰爭，中國軍隊雖然用的是小米加步槍，但還能打到美國軍隊，現在中國軍火技術略略進步，然而打都打不到人家了。

    後來有人改說，海灣戰爭結束後，中國派專家了解情況，竟然發現伊拉克戰場上許多69坦克沒有壞，不少坦克裡面油彈齊全，完好無損，主要是伊拉克軍人棄車而去的。

    戰後多國部隊用這些坦克當靶子打，69坦克名聲就是這樣敗壞的，讓許多中國專家看了落淚。

    但真正的真相是，多國聯軍進行了一個多月的狂轟爛炸，然後發起地面戰爭，也就是昨天發生的事，幾十個小時後，伊拉克軍隊開始崩潰，蜂擁到了科威特的6號公路上，向伊拉克逃亡。

    大量失去指揮的伊拉克士兵與坦克裝甲戰車和輪式車輛迅速將6號公路堵得水泄不通。接著多國聯軍的空軍全力出擊，無數的子母彈、高爆炸彈、燃燒彈和航炮炮彈傾瀉在了伊拉克軍隊的頭上。整條公路變成了地獄般的景象。伊拉克軍隊的裝備殘骸竟然鋪滿了整條公路，延綿40公里！成堆的坦克、卡車的殘骸通過媒體，震驚了當時的全球觀眾。

    這種情況下，讓伊拉克軍隊如何用中國坦克反擊？話能這麼說，也能那麼說，但前面說法也太扯蛋了。

    是役，伊拉克五千餘輛坦克、裝甲戰車與卡車全部被徹底催毀，其中就包括兩千餘輛中國造坦克。

    戰後，中國派專家去觀察，是有一個專家哭了。

    但不是為戰爭的悲慘與伊拉克軍隊的遭遇而哭的，十來年後的伊拉克還值得同情，但今年的伊拉克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為他們痛哭。

    也不是為69坦克的遭遇而痛哭的。

    哭的原因是因為這場可怕的戰爭模式完全超出了中國軍方的認知，要知道，現在的伊拉克除了購買了大量中式武器外，還購買了許多更先進的蘇式武器，僅從裝備上說，中國軍隊還遠遠落後於伊拉克軍隊呢。如果這樣的戰爭降臨到中國頭上，中國軍隊如何去打？都想不出解決辦法了。

    也因為如此，才讓上面幾個老人徹底清醒過來，才有了後來的追趕。但在眼下，軍方各個大佬的腦海里除了悲觀，還是悲觀，否則也不會有了韜光養晦的說法。

    所以公正地說，五六以後，錯誤不算小，不僅是五八災害，文、革。

    理想化、自由化，對中國傷害最大的乃是科技，雖是有了兩彈一星，但整體科技不是在進步，而是在大幅度後退。

    剛才李默回答提問時，也說了三維軍事的重要性，若只有陸軍，還是與伊拉克一樣。但何謂三維軍事，不僅要有空軍、海軍，還得有衛星技術，包括衛星導航技術，未來的網絡技術。

    但也用不著那麼悲觀。

    這場戰爭同樣讓美國感到他們的不足之處。

    首先一條，這種立體三維化打擊最適合的地形乃是平原地帶，恰恰伊拉克與科威特多是平原地帶，若是將它放在伊朗境內，效果則不會這麼顯著。所以後來美國一直對伊朗保持著隱忍態度，當然，美國是能打敗伊朗，可付出的代價將是數倍，數十倍！

    若是放在中國，中國地形更複雜，除了東部幾大平原地帶，餘下的就是比伊朗還在複雜的山區、高原地形，中國讓這場戰爭弄怕了，同樣的，美國也因此，反而更加不敢對中國用兵了。

    其次這種戰爭固然打得爽了，但軍費耗資更大，僅是四十幾天的戰爭，多國聯軍軍費就達到了一千億美元，若是將後續的費用加上去，還要乘以二，至於美國的，得乘以三。

    這是對付伊拉克的，若是對付中國，以中國的體量與地形，即便將中國打敗，那不是一千億美元，可能是十萬億美元，美國根本就打不起。

    不要中國，就如後來的阿富汗，美國也灰溜溜地撤軍了。

    或者說人家為的是占領，若不占領，只是破壞呢。

    對阿富汗破壞行，但對中國破壞，不占領不將中國完全擊敗，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都打成那樣了，有核武器還不用？

