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不死骨僵(四)
井沿邊上的這東西,此時正一動不動地直視著我,好在沒有因為我的驚叫而受到躁動,八條『腿』骨並沒有爬行或跳動的跡象,一直與我們這麼對峙著。
我不自覺地朝後邁了兩步,退到長發美國佬身邊後,輕聲責備:「靠!你們真是的,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這是他瑪的什麼東西?」
南宮水二徒弟已經嚇得說不出話,倒是長發美國佬比較鎮定:「這東西就是我先前在你們後面看到的骨僵,它既然又回來了,就說明南宮水已經死了,哈哈哈,哈哈哈……」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用胳膊肘輕輕地捅了捅他:「笑什麼笑?南宮水好歹是個人,殺不殺人還有點理智,但是井邊上的這玩意,我看是沒有理智的怪物,應該是見人就殺,指甲骨上還沾著血呢!」
「它既然出現這麼久沒有朝我們襲來,就說明不受到攻擊不會主動反擊。」長發美國佬若有所悟道,隨即退後兩步,朝南宮水二徒弟揮了下手,「我們走!」
「哎,你……」我見他們兩個要走,小聲得叫了句,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候南宮水二徒弟輕輕拉起了我的手臂:「南宮水已經死了,趁前面的骨僵還沒有襲過來,跟我們一起走吧?」眼神中『露』出真誠的神『色』。
一瞬間,我猶豫了,想要與他們一起離開這裡,但突然又覺得說服不了自己,南宮水是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物,怎麼可能就這麼不明不白打死了?就憑前面骨僵指甲上的血跡?
退一步講,如果井邊的骨僵連南宮水都能殺死,殺我們更是輕而易舉,從剛才對視時它那暗綠『色』的眼神中,我覺得不會輕易放我們離開,畢竟闖進了它的地盤。
「嘎吱,嘎吱……」
踟躕不決時,突然聽到一連串的怪叫,這聲音就像是啃排骨『肉』時,突然嚼到了脆骨般,很是刺耳,忙循聲瞅去,發現是從前方骨僵的身上發出的,確切地說是它『腿』上關節的摩擦聲,它正在舞動著八隻『腿』骨,朝我們緩緩爬行。
「快跑!」長發美國佬突然大聲叫了一句,隨後拽著南宮水二徒弟朝『洞』『穴』口奔去。
我還沒來得及邁腳,就看到長發美國佬一個狗吃屎栽倒了『玉』黃石地板上,手裡盛裝夜明珠的盒子,以及我的那把黑刀,也掉落在地,更甚的是被她拖拽著朝前跑的南宮水二徒弟,也跟著摔倒,壓在了他背上。
長發美國佬很憤怒嘴裡嘟囔了句:「誰絆我?!」邊抱怨邊扶著上面的南宮水二徒弟爬了起來。
想來也奇怪,見他摔倒,我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吃驚,也不是同情,而是深深的嫉妒,心說『女』孩怎麼不壓在我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荷爾『蒙』分泌過多,最近變得越來越低俗,尤其是對男『女』那事上。
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扭頭一瞅,八隻『腿』的那個骨僵雖然在靠近,但距離我們還有十幾米遠,想來長發美國佬的摔倒與它五官,那會是誰呢?
「威廉先生,你要走可以,但不能將黑盒子一併帶走啊?!」南宮水嘶啞的聲音突然在空地上深處傳來,隨後,人也逐漸從幽黑之中慢慢走出。
「你……你竟然沒死?!」長發美國佬驚愕的長大了嘴巴,用手指著南宮水步步後退。
「哼,你們都沒死,我就死了不是太可惜了嗎?」南宮水說著走了過來,站到我面前後點點頭,「阿飛小兄弟果然是一個值得託付的人,沒有與他們一同逃跑,老朽佩服。」
「這個……,沒……沒什麼的。」想起我剛才也要邁腳,頓時一陣膽顫和心虛,忙擺擺手憨笑兩聲,從心裡盤算起來,南宮水竟然知道長發美國佬與二徒弟要跑,說明已經出現在附近一段時間了,此時才醒悟過來,當八『腿』骨僵出現時,南宮水也就已經出現在暗處了。
先前八『腿』骨僵之所以沒動,並不是因為與我們僵持,而是與黑暗中的南宮水對峙!
「師姐她是不是你殺的?」南宮水二徒弟突然上前一步,指著自己的師傅大聲叱問起來。
「是的,她不僅背叛我、奪取小黑盒子,還要用斷頭蠱殺了阿飛小兄弟,讓我忍無可忍!」南宮水回答得很直接。
「可是她畢竟跟了你十幾年,你就這麼狠心,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你連我一起殺了吧!」南宮水二徒弟一副大義炳然的樣子。
我心裡一顫,沒想到這丫頭竟還有如此品『性』,不由得暗暗讚嘆並祈禱,希望南宮水不要一『激』動連她也殺了。
南宮水沒有動手,但是原因卻讓我始料不及,驚訝程度絲毫不亞於剛才見到八『腿』骨僵時的樣子。他用手輕輕拍了下徒弟的肩膀:「我怎麼可能殺了你呢?你肚子的孩子可是我們共同的結晶啊!」
「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有你的孩子!」二徒弟臉上『露』出驚懼憂慮之『色』,並用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肚皮,看神情與動作,應該確實不知道自己懷孕。
南宮水咧嘴一笑:「你驚慌失措也很正常,不知是否還記得半月之前,月圓之夜做過的夢嗎?」
「半月之前……月圓之夜……」二徒弟低頭思忖起來,嘴裡重複念叨著,突然渾身一顫,用手指著南宮水,「『混』蛋!婬魔!畜生……」嘴裡全是髒詞。
我已經大體看明白了,半月前南宮水一定是對她下了『藥』,或者催了眠,然後趁機玷污了她,而她醒來後只是天真地以為那只是一場『春』夢而已,想到這裡不禁一聲嘆息,為『女』孩的不幸,也為南宮水的獸行。
南宮水的二徒弟似乎仍舊不相信,用手試探起自己的脈搏,頃刻之後人突然地癱倒在地上,面無表情,眼神瞥見了她師姐先前掉落的匕首後,一把攥了起來,照著自己的『胸』口扎去。關鍵時刻,我以為南宮水會出手阻攔,但卻只猜對了一半,是有人出手擋在了『女』孩『胸』口上,不過不是南宮水,而是長發美國佬。匕首直直地刺在了他的手背上,殷紅的血霎時滲了出來,流到『女』孩隆起的『胸』前,浸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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