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 第十二章

    我們緊緊的擁抱，低聲的哽咽，心中有萬般委屈無法形容。曾經的寂寞終於在這一刻，在小雨的洗滌下，在彼此的心跳中消失了……

    我們走進了四合院，這處院子很美，很難想像在北京這種喧囂的城市中會有這麼一處幽靜清雅的地方存在。只不過我卻沒有多少心情欣賞這麼附有中國風的院子，因為我的眼睛從沒有從她的身上離開過。

    「路上很辛苦吧？」我們或許是安靜了太長時間，她終於有些忍受不住了，對我問道。

    我搖搖頭，摸著她的小腦袋：「只要能見到你，無論有多遠，我都不會覺著辛苦。」

    她笑了笑，摟著我的腰，聲音溫柔的說道：「肯定很辛苦吧？肯定一刻都沒有停留的趕到我這兒吧？」

    「沒事的，小事兒而已。」我們再次擁抱。

    「肯定沒有好好的休息，身上都臭了。」她從我身上離開，抹了一把眼淚，強顏歡笑，故作不高興的說道：「快去洗澡，都要生虱子了。」

    我點點頭，想要轉身去車上拿洗漱用品卻被她攔住，耳邊只聽她柔柔弱弱的說道：「家裡什麼都有，不用去車上拿。」

    「家裡？家……」我的眼神忽然有些恍惚，思緒也有點想飛走的意思。

    「家」這個字，我應該很久都沒有聽到了吧？我孤身一人有多久了？

    我上一次幻想有個家是在什麼時候？

    哦，對了。

    是在那棟滿是充氣娃娃的別墅里，我把它們打扮成女傭、司機、管家乃至婦人和妾，對了，還有一個女兒。

    那一次我摟著小娃娃在懷裡，嘴裡說著：「閨女，明天可能要下雨，你別出去玩了，就在家裡呆著。」

    「家……」好溫馨的字眼，如果不是承受了這麼久的孤獨以至於自己快要瘋掉的時候，恐怕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家這個字有多麼重的含義吧？

    見我痴迷的望著天空，任由那細微的小雨滴拍打在身上，小玉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柔聲問道：「怎麼了？」

    我經她這麼一推，思緒也飛了回來，眼神很溫暖的說道：「沒事。」

    我們一起走進浴室，她身上裹著浴巾。妖嬈的身材被一條白布遮擋，在滿是霧氣的地方若隱若現。我看著有些痴了，我從沒有和女人獨處過，更沒有做過和女人一起洗澡這種事，我熱血膨脹，幾乎有些發狂但我確實沒什麼經驗。以前頂多也就是抱著娃娃裸奔，雖然幻想過，但一旦夢想成真，我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被我盯著那條乳.溝，她也有些尷尬，紅著臉，推了我一把：「看什麼呢？」

    我想要將她摟在懷裡，結果卻被制止：「快洗澡，我給你搓背。等吃完飯……等吃完飯再說。」

    說到後半句，她的臉紅了，微微低下頭，那麼的迷人。

    我不知道我在浴室里的時間是怎麼過去的，我只知道她給我搓著後背嘴裡說著灰真多之後就起身離開了。虧我還幻想她給我搓前面時的樣子呢，白期待了。

    我給她做了豐盛的晚餐，她高興的說不出話來。大快朵頤，吃的很是痛快。

    我看著她難看的吃相，點燃了一支眼，欣慰的笑了。

    原來我也有這一天啊，給女人做飯，看著對方狼吞虎咽的俏皮模樣。

    她好像不怎麼擅長喝酒，吃飯的過程中給我碰了幾杯就醉的不成樣子。或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緣故，那一天我喝的也不多，但確實也有許多醉意。

    那一晚，我們做了很多次。像是寂寞了好久的饑渴男女終於得到了解放。

    事實上，我們彼此確實寂寞的夠久了。

    後來我每天都會給她做飯，變著花樣的做各種食物，從來都沒有重複過。

    她也很給面子的全都吃乾淨，為此我還笑話她吃這麼多小心長胖，她也總是以佯奴反擊我。

    不過讓我好奇的是，她有一間私密的房間。幾乎每天都會去那裡，進去之前有些疲憊，可出來之後卻是神采奕奕的模樣。我們每次也都會在她出來之後做起羞羞的事情，幾乎每天都做。