    所以經過這場戰爭後，美國反而不敢對中國用兵，包括後來的俄羅斯。俄羅斯地形沒有中國複雜，可人家大啊，面積大了，就有了足夠的戰略縱深。

    但美國不敢賭，俄羅斯也不敢賭，中國更不敢賭。

    核武器造價貴，護養成本更貴，所以中國數量不多。

    問題不是數量多少，而是眼下的中國有沒有能力將這些核武器送到對方土地上，與敵人「同歸於盡」。

    好了，將這些弄清楚了，就知道幾年後台海危機爆發後，美國航母到來，中國有多緊張與困窘了。

    但老布召見李默時，海灣戰爭才剛剛爆發。

    那天說了很多事，有的「無關緊要」，比如詢問了一下他兒子投資的情況，還有李默的一些近況。

    主要的有四條。

    第一條便是希望李默就不要再與美國各個風險公司搶食，李默已經對小布希做了承諾，李默再次承諾後，老布希便沒有再提。

    第二條便是希望李默投資實業時，以美國為主。

    李默有多少錢，老布希也不完全清楚。

    但知道李默與他名下三家公司的客戶這幾次操作獲得豐厚，擁有許多資金。

    一旦這些資金全部能帶到美國，無疑會對美國經濟起到一些幫助作用。

    而且與日本人不一樣，日本人買的是美國最優質的資產或企業。李默也買，但他的買是為他的創業所服務的，往往買的是一些淘汰的技術專利或專利授權，一些效益不大好的公司。兩相比較，美國會歡迎哪一種投資？

    李默委婉地說出了自己的為難之處。

    同時又說，實際他已經對美國起了許多幫助作用，比如李默名下各公司，儘量地在扶持著美國出口，不僅是向中國出口，也是在向其他國家出口，如絨德克的玩具，宜麗的服飾，策劃的電影海外票房，此外，未來李默一旦進軍超市行業，看能不能從美國進口一些畜牧業產品，即便國內各公司採購進口原材料或零部件時，在價格相差不大的情況下，李默也儘量採用美國各公司的產品。

    老布希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對中國敵意不濃，可是美國許多政客對中國抱著濃濃的敵意態度。你們將中國當成了敵人，中國也早晚會將你們當成敵人。

    有必要與中國對峙麼？

    正是這種想法，他從今年起，就逐步讓中美關係回溫。

    其實也很難說他做法的好處，若是中美關係回溫以八幾年時光，讓中國對美國產生嚴重的依賴，說不定後果更糟糕。

    第三條，老布希希望李默將中電坊也帶到美國來生產。

    這種鋰電池不僅有民用價值，也有不小的軍用價值。

    李默含蓄地給予了拒絕，說它不僅是中電坊的產品，也與各所高校的研發有關，李默不能全部做主。而且放在中國生產，也有人力成本優勢。

    不過李默又說了，若是未來需要的話，李默會用它的技術專利與美國其他公司互換技術。

    想要我付出技術，你們總要付出一些技術給我吧。

    此外，若是美國軍用，李默可以給予八到九折的優惠價格售與美國軍方，不會對美國軍方進行任何封鎖。

    其實李默想賺美國的錢，哪裡有膽量進行封鎖。

    但李默都這樣表態了，老布希也不好說什麼了。

    第四條，老布希很含蓄地討教了一下李默對美國經濟的看法。

    是看法，不是讓李默拿出什麼策略，老布希也不可能將身架放到這地步。

    他問了，李默也老實地回答了。

    美國經濟正是低谷，原因很多，美國工人工資過高，許多實業逃向了東南亞，不是中國，中國現在美資仍不多，製造業開始萎縮，但這也是必然產物。

    在里根的一些經濟政策刺激下，美國經濟高速增漲，由是產生了一些泡沫，這才導致了黑色星期一的發生。儘管後面危機化解了，88、89兩年美國經濟又開始了小復甦。

    但一些泡沫仍沒有刺破，這才有了九十年代初的經濟低谷期，這是經濟發展的正常趨勢，過幾年，就會漸漸好轉了。

    此外，有一些跑量低利潤的產業向海外轉移，那麼美國必須尋找新技術，只有新技術才能讓企業保持高利潤，才能用得起美國工人與技術人員。而且這個新技術快漸漸成熟了，那就是李默所說的it產業。

