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局檔案 第三百三十章紅衣女人四

    整耳欲聾的雷鳴讓我從恐懼中驚醒,忙伸出雙手『砰』的一下將門關上,然後連爬帶滾地跑到臥室,跳到床上後掀開被子將自己蒙的嚴嚴實實,整個人由於害怕不停地發著抖,身子蜷縮成一個球窩在被窩裡。

    外面又接二連三地響起雷鳴聲,混雜在淅瀝嘩啦的大雨中,但是這些動靜並沒有讓我忽略掉一陣奇怪的響動,這嘩嘩的響動就像有人在院子裡趟著水,一步步朝屋子走來所發出的,愈來愈清晰。

    我驚恐極了,用手緊緊地捂在兩隻耳朵上,但是即使這樣,靠近的腳步聲還是清楚地傳入耳中,震動著我的鼓膜,更敲打著我本就膽顫的心靈。

    不知道是在哪一瞬間,院子裡的腳步聲突然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過,剩下的只是隔三差五響起的雷鳴和噼里啪啦的雨珠聲。我將雙手從耳邊拿下,細心地聆聽起來,確信沒有其他的聲音後鬆了口氣,擦擦額頭上汗珠,將腦袋從憋悶的被窩裡伸出來。

    這時候外面一道醒目的閃電亮起,我的視線忍不住朝窗戶瞅去,一張煞白如紙的女人臉突然浮現在窗戶的外面,綠幽幽的眼珠子直直地盯著我,放佛要將我的靈魂剜去,血紅的嘴唇朝上輕輕勾起,似乎在詭異地陰笑,滿頭濕漉的長髮凌亂地散在臉的一側,被雨水澆灌的烏黑亮澤。看不到女人的脖頸,臉下面是高高豎起的衣領,她穿著一件紅的耀眼的新裝。

    我嚇得趕緊將頭縮進被窩裡,不停地顫動著身子,感覺整個人已經到了恐懼的邊緣,就要崩潰,雖然剛撒過尿,但是下面還是升起一股尿意來。窗戶外面的女人顯然就是立在院子裡的那個,看樣子她就是來找我的,從她那張蒼白的臉來看,模糊胡總像極了傻娃剛娶的媳婦,但是似乎又有著某些不同。

    『小飛啊,剛才怎麼了?你幹嘛使那麼大的勁關門吶?』正當我推測紅衣女人是誰的時候,被窩外面響起了姥姥關切的問話。

    我悄悄將頭鑽出來,看到姥姥正拎著煤油燈站在我的床前,一臉擔憂,再轉向窗外,發現只有漆黑的夜幕和肆掠的雨珠,哪裡還有什麼紅衣女人。

    『是不是做噩夢了?』姥姥見我不說話,坐到床沿上用手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姥姥的話讓我有了重新的思索,難道剛才的一切是在做夢,摸了摸由於憋尿已經發脹的小肚子,我的腦海陷入了混亂,對自己不確定起來:也許剛才自己根本沒有去尿尿,也沒有看到什麼紅衣女人,恐怖的一幕不過是自己對新娘子的恐懼所做的的一個噩夢罷了。

    我點點頭:『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

    『噓——,晚上不要講述自己做過的噩夢,等明天太陽出來後再告訴姥姥吧。』我還沒有說出紅衣女人,姥姥就打斷了我。

    在煤油燈的光亮下,房間裡亮堂多了,我下床走到屋門口,伸出手顫悠悠地將門打開,心裡對那個夢中的女人還是心有芥蒂,不敢朝院子中間望去,而是匆匆撒完尿後迅速地關上門,跑到床上躺下。

    姥姥一直坐在我的床邊,等到我熟睡之後才拎著燈離去。其實我根本沒有睡著,只是閉著眼睛假寐,不想讓姥姥一直熬夜坐在我床邊。等姥姥離開,煤油燈的光亮熄滅後,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的紅衣女人總是揮之不去,糾纏著我。

    努力了好長時間,發現就是睡不著之後,我索性下了床,輕輕地邁著步子走到窗前,踮起腳透過被雨水浸漬的渾濁的玻璃,朝院子裡望去,在晃動模糊的水珠後,借著閃電的亮光依稀看到一條紅色的背影在漸漸遠去。

