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豹一臉驚喜:「下面是空的,看來有暗道,真是太幸運了!」
雨軒白了他一眼:「是不是通向外面的暗道還不知道呢?萬一要是機關陷阱怎麼辦?」語氣態度雖然不好,但是說的倒是實話,不可不小心,聽後大家都沉默不語。
思忖了片刻,我覺得有必要冒險一試,儘管匕首鑿牆的速度,比愚公移山快多了,但是沒有十來個小時估計弄不出個容人鑽出的洞口。
阿三他們狀況未知,要是有事,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已經耽擱了半個多鐘頭了,接下來必須爭分奪秒,於是用手在石板上仔仔細細地摸索起來,打算找到石板邊沿的縫隙,將它摳起來。
非常悲催的是,將床底下的地面全摸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什麼契合的痕跡,不禁懷疑整個床底位於一塊巨型石板之內,頓時失落起來,我又不是李師傅,根本沒有擊裂石板的能力,看來是白歡喜一場。
金錢豹滿臉失望地對我輕聲問道:「難道就這麼算了?」
「那能怎麼辦?石板根本打不開。」我哼了句,然後重新躺到地上,冷不丁地,瞥見頭頂的床板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晃了下我的視野,忙坐起來用燈照去,仔細搜尋起來,終於找到了它,是一塊圓形的薄片。
圓片不大,與一元的硬幣差不多,而且周圍的凹痕非常輕微,不仔細搜尋很難發現。心裡美了一下,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能在不經意間就發現它,讓狀況變得柳暗花明起來,想必它就是打開下面石板的開關了,於是伸手就要去摁。
莉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萬一要是機關怎麼辦?我看還是保守一點,用匕首鑿開牆壁出去比較靠譜和安全。」
「要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呆上十來個小時,不知道你們怎麼樣,反正我是會憋死,再說了,我必須趕緊出去找我的朋友,沒時間在這裡磨刀子!」我掃視了他們幾個一眼道,說完又將手指摸在圓片上,用力摁了下去。
「轟隆——」
一聲巨響後,整個空間都向下墜去,怪不得找不到石板縫隙,原來床底下只有一塊石板,幸虧石台不高,墜下後我們只是身子被震了下,都沒有受傷。
明白了實際情況後,並沒有興奮,因為石板和床板還有四面凝固的漿塊形成的空間,不過是整體下降了兩米,我們依舊被封在裡面,更甚的是牆壁和外面豎立的石板縫隙極小,幾乎是契合在一起的,讓原先鑽出的通氣孔也被堵了死,並且周圍除了牆壁再加上石壁,想要打通更是難上加難,我摁了按鈕等於是給大家找了個死路。
「現在好了,讓你不聽我的,現在算是徹底被困死了,別說十個小時了,沒有空氣連一個小時也撐不了我們就會窒息!」莉莉忍不住對我指責起來。
「你叫喚什麼啊,就你聰明是吧?這麼聰明在上面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出去的法子啊?現在困住了將責任全推給阿飛,真是蛇蠍毒女!」紫嫣厲聲反駁起來,為我辯護。
「我說錯了嗎?這都是他一意孤行的後果,……」
「他知道摁了按鈕後會是這樣子的嗎?你這是馬後炮,……」
她們倆你一言我一句,不相忍讓地又吵了起來。
我實在忍受不了,大聲呵斥道:「別爭論了!裡面這點空氣全讓你們打口水仗給糟蹋了,有時間和精力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這次失誤主要怪我,為了出去太急於冒險了,讓你們陷入了困境,不過放心,我一定會想出辦法脫困的!」
「阿飛兄弟何必與小女一般見識呢?她什麼也不懂,不過是在耍小孩脾氣,發幾句牢騷罷了。」說著轉向莉莉,「怎麼能這麼沒禮貌呢!阿飛兄弟是為了出去才冒的險,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能怪罪他!」
這話猛一聽似乎是在責備莉莉,但是我一琢磨,是在提醒我,大家現在的樣子是我搞出來的,必須想辦法儘快出去。
「阿飛你別心急,我相信你會思索出方法讓大家脫困的。」雨軒爬到我身邊,對我輕輕地安慰了句。