    然而李默老實地說了一句，it產業一旦正式開始，必將再次拉動美國經濟前進，也會吸引國外的投資，但美國政府若是控制不當，同樣能讓它形成巨大的泡沫。

    但李默就是說了也不管用，因為那時是柯林頓政府，不是老布希政府，可是李默說了，布希父子在聽著，未來必將引起布希父子對他的好感。

    當然，那一天李默與老布希說了很多，還說了一些娛樂圈的趣聞，那些李默沒有必要交代了。

    「原來美國經濟也遇到了困難？」

    「我們是連飯都吃不飽的農民，就不用操心人家買不買得起轎車了。」李默說道。

    好幾個領導都笑了起來。

    另一個領導一本正經地說：「小李，那也不能替美國出謀劃策啊。」

    李默故作愕然，看著他，說：「老布希召見我，主要是他兒子有一些投資，這些年收益不錯，當然，這也是他低調召見我的原因。」

    雖是低調，但不是「秘密」。

    美國在中國有許多間諜，還培養了無數個「魔種」。

    中國沒有美國牛，但也不是束手待斃的主，同樣也有著自己的諜報人員。因此這次會晤，瞞不了美國人，當然，老布希也不害怕別人彈劾他，只要他說出，這次會晤是讓李默這個天才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分析這場戰爭與美國經濟的，那麼反對老布希的人也反對不起來了，但同樣的，也瞞不了中國。

    「另外，美國經濟確實讓他憂心，他未必會聽進去我的話，但也能當成了一個小小的參考，不過相比我的提議，我的投資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美國這幾年經濟確實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通過房價也能看出來，自八七年黑色星期一後，美國房價一路暴跌，一直持續到九六九七年，最低谷時幾乎與八十年代初那個超低房價差不多了。

    「這才是他召見我的主要原因。另外，五十年代朝鮮戰場，六十年代越南戰場，美國先後失利，那時海灣戰爭才剛剛打響，他心中沒有底，所以與我說了一些看似很無聊的話。至於出謀劃策的什麼？我自認為沒有那麼大本事，包括你們也不會認為我有那麼大本事。若是我真有這個本事，為什麼國家不來找我出謀劃策？老布希也一樣，否則就不是私人會晤了，那一天會有許多美國高官過來，向我進行諮詢。所以出謀劃策的，本身就是一個笑話。」

    「多少對美國起一些幫助吧。」

    「也許他們能採納的話，或許能起一些幫助，但他們會採納一個中國毛頭小子的所說的策略方案？不採納，又談何幫助，就像我心中想著要殺人，然而只是想，沒有任何實際動作，國家能不能用法律制裁我？」

    其實李默最想說的一句是，古今往來，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大公無私，樂於奉獻，愛國愛民的聖人，你們做不了聖人，又如何要求老百姓去做聖人？

    各人有各人的計劃，適當的時候，也要學會委屈求全，我在國內適當的委屈求全，在國外也必須要適當地委屈求全，這是被逼的，難道很難理解嗎？

    但上面確實很擔心啊。

    一旦李默「背叛」，所帶來的影響太大了。

    李默不背叛，一行人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其中一個軍方的領導問：「李默，你與蘇聯一些軍方子弟在合作？」

    「是有這麼一回事。」李默說。

    彼特洛夫他們已經將銀行成立起來，開始吸納存款。不用多久，這些存款便會化成各種黃金寶石，流入李默手中。

    而且也用不了多久，各種技術資料也會運到東北的口岸。

    「有那些合作？」

    「難道這也要我回答嗎？」

    「小李，能不能弄來一些軍事技術方面的資料？」

    李默臉一下子就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