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檔一九七八 第181章心魔
「妹，這是你的壓歲錢，」吃過晚飯，也不是吃晚飯……曹鎮地區到除夕時，一般下午兩三鍾時就要吃「晚飯」，壓歲錢就在吃晚飯前發。
吃過晚飯，村子裡的人到處熘達串門，天黑了，正好等春晚。
零前，準備鞭炮，香，然後洗臉香，一到零，家家戶戶放鞭炮。不過有的人家不在乎，於是從零開始，鞭炮一直放到天亮，甚至連電視機里的聲音都聽不到。
放完鞭炮，吃夜宵，門不能關上，必須留一縫，這叫迎財神，門關死了，財神不能進家。
這是曹鎮的風俗，其他地方又不一樣，那怕是巢市，離得這麼近，風俗都有兒不同。
李默無所謂了。
他將妹叫進房裡，拿出一百塊錢，：「別要讓老媽看到。」
「哥，你放心，我藏錢本事比你還要厲害……不對，哥，你的錢藏在哪兒的？老媽怎麼沒有搜到？」妹忽然醒悟過來，驚奇地問。
「天機不可泄露。」李默得意地。
秘密簡單，李默錢是藏不住了，可能藏得住一張存摺，他有意讓老媽搜走一些錢，隨後上街，到農行里取了一些錢回來。
他的歲數，取錢很困難的，不過農行里的一個領導看到存摺上李默的名字，又看到存摺上巨大的數額，忽然想起來了，對手下的工作人員，他要取，你們就讓他取。
柳葉圩的天才，能與其他孩子一樣嗎？
取這個錢，主要是給奶奶的。
老媽貼補了娘家一些錢，奶奶貼補的就是姑夫家的兩個老表。
特別是這幾年，兩個老表是最困難的時候。
姑姑自殺，一家好不起來了。姑夫是一表人才，可正兒八經的女人，誰願意嫁到他家？那麼好的一個女人，都讓你爸媽逼死了，我呢？
其實前世李默去過姑夫家好幾回，看姑姑的公公婆婆不像是兇惡的樣子，也許那時他們也後悔了，所謂畜牲先悔人後悔，後悔晚了。
姑夫正是年當益壯之前，正好八四年嚴打，他們邊上一個村子混混抓了進去，判了好幾年。
混混的老婆長得很漂亮，這一條是讓李默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越是混混，娶的老婆一般還都是漂亮的老婆，難道嫁給混混們，真的很快樂嗎？
兩人就勾搭起來。
混混老婆也有孩子，姑夫漸漸地就不大管自己的兩個孩子。
當然，這是一段孽緣，九幾年混混釋放出來，兩家鬧得不可開交……
姑夫不管，兩個孩子很悽慘。前世，兩個孩子經常往李家跑，那時李家情況也不大好。但是表弟，一放假便窩在李家了。
前世李默沒辦法，甚至都沒有弄清楚來龍去脈與利害關係。
這一世，他必然會伸出手，他自己沒有伸手，而是讓奶奶偶爾去姑夫家，將錢交給……不是交給姑夫，交給他了，多半到了那個混混老婆手上，而是交給了姑夫的媽，也就是逼死姑姑的婆婆。
李默心中多少有些疙瘩，但怎麼辦呢？
畢竟兩個老表還，沒有能力掌控這筆錢。
李廣平隱隱知道一些，他什麼也不，貼就貼吧。妻子貼娘家，母親貼妹夫家，反正貼得不多。兒子手中還有一筆他都不敢想的收入呢。他就裝聾作啞……
李默從裡面抽出一百塊錢。
妹開心地拿錢跑了出去，東張西望，看到老媽串門去了，開始藏錢。不知道她藏哪兒了，正好這個房子讓李默蓋得大，十幾間房屋，有心藏，還真不容易能找得出來。
一會兒，妹開心地跑出來，蹦蹦跳跳地帶著兩個弟弟玩去。
嘈雜的除夕夜過去。
第二天老媽與老爸在議論春晚，不是這時候春晚辦得好……而是這時娛樂節目很少，就像幾年前，李廣平拎著一刀大肥肉回家，一家老都會感到開心，一樣的道理。
兩個老表來拜年。
看著表妹與自己妹嘰嘰喳喳地個不停，李默心中感到很溫馨。
唯獨的遺撼，就是她如前世一樣，輟學了。
別看她識不了幾個字，可很了不起。
後來李默的表妹夫先是去京都販菜，看到餐飲業比較紅火，進軍餐飲業，開了好幾家連鎖飯店。
但稅重啊，於是與其他人一樣，開始偷稅漏稅。
不過表妹夫做了一件傻事，你這不是上市企業，也不是股份制企業，而且自己做了什麼得清楚，流水賬及時銷毀就是了。上面來查，金額不大，多罰一款。
結果他將這些賬目做成一個文件夾，存在自己的電腦里，公安部門與稅務部門接到別人舉報後，聯手上門來查，全部查個正著。估計當時兩個部門的相關工作人員，心中多半也感到搞笑。
好笑是好笑，這是犯罪了，按照法律得判好幾年。一旦表妹夫進去，什麼連鎖飯店啊，一起完蛋。但就是這個識不了幾個字的表妹，一個沒勢沒人的外地人，在京都里活動，幾個月後居然將人弄了出來。
當然，這做法是不好的，可一般人能做得到麼？
妹夫不管，正好舅舅家不缺錢，舅舅與舅母管了，李默母親從房間裡拿出新衣服，讓姐弟兩換上。
年底前做的，有妹的，有弟弟的，也替這兩個老表各自做了一件。
