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不理解我的做法,她認為我應該千方百計找到臥龍先生的地址,刺探他的信息,然後派人把他抓起來。
這件事應該很容易做到,因為我已經初步取得了臥龍先生的信任。
「韓立,你錯失良機,如果抓到臥龍先生,你將會晉升無數個層次,直到成為我的同事。這1輩子,恐怕這是你最大的機會。」
我把手機放進口袋,然後悠閒地展開雙臂。我用自己的誠意,打動了臥龍先生,人在江湖,其實都願意交朋友,而不是樹立敵人,大人物和小人物在這1點上沒有什麼區別。
「前輩,就算抓到臥龍先生又怎麼樣?你沒有他的證據,隨便就能置他於死地,這不是法律,而是私刑,在黑白兩道江湖上都說不清。你的前途,不會因為抓到臥龍先生而金光閃閃,恰恰相反,只會讓你蒙羞。」
我說的已經很清楚,希望金手指明白,像臥龍先生那樣鼎鼎有名的人,並不是白道上說他有罪,他就有罪,不可能讓他無聲無息地死掉。
「」韓立,作為你的朋友,我只是提醒你,很有可能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們坐在長椅上,很長時間,各自沉默,都不說話。
公園裡,到了晚上陰森森的,有些令人心驚膽寒。
遠處的大樹上,貓頭鷹開始咕咕亂叫,黑暗之中似乎鬼影閃動。
廢棄的公園總是如此,就算沒有真的鬼魅,也讓人覺得鬼氣森森。
「韓立,我1直以為,你幫助我們,幫助大人物和王紅,是為了前途。現在才看清楚,你是京城裡唯1的隱士,置身於世外,從來不讓這些事影響你的判斷——你是真正的高人。說實話吧,如果你見到臥龍先生會怎樣做?是不是像我說的。直接把他抓住。邀功請賞?」
我轉過頭,看著金手指:「你知道我的做法,何必嘲笑我?我見到他,只會向他請教問題,不能作為白道的鷹犬,直接抓人。」
「韓立,我可以給你很多資料,全都是臥龍先生兩年來的陰謀。他曾經策劃了好幾次針對無辜百姓的襲擊,還有在東南亞秘密組織刺殺人員培訓。」
我搖搖頭:「前輩,這些都是莫須有的罪過,我們都是行內人,還是不要列舉這些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高高在上,對於整個白道來說1言9鼎,如果你犯了錯,人人看到,那些等著你跌倒的人就高興壞了,他們什麼都不做,你就完蛋了。」
我們兩個的確心知肚明,對於金手指如今的地位看得清清楚楚。
她越積極,暗中等著她座位空出來的人就要高興。
要想做事,1定犯錯,1旦犯錯,追查起來,就像王紅那樣,死無葬身之地。
金手指哈哈大笑,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我們是朋友,所以能夠在這種安靜的環境裡自由交談,不會牽扯到任何人的利益。
「韓立,以前讀道德經,書上說,不爭而天下莫能與之爭。現在你就是如此,從不跟外界爭奪任何明顯利益,但你最後就會成為京城裡的江湖領袖。恭喜你,你就快做到了——」
到了深夜1點鐘,大理寺的1線人員向這邊靠攏,等著金手指發令。
她站起來,輕鬆地擺擺手:「今天的行動結束了,大家辛苦,可以領雙份補助,不過今天的事誰都不要說出去,後勤組也不要記錄在案,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你們都沒有看到韓立,明白了嗎?」
所有人抱拳拱手,迅速撤離,消失在黑暗中。
我陪著金手指慢慢回到大理寺,她盛情邀約:「韓立,上去喝杯咖啡。大理寺的咖啡比錦衣衛那邊要好很多,價格5倍,味道1百倍。」
我沒有推辭,上1次進入大理寺,對方如臨大敵,這1次我是金手指的貴賓,就要輕鬆多了。
金手指的辦公室在7樓,再向上,1直到2十2樓都是禁區。
所有樓層的分布是這樣,下1層的管理者能夠上升1層,本層的管理者能夠到上層,如果沒有命令不得擅入。
整個大樓的等級就代表了大理寺內部人員的層級,秩序分明,絕不會亂。
7層以下全都是用作掩護的商貿、超市和酒店,也就說明在這棟大樓裡面,金手指屬於最低的1層,她的腳下就是錦衣衛的天花板。
回到辦公室,金手指換了便裝,完全放鬆下來,手裡握著1串佛珠,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
她的助理為我掛起外套,立刻去煮咖啡。
「韓立,其實人都有惰性,如果成為領袖,就可以安排別人做事,很多繁瑣的東西,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我希望你也跟我1樣,在這種大樓里擁有1間辦公室,放鬆下來,俯瞰京城。到那時,黑道江湖見了你,只會畢恭畢敬,還有誰敢向你橫眉立目。就連英姐見到你,也不會像從前1樣,她不是你的大佬,你也不是她的小弟。」
