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沒有騙你,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你小舅的日記,就在我身上。」餐館老闆說完用祈求的目光望著黑衣小女孩。
「你去將日記拿出來念給我聽。」黑衣小女孩指著我道。
「我?」我指了下自己不知道她幹嘛使喚我。
「就是你,快點!拿出來將裡面的內容給我聽聽。」黑衣女孩催道。
我走到餐館老闆身邊,蹲下身子,將手伸進他的懷裡一摸,真的有一本軟皮日記本,我將日記本掏出來掀開一瞧,上面的字體很工整俊秀,看得出來寫日記的人是個心思縝密的才子。
「猶豫什麼呢?快點!」黑衣女孩冷不丁飄到我身邊冷冷道。
她那張臉我實在不願多看,趕緊低頭將日記中的內容起來:「五月八號,冰辰出生了,我很高興能有一個侄女,以後我也是做舅舅的人了,我要好好疼愛這個小丫頭,好回報姐姐這些年對我的付出……」
「往後翻!」黑衣女孩明顯不願意讓自己被感動。
「三月六號,今天是冰辰四歲的生日,我們給她買了一個蛋糕,這對農村的小女孩來說算是奢侈品了,晚上吃完蛋糕冰辰悄悄把自己許的願望告訴我了,說想要一個電視上的波比娃娃,這玩具不便宜,我想利用暑假打個短工賺錢給她買一個……」
「再翻!後面的!」黑衣女孩的聲音稍微哽咽起來。
我翻過一大疊,道:「八月八號,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醫生說我經過半年的治療,癌細胞已經查不到了,換句話也就是痊癒了,以後只要每個月去醫院複查一次就可以了,我很高興,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回去了,六個多月沒有見到冰辰了,不知道這丫頭想不想我,看見我禿頭的樣子會不會將我當成少林寺的和尚呢……」
「我不想聽這些,再翻!」黑衣女孩已經開始啜泣。
我翻到最後一頁:「九月九號,天始終陰著,我第五十次追問姐姐冰辰到底去哪裡了,姐姐這次說了實話,將用冰辰眼睛換錢的事告訴了我,我聽後感覺自己像掉進冰窖里一樣,渾身冷的戰慄,我不能原諒自己,要不是因為我冰辰不會失去她那雙美麗的眼睛,也不會這麼快離開這個世界,她在那個地方一定很孤獨,不行!我要去陪她——」整張紙凹凸不平泛著淺黃,應該是被日記主人流下的眼淚所浸濕過。
我合上日記本,瞧見黑衣小女孩已經雙手掩面哭得泣不成聲,血不停的從她的手指縫裡流出來。
我們都靜靜呆立著,直到黑衣女孩停止哭泣。
李師傅向前兩步:「冰辰,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了,就不應該再回來了,在另一個世界裡也許你會見到你的舅舅。」
「真的嗎?」黑衣女孩向李師傅真誠的問道。
「當然,我師父說過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講究一個緣字,既然你和你舅舅的緣分未盡,肯定還會再見面的!」李師傅篤定道。
我不知道黑衣女孩是不是因為對他的父母太失望了,還是對他舅舅太依賴了,總之覺得他們之間有點像很多文藝作品裡的第四種感情,怪怪的。
黑衣女孩聽了李師傅的話點點頭:「對不起,我不該傷害你們的,你們是好人,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盡力。」
「那好,一會我會問你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告訴我們,然後我將你超度,讓你早點解脫。」李師傅臉上露出了喜悅,看來這件棘手的事情終於能解決了。
我瞅著地上的血臉人向餐館老闆求證道:「他就是你的兩個員工之一吧?」
餐館老闆點點頭,聲音沙啞道:「是的,只是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精神失常的血臉人?」說完用猜疑的目光望了下黑衣小女孩。
李師傅沖黑衣小女孩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回答。