我裝出積極豁達的樣子笑笑:「我知道,一定會有方法的。」但是心裡一點頭緒和思路也沒有,現在等於是被圍了兩層,想逃出去難於上青天。
沉悶的氣氛讓床底的空間更加壓抑和憋悶,所有人都無精打采地低垂著頭,似乎覺得已經沒有什麼生的希望了。
心急之餘眼睛不停地掃視著四周,這時候圓形的按鈕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被摁下去後它竟然沒有彈上來,形成了一個小圓坑,意識到裡面可能有玄機,於是將手揚了起來,用食指再次摁去。
「嗚——」空間竟然倏地一下彈了上去,牆壁上被鑿出的孔眼又重新出現,空氣湧進,呼吸不在憋悶,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有些明白其中的奧妙了,想必這升降的銀床機關,就是為了躲避上面噴灑的漿液而專門設計的。
如果在白色漿液沒有把四周堵上之前,能觸動開關落到下面去,然後等一切結束再彈上來,就可以順利地從床底爬出,不過我們發現的太遲了,現在床底的四面已經被凝固的漿液堵了上,彈上來也根本出不去,不禁心裡一陣懊惱。
後悔也沒用,必須另想他法,望著頭頂上的銀質床板,我突然覺得似乎一直忽略了它,銀的質地比較軟,用匕首的話,說不定比鑿牆更容易鑿開。
想到這裡我從雨軒手裡要過匕首,對上面的銀質床板開始切割起來,很輕易的就劃開了數條深深的口子,再用刀尖一鏟,細小的銀塊紛紛掉落,不一會上面就出現了碗口大的一處凹坑。
金錢豹忍不住嘿嘿笑起來:「太好了,照這種速度進行下去,用不了一個小時就可以把床板挖穿,到時候就能從上面爬出去了!」
雨軒倒是有些擔憂:「怕就怕上面女屍的身上也覆蓋了厚厚的凝固漿塊,床板打通之後,還是很難脫身。」
莉莉瞪了雨軒一眼:「能不能往好處想想,說不定女屍身上的漿塊很少,我們一推就翻到一旁去了呢?再說了,人的身體是不規則的,移開的話肯定比鑿牆容易得多!」
也許是覺得莉莉的話有些道理,亦或者是不願意與她爭論,雨軒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地注視著鏟刺床板的我。
「噗呲——」
匕首穿透銀板,突然刺進了軟軟的東西里,就像河底的泥巴,緊接著有黏狀物順著匕首滴落下來。見狀我明白這是上面女屍體內的蠟油,趕緊閃開。
「吧嗒吧嗒,……」暗紅的泥狀蠟油掉下一大灘後,終於停了下來。
我從包里抽出紙張,擦拭了下匕首上的蠟油,然後又接過雨軒遞過來的毛巾,將上面鑿穿的孔洞擦了擦,把匕首***去,用刀刃沿著豁口切割起來。
有了口子後,接下來的挖、鏟、刺、鑿,變得更容易了些,孔洞從碗口大小變成了鍋口大小,最後有了缸口般大小。
由於匕首尖端鋒利,我很難控制深淺,不小心把上面女屍的衣服劃破了,望著燈光下她裸露的豐腴酥背,雖覺得有點不尊重屍體,但是也沒有辦法遮掩,只能這樣。
硬著頭皮用毛巾裹了裹手,向上推去,打算試試屍體身上覆蓋的漿塊厚***,不料還沒有使出全力,上面的女屍就骨碌一下翻到了一旁,上方頓時開闊起來。
真沒想到,女屍的身上竟然沒有被丁點漿塊所覆蓋。
我忍不住站了起來,將頭探出床板上的洞口,照著手電瞅向女屍,發現她的衣服和四肢顯得光滑極了,上面殘留著幾道白色的痕跡,就像是玻璃上的水痕,頓時心裡一陣唏噓和感嘆。
照著手電再向四下望去,不禁糾結憐憫起來,因為石台上已經滿目瘡痍,狼藉不堪,很多的人——站著的、趴著的、躺著的、護住腦袋蜷縮著的……,全部猶如石人般僵化了,外面包裹著厚厚的白色漿塊,在天台中央有一塊比較大的隆起,看上去就像是一座石砌的墳塋。
正納悶,下面突然有人拽我的褲腳,低頭一瞅是金錢豹。
他仰著一張好奇的臉,對我急切地問道:「阿飛兄弟,上面那些人怎麼樣了?」
「你上來自己看吧!」說完我雙手撐著床板,蜷縮雙腿爬了上去,然後站在床邊伸手將他們一一拉上來。
他們上來後望著石台上僵化的白色屍體,和一塊塊粗糙的漿塊,似乎有些觸目驚心,全都沉默不語,尤其是金錢豹,好像一下子失去這麼多手下十分心疼,蹙著眉一臉凝重。
「阿三!小遠!……」我照著手電在石台上尋找起來,很快來到了剛才墳塋般的隆起物前,看到它的外面也覆蓋了厚厚的一層凝固漿塊。「叨叨叨,叨叨叨,……」正望著它發呆,裡面突然響起一陣輕微卻急促的敲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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