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一九七八 第六十一章同桌

    老師在上面講課，下面的學生全部在認真地聽講，有的學生還仔細地用筆做著筆記。

    連李默在這種學習環境裡，也感到了一種壓力。

    當然，學習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有極個別學生是一頭熱，時間久了，漸漸對枯燥的學習厭煩，即便身在一中，學習成績也會下降，但呆在這樣的學習氛圍里，這樣的學生並不會太多。

    李默只是認真的聽講，初中這一段時光對他來說不是太難，只要做到上課時注意力保持高度集中，放學後認真的做完作業，考試前仔細地將以前所學的知識溫習一遍，偶爾做一些練習題，成績想差都差不了。關鍵還是政治啊……當真要抽出大量時間去死記硬背？

    下了課，他的同桌杜正偉，是一個小胖子，對他說：「小李默。」

    「李默，不是小李默。」

    「你不小嗎？」杜正偉亮出白白胖胖的胳膊。

    「我與你比塊頭啊。」

    「你歲數也比我小。」

    李默無奈，小就小吧。

    讀書時小還是很麻煩，弄不好明年這個小，就是一個大麻煩，想一想一個未成年人，出國、簽合同等等……

    「小李默，放學後，我請你到我家麵館吃麵條，我爸麵條做得可好吃了。」

    「你爸在巢市開了麵館？你不是廬縣哪邊的人嗎？」

    「我爸為了照護我，將麵館遷到巢市來了。」

    「你爸牛。」

    一中現在的初中學生共分成三種情況，一種是本地學生，分數線相對也要低，與戶口本沒有多大關係，確實是學生們太小，各方面的不方便，所以只能抽出少量名額，將外縣特別優秀的學生招進來。他們數量也多，占據著絕大多數。

    其次是外縣學生，這要分為兩種，一種是離巢市近的學生，比如於得貴所在的東鎮，雖跨了縣，實際離巢市只有十幾公里路，那麼到了星期天，學生都可以回去，父母來探望也方便，各方面的問題同樣也解決了。

    一種像李默這樣的，離巢市遠，不可能做到每一個星期都回去。

    但現在都窮，城市百姓收入也不高，到了81年，大家工資又漲了一點，不過巢市周邊都是縣鎮，平均工資不過三十塊錢，若是鄉鎮還不足。

    其次子女多。

    因此幾乎罕有父母來陪讀的。

    有門路的則在市里找親戚朋友幫助，沒有門路的，只好像李默這樣了。事實離了父母的監護與督促，眼下平均外地學生成績要高得多，但過幾年後，與本地學生差距就漸漸地抹平。

    杜小胖的父母算是開了先例，生意照做，兒子照樣能監護。

    這想法，放在81年，夠超前的。

    杜小胖又喊了其他十幾個同學。

    李默注意了一下，他喊的這些同學，都是有選擇的。

    要麼塊頭大，要麼成績好。

    成績好也好甄別，班長哪，課代表哪，比如李默就是學習委員。

    是大家學習的榜樣，做班長是不合格了，也說明了一中的規範。

    李默會意了，這不是杜小胖的主意，而是他老子的主意。

    這個老杜牛啊，李默心中又讚嘆道。

    在李默心中，學習重要，做人同樣重要。這麼一個請客，兒子以後在班裡關係全部打開了。

    小胖子也牛，這些人不是那麼好請的，就像班長廖全寶，估計他成績一直很不錯吧，而且長得高高大大的，因此在自我介紹時，像只大公雞一樣揚起自己的腦袋。

    班上學生可能不太注意，不過通過他的一些舉止，說明此人平時十分倨傲。

    這樣的人容易請嗎？但在小胖的再三勸說下，居然還真請動了。

    再如幾個漂亮的女生，一般這時候孩子都十分青澀的，能上一中了，肯定不是小學的壞孩子，看到女生多半都不好意思，但放在小胖這裡，似乎沒有了男女之嫌，照樣說動了。

    不要小看了，這也是一種才能，就憑藉這個才能，小胖長大後，前途也不會差。

    下堂是英語課。

    開始學的就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李默也認真地聽著。不是二十六個英文字母他不懂，而是他發音不標準。如果考英語，即便到了高考，他也能馬上考出一個高分出來。但聽讀能力則很差了。

