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我的不是別人,是菲兒,此時她手裡正緊緊的攥著把大號的螺絲刀,臉色蒼白,眼神黯淡的直視著我。
「菲兒,你幹嘛呢!」我向她大吼了一聲。
菲兒並不理睬我的質問,跳過來,舉起手用力的向我刺過來。我趕緊閃開,心想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在夢遊嗎?就算是夢遊也沒必要殺了我啊!
容不得我多想,螺絲刀雨點般飛快的刺過來,我不停的後退躲避著。沒幾下我就被逼到了門口,已經沒有退路了,當菲兒猛的刺過來時,我一縮頭,螺絲刀深深的插入木板中,我趁著她拔出螺絲刀的空隙,飛起一腳踹向她的身子。
菲兒飛了起來,梆的一聲,重重的砸在床上。我愣了下,心想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啊?怎麼會把她踢飛,不知有沒有傷到她。
身後「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強哥沖了進來,看到手拿螺絲刀的菲兒也愣住了。阿三和紫嫣也在後面擠了進來,看到這場景都默不出聲。
「強哥,不要傷害她,她可能在夢遊。」我向強哥囑咐道。
「我知道。」強哥說完,啪的一下將電燈打開,頓時屋裡亮如白晝。
菲兒好像很怕強光,扔下螺絲刀,在房間裡大跳起來,邊跳邊痛苦的嚎叫著。
我要上前去制止她,紫嫣一把將我拉住:「慢著!她不是菲兒!」
我仔細一瞧,菲兒的身體在劇烈的縮小,片刻工夫,竟然不見了。
我小心的走過去,發現沒了菲兒的身影,地上躺著一個用麥秸稈紮成的草人。我蹲下來將草人撿了起來,草人的頭上扎著一縷頭髮。
「這不是菲兒,是稻草人,確切的說是被人用邪術控制的稻草人。」紫嫣若有所悟道。
「什麼意思?」我們問道。
「我只是在書上看過,說有一種茅山異術可以控制稻草人,讓他復活,但是前提是必須要有活人身上的東西做引子,這樣就可以將稻草人變成和引子一樣的大活人。」
「還有這等邪術,今天算是開眼界了!」阿三驚嘆道。
「不好,既然她不是菲兒,那菲兒呢?」我瞅向他們三個。
見他們都搖了搖頭,我趕緊衝出去,踹開隔壁的房門,發現菲兒不見了,心想壞了,她這才跟了我們一天就出事了。
我們都呆坐在菲兒房間的床上,不知道怎麼辦。
「我們去找菲兒吧?」阿三建議道。
「怎麼找?估計現在兇手早就帶著菲兒躲起來了,何況現在深更半夜,外面一片漆黑。」紫嫣回道。
「那怎麼辦?就這樣不管了嗎?你們要是不去找我自己去找,人是我帶過來的,出了事我不能不管!」我對紫嫣的冷漠有點生氣。
「阿飛,你不要著急,找是肯定要找的,只是現在我們在明,那兇手在暗,根本沒法找,除非他自己現身。我剛才看過了,菲兒的手提包也不見了,我想兇手一定不是要害菲兒,你想,要害一個人用得著把她的東西帶走嗎?」強哥向我勸道。
聽強哥說到手提包,我想起了應該趕緊打她的電話,從兜里摸出手機後又傻了,沒有她的手機號碼。該死!
「要不報警吧?」阿三說完瞅了瞅我們。
「失蹤沒有四十八個小時警察是不會受理的。」強哥回道,「如果是綁架的話,兇手一定會跟我們聯繫的,我們要做的只有等消息。」
「什麼?要我等?」我有點生氣起來。
「阿飛,你有點不冷靜了。」紫嫣盯著我的眼睛道。
望著紫嫣凌厲的眼神,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是的,菲兒的失蹤讓我變得不理智,我應該聽強哥的。
「對不起。」我向他們道歉。
「沒事了,阿飛你不要著急,我相信菲兒一定會沒事的。你回去睡一覺吧,今天晚上折騰的夠多的了。」
「我不困,強哥你去睡會吧,你到現在連眼都沒有眨過呢?」
強哥點了點頭,阿三和紫嫣也回去了。
我回到房間坐在床上,不知道菲兒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被欺侮。一些電視小說中的噁心畫面不斷地從我腦海里彈出來,我默默地祈禱,希望不要發生在菲兒身上。
就這樣胡思亂想的挨到了天亮,匆匆的洗刷了下,來到強哥房間,不一會阿三和紫嫣也來了。
「我們今天去哪裡?」阿三忍不住問道。
「今天先去打聽下兩具女屍的信息,」強哥回道,「要是明天晚上還沒有菲兒的消息我們只能報警,並全力去找她了。」
雖然我很想去找菲兒,但眼下只能聽強哥的。
我們下樓去吃早飯,在門口遇見了拖地的老闆娘。看見我們她湊上前來緊張的問道:「昨天晚上我聽見上面有動靜,你們幾個都沒事吧?」
「你是不是巴望我們出事?」阿三氣憤的反問道。
「不是不是,就是關心一下,哎,對了,和你們一起的那個很時尚的小美女呢?」老闆娘說著向我們身後瞅了瞅。
「她今天不舒服,睡覺的。你不要去打攪她,聽到沒?」阿三沒好氣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老闆娘唯諾道。