既然金手指這樣說,我只能認真地告訴他:「前輩,英姐對待我,就像朋友,從來沒有把我當做小弟。既然是朋友,我會為她兩肋插刀,萬死不辭。」
金手指笑了笑,領會了我的意思:「你放心吧,不要為英姐說話。只要有你在,我們不會動她。大理寺和錦衣衛都不會惹這個麻煩,我們只想成為你的朋友,怎麼樣?」
他從抽屜里拿出1本卷宗,推到我面前:「這些都是臥龍先生做過的1些事,這棟大樓里的最高領袖,已經把臥龍先生判定為首要的惡劣分子,只要抓到他連升3級。」
我嘆了口氣,把那份資料推回去,連翻開看的興趣都沒有。
因為我知道,很多資料都是假的,為了抓人而抓人,沒有任何參考價值,他真正有罪還是無罪,天知道。
金手指有些尷尬:「韓立,如果有1天你見了這幢大樓里的領袖,千萬不要這樣。張敏擺出焚書坑儒局,幕後主使1定是臥龍先生,你想想,如果這個布局得逞,我們將會遭受多大損失?」
我承認金手指說得都對,那個布局太可怕,以至於任何人聽到,都會毛骨悚然。
不過我相信,大理寺已經做好了1切準備。
臥龍先生輕舉妄動,驚動了所有白道力量,他會死無葬身之地。
金手指只想用最小的代價換來最大的勝利,所以才會啟用我這種江湖人。
「前輩,說白了吧,你有很多種方法抓到他,但你沒有實施。很多人以為,臥龍先生手裡握著許多人的把柄,抓到他,他1開口,有些人就因此失去1切,甚至包括你在內。大家只能是形成暫時的對峙,誰都不清楚打破這種平衡,將會找來什麼樣的後果。聽我說,還是放棄吧,就讓臥龍先生永遠地潛藏在地下,如果他沒有其它的戰略性舉動,那就由他去——」
金手指拍案而起:「韓立,你傻了嗎?他現在即將實施焚書坑儒局,我們都會完蛋!」
我把那個手機拿出來,放在桌上。
「前輩,手機就在這裡,如果他打電話你可以接,告訴他,雙方最好是各退3十步,誰也不要惹誰,事情就結束了。如果他2十年內不發起行動,那你的任期到了,平安退休,如此而已,豈不是皆大歡喜?」
我坐在這裡,跟金手指對話,實際上內心非常焦慮。
因為我也害怕焚書坑儒局,布局1旦完成,我們大家都是籠中之鳥,網中之魚,所以我在等臥龍先生的電話,不管抓不抓,他都要讓他明白,1旦形成魚死網破的局面,這1代人都不好過。
女助理進來送咖啡,打開了大屏幕。
我和金手指進入公園的時候,有4架無人機跟蹤拍攝了照片。
我們坐在長椅上,長椅方圓2百步都在監控之內,他們根本沒有發現信號,臥龍先生的反追蹤技術很高明,應該是使用了國外的技術。
「韓立,這個手機你留著吧,他只會跟你聯絡。看起來,他跟白道江湖不想有任何糾葛,而你作為1個外來客,反而是最好的媒介。」
難得金手指如此,顯然她對我的定位非常清晰,知道我能做什麼,也不會壞她的事。
我起身告辭,那位女助理伸手阻攔:「韓先生,我們都知道臥龍先生很快就會聯繫你,請你住在這裡,我們1定好好招待,這邊的規格遠遠高於錦衣衛大樓,但通訊設備幾乎1樣,你在這裡遙控指揮,回不回去都可以。我代表4十多位同事請求你留下來!」
女助理眼中帶著渴望,但不是對於男女關係,而是對於權利和獎金。
金手指笑了:「他們都知道,只要抓住臥龍先生,每個人都升官發財,你就是他們的財神爺。為了他們留下來吧,我們可以秉燭夜遊,好好談1談京城裡發生的這些事。」
我只好同意,如果金手指挽留我,或許堅持會走,但對於這些工作人員來說,我的存在就讓他們看到了升職的希望。我不能那麼自私,駁了這些人的面子,他們代表的是大理寺所有的底層人員。
錦衣衛大樓那邊也是同樣情況,很多底層人員1生都沒有晉升的機會,只能等待這些大項目。
我願意幫每1個人實現夢想,或者讓他們心存希望,積極工作,為了心裡那1點希望的火花而努力。
這是我的道德底線,也是我做人的善良本分。
我點了點頭,女助理欣喜若狂,她打開門,原來走廊里站著黑壓壓的無數人。
他們都在等待我的消息,如果我拒絕了女助理,他們就會在走廊里攔住我。
金手指笑著吩咐:「今天所有人加班,用最高規格為他們配備魚翅宵夜。」
1瞬間,走廊里響起掌聲,這個團隊在金手指的調配之下,人心很齊,眾志成城,如今又加上我,他們對於抓到金手指,已經有了十足的信心。
我坐在金手指的辦公室里,瀏覽臥龍先生的資料。
我不相信這些犯罪活動,但我想知道臥龍先生究竟是1個什麼樣的人。
資料顯示,他有十幾個身份,有時候是男的,有時候是女的,有時候是老翁或者孩子,有時候是莽夫和病人。總之,他以各種面目出現,就是要讓追蹤者陷入混亂狀態,不知道究竟是誰?
他的所有罪惡證據都是推導而來,沒有1件事能直接證明,他參與其中,起到了主力作用。就像這1次,張敏成了他的傀儡,所有焚書坑儒局的罪惡證據,全都扣在張敏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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