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鬼識途 第三章 昊然

    沒有月光，這是一個漆黑的夜晚，已是夜晚二十三點，h市東區的警署內卻仍亮著燈光，那是刑偵科辦公室的燈光......

    辦公室內陳設著四張大桌子，大部分都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文件與私人物品，只有最裡面那一張桌子，疊起了高高的文件袋，兩名身著警察服飾的男子正坐在邊上，不斷地寫著什麼，裡面那名男子年紀並不大，似乎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外面的男子體格微胖，約莫三十歲左右。

    「阿~哈阿。」那名微胖的警察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他舔了舔嘴唇，對一旁的那名警察說道：「昊然啊，咱們這得忙到什麼時候啊。」

    「噓。」另外一名被稱作昊然的警察嘴裡發出了一段噓聲，示意微胖的警察不要說話，手上寫字的速度絲毫沒有慢下來。

    微胖的警察白了昊然一眼，將手中的筆放在了桌面上，伸了一個懶腰，道：「嗨呀，辛苦了，休息一下。」

    昊然依舊沒有理他，自顧自地忙著。

    胖警察起身走向了飲水機，嘴裡卻在跟昊然說話。

    「誒，你說，這些報告檔案他們是多久沒整理了，等到上面要檢查了才叫我們加班。是不是故意整我們啊。」

    胖警察用紙杯接了兩杯水，回到昊然身邊，將其中一杯水遞給了昊然。

    「謝謝。」

    「喲呵，我還以為你不會跟我說話呢。」胖警察仿佛發現了新大陸，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名叫做昊天的警察。

    「劉哥，讓我寫完了再說話好吧。我這聽你說話又寫錯了。」昊然抬起頭，滿臉不悅地對胖警察說。

    這名被稱為劉哥的警察毫不在意昊然的不滿情緒，他躺在椅子上，滿臉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你們這些新來的啊，總以為自己是高材生，要破多少多少案子，最後還不是淪為和我們一樣的人。」

    「劉哥！」昊然突然提高了聲調叫了胖警察一聲，胖警察猝不及防，險些從椅子上摔下。

    「怎麼了啊，突然嚇我一跳，對我有意見的話溫聲細語地說啊。」

    「不是。」昊然搖了搖頭，皺起眉頭，拿著一個檔案便遞了過來。

    胖警察立即甩了甩腦袋，認真地接過了昊然遞過來的檔案，仔細一看，再次露出了隨意的表情。

    「你說這個案子啊，破不了，當自殺唄。」

    「什麼？」昊然聽見胖警察如此不負責任地說道，猛然站起身來。

    「你別激動啊。都是這樣的嘛，又不是沒去查過，查不出來啊，上面又急著要報告，現場又沒有他殺的痕跡，肯定只有自殺結案了啊。」胖警察癟了癟嘴，低著頭不敢直視昊然，他最怕這些才從警察學校出來，正義得不行的小警察了。

    昊然指著檔案，厲聲說道：「傷口是由利器從背部刺入，傷及心臟，心臟驟停而死。你告訴我是自殺？」

    「你別鬧，我們當初也是不信啊，你自己仔細去看看這份檔案你就明白了。」

    昊然憤怒地看了胖警察一眼，從胖警察手中抽回檔案，認真地看了起來。

    昊然越看眉頭越緊，直到他將檔案合上，胖警察幸災樂禍地調侃起他來。

    「怎麼樣，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吧。」

    昊然深吸了一口氣，將檔案袋放在桌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以前有過這樣的案件嗎？」

    胖警察點了點頭：「有啊，還不少，不然也不會這麼草率地結案了。」

    說完，拿起手中的紙杯便喝起水來。

    「你沒想過可能是連環殺手嗎？」

    噗！胖警察嘴中的水直接噴了出來，所幸全噴在了地上，昊然沒有成為受害者。

    「麻煩你下次說這種話的時候，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喝水人的感受！」胖警察起身，朝拖把走去，剛走兩步，猛地回頭用手指著昊然：「還有，少看點電影電視劇！」

    被胖警察說了一頓，昊然心中依舊不甘，悻悻地低聲道：「怎麼了，又不是沒有可能。」

    雖然他說得聲調很低，但畢竟是在夜晚，聲音被這壞境清晰地傳入了胖警察的耳朵。

    胖警察拿著拖把走了回來，一本正經地教育起昊然來：「小伙子，有想像力是好事，但現實是現實，電影是電影，兩者不能混為一談。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連環殺手，而且這些案件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不要老是把我們想像得那麼不堪，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專業的。」

    「專業的還那麼多沒破出來的案件。」昊然再次嘀咕了一聲，這竟讓胖警察火了起來。

    「怎麼啊！你是看不起我們這些老警察啊。」胖警察拿著拖把停在了昊然面前：「要不是老大讓我帶你，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在這裡耗著啊！整個房間都只有他一個人，不是自殺，難道是鬼啊？」

    一聽見鬼這個詞，昊然恍然大悟：「對啊，也有可能是鬼啊。」

    「呵。」胖警察冷笑一聲，自己隨口說說還被這小子當真了，還是別誤導這些小警察了。胖警察放下手上的拖把，上前拍了拍昊然。

    「唉，都是什麼年代了，還什麼鬼不鬼的啊，不要像三個月前h大學的那名學生，還宣傳自己能夠與鬼對話。這不還是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嗎。」

    「三個月前？」

    「是啊，三個月前。」胖警察目光上移，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三個月前，h大學發生了一起跳樓事件，這本來沒什麼，大學生跳樓在這個社會司空見慣，也算不得什麼新聞了。」

    胖警察說著便坐在了椅子上：「令人記憶深刻的原因在一個叫白寧的人身上，據說，當時那名大學生跳樓的時候，那個白寧在旁邊自言自語，宣稱在勸阻那隻鬼謀害大學生，結果呢？大學生還不是死了，他自己都說自己沒看到鬼。神經病一個！」

    胖警察滿是不屑，但昊然卻認為無風不起浪，隱隱感到其中必有什麼隱情，不由對胖警察說道：「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胖警察一愣，隨即滿臉嫌棄地白了昊然一眼：「神經病，你要不要去h市精神病院和那個白寧探討一下嘛？」

    h市精神病院？白寧？昊然暗自記下了這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