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並沒有給他們很多的時間繼續思考,就又開始自顧自的繼續說著驚人之語,那真是語不驚人誓不休啊!
「歐洲文明和華夏文明幾乎同時起步,但是歐洲形成了許多的小國家,華夏則從來都是一個統一的國家,雖然有時候也有分裂。一說到這些,大家都免不了沾沾自喜,認為這就是我們民族的偉大之處,擁有其它民族所沒有的強大的向心力。」
隨著王勇停住話頭,默默地抽了一口煙,一時間屋裡沒有了任何的聲響,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緊緊盯著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大人物。
就是大伯一時間也是痴了,他從來不知道懶惰,喜歡偷奸耍滑的侄子竟然還有這麼深邃的思想,哪怕是他道聽途說來的。
「其實,歐洲形成這麼多國家,正是他自由思想的一種體現。但是多少與文明有關的東西是從這些小國家產生的呢?而我們呢,統一的天下,大一統的思想。但是在對外交往上,兩者卻形成了一種截然相反的思想和行為準則。」
聽了王勇的這段話,有思維靈活的已經猜到王勇要說的是什麼了。因為這個話題也是所有當今的年輕人經常在三五好友聚會的酒桌上喝多了之後熱議的話題。
「就拿咱們國家和美國對比一下,在國際事務中,我國的政策基本上就是對內剛,對外柔。美國則是剛好相反,對外剛,對內柔。」
有幾個機靈的小子這個時候已經掏出手機,打開了錄音。王勇看了一眼,並沒有阻止他們的這種做法。
「有這個一個解釋這種現象的說法,我國的文化是封閉的,內斂的,內向的,美國的文化則是開放的,外向的。而我國傳統的那種大一統的思想也是一種內向型的理念。為什麼在外國侵略者面前我們就成了待宰的羔羊,而當了同胞面前,卻成了惡狠狠地狼呢?」
這個話題讓很多人腦海里都產生了聯想,一幅幅畫面清晰的出現在腦海里,一個個拷問讓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一百多個日本兵,就能押著好幾萬國軍俘虜到燕*子*磯去,然後統統槍殺。不要說反抗,有逃跑的勇氣的人都沒有多少。而同樣是軍隊,在對付當年的紅*軍和軍*屬的時候,那副凶神惡煞的膽氣哪裡去了?」
對內兇殘,對外懷柔,在屋裡坐著的所有人除了大伯,學歷都不低,最少也是高中畢業,這個總吉他們自己已經總結出來了。
「他後來說起了這麼一個事,大約是二十年前吧。那時候改革開放正在深入,一個暴發戶成了社會上人人羨慕的對象。在他住的小區發生了這麼一件事。一對夫妻吵架鬧離婚,丈夫乾脆將新歡明目張胆的帶回家裡。妻子氣的跑到樓頂上,嚷嚷著要跳樓。」
屋裡人有好幾個會心一笑,這種事情在網絡上見過太多了,養個情人根本不算個事,沒見現在都是小三大行其是了嗎?
「很多人都跑出來圍觀,但是這些圍觀者的反應卻是不一。有的人趕緊打電話報警,有的人大聲勸說她不要輕生,有的人飛快的通過樓梯往樓頂跑,有的人則是幸災樂禍地站在一旁大叫著讓她『快跳,快跳』。後來警察把人救下來之後,後一種人還甚感遺憾。」
一下子,那幾個之前還露出微笑的人不笑了。沒等他們有時間反思一下,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王勇已經轉移話題說起另一個真實事件。
「在匈牙利有個礦工在和妻子結婚前夕,最後一次下井。不幸發生了,礦井塌方,新郎再也沒有回來。新娘子不相信愛人就此離他而去,為此苦苦等了七十年。」
王勇說道這裡,突然停下來,不緊不慢地從煙盒裡又抽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吐出一股煙氣之後,才繼續說道。
「七十年後,這個礦井被重新整理,在礦井深處的一潭積水中發現了七十年前遇難的新郎。由於沒有空氣加上被泡在水裡,新郎和當初遇難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而他的新娘子,如今則已經是白髮蒼蒼。」
王勇透過自己吐出的煙霧發現人群里幾個小子已經眼圈泛紅了。
「老人抱著愛人的屍體痛哭良久之後,做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決定。她要繼續完成和愛人沒有完成的婚禮。」
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震驚的神色,不敢相信的看著王勇。
「那一天終於來了,八十多歲的白髮老人,穿著潔白的婚紗。她的愛人,依舊那麼年輕,閉著眼睛躺在一輛馬車上,似乎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婚禮和葬禮同時舉行,引得無數路人為之感動落淚。」
說到這裡,王勇特意停頓了下來,讓大家靜靜地消化一下心裡震驚和感動。
「911的時候,很多大學生在得知這一消息的第一時間都敲鑼打鼓的慶賀,慶祝美國的國貿雙子星大樓被撞,慶祝美國人倒大霉了。」
幾個人明顯臉上浮現出了一股自豪的神色,王勇知道他們應該也有過類似的經歷。
「當時我國有一個記者團,正在美國訪問。看到世貿大樓被撞的這一幕,很多人情不自禁地就開始鼓掌歡呼。結果很快就被列入永遠不被歡迎的人,驅逐出境。」