    我倒吸了口冷氣,迅速的拋向屋門口,沒敢開門,透過門縫向外面窺去,偏偏這時候天上只有響聲不斷的雷鳴,卻沒了祈望的閃電,院子裡幽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我只好悻悻地回了臥室,躺倒床上。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大亮,我忙起來到正屋一瞧,姥姥已經做好了米湯,並且烙了我最愛吃的韭菜盒子,趕緊走到門後面,在盆里洗了洗手,坐下來就吃。

    這時候姥姥從外面端著剛用豆子換來的豆腐走了進來,見我正狼吞虎咽地吃著,欣慰地點點頭:『好吃嗎?』

    『好吃!』我嚼著嘴裡的韭菜盒子,嘟囔著回道。

    姥姥坐下來,將盤子裡的熱豆腐用刀割了一塊,放進我的碗裡:『趁著熱趕緊吃點。』

    我眉頭一緊,納悶地問道:『姥姥你不是說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嘛?』

    姥姥呵呵笑起來:『小兔崽子,姥姥說的話你別的不記,這句話倒是記得蠻清楚,心急是吃不得熱豆腐,但是你心急了嗎?』

    『沒有!』我撓了下頭回道。

    『既然沒有心急,那熱豆腐還是吃得的。』姥姥微笑地說了句,然後臉色突然一沉,似乎想起了什麼,忙向我問道:『小飛你說昨晚上做了一個可怕的夢,究竟是什麼夢啊,給姥姥說道說道。』

    我放下筷子,瞅著姥姥老實回答:『夢見院子裡出現一個紅衣女人,後來還站在外面的窗戶下直勾勾地盯著我,而且是一雙綠色的眼珠子。』

    姥姥聽完後,嚴肅的臉上變得陰雲密布起來,整個面孔都被深邃的皺紋掩蓋,知道我喊了兩聲,她才驚醒過來,長長地喘了口氣,對我囑咐起來:『小飛啊,從今晚開始天黑前必須回家,聽到了嗎?』

    我有點不明所以,但是憑藉以往的經驗,姥姥眉頭緊皺的時候對我的命令是從來不解釋的,也就沒有打算問,使勁點點頭答允了。

    吃過早飯,我到院子裡一瞧,雨早就不下了,不過天上還是烏雲滾滾,時不時傳來幾聲悶雷,看來指不定什麼時候老天爺會再來一陣昨天晚上的狂風雷暴。走到院子裡,腳踩在泥濘中,我突然想到點什麼,忙低頭在院子裡四下搜尋起來,姥姥三分地大的院子裡,只有屋門口道地鍋之間有一行腳印,不消說是姥姥的,除此之外就是我身後剛踩出來的深淺腳印,其他的地方都是平整的黃泥,沒有任何被人踩踏過的痕跡。

    我深吸口氣,心說原來昨天晚上看到的紅衣女人真是一場夢,否則絕不會毫無痕跡。出了院子後,我漫無目的地行走著,突然後背讓人拍了下,我沒有驚嚇,知道這是安子慣用的伎倆,於是不耐煩地喊道:『別完了安子,知道是你,拍完我又蹲在地上的是不是,快點起來吧,我是不會回頭找你的,你都嚇唬我幾十次了,能不能換點新花樣!』

    安子笑笑站起來,繞到我面前:『阿飛你真厲害,都幾十次了,一次也沒有嚇到過你,這方法我對二棍也試過,邊看他長的壯壯的,其實每次都嚇得大驚失色,喊著媽媽往家裡跑,小萍更不用說了,被我拍了下後,回頭一看沒有人,差點昏過去,幸虧被我扶住……』

    『囉里囉嗦有完沒完,二棍和小萍呢?』我打斷安子,見只有他一個人,不解地問道,由於他們三家距離很近,以往都是一起來找我玩。

    『二棍被他爸媽帶著去趕集了,小萍的正幫她媽媽刷碗,一會就過來。』安子努嘴回道。


    『那好,我們去她家找她。』我說了句然後在前面打頭走去。

    『我剛從那邊來,豈不是要再跑一趟?』安子頗不願意地埋怨起來。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覺得累,就在這裡等著,不過我和小萍可不一定會回來找你玩。』其實對於安子我打心眼裡不是特別喜歡,總覺得他比較自私,膽小怕事,沒有二棍那麼實誠,也沒有小萍那麼細心。

