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官也傻眼。
她們整天絞駒汁想著怎麼安慰許薇姝,想著靖州那種窮鄉僻壤肯定什麼都缺,日子不好過,讓許薇姝多準備點兒東西,別到了地方,有錢也買不到想要的東西。
安王爺可不是什麼良配,怎麼還有人想搶?
許薇姝聳聳肩,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忽然有那麼點兒不痛快,惡劣心思一起:「我這人,就喜歡要別人爭搶的東西,要是沒人來搶,我也許還不大上心,有人爭的,肯定是好東西,絕不肯讓給別人了。」
『官們都低頭。
吧,⌒.ns︽b.m 李敏噗嗤一聲就笑了。
她沒想到許薇姝還有如此促狹的一面,那個理直氣壯的校樣實在是很可人。
∏小姑娘的臉上脹紅,氣鼓鼓地瞪大眼,李敏覺得她可能要被氣跑,沒想到,這女孩子忽然嚎啕大哭,撒潑耍賴一樣坐在地上就開始嚎叫。
口音有點兒古怪,不是官話。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滾,滾得遠遠的,不許你嫁給安王爺。姐姐說過和我一塊兒嫁王爺的,不管不管不管……」
許薇姝抬手堵耳朵。
其他女官也是一個動作。
這哪裡是什麼貴女,瞧著一身光鮮,其實這不就是個潑婦?不對,人家農婦也少有這麼刁鑽不講理的。
☆敏嘴角抽了抽:「這女孩兒她爹娘是和她有仇吧?」
沒仇的話,誰把自家女兒養成這模樣?又不是小孩子。看著比好些女官年歲還大。
這種性情,嫁進京中高門大戶就是結仇家,哪怕嫁去小門效。怕也過不好日子。
許薇姝也有點兒頭疼,事實上,她只是頭疼,那小姑娘身邊跟著的隨從,臉都變綠了。
這時才有女官苦笑道:「這位是鎮南王的庶女,李郡主的妹妹,前陣子才來京城。當時姝娘你還在江南,所以不知道,李郡主帶著她參加過幾次宴會。聽說對她頗為疼愛。」
許薇姝:「……算了,你們還是趕緊帶她回去,再讓她胡言亂語,她就算沒事兒。你們都要倒霉。」
不過。這姑娘幾句話就把李巧君也給坑了一把,不知道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在場的人都知道,李巧君想和妹子二女共侍一夫,嫁給安王。
不知道那位清高的郡主,聽到這些之後會是個什麼表情。
國公府的人也不可能由著對方鬧。
很快,老太君身邊的兩個粗壯的老嬤嬤出來,不管那小姑娘怎麼哭鬧。都把人給塞回馬上去,讓隨從護送走。
許薇姝也沒當回事兒。扭頭就領著女官們回秋爽齋吃涮鍋兒。
一整隻序羔片成透明的薄片。
±底香辣可口。
此時天氣很冷,大雪紛飛,吃點兒涮鍋才是最好的享受,許薇姝親自動了手,她的手藝極好,湯底好吃,調的醬料更是很新鮮,羊肉吃起來,沒有半點兒的腥味。
☆敏最愛吃裡面下的鮮嫩的小青菜。
冬日裡養出來的小青菜,綠油油的可人,再加上香菇,更行美味。
舉目望去,許薇姝坐在桌前,懶洋洋地捧著一隻酒杯,裡面是桂花酒,遠遠還能聞到酒香。
她的人極美,容色如玉,熠熠生輝。
☆敏忍不住長嘆一聲。
要是剛才那丫頭片子鬧得大了,不知皇上會不會收回旨意,她心裡也知道不太可能。
是一想到,眼前這麼好的姑娘,行情也極佳,便是龍子鳳孫們也不是不能配,怎麼就讓安郡王得了去。…
李敏在宮裡總見到安王爺,知道他會讀書,學問不錯,為人斯斯文文,大體沒什麼不好,可就是千好萬好,也抵不過他是個不長命的。
女人生存於世不容易,寡婦就更難,李敏記得自家鄰居的張寡婦,從二十歲守寡,三十年來衣著素淡,門戶也不清淨,都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還是有人登門欺負。
做安王妃自然不至於如此,可若一個女人一生沒有丈夫,沒有兒子……那她這輩子要怎麼安穩。
許薇姝累了一日,晚上就睡得很沉,只因為知道有人進了外間,動過桌子上的點心盒子,她翻了個身,因為那氣息熟悉的很,就沒多理會。
第二日
點心盒子裡留下一張便簽,還有三把鑰匙,說是安王府的庫房鑰匙。
許薇姝隨手收下,也沒多說什麼,她作為安王妃,肯定要管家,拿著鑰匙也應該。
不過,那人大約有自己的小金庫。
像他那樣,一肚子壞主意,明顯正在做什麼大事的人,手裡銀錢一定少不了。