出了旅館我們來到一條繁華的街上,在露天的攤上喝了碗粥吃了幾根油條。
吃完後強哥問我:「阿飛,你覺得我們應該怎樣去調查那兩具女屍的背景?」
「上次紫嫣說報紙上已經登了,被勒死的女屍姓黃,父母已經將屍體領走了,那就去找報社的記者問下,然後去夜總會酒吧打聽下,應該能知道女人的很多事情。」我答道。
「恩,好主意,我們分頭行動吧,阿飛你和紫嫣一起去報社打聽,我和阿三一起去夜總會,晚上我們到旅館會和怎麼樣。」強哥建議道。
我點了點頭,讓紫嫣看看手機,上次報道死者身份的新聞是哪個報社發出來的,我們好去找記者問問。紫嫣查了下發現是蘇北晚報,又搜了下地點是在徐州市區。
我和紫嫣與強哥阿三分開後來到車站,買了兩張到徐州的車票。
坐在車上紫嫣見我愁眉苦臉,打趣道:「是不是想你那個好知己了?」
「不是想,是擔心,畢竟她還是小孩子,還是個女孩。」我瞅向紫嫣,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思。
「知道,我們也很著急,但是沒有用,還是寬慰點。」紫嫣勸我。
由於昨晚上沒有睡好,我躺在座椅上不一會就睡著了。睡著睡著做了一個夢,夢見菲兒滿臉是血,伸著手向我喊著為什麼不救她,為什麼不救她……。
我被嚇醒了,背上濕了一大片,一瞅紫嫣還在玩手機。
「到哪裡了?」我問道。
「已經進了市區了,很快就到車站了。」紫嫣頭也不抬的答道。
客車拐了兩個路口後,街上的車擁擠起來,不過司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相反,猛一踩油門,客車在如織的路上暢行無阻。我望著車窗外不斷躲閃和叫罵的人們,突然感覺整個世界也就是這樣弱肉強食,你夠狠,別人才怕你。
進站後客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我身子向前晃了一下,紫嫣一頭撞在前面的靠背上。我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沒有撞著吧?」
紫嫣收起了手機癟了下嘴:「沒有,下車吧。」
出了車站,我倆被門口的的士司機糾纏住。那些司機真是厲害,我估計哪個公司要是讓他們做銷售,業績肯定哇哇的往上竄。
好不容易擺脫了出租車司機,黑車司機又來死纏了會。最後我們離開車站五百多米後,以為清靜了,三輪車司機又接過黑車司機的接力棒,不斷地慫恿著我們坐車。在被一位開三輪車的大嬸跟了二里地後,我和紫嫣投降了,坐上了大嬸的三輪車。坐穩後,大嬸問我們去哪裡?
我喊道:「蘇北晚報的報館。」
大嬸哦了一聲,一加油門,三輪車飛快的穿梭起來。這大嬸真牛,拐彎連速都不帶減一下,我和紫嫣只能一直死死的攥住三輪車裡的支架,否則真會被甩出去。
十分鐘後,三輪車戛然停住,大嬸喊道:「到了!」
我和紫嫣平喘了一會才下來,心想這水平都能開裝甲車了。
「多少錢?大嬸。」紫嫣問道。
「八塊錢。」
三輪車走後我們轉身一瞧,面前是一座金碧輝煌的高樓,樓前有四個鎦金大字——蘇北晚報。心想報社也這麼有錢,算是我見識淺薄了,以前以為只有稅務局有錢呢?
我們來到門口,一位嘴裡含著煙的老頭攔住了我們:「幹什麼的?」
「哦,我們來找一位朋友。」我撒謊道。
「什麼朋友?叫什麼名字?」老頭用狐疑的眼光盯著我倆。
我趕緊瞅向紫嫣,紫嫣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還好,那篇報道最後署了記者的名字。
「張永州,我們是他的好朋友。」紫嫣笑著回答老頭。
「哦,那好,你們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們!」老頭又來一句。
我靠,在心裡咒罵著這老傢伙真難纏,又瞅了瞅紫嫣,還好,新聞上面有張永州的電話號碼。
我拿著電話,朝路邊走了走,找了個老頭聽不見的地方撥了過去。不一會有個中年男子接了電話,說他是張永州,我只好編了個謊話說我是旅館女屍黃姓女孩的男朋友,想找他問一些事情。
這記者好像又以為有什麼猛料似的,興奮著掛了電話,不肖一分鐘就跑到了大門口,將我和紫嫣接了進去,很是熱情,還自以為是的認為紫嫣是我現在的女朋友。
來到張永州的辦公室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記者不差錢,辦公室真他媽敞亮,用句時髦話就是高端洋氣上檔次。
坐下來後我剛要開口,張永州突然來了句:「你是黃姓女孩的嫖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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