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緩緩直起身子,依舊對我笑著,沉默不語。這感覺讓我很忐忑,半夜看到菲兒總是讓我有點心裡沒底,上次雖然那個菲兒是稻草人,但是突然刺向我的利刃還是久久印在我腦海里,希望這次不要再出什麼意外,她只是過來想和我聊天。
我用手撐著墊子坐起來,依靠在床頭板上,反手摸到開關後,啪的一下將燈打了開。燈光很亮,加上屋裡白色裝飾牆的反射,瞬間一陣白嘩嘩的刺眼,我趕緊眨了眨眼,適應後再次瞅向菲兒,看得清楚了,這丫頭衣冠不整,雙手垂立,臉上不知道塗了口紅還是胭脂,鮮紅的瘮人。
「幹嘛呢?半夜不睡覺嚇唬人是不是?」我斜視著她問道。
她依舊沒有回答,靜靜的矗立在原地望著我,雙眼無神滿臉怪笑。我覺察到有點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將臉靠過去,試探的小聲喊道:「菲兒,菲兒……」
喊了幾聲,她一點反應沒有,我心裡犯起難來,看來應該去喊李師傅還有歐陽坤。
「林哥!」菲兒突然來了一句,將正在思索著怎麼麼辦的我嚇一大跳。
「啊,我在這裡,你怎麼了菲兒?」我答應道。
「我想跟你聊聊天,對你說些悄悄話。」菲兒的話沒有什麼,但是聲調始終不緊不慢,平淡無情,讓我一下子懷疑起她是不是在夢遊。聽說夢遊的人不能輕易被驚醒,我只好停止問她,先順著她的話來:「你想和我聊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我晚上老是做夢,夢到很多蹊蹺的事情,而且那些夢很真實,讓我在清醒之後恍惚覺得像是真實發生過般。」菲兒自顧自的訴說著。
「那你都夢到過什麼情景?」我配合的問道。
「我總是會聽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若有若無,虛無飄渺,我曾經極力的去聽,覺得那是人之間的談話聲,但是無論如何也聽不清他們談論的是什麼。」菲兒說完臉色終於陰沉下來,有了表情,不再是那麼突兀的笑容。
「也許那不是夢,是你的幻聽。」我提醒道。
「不!曾經我和你想的一樣,覺得是得了幻聽病,可是我去醫院做過相關檢查,我的耳朵神經沒有任何問題,做的一些測驗題也顯示我精神指標是正常的。」菲兒對我辯駁道。
「也許你的幻聽比較特別,不是傳統的手段能診斷的。」
「我還有一個證據!」菲兒突然變得十分篤定道。
「什麼證據?」我開始由敷衍變得好奇起來。
菲兒低頭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有喝牛奶的習慣,但是有一次我心裡比較煩躁,喝的是維生素飲料,玩了很長時間遊戲,直到很晚才睡去。就是那天晚上,我又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談話聲,不過這次我聽得好像清晰了一些,關鍵的是我聽見了一個奇怪的詞彙。」
「什麼詞彙?」
「至陰元嬰,」菲兒回道,「不可思議的是第二天我恰巧看到了一篇新聞,說是有九名嬰兒失蹤了,我查了些命理的資料,推斷出失蹤的九名女嬰就是至陰元嬰,我想這絕對不是巧合!」
「吱呀——」外面的門被人推開,接著客廳的大燈也被打開,我剛要出去看是怎麼回事,發現歐陽坤和那個夏老頭快步走了進來,還有兩個酒店工作人員也跟著進來。
歐陽坤看見菲兒後,忙將她拉到身旁,同時用手勢示意身旁的人小聲,之後對我報以歉意的微笑:「阿飛小兄弟,菲兒沒有嚇到你吧,她有夢遊的習慣,估計現在還沒有醒,我將她帶回去了。」說完並沒有等我開口,就拉著菲兒出門離開。
他們走後,我關上房門,思索起菲兒最後的那句話,新聞中的九個至陰元嬰一定就是徐州那裡失蹤的九個女嬰了,其中一個還是陳大哥的女兒,可惜他們夫妻倆不僅孩子丟了,連命也喪了。
如果說是做夢或者幻聽,聽到的內容,能在第二天上演的,絕不僅僅是巧合了,只能說明菲兒以前聽到的那些談話很有可能是真的,確確實實有人在談論某些事情的時候被她聽到了。會是誰呢?歐陽坤嗎?可是如果是他父親,菲兒一定能辨別出來,並且詢問她爸了,而不是一頭霧水。
不過剛才歐陽坤說菲兒在夢遊,說的也不無道理,而且菲兒今夜的情況來看,確實很神經質,和夢遊無異。看來不管怎樣,天亮後,都要和她好好談談,確定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早上被敲門聲驚醒,摸到手機一看已經八點了,趕緊起來,開門一瞅是阿三。見我一臉困相,這傢伙突然緊張兮兮的問:「林哥,我聽說昨晚菲兒夢遊去你房間了,你起這麼晚,不會做出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吧?」
「停停停!要說對不起也是對不起菲兒,怎麼會對不起你?說話不帶這麼嚇人的。」我趕緊糾正道,「不過你放心,我只是和她聊了會天。」
「那就好,那就好,以後我和菲爾的婚姻大事還要仰仗你了。」阿三誇張的作揖道。
「少來,人家老爸都來了,你該仰仗的是他!對了,喊我什麼事?」我問道。
「大家都在樓下坐著並點了早點,就等著你了。」阿三想起來意。
我匆匆洗漱了下和阿三一起下了樓,見他們已經坐了兩桌,歐陽坤那邊是一桌,我們是一桌,不過菲兒倒是硬生生和我們擠在一起,和紫嫣挨著。我十分不好意思的向大家道了歉,然後坐在他們給我留的座位上。
誰知整個人一放鬆,身體飛快下墜,椅子被人抽了出去,幸虧我反應靈敏忙用手抓住桌子的邊緣,要不然真摔個大馬哈。我緩緩的站起身子,向後面一瞧,拽椅子的是歐陽坤的一位保鏢。剛要發火,那墨鏡男忙舉起雙手解釋:「我是執行者,這不是我的主意。」說著向我這邊的桌子擠了擠眼。
我轉過頭來,掃視了一下危襟正坐的他們,假裝正色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說這是誰的主意?」說完我瞪向阿三。
「你不要瞪他,這是我的主意。」紫嫣突然向我開口。
「你的主意?」我愣了下。「確切的說是我和菲爾還有雨軒的注意,我們打了一個賭,想試試你的反應,眼鏡妹說你一定會躲開,我和菲爾不相信,認為你現在剛起床,精神狀態不佳,一定會出醜,誰輸了就要吃一碗臭豆腐。」紫嫣向我細說起來。「不是,你們打賭我也就認了,但是我的檔次也太低了吧,輸贏就值一碗臭豆腐啊?」我委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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