王勇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很是深邃,深邃的讓人如同看到了夜空的那廣袤的星空一般,讓人不自覺的就盯著他,等待下文。
「這是一種文化的浸染,我們不能埋怨他們,他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但是說實話這很悲哀啊!如果都是這樣的人愛國家,那這個國家還有救嗎?」
猶如晴天霹靂的發問讓所有人如遭雷擊一般呆呆地不動。等了有一分多鐘,王勇才嘆息一聲,繼續開講。
「人的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尊嚴,最珍貴的東西。這些逝去的生命和美國政府是沒有關係。我們如此對待別人,別人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呢?」
沒有人答話,整個屋裡都靜悄悄的,只有王勇抽菸時菸草燃燒的聲音纏繞在眾人的耳邊,久久不散。
「曾經有一年,一批來自我國的偷*渡*客,躲在集裝箱裡從多佛海峽進入英國的時候,由於在空氣不暢的地方待了幾十個小時,裡面的人幾乎都被悶死了。經過緊急搶救,最終只有兩個人活了過來。」
王勇就像是沒有看到眾人臉上的驚訝的表情一樣,自顧自的說著。
「這件事經媒體第一時間曝光之後,當地的大使館沒有派一個官員出面。最後還是當地的英國老百姓自發的在多佛舉行了追悼會,點燃了很多的蠟燭,悼念那些死去的孤魂。」
一股憤怒和悲哀的氣憤在屋裡彌散開來,很多人握緊雙拳,瞪大了眼睛看著王勇,卻不知道心裡在想著什麼。
「當時,來了很多的拿著玩具的孩子,華夏製造的玩具,標註著MADEINCHINA的玩具。當時有記者採訪孩子為什麼來參加追悼會,其中一個孩子是這麼回答的:因為他們也是人啊,媽媽說我手裡的玩具有可能就是他們生產的。」
屋裡的氣氛更加的靜了,靜的只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
「整個追悼會,沒有一個華夏人在場。什麼叫文明,什麼叫不文明?精神的鄙俗必然帶來行為的鄙俗,精神的高貴也必然帶來行為的高貴。」
說完這些話,王勇也靜下來,慢慢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過了似乎好久,屋裡才響起了一個聲音。
「啪。啪,啪」
大伯率先拍起巴掌,給王勇鼓起掌,然後其他人如夢方醒一般,紅著臉敬佩地看著王勇跟著鼓起了掌,一時間掌聲如潮。
「哎!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你說以前我剛帶著鄉親們去外邊找活乾的時候,見到小偷小摸的那都是只要大喊一聲,絕對跑不了他!」
大伯話語裡帶著一股濃濃的自豪感,似乎時間倒流,一股英氣浮現在他越發蒼老的臉上,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幾十歲一般。
「後來啊,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都不敢管閒事了。」說到這裡大伯聲音低沉,充滿了不解,「可這種事能算是閒事嗎?你們說,這是閒事嗎?」
大伯聲嘶力竭一般的吶喊,問到了每個人的心間。這是管閒事嗎?是?還是不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個人在內心深處也都有自己的答案。
「如今的社會啊,就認錢!錢錢錢,把人心都帶壞了!你看看,如今連路邊有人摔倒了都沒人敢扶一把了。為什麼?因為怕,大家都怕扶一把之後被冤枉訛詐了。」
大伯激動地大聲喊完這一句,眼睛裡充滿了憤怒地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是掃過,臉上寫滿了一種情緒——哀其不爭,怒其不幸。
大伯年紀大了,文化程度也低,到現在也不會打字,不會上網,但是也從報紙上看過不少的相關事件的消息評論。
在座的除了他之外,其他任何一個人都上過網,網絡上關於這種事情的評論更是鋪天蓋地,他們也都知道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在如今這個金錢至上,道德淪喪的社會,人們衡量一個人的地位的標準不是他的道德多麼的高尚,而是金錢,是權力。
從改革開放初期的造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到如今大學裡的學術腐敗和那些遍地都是的所謂「專家」,再到遇到突發意外時,一個個冷漠的讓人不寒而慄的人們,這個社會大環境變了,人們的心變了!
有人能面對鏡頭平靜地說出寧願坐在寶馬車上哭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大量的地溝油堂而皇之的進入各大飯店,餐館,以至於連小學生也知道要在競選班幹部之前給老師同學買禮物,請吃飯了。
我們到底是怎麼了?
這樣一個民族何談偉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68s 3.732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