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被強哥的話驚住了,禁不住渾身一顫,咽了口唾沫反問道,「我可是男的!」
「哦,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她長得像你!」強哥馬上糾正道。
聽後我將脖頸機械似地扭了過去,再次瞅向牆上的油畫,盯視著上面長得頗像菲兒的女子細細瞧起來,不可否認,強哥判斷得沒錯,看的時間越長,越發現畫上的女子與我越有些神似,尤其是內雙的眼睛還有嘴角淺淺的酒窩——當然只有嗔怒時才能顯現出來。
以此同時,我也明白了,畫上的女子就是樓下那四個幽靈所稱的小姐,他們之所以放我和強哥上樓,目的就是要讓我看到這幅油畫,窺探下我究竟與她有沒有關係。
我心裡突然亂糟糟起來,畫上的女子不僅長得像菲兒,也有些像我,她年歲比我們大,更加準確地說,應該是我和菲兒像她才對,按照這種邏輯推斷的話,我與菲兒不是應該也長得有些像……?
「撲騰,撲騰……」
心臟加速跳動起來,令我幾乎不能暢快呼吸,忙將手伸進兜里摸索,掏出了手機,這裡早就已經是公海,不會有信號,我也不是為了撥打電話,對著光滑的屏幕照起自己,從來沒有這麼仔細打量過自己的五官,即便是最自戀的中學時代。
邊照邊從腦海里想像菲兒的樣子,對比著臉上的每一個細節,幾分鐘後,我終於徹底崩潰了,後背已經被冷汗擦透,緊緊貼在肌膚上。
雖然與菲兒臉型不同,但五官的細緻之處卻非常相似,尤其是眼睛和嘴角,兩個最能表達人思想和神情的地方,難道我與她……,我有點不敢往下想。但是又不能不去面對這些問題。
腦子裡飛速掠過一些畫面,與菲爾在他爸舉辦的酒會上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兩人吊在懸崖上的場景,當然也有她太姥姥,南宮老太婆不冷不熱的表情,似乎不贊成菲兒與我交往,難不成她知道些什麼?
我深深吸口寒氣。意圖用大量的氧氣讓自己頭腦清醒些,但是越冷靜。越發現與菲兒之間似乎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其它關係,難不成往上溯源的話,真有血緣關係?!
親生母親的背景我一點也不知曉,難道關鍵點在她,她的身世……
紛雜的腦海里又跳出一段回憶:那次我昏迷之後,做了一個夢,在一個水潭旁邊甦醒,結果遇到了『菲兒』,她帶我去了一個古樸的山村。在一處院落的牆外,偷偷看了一家四口生活的場景,並知曉了他們的身份,是沁格格的女兒一家,那對雙胞胎小孩分別是南宮水和南宮心!
南宮水一生追尋邪術,沒有娶妻生子,而南宮心在生下了南宮老太婆這一個女兒後。由於受到詛咒,不僅自己,一家人也都殞了命。
從這種思路分析的話,我與南宮水、南宮心這對雙胞胎沒有絲毫關係,與菲兒應該也不會有血緣關係……
不過,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狐疑。如果那個領著我探視院落的女孩不是菲兒,而是另外一個女孩,她是沁格格的另一個女兒,或者是沁格格的另一個孫女,也即雙胞胎兄妹的妹妹,那一切又變得複雜難料起來。
假設狐疑是真的,那麼從時間和邏輯上就能大體說得通。近百年前,沁格格的另一個女兒,或者是另一個孫女,由於某種原因成了一位日本富賈家的小姐,乘坐著這艘帆船遠渡東洋,之後,其中的一個後代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這樣的推論讓我多少有點不舒服,因為自始至終對日本人的好感不多,心有芥蒂,從小接受的愛國教育中,他們殺害中國人的殘忍畫面早已經植入腦海,只能希冀母親沒有日本血統!
「阿飛?阿飛……」強哥對我輕聲叫了起來。
「嗯!」我回過神,「怎麼了?」
「剛才想什麼呢?表情一會憂慮一會深沉的?難不成你的家庭背景真地與畫上的女子有關係?」強哥追問道。
「不確定,只有詢問我父親關於親生母親的過往,以及再次造訪南宮老太婆後,才能得到一些驗證!」我咂嘴回應道,說完後突然感覺身後的走道,有種異樣感覺,忙扭頭一瞅,發現先前那四個被削平了臉的幽靈又出現了,我並沒有多少吃驚,因為早就猜到他們一直在跟隨窺探著我和強哥。
四人中的那個女的率先開了口,對我一副質問的語氣:「你母親是誰?祖籍哪裡?」
我捂著臉上的傷口,沒有忘記她對我造成的疼痛,冷淡地回應道:「親生母親是誰不知道,父親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最近才知道現在的母親不是親生的。」
聽完我的回答,他們四個交頭接耳議論了一會,之後,重新瞅向我和強哥這邊,女人指著牆上的油畫對我追問:「你先前說她還像一個叫菲兒的女孩,那女孩是何許人,家世如何?」
「她可不一般,祖上可是有著高貴血統,她太姥姥的太姥姥,為大清朝時候的皇族,恭親王奕?的妹妹——沁格格!」我回應。
「啊!」他們四個幽靈異口同聲,發出一陣驚訝,當然,被削平了臉的表情顯得更加醜陋和扭曲。
隨即,還是那個女人開口,對我催促道:「說說你所知道的沁格格還有她的後人,快!」
「當年沁格格曾留學西洋,認識了一個叫威廉的人,其實他是太平天國翼王石達開的小兒子,兩人心有靈犀,互贈信物,後來威廉知道身世,並且要尋找天國寶藏,於是回到了大清國……」我將自己所知道的關於沁格格的所有事情,包括自己推論的一些,全都告訴了這四個幽靈,其實也想試探下,看看他們的小姐究竟與沁格格什麼關係。
聽完我的講述,四個幽靈沉默起來,臉色很複雜——雖然他們只有平滑暗紅的半個臉,過了好半天,其中一個禿頂的男子說了話,不過有點自言自語的味道:「事情竟然這麼錯綜複雜,怪不得當年小姐心事重重,原來是傷感自己姐姐的殞命,擔憂兩個雙胞胎侄子侄女的下落!」
聽了這話我明白了,原來畫上的人是沁格格的另一個女兒!想必在夢裡領著我窺探沁格格女兒一家場景的,就是畫上的這個女子,她讓我看到的,其實是自己姐姐家的景致,那她為何不告訴我自己的經歷呢,還有就是,她究竟與我親生母親有何種關係?看來必須詢問下這四個幽靈,關於他們小姐的經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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