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醫生忙將李師傅的手從胳膊上拿下來,搖頭道:「我這可不是免費的,成本很高。」
「那——,你想要多少錢?」李師傅試探的問向色醫生。
「和上次那位小兄弟給我的診費一樣就可以了。」色醫生說著指了下小遠,然後過來收拾起自己的診盒,「這樣吧,你們商議一下,要是可以就將這位中毒的兄弟帶到我那裡去。」
等色醫生離開後,我上前一步向李師傅急問道:「剛才那色鬼說的什麼呀?幹嘛要錢?」
李師傅抬頭掃視了一圈大家,從鼻孔里長哼了口氣:「他說可以治癒阿三手上的蠱毒,但是要和上次一樣的錢。」
「那就答應他好了,救治阿三哥的傷重要,錢我來出。」小遠忙對我們催道。
「這?小遠啊,我們知道你家境富裕,但是老讓你花錢我們有點不安。」李師傅客氣起來。
「嗨,瞧你說的,救人要緊,再說這錢對我來說確實不算多,沒有什麼負擔的,你們放心好了。」小遠寬慰我們道。
阿三這時候舉著胳膊來到我們面前:「幾位,錢的事情能不能以後再討論,實在不行我賣身還小遠好了,先救救我這條小命吧?」
我們忙和李師傅一起帶著阿三來到了街上,進了診所。
色醫生瞧見我們八個人陸續走進來後,誤以為我們要對他不客氣,臉色慌張道:「幾位,怎麼全都來了?」
李師傅走上前:「我們已經同意了,只要你能驅除阿三胳膊上的蠱毒,錢馬上給你。」
這色鬼醫生一聽,旋即喜笑顏開保證起來:「放心好了,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收費啊!你們稍等一下。」說完走到門口探出頭去,左右瞄了瞄,一抬手將摺疊門拉了下來。
大白天的這傢伙關門幹什麼?我們全都警覺起來,緊盯著色醫生。這傢伙瞧見我們表情嚴肅,忙擺了擺手:「沒別的意思,實驗室在下面,你們跟我來。」說著走到櫥櫃旁,使勁推了起來。
吱吱悠悠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後,櫥櫃被推開,露出了一個小洞。色醫生向下指了指率先爬了下去。這倒是出乎意料,想不到這小小的診所竟然也有暗室,我們順著繩梯依次爬了進去。
地下室的空間比上面的診所大很多,有百十來平米,裡面的櫃檯上整齊的擺列著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和試管支架,以及高倍顯微鏡和實驗用的小白鼠之類,周圍靠牆的位置全都依靠著白色的鐵櫃,從玻璃窗可以看到裡面全是各色藥水和浸泡的野生蟲獸。
「放心吧,那些全都不屬於國家保護動物,我這不算犯法。」色醫生邊準備著針藥,邊向我們解釋。
米姐走到他身旁,笑道:「想不到你竟然會有這麼大一間實驗室,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不過能告訴我們你這主要是做什麼研究的嗎?」米姐說完用懷疑的目光在台子上掃來掃去。
「不用擔心,我不是做毒品提純的,犯法的事情我可是不會幹的,我只是在這個安靜的實驗室里,研究我喜歡的古老醫術。」色醫生邊說邊不忘擦拭手裡的細針和器皿。
「我倒是差點忘了,你說過你是你們醫學院的高材生。」米姐哦了下,「難道你研究的是蠱術?」
「包含蠱術。」色醫生頭也不抬道,看來他對研究的熱愛遠超過女人。
我們一聽他研究蠱術,也都來了興趣,圍過來想知道他對蠱術到底研究出來什麼,慫恿著他講講研究結論。
色醫生好像難得見到有人對他的研究有興致,向我們侃侃而談起來:「其實蠱毒就是一種古老的培養術,說白了就是將某些動物的器官組織在特殊的液體裡培養,激發出它再生分裂的潛能力,培養成功的分化組織進入人體後會處於抑制狀態,但在某些特殊的刺激下能快速分裂,分泌的物質能夠影響人體的細胞遺傳因子,讓人體再生的細胞組織發生變化,繼而產生很多變異,這種變異可以是生理上的,也可以是心理上思想上的……」
開始的時候我們還能聽得明白,但是越往後越迷糊,有點聽天書的感覺,不知道這色鬼醫生是陷進去的太深,還是已經達到了一定造詣,總之我們只能不停的點頭贊同。
不瘋魔不成活,也許他真的已經將蠱術研究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終於,色醫生發現了我們昏昏欲睡的表情,停止了自我陶醉的講解。
「現在能不能給我驅毒了?」阿三早已經等不及了。
「可以。」色醫生說完,用空針管抽了點阿三胳膊上的血。
那些血的顏色已經變得發黑,明顯毒性很強。色醫生將毒血滴了些到玻璃片上,用高倍顯微鏡觀察了一會,然後將針管里剩下的血注射到了十隻籠子裡的小白鼠身上。蠱毒在小白鼠身上的症狀更明顯,不消片刻,白鼠已經變成了紫鼠,而且腫的像個病貓,倒在地上不停的抖著四隻小爪子,毛髮都立起來了。安娜它們幾個女生都嚇得轉過臉去,不忍心看這麼暴虐的場面。
