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企的命運 第四十八章5

    「看來，我們這些人快失業了。」

    「我覺得在這兒不死不活的還不如失了業去干其它的事呢。你看人家作業，分出去後倒牛起來了。」

    採油廠原油產量越不景氣越想折騰一下油、水井，這樣一來，倒給作業系統帶來了效益。特別是作業八處，全年收入超過計劃的一倍多，馮建設心想按照政策兌現，今年職工的收入可以翻一翻了。但是，兌現的結果令他大失所望，他們除了拿回全額的工資外並沒有得到多少額外的收入，只是獎金比往年略有提高，與採油廠相比也高一些。馮建設感覺心裡很不平衡，他找到趙四通，憤憤不平地說：「趙局長，我們今年的收入超過計劃的一倍多，可是，比人家剛完成任務的並沒有多拿多少錢，這太不公平了。」

    趙四通似笑非笑地說：「老馮，不是我不願意給你們呀，是上面給我們的工資總額就這麼多，儘管別的單位沒有你們幹的活多，但是，他們也完成了任務，我不可能把他們的工資都給你們吧。」

    「那我們上上下下賣命地干一年等於白幹了。」

    「我們領導研究過了，準備把你們單位由副處級升為正處級，這你滿意了吧。」趙四通笑一笑又說，「以後就這個政策，哪個單位創效高哪個單位的級別就可以往上升，把你們這些人的待遇都與效益掛上鉤，誰創效越高誰享受的待遇越高。」

    「我們能不能享受到局級待遇？」

    「這個嗎。」趙四通尷尬地笑笑，又說，「老馮，你野心不小啊。」

    儘管作業八處由副處級單位升為正處級單位後馮建設心裡平衡了，可是，下面的職工卻不買這個帳，包括基層幹部，都憋著一肚子的牢騷，開幹部會的時候大家肚子裡的牢騷終於發作出來。郭來富也跟著大家憤憤不平地說：「我們辛辛苦苦地干一年，恨不得把這老命都捨出去了，到頭來才給我們兌現這麼一點錢，這不是坑我們嗎。」

    馮建設被大家吵煩了，他大聲吼道：「你們吵吵啥，雖說你們沒有拿到錢，但是，你們的待遇都上去了，副科都升為正科，小隊長級別的都享受到了副科級待遇，連班組長都享受到小隊長待遇，家裡都給你們裝上了電話，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郭來富說：「馮處長，不是我們不滿意，是下面的職工不滿意。」

    「他們不滿意能怎麼樣，嫌錢少別在這兒干呀，我正愁人多呢。」

    馮建設一發火下面再沒有人敢吭氣，會場一下子靜下來。他說：「你們光覺得我們辛苦，你們說人家採油廠的人辛苦不辛苦，他們今年整整會戰一年，沒日沒夜的干，可是，他們還沒我們拿的獎金多呢。」

    採油八廠時斷時續地會戰一年，無論是幹部還是職工都被拖得筋疲力盡，似乎會戰不會戰都一個樣。到年底時大家的心思更不在工作上，特別是幹部們，都在為年底的測評事宜忙碌著，互相施著恩惠。尚問天悶悶不樂地回到家，把一個紙箱子重重地放到地上，大喘一口氣。丁小倩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東西呀？」

    「一套不鏽鋼餐具鍋。」

    「你不是拿回來一套不鏽鋼餐具鍋嗎，怎麼又拿回來一套呢，要這麼多鍋幹什麼，我們家又不開五金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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