    雖然我很高興終於可以過上這種夢寐以求的生活，但在我的內心深處對那間神秘的小房間卻是極為的好奇。

    裡面到底有什麼？為什麼她每天都要去？為什麼她每次從裡面走出來都是很精神的樣子？

    這和那次，手機里聽到的她的嬌.喘聲有什麼關係？

    或許是在家裡呆得太久，我們感覺有些膩了。

    我經常會開著車帶著她在城市裡閒逛，瞬間教她怎麼開車，雖然我開車的技術也不怎麼樣。

    我們有時會去郊外看星星，有時會在頂樓，有時甚至還會在天.安門上。

    不過我們從來都沒有嘗試過在紫禁城以內賞月，因為那裡鬼氣森森的，有點嚇人。

    我們有時會在某家飯店裡吃飯，在餐桌上啪啪啪、在洗手間裡啪啪啪，在車裡，甚至有時候還會穿著龍袍、鳳袍在金鑾殿，在皇宮內的所有奢華房內。

    皇宮內所有的不對外開放的禁區我們都折騰過，博物館裡她喜歡的首飾我也會全都拿出來給她戴上。反正世界上只有我們，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沒有人會制止我們或是譴責什麼，更不會入獄。

    我們甚至還在博物館裡的大鼎里來過那麼瘋狂的一炮，打完就走。

    我們花了很久的時間來到軍區，我們在那裡練槍，甚至還會在坦克、飛機里啪啪啪。

    那些日子裡我們很瘋狂，幾乎開放的地方都有我們的足跡。

    後來她說她想去看海，所以我們搬了家來到了海邊的一棟別墅。

    因為對彼此越來越了解，我們也清楚了對方的底細。

    後來她也終於和我坦白了那間對我來說太神秘而且絕不許我踏入的地方是做什麼。

    小玉因為家境殷實，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為了尋找刺激而選擇了毒.品，那間屋子裡裝的全是那些東西。她之所以那麼久才聯繫我就是因為她花費了很久的時間去搜刮這些數量大的嚇人的東西。

    「我吸.毒，而且戒不掉，你會討厭我嗎？」我們全身赤裸的依偎在一起，翻雲覆雨之後一起仰望著星空，看著那天海一線的壯觀景象，她有些失落。

    我溫柔的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安慰道：「小傻瓜，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可是我吸.毒，而且戒不掉。」她又重複了一遍。

    我伸出手在空中做了一個握的手勢，笑道：「整個時間都是咱們的，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是咱們的世界，沒有人會約束我的。」

    「謝謝你。」她很高興我可以接受她這一點，興奮的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

    其實我是裝出來的大肚，雖然那些東西我也很想嘗一嘗，但我心裡很清楚那東西一旦上癮就很難戒掉。而那些東西我們又不懂得如何製造，少了一兩就是少了一兩。等吸完了，她還是要面臨戒毒的困擾，到時候我們該怎麼辦？

    算了，雖然我很想嘗一嘗，但還是全都留給她吧。這樣那些東西被消耗乾淨的時間也會更久，那一天到來的時間也會越晚。

    「全世界的人全都消失的時候，你在做什麼？」既然彼此已經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坦白，那我現在在問這種事情應該也無所謂吧？

    她嘆息了一聲，將她的故事說給我聽。

    她因為吸毒的事情敗露而被父母發現，為了保護女兒的聲譽同時又想讓她戒掉這個不該有的東西。所以就決定把她鎖起來，說她什麼時候把毒戒掉，什麼時候放她出去。

    可是毒.癮這種東西可不是說戒就戒的，起初的幾天她幾乎都要瘋了。

    後來有一天，她媽媽來給她送飯時她幾乎是跪在地上求媽媽給她一口毒.品。她媽媽很難受，但還是狠心拒絕了。

    她顯得非常憤怒，大吼難道你們連自己女兒的生死都不顧了嗎？難道就這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受折磨嗎？

    她媽媽心軟了，最後終於給她弄來了一點，可是還沒遞過去就被她爸爸發現。老爺子很憤怒，斥責她媽媽心軟，當時她幾乎都要瘋了：「全都去死吧！全都滾！全都滾！全世界的人全都消失了才好！全都死乾淨了才好！這樣就沒有人管我吸毒不吸毒了！我當時這樣說。」或許是海風吹的有些冷，她扯了條毯子蓋在我們兩個身上，有些失落的說道。

    「原來，你有和我相同的經歷？都是和家裡有嚴重的矛盾，都是因為對一件事上癮而脫離社會，都是因為一次爭吵而說了不該說的話，遭了報應？可是，這是不是太巧了一些？」我心中有些疑惑，但卻說不出問題在哪。

    沒聽到我說話，她摟著我的脖子，繼續說道：「後來沒過幾天，媽媽突然不給我送飯了。我當時還傻乎乎的以為他們是想懲罰我或是有點事耽擱了，可是當我被餓了一整天以後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我也是那時才發現，在我的睡夢中所有人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