色醫生見情況差不多了,飛快的從冰箱裡取出十支針管,將裡面的藥液分別注射進十隻小白鼠身上。注射完後我們眼睛連眨也不敢眨,死盯著籠子裡的小白鼠,發現有一隻身上的腫脹和紫色竟然在迅速的消失,十分鐘不到就恢復了活潑可愛的原來模樣,轉眼再看其他的小白鼠身體已經徹底僵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阿三興奮起來:「是不是給它注射的就是解藥?」
色醫生看了下注射器上的編號點點頭:「沒錯,我剛才通過顯微鏡觀察,發現毒蟲的細胞隸屬爬行類的,然後選了現有的十種破壞蠱蟲遺傳因子的抗菌藥,看現在的篩選結果,你中的蠱蟲是蜥蜴蠱。」
「蜥蜴蠱?」我詫異起來,「蜥蜴那麼大怎麼能成為蠱蟲的呢?」
色醫生得意的微笑道:「我剛才已經說了,蠱蟲並不一定是成蟲,也可能是他們的細胞或者組織,只是能快速的分裂再生而已。」
「不管蠱毒是成蟲還是幼蟲了,總之東子大哥你先給我打一針吧。」阿三見色醫生確實能救他,連語氣都軟了。
色醫生又從冰箱裡取出一隻針管,不過劑量比剛才大多了,也難怪,一個是人一個是老鼠,用量肯定不同。注射完後,我們都目不斜視的盯著阿三的胳膊,很快藥效就顯現出來,他胳膊上的青腫逐漸的消了下去,恢復了以前的乾瘦樣子。
「這一針可能還不行,明天再注射一針防止復發。」色醫生對阿三提醒道。不知道是怕我們不給錢故意嚇唬,還是真的需要追加藥劑,總之能治好阿三就行。小遠又給色醫生打了錢,雖然他很不在乎,但是阿三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畢竟拿人家的手軟,信誓旦旦的保證以後會還錢。
阿三手上的蠱毒解決後,我們回到了藍姐那裡,接著思索起玲瓏鎖和小沫丟失的可能來。大家全都眉頭緊蹙一言不發,想想也是,好不容易從墓裡帶出來一件有價值的東西,為此還差點要了命,竟然一個大意丟了,這樣一來,尋找寶藏的事情又要從頭開始了。
沉默了一會,李師傅向大家勸道:「好了,不要難過了,不管是不是小沫那孩子偷了玲瓏鎖,誰都不可能輕易地將它打開,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將它找回來的,只要我們想出開鎖的方法,並且放出風去,相信偷盜的人一定會聯繫我們的。」
干著急也是沒有用,大家很快就轉移了話題,感慨起這次的驚險之旅。聊了一會,安娜站起身來對大家歉意一笑:「這段時間多虧你們照顧,現在事情總算暫時告一段落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了。」
「是不是心虛?」眼鏡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譏誚的話。
我趕緊打了她的胳膊一下:「說什麼呢?安娜姐不是那種人。」雖然我自始至終就有點懷疑安娜,但是眼鏡妹當著人家的面說還是有些不太禮貌。
眼鏡妹哼了一聲轉過身背對著我們:「從湖裡出來的時候不走,現在東西到手了就跑,這種橋段電視裡可是經常上演呢!」
我趕緊替她向安娜道歉:「她就這樣,希望安娜姐你不要介意,出來這麼長時間你也該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見。」
安娜笑笑,飛快的寫下了一個號碼:「以後有什麼事情打我的電話,我一定隨叫隨到。」這話雖然說得很客氣,但明顯是反駁眼鏡妹的,告訴眼鏡妹她身正不怕影子歪。
安娜走後,人一少明顯又冷清了些,由於孫教授的死和小偉的意外加之紫嫣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大家頭上都陰雲籠罩,也許這時候換個環境會好些。
「不如我們離開這裡吧?」我向他們建議道。
強哥搖搖頭:「現在恐怕不行,你肩上的傷應該去醫院檢查下有沒有傷到骨頭,還有紫嫣姑娘,現在仍沒有醒過來,我們應該多呆兩天,好好盤算下怎麼向孫教授還有小偉的家裡交代,並且周密計劃下接下來的行程。」李師傅也贊同強哥的觀點:「阿飛你不要急,現在我們暫時修養幾天,等事情都塵埃落定之後再離開。」進了小沫房間看到紫嫣依舊昏睡著,我讓他們都回去歇息,自己坐在床邊照看紫嫣,想想與她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經歷的事情比我以前二十年還多。真不敢想像,要是當初沒有遇見紫嫣會是什麼樣子?也許不會有這麼多的驚險,也不會有那麼多人的死亡,可能這就是天意吧,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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