然後李默母親抱怨李默的姑夫，李默的父親坐在邊上抽香菸，半晌才：「就兩年……兩年。」
他眼睛都有些紅了，父親死得早，至親的親人，就是一個老媽，一個妹妹。
只要姑姑熬過去兩年時光，李家條件好了，姑姑也不會受那麼多委屈。
李默要好一，畢竟隔得不是幾年，而是幾十年，他姑姑的樣子，李默早忘記了。
他看著兩個老表，心裡想，真不行，到了魔都後，自己花錢，將他們一起弄到魔都得了。反正在這幾年內，姑姑是懶得管。
兩個老表沒有那麼感傷，還呢，只是隱隱地覺得舅舅家很溫暖，只要來了，他們就會很開心。
前面又來了一批人。
春節幾天，就是拜年時間，路上的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因此開始時，大家沒有注意。
但過了一會，李廣平：「親家來了。」
李默抬起頭，不是很遠了，離李默家不足兩百米，李默也看到了，乾爹乾娘外加四個乾妹妹。
表妹大嘴巴子，道：「舅舅，舅母，女兒國啊。」
樂家是有女兒國的味道，一家七口人，六個是女人……
李默母親呵斥道：「不能亂。」
為了這件事，親家母還大病了一場。
李廣平帶著李默上前迎接，這才是真正打老遠趕來的，手裡還拎著許多東西呢。
幾個姑娘圍著李默喊哥哥，包括才四五歲大的招兒，去年李默挑選留學生，從樂家經過了一趟，招兒還認識，也奶聲奶氣地喊哥哥。
表妹：「大老表，這麼多人喊你哥哥呢。」
「難道不好嗎？」
絹兒進了李家，大聲：「李默哥哥，你家好漂亮哦。」
「絹兒，你未來也會有的。」
樂罩會意，他這次來，正是為這件事而來的。
四個親家聊了一會。
黃月：「李默，不帶我們參觀一下嗎？」
「好的。」李默帶著他們參觀李家。
雖然李默壓了又壓，李家這個房子放在86間，依然能稱為奢華，多讓李默有意識地將所有金碧輝煌的設計拿掉了，來到三樓，其實沒有三樓，只能是一個有瓦的天台。
黃月這才出來意。
早在80年，他們就想過來看看，李廣平想一想家裡的破草房子，果斷拒絕了。
李家房子蓋好了，卻有一個幾百萬壓著，樂家兩口子一直抹不開面子，雖在來往，一直沒有過來。
一直拖到去年冬天，樂老太太在家發火了：「你們就是想貪乾兒子幾百萬塊錢。」
老太太一句怒罵，讓兩人如醍醐灌。
為什麼心中覺得抹不開面子，為什麼忽得忽失，不就是因為這些錢嗎？
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這可不是少錢，有幾人不動心的。
李默想了一下，也覺得自己這件事做得孟浪。
當時乾娘給了自己一塊手錶，幾年前那塊手錶，對於普通人家意味著什麼，兩三個月的工資。自己一感動，了那句話。但了，必然要做到。
不過忽視了這筆錢給人所帶來的衝擊。
貪心不足的人，會想得到更多。
有良心的，則會像乾爹乾娘這樣，忽得忽失，反而失去了許多快樂。
他道：「乾娘，這筆錢，不是現在就給你們，即便給，也要到91年9年。」
那時候他資產會膨脹到什麼地步？
可能隨著資產的膨脹，各種麻煩紛至沓來，但僅是金錢本身，幾百萬對自己來，真的不算什麼。
「到了那時候，我們也不能要，用你乾爹的話來，他都要被這錢弄得走火入魔了。」
「乾娘，這樣吧，我們先不提它，擱置爭議，到時候再。」李默道。
「連爭議都不能提。」
「好吧，不提就不提。」李默。
兩人下去，黃月又問：「李默，你怎麼三學期沒有拿獎狀？」
「乾娘，事情太多，就是我不睡覺，時間也不夠，還有我們那個班，牛人太多，自己鬆了松，成績就不如他們了。現在不是想獎狀，而是想如何能保住前六名。」
「在你們哪個班，能保住前六名，也算是好的。」黃月懂的。
「還行吧，問題是班主任高要求，我中考不是運氣好嗎，考了一個全市第一名，班主任就，你別第一名，最少能在班上保持前三名。可按照合同，我恐龍三部曲，第二部必須在明年秋天出版發行，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我也放不下，這幾年，時間整成了一捆捆黃連，讓我苦得苦不堪言。」
「你別得瑟了，我家絹兒她們能有你一半本事，我們睡覺都能笑醒。」
「別學我，她們會少掉很多快樂的，絹兒，靜兒，男兒，招兒，還是妹，三四，兩個老表，一起隨我上街去，我帶你們熘達熘達。」
「招兒還。」李廣平。
「沒事，走不動了，我背著她，就怕像我兩個弟弟，一背兩，我真沒這本事。」李默帶著一大群娃娃兵上街，樂罩站在李默家門口問妻子：「默是怎麼的？」(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