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第七百七十一章劉春

    「看來,叔父是真的被那孫元給嚇住了。你和爹爹視孫元如天神下凡,我卻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叔父你要退,自己退就是。我卻要留下來,和孫元較量較量。我與孫元賊子年齡相當,都是娘生爹養,誰怕誰?」劉『春』眼睛裡閃爍著熊熊火光,滿是躍躍『欲』試的光芒。

    看到劉『春』眼睛裡的光亮,劉孔和呵斥道:「少將軍,寧鄉軍的剽悍可是不讓建奴的。當年濟南之戰,你也見過。今番孫元全師而來,天下誰人是他對手?少將軍的雄心,我也是知道的。不過,還是那句話,孫太初十八歲就帶兵,自出道以來,打的都是血仗惡仗,剽勇冠甲天下。少將軍今日卻是第一次領兵,在臨機決斷上與孫太初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還有,總兵官如今將後方都『交』給少將軍。少將軍若是執意要與孫元決戰,勝了固然是好。可若是敗了,讓那孫太乘機將我軍後方給占了,咱們山東軍孤懸揚州,卻是如何是好,你又該如何向總兵官『交』代?」

    一想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大河南北從未遇到過對手的天下第一軍,以及大名鼎鼎的孫元,一想到此戰失敗的後果,劉孔和就急了,這一番話說得聲『色』俱厲。

    這話剛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自己這個侄子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兄長劉澤清在場面上長袖善舞,其實『性』情極為暴戾,在自家人的面前也從來不掩飾這一點。劉『春』作為兄長的長子,從小就是被寄以厚望的,管教不可謂不嚴格,稍有過錯,張口就罵,抬手就打。

    劉『春』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下成長起來,『性』格未免有些扭曲,甚至比他的父親還偏執凶暴。這兩年開始執掌軍務之後,他也有心在父親,在所有人中展示才幹,好叫世人都知道:他是劉『春』,而不僅僅是山東總兵劉澤清的兒子。

    此刻,劉孔和知道自己說這樣的話其中難免有拿劉『春』當小娃娃看的意思,這卻是觸到他的底線了。而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教訓於他,劉『春』威嚴何存,以後還怎麼帶兵?

    果然,聽到這話,劉『春』霍一聲扭頭死死地盯著劉孔和,緊咬著牙關,一句話也不說。

    劉孔和將眼瞼耷拉下去,良久才道:「若是少將軍執意要戰,但下令就是了。不過,卻要多加小心。」算是將自己擺到了劉『春』下屬的位置。

    劉『春』的臉『色』這才好了些,惡狠狠地說:「叔父怕那孫元,我卻不怕。等下叔父在後押陣,我自帶兵衝殺就是了。我帶了這麼部隊殺到泰州,就因為孫元先我一步進城就要退兵,若是傳了出去,天下間誰人還拿我山東兵當一回事?拿下泰州意義重大,不但可以同淮安連為一體,將來也可向西運動,與駐軍天長、**的父親大人呼應。等到再拿下揚州城,我山東軍將成天下第一大藩。這一仗,勢在必戰。」

    沒錯,先前孫元卻是想錯了,這一支軍隊並未由劉澤清親率。這個時候的劉澤清正帶著一支部隊駐紮在**、天長,監視揚州,看能不能占些便宜。

    劉澤清畏懼李闖帶著全副家當從山東逃到南方之後,就順手將淮安府給占了,如今,淮安已經成為山東軍的大本營。

    在聽到高傑大軍南下,有攻略揚州的趨勢,而黃得功也有意染指這個朝廷財賦重地,兩軍說不定就會在揚州大打出手之後,劉澤清意識到這是山東軍渾水『摸』魚的好機會,就讓兒子劉『春』留守淮安,自己則帶著一支勁旅南下。

    本來,劉『春』這幾年算是成長,起來,武藝在山東軍中排名第一,且頗有才幹,讓他留守老家自然是最佳選擇。況且,輔佐劉『春』的劉孔和『性』格也極是沉穩。

    可他卻萬萬沒想到,劉『春』這次擔獨領軍之後,有心做一番大事業給父親,給弟弟們看。在知道李成棟有意攻打泰州之後,發動手上所有力前來參戰。山東軍和高傑幾乎同時進入江淮地區,兩軍在先前為了搶地盤起過不少摩擦,已是結下冤讎的。

    如今他手頭有六萬多人馬,李成棟只有三千騎兵,無論怎麼看,這一仗都是有勝無敗。

    等到劉『春』一到泰州,李成棟卻沒有來,而是去揚州與高傑匯合。估計揚州城那邊高傑打得不順,兵力也自不足。迎接劉『春』的則是嚴整以待的寧鄉軍主力,和有著不敗戰神名號的孫元孫太初。

    劉『春』初生牛犢不怕虎,在他看來,孫元不過是出道得早,這才暴得大名而已。自己這些年一直沒有機會,若是他也有孫元那樣的機遇,早就打出霍霍威名了。

    寧鄉軍不來還好,今日既然來了,很好,就以孫元的人頭來成全我劉『春』的威名吧!只要殺了孫元,不但泰州是我山東軍的。就連如皋、通州、海『門』東南沿海灘涂、鹽場都是我劉家的。到時候,父親,你還將我當成一個小孩子嗎?