    這招很管用,安子本來就和村里很多小孩不合,好不容易跟著我能玩在一起,所以只要我一表現出對他不耐煩,他立馬就會偃旗息鼓地對我妥協。

    『阿飛,你長大了是不是要娶小萍啊?我才那時候小萍一定比傻娃的那個新媳婦還漂亮!』安子口無遮攔地在後面調侃著。

    我那時候不知道結婚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可能是比較要好的那人和女人在一起做飯那麼簡單,於是對安子的話也就默認了,想想小萍也是我覺得最懂事的丫頭。很快我和安子就來到了小萍家裡,她已經刷完了碗,正在摁著壓水機打水,我忙跑進去幫她。

    正打著水,小萍的媽媽走了出來,看見我和安子笑道:『你們找小萍啊,打完水就去玩吧。』聽她這麼說我更有勁了,呼呼幾下壓滿一桶水,拉著小萍跑了出去。

    『阿飛,我們今天去哪裡玩啊?』到了大街上,小萍抽動了下鼻翼,對我問。

    其實我也不知道,村子裡和山上還有地里幾乎沒有我們沒涉足過的地方,撓了撓頭思考起來,這時候突然想到昨天下了這麼大的雨,不知道我們邁在地里的蛇皮袋子有沒有被衝出來,於是對他倆叫道:『我們去地里看看蛇皮袋子,別被雨水給衝出來,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

    三人一路小跑趕到了村子前面的地里,到了我們掩埋蛇皮袋子的地上一瞅,頓時傻了眼,兩個袋子都被掀了出來,而且袋口的紅尼龍繩也開了,裡面的衣服還有小玩意滑出來很多,附近的泥濘中有一片錯亂的腳印,很顯然,蛇皮袋子裡面的東西被人發現了。

    我們忙湊上前去,將袋子裡的東西傾倒出來,一件一件的清點起來,最後發現兩條袋子裡總共就少了一件小紅褂,其他的並沒有被人拿走,於是不解起來,都一頭霧水地相互瞅著。

    我心說蛇皮袋子被我們掩埋的那麼嚴實,一定是被雨水衝出來之後才被人發現的,只是不曉得發現袋子的人為什麼只拿了一件小紅褂,難道說她是個女的?其他的一件也不喜歡,就喜歡那件小紅褂?

    『會不會是二棍乾的,他把我們的秘密告訴了他老爸,在趕集得得路上將袋子打了開?』安子轉動著眼珠瞅了瞅我和小萍,大膽猜測起來。

    『不可能,要是那樣的話為什麼他們之拿走了一間紅色的小褂,而不是將兩個袋子全都拖走?他們可是趕著驢車走的。』小萍立即否定了安子對二棍的懷疑。

    『那……那可能是他們先要去趕集,所以只拿了一間小褂,用來給二棍母親穿的,至於袋子嗎,等回來再用驢車拉回家裡去。』安子勉強地爭辯道。

    『小萍說的沒錯,不可能是二棍和他爹媽乾的,你們看地上的腳印,明顯只有一個人的,而且別我們的稍微大一點,而且鞋面很窄,應該是個女人的,再加上少了的是個紅色小褂,所以我才一定是那個女人發現了被水衝出來的蛇皮袋子,打開後發現了這些東西,但是比較膽小,所以只拿了件自己非常喜歡的小褂就跑了。』我指著地上的腳印對安子還有小萍分析起來。

    聽完我的話他們都點頭認同,然後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不要將袋子再另找個地方藏起來。我想了想,雖然女人只拿了一件,但是畢竟被她發現了,保不准她之後不會不會再來,所以還是再另外找個地方埋起來比較合適,於是對他倆道:『找找看看附近有沒有坑窪之類的地方,我們將袋子移過去藏起來。』