    這也是他到市中來的原因，若是呆在鄉鎮中學，那個英語課還不如不上呢，弄不好大半英語老師水平還不如他。

    不要小看了他花了兩年來時間學英語，在它上面，李默幾乎投入了大半的業餘時間，以及八成精力，況且他原來多少還有一些底子在。現在英語上，他閱讀與書寫幾乎沒有多大問題了，當然，想寫小說，要求又要略高一點。

    放學了，杜小胖帶著十幾個學生來到老杜麵館，但離中學門口還有兩百多米路，人家做的也不是中學生的生意，主要是照顧兒子。

    杜小胖一邊走一邊說：「各位同學，不要小看了我老爸的手藝，他的麵條手藝可是專門從北方學來的，做的麵條可好吃啦。」

    進了老杜麵館，一個更胖的大胖子笑嘻嘻地迎了出來，連說，各位同學好，快請坐。

    李默心裡又說，什麼老子養什麼兒子，自己老子倔，兄妹幾人也倔。小胖不簡單，老胖同樣也不簡單。

    「老胖」將十幾個學生安排著坐下。

    郭紫蓉問：「李默，你真的只有九歲？」

    這個女孩子也很漂亮，身體高挑，潔白細膩的臉蛋上生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眉毛稍有些濃。但在這段時間裡，柳月眉還沒有被所有人認可，就像幾年後成名的女星王祖賢，她也留著一對濃眉。

    全班共有十八個學生，有四個女生長得格外漂亮。

    現在身體都沒有長起來，即便發育了，也才剛開始發育。女大十八變，幾年後又會是另一個樣子，有的女孩子現在看起來不起眼，說不定幾年後忽然變成了一隻小天鵝，有的女孩子現在看起來很漂亮，但一發育，幾年後身材長走了形，也就不漂亮了。

    雖然李默有著一顆大叔的心，暫時還沒有對這些小蘿莉產生什麼想法，再說，就是產生了什麼想法，他又能做什麼？

    在南崗小學，實際也有幾個小女孩子比於青梅長得好看，有的李默還知道她們長大後的模樣，同樣，李默也沒有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

    但這個郭紫蓉，李默確實多看了一眼，首先長相，不僅長相好，還有著一雙大長腿，說明她以後走形的幾率幾乎微乎之微。

    此外，她還是數學課代表，說明她小考升上來的成績相當不錯，不然老師不會讓她做課代表。

    還有穿著十分「洋氣」……巢市暫時還沒有推廣校服，並且李默發現她手腕上戴著一隻手錶，什麼牌子李默看不清楚了，但通過手錶的樣式，這塊表不低於兩百塊錢。這說明她家庭情況也不錯。

    「白富美啊。」李默當時心想。

    「是九歲，準確說還有三個多月，才滿九周歲。」

    「你真厲害。」

    「也不厲害，如果你爸媽讓你從小時候四五歲讀書，到了六歲直接參加二年級考試，下半年就可以讀三年級，那麼與我一樣，九歲上初中了。」

    進了城，得說城裡的歲數，儘管有點兒亂……

    「你家是哪裡的？」

    「曹鎮聽說過嗎？」

    「好像聽說過。」

    「就是曹鎮邊上的一個農村。」

    「農村是什麼樣子？」

    「你農村都沒有去過？」

    郭紫蓉搖了搖頭。

    又是一個家教森嚴的產物，不要一個好好的白富美教成了傻白甜，李默心想。

    「我只聽爸說，農村很髒很苦。」

    髒也未必，難道在泥里種割莊稼也能稱為髒嗎？苦倒是真的。這說法也讓李默略略有些排斥，於是他生起了一個捉狎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