    想到這裡,劉『春』的熱血都沸騰起來。

    劉孔和低著頭:「少將軍,等下還是讓我去沖陣,你居中指揮好了。」

    劉『春』臉『色』又難看起來:「叔父還是不不相信我嗎?」

    劉孔和:「少將軍,你是主帥,不是先鋒官。主帥的責任可不是衝鋒陷陣,若你只滿足於做一個前鋒的話,當我沒說。」


    劉『春』的臉『色』才緩和了些:「好,就依叔父的。」

    劉孔和指了指前方的寧鄉軍的長矛方陣:「少將軍,寧鄉軍之強,強在這座怪陣,當初就連建奴也吃過大虧,得小心些。」

    劉『春』不屑一顧:「這事方才某已經想過了,這陣也不難破。」

    「怎麼破?」劉孔和倒有些好奇。

    劉『春』自信地說:「孫元這陣其實只利於守而不善功,這麼密集的隊形,若是一動,我就不信不『亂』。我軍也不急著衝鋒,只將火器營和弓弩手調上去,拉開了距離打。敵人若不動,只能被動挨打。一動,自己就『亂』了,咱們的騎兵就可以沖陣了。」

    幼稚,劉孔和心中搖頭。

    忙勸道:「你用火器營和弓手先沖,人家寧鄉軍又不是沒有騎兵,到時候,一個反擊,火槍手炮手和弓手如何抵擋得住。你就算出動騎兵吧,也未必打得贏孫元的鐵騎。依我看,還是中規中矩的先以騎兵衝擊,然後步兵跟上為好。」

    「哼,叔父也太高看寧鄉軍,而小覷我山東軍了。」劉『春』冷笑,可心中卻是一動,剛才孫元區區十騎就敢衝擊我六萬大軍,山東兵的表現好象不怎麼樣,難道我這個決策真有紕漏。

    正在這個時候,前面的士兵一陣『騷』動:「來了,來了!」

    劉『春』和劉孔和同時抬頭放眼看去,就看到孫元和一個文官騎馬過來,立在兩軍之間的空地上大喊:「劉鶴洲,當年濟南一別,已逾六年。今日故友重逢,可敢出來與某說話?」

    劉『春』獰笑:「傳我命令,弓箭手,火器營準備,給我將孫元小賊『射』成蜂窩。」

    劉孔和大驚:「不可。」

    劉『春』不悅:「怎麼了?」不過,他立即回過神來,如果自己真下這個命令,笑話就鬧大了。孫元和他身邊的一個幕僚孤身前來叫陣,表面上看起來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實際上卻位於弓弩火器的『射』程之外。

    弓箭手、火槍手調動何等不容易。等到大部隊整頓完畢,人家先就跑回去了。山東軍不但撈不到任何便宜,反顯得像一群小丑,反傷了自己的士氣。

    這已經是極大的軍事常識錯誤了。

    好在劉孔和故意裝著沒聽到劉『春』這個笑話,勸道:「少將軍,孫元和總兵官當年在山東關係還算不錯,在沒有正式開戰之前,寧鄉軍和我山東軍都是大明朝的軍隊,是友非敵,這麼就打,道義上占不住腳。而且,兩軍開戰,敵人主帥過來叫陣,若我不出去說話,倒顯得是怕了他孫元,要被世人笑話的。少將軍,你怕了孫元嗎?」

    「怕?我連死都不怕,還怕他孫元?」劉『春』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氣得紅了臉:「且去會會孫元賊子。」

    「駕」一聲,就騎著馬沖了出去。

    「少將軍,等等我。」

    很快,劉『春』、劉孔和就衝到孫元和傅山跟前。

    四人都沒有帶長兵器,只挎一口長刀。

    見來的是劉『春』和劉孔和,而不是劉澤清,孫元一愣,拱手:「見過劉將軍,小劉將軍,劉總兵官呢?」

    「孫元,你沖我大軍,殺我士卒,意『欲』何為?不需父親大人親來,我劉『春』就能將你給收拾了。」劉『春』最見不得別人將自己當成小孩子,聽到「小劉將軍」四字,眼睛裡凶光閃爍,如同潛伏了一頭猛獸。

    說著,就將手放在刀柄上,似『欲』『抽』刀砍來。

    孫元淡淡一笑:「原來劉總兵不肯與我見面,怎麼,小劉將軍剛才還沒與某廝殺夠,想再來一場?」

    身邊,傅山眉頭一聳,渙散而沒有焦距的眼神凝成一束,垂在一邊的右手中指和拇指微微動了動。劉孔和忙伸手按住侄子的右手,對孫元道:「見過孫總兵官,今日是我家少將軍打前鋒,總兵官正帶著主力跟在後面,半日之後才能到泰州。孫總兵官若想和我家兄長敘舊,只怕還得等上片刻。」劉『春』打斷了叔叔的話,對孫元喝道:「孫元,父親大人如今正帶著一支偏師駐軍**、天長。今日這支大軍卻是某統領。這泰州我要定了,你若識相,害怕被我軍全殲於此,立即帶兵離開。某或許可以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對你網開一面。」



第七百七十一章劉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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