    三人在四周尋找起來,地里剛下過雨,想要找到天然的坑掩埋談何容易,我們找了附近好幾百米也沒有發現有任何可以向先前那樣的坑。正垂頭喪氣,我不經意的突然瞥見在不遠處的水溝旁有一片茂盛的藤條叢,忙跑過去一瞧,藤條長的濃密極了,要是將蛇皮袋子藏進裡面最起碼十天半個月的不會被人發現,於是和小萍安子一起,將蛇皮袋子挪到了藤條叢里,遮掩了一會後,我們在周圍轉起來,發現不論從哪個角度,都不會看到裡面白色的蛇皮袋子後,才放心的離開,為了不被別人發現,臨走前我們將鞋子脫了,用腳丫將之前踩出來的腳印全抹了去。

    回村的路上,安子不停地推測著是誰拿了那件紅色的小褂,將村裡的女人呢從十來歲的小孩到四五十歲的娘們全都說了個遍,弄得好像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但是有同時都沒有可能。我對安子無端的猜測不感興趣,說出自己的方法:『你們還知道那小褂長的什麼樣嗎?要是能記得什麼樣子,只要看見村里誰穿了,不就能知道是誰拿的了嗎?』

    安子突然興奮起來:『這倒是個好主意,阿飛,我姐姐說的沒錯,村里人就你精!』不過對於丟失的小褂樣子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小萍仰臉回憶了片刻,對我回道:『好像是一件短袖高領的紅色小褂,而且是那種細繩扣子。』

    聽了小萍的描述,我的心就像被扎了下,劇烈地收縮了起來,高領短袖的紅褂子,而且前面是用小細繩替代的扣子,著衣服怎麼這麼像我在夢裡見到的那個紅衣女人的穿著呢?難道那不是夢?是那個女人拿走了蛇皮袋子裡的小紅褂,而且又去了我姥姥家一趟?

    『阿飛,阿飛……』小萍和安子對陷入深思中的我喊了起來。

    我哦了一聲,沖他們笑笑:『回村里吧,別被人看見了,發現我們的秘密。』

    我們換了一條路,沿著村邊的小河往回走,由於昨夜的大雨,河水已經暴漲,渾濁著向南流去,雖然我們知道裡面肯定會有很多野魚,但是水太深,沒敢下去摸。路過傻娃家門口的時候,正巧碰見他爹拎著一個大紅塑膠袋從裡面出來,傻娃的爹看見我,高興地喊起來:『小飛啊,你姥姥在家嗎?』

    我跑過去:『在家啊,你找我姥姥幹什麼?』

    『給你姥姥送點甜果子(油炸的點心),謝謝她來參加娃的婚禮。』傻娃爹說完朝姥姥家快步走去。

    我聽到有甜果子吃,忙跟在後面回姥姥家,當然好東西要一起分享,拉著安子和小萍一起。

    跟在傻娃爹後面回了姥姥家,見他和姥姥寒暄了幾句後就將禮品下就要離去。這時候姥姥突然喊住了他:『我說傻娃他爹啊,別怪嬸子多嘴,我想問問傻娃又娶的這個媳婦怎麼樣?』

    傻娃爹聽後臉上洋溢著笑意:『老嬸子,不瞞你說,這兒媳婦不緊張的俊俏,而且勤勞持家,昨夜裡就幫著我們收拾東西,打掃院落,一個一早就起來洗衣服,比那第一個還強!只是——』傻娃的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止住了笑,臉上略微沉重起來。

    『只是什麼?』姥姥緊緊追問道。

    『嗨,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就是這兒媳婦好像晚上比較有精神,白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說話也冷冰冰的,就像是顛倒了白天黑夜般。』傻娃的爹道出了實情。『哦,原來是這樣,這也沒什麼,對了,昨天結婚你去給傻娃先前死的那媳婦燒紙錢了嗎?』姥姥臉色突然變得正色起來。傻娃的爹臉上明顯一慌,但是隨即笑道:『當然去了,老嬸子的話我能不聽嗎?』

    []

    一



第三百三十章紅衣女人四  
相關:  驅鬼醫師    仙都  仙府種田  一品江山  為龍之道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國安局檔案第三百三十章紅衣女人四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國安局檔案"
360搜"國安局檔案"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6s 3.693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