無論多少人覺得這門婚事不相配,許薇姝還是在一個春光明媚的天氣里出嫁。
正經的郡王妃的儀仗,浩浩湯湯,在京城繞了三圈,大批量的嫁妝,何止是十里紅妝。
一場婚禮,堪稱盛大。
居然很順利,再沒有碰上搗亂的。
許薇姝坐在轎子裡,身著王妃那笨重到極點的服飾,想起上轎子之前,透過面紗看見的,那一身玄色冕服的郡王,她心裡也有點兒平衡。
那位的衣服更笨重。
「咦,今天的街面怎麼這麼幹淨?」
外面有好些人在嘰嘰喳喳地說話。
許薇姝的耳朵靈光,聽得特別清楚。
「往日那些在街上亂逛的混子們,好像都沒了,街角處亂七八糟的垃圾也消失,連乞兒都不見蹤跡。」
雖然是京城,但現在天災人禍那麼多,老百姓們生活不容易,在京城,討飯的乞兒數不勝數,街面上也是亂糟糟一片,垃圾一大堆,絕對算不上乾淨。
「不只是今天,好幾天前就有不少小孩子成群結隊地打掃衛生,最小的我看才六七歲,特別認真。」
「上午還有人把乞兒們組織起來,帶去別處了,好像說要讓他們也沾沾喜氣,換身新衣服,再多吃點兒好東西。」
外面說話的聲音嘈雜的很。
「有個孩子說,是受過英國公家小娘子的大恩,無以為報,聽說她出嫁,就想做點兒力所能及的小事兒,也算是報答一二,哎,那孩子看著機靈的很。」
說話的人頗為羨慕。
還有人插話:「人家這個新娘子可是好心人,我家有個親戚在洞簫山腳下,聽說她幾乎每個月都義診,幫人看病,送醫送藥,要是家裡有什麼難事兒,她能辦的都給人搭把手,是個好人呢。」
「可不是,石家村的三老爺,一大把年紀了,聽說這位成親,特意去山上捉了一對錦雞,還把家裡壓箱底的虎皮拿出來,給那位添妝。」
許薇姝一怔。
前幾日是有鄉民給她送過一些山野貨,她還請那些鄉民吃了頓美食,心裡也挺感動,卻沒想到,這些鄉民想給她送些名貴的東西,其實很不容易。
她不覺一笑,被人感謝的滋味,一點兒都不壞,她要走了,希望京里的親朋好友們一切都好。
好在京城再混亂也有限。…
後面最亂的幾年,京城被圍了四次,最後也是有驚無險,沒出什麼大事。
只是,這所謂的有驚無險,也是死了人的,戰亂年代,怎麼可能不死人。
但即便沒有戰亂,年年凍死餓死的人也不是個小數目,許薇姝她自己人單力薄,根本改變不了整個時代。
花轎進了王府的大門。
許薇姝被牽引著下去,一整套婚嫁禮儀完成之後,即便是她,也累得坐在床上動也不肯動一下。
玉珍和玉荷都陪嫁過來,秋爽齋的自己人,願意跟著去的人,她都打算帶走,反正身為王妃,她做得過分些,也沒人會指責,皇后還一再暗示,馬上要去靖州,多帶點兒自己人,那地方土匪橫行,要是帶的人手不夠,簡直寸步難行。
肖氏本來打算把許薇姝使喚的下人,都作為陪嫁,只是她出嫁時,好些下人哭得不要不要的,簡直心痛欲絕,很是害怕,尤其是在國公府有家人的。
許薇姝很好說話,誰來哭訴,直接就把人送出秋爽齋,根本不難為人。
折騰了一回,如今還要跟許薇姝上路的,估計除了她真正的自己人,剩下的都是別有目的。
方容又幫忙查了一下,把有家人在京城,即便不在英國公府的,也都放走。
弄到現在,許薇姝覺得至少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手下,背景乾淨。
她這次去靖州,可謂是人生地不熟,還不知會發生什麼難事,總不能身邊帶一堆拖後腿的白痴,沒能力還好些,可能搗亂的一個不要。
許薇姝沒有把精力都消耗在宅斗上的意思。
她嫁給方容,不就是圖一個海闊天空?
「鳳冠,玉珍,把頭飾都給我拆了。」許薇姝坐了一會兒,見外面熱熱鬧鬧,一時結束不了,就讓玉珍幫忙把自己身上零零碎碎的東西都弄下來。
她也算是感受了一次,里那些新嫁娘的感受,就算自認為體力極好,一場婚禮結束,也有一種腿腳都不屬於自己的感覺,渾身僵硬。
笨重的鳳冠一被拆除,身上頓時輕了十幾斤一般,許薇姝長長地吐出口氣。
此時,外面還有聲樂傳來,不少人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安王府今天要一夜紅燈高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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