「我在他們臉上劃了幾刀,想要他們也嘗嘗我經歷過的恐懼和痛苦,因為當年就是他們兩個幫著那個醫生剜去了我的雙眼,還肢解了我的身體!」黑衣女孩說完狠狠的看了地上的血臉人一眼,似乎現在還是不解氣。
「可是冰辰你當時不是被注射了麻醉劑嗎?怎麼會有疼痛呢?」餐館老闆疑惑的問向黑衣女孩。
「麻醉?他們將手術刀插進我眼眶的時候,那種疼痛我至今難忘,根本沒有什麼麻醉劑!」黑衣女孩回道。
「眼球周圍的神經相當多,他們要是將整隻眼球取走的話,肯本不能用麻醉劑,否則眼球會失去活性,所以我推測他們要的很可能不僅僅是你女兒的視網膜,可能是整個眼睛還有她身上有價值的器官。」李師傅上前一步推測道。
我轉向黑衣女孩,問道:「當時是怎麼回事,你能詳細的說一下嗎?」
黑衣女孩將臉迅速的轉向我,我嚇得頭向後一楊,擺手道:「不說也行,我只是隨口一問。」
「能告訴我們嗎?」李師傅向黑衣女孩問道。
黑衣女孩臉色凝重起來,好像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憶中,停了一會指著餐館老闆開口道:「當年在廠房門口我聽見了這個人和那個富豪的對話,開始時聽到他反悔,我還有點感動,覺得自己的父親值得信賴,沒有為錢出賣我的眼睛,但是沒想到接下來他被那個人花言巧語幾句後就動搖了,收下了那個人的錢。我頓時感覺失望極了,自己一直看做靠山的父親竟然會賣掉他女兒的眼睛,這個前天還說是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就這樣將我拋棄。
我當時整個人就絕望了,接下來他們說的話我也聽不進去,只是覺得自己是孤獨的,心裡盼望著母親能夠將我帶回去,可是母親沒有,他和父親淪為了一丘之貉,將我抱在懷裡,讓一個戴眼鏡的醫生將針扎在我脖子上。迷迷糊糊中我聽見他們走了,我被抱進了某個地方。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頭頂上是耀眼的白光,周圍站著那個戴眼鏡的醫生還有兩個陌生的面孔,也就是現在的這兩個血臉人。他們見我醒來,好像很興奮,沖我做了個鬼臉,我嚇壞了,想要坐起來逃走,但是掙扎了兩下,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牢牢的綁在了床的四條腿上。
我害怕極了,睜著惶恐的眼睛向他們問:『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呵呵……,你父親沒有告訴你麼?當然是挖掉你的眼睛,截取你的四肢,割掉你的內臟了。』那個眼鏡醫生冷笑著回道。
我嚇得哭出聲來,眼淚嘩嘩的流下。他們見我流淚好像很緊張,趕緊用鹽水給我擦拭,並且恐嚇我不准哭,並且用長長的手術刀在我面前比劃著。
我嚇得不敢大聲呼喊,不停的喘著粗氣抽泣著。
面前的那個眼鏡醫生好像很滿意,用紗布擦了擦手上的刀,對我陰笑道:『冰辰是吧,一會叔叔可要動手了,可能有點疼,但是叔叔希望你能忍著,要不然叔叔可是會用手裡的刀在你臉上劃出難看的傷疤,讓你以後變成人人害怕的醜八怪,讓所有人都不跟你玩,遠離你,就算你的家人朋友也會嫌棄你喲。』
透過厚厚的眼鏡,我看到那個醫生的眼神充滿了陰險和邪惡,我覺得他真會在我臉上劃出傷疤,所以使勁的點點頭保證不喊出來。
那個戴眼鏡的醫生好像對我的回答很滿意,微笑著沖身旁的兩個陌生人壓低聲音命令道:『趕緊準備,我們現在就動手,你倆好好學著點,我現在的地位已經很高了,以後不會再來這裡了,往後所有的這種手術和交易都由你們兩個負責,這件事我已經給老大說過了。』
旁邊的兩個人咧嘴笑了下,點點頭將藥水和紗布遞給眼鏡醫生後俯下臉瞅向我,眼睛裡滿是好奇和猥瑣。
那個眼鏡醫生用紗布沾著藥水在我眼睛周圍擦了幾遍後,將紗布向後一扔,捏起手術刀向我的眼眶湊過來。
我心裡既緊張又害怕,害怕鋒利的手術刀刺進我眼睛的那種疼痛。
眼鏡醫生並沒有理會我緊張的目光,把刀放到我的眼前比劃了兩下,好像在計算著什麼,接著按住我的頭迅速的將刀切進我眼珠附近的肉里。
我感覺生生的疼從眼睛傳遍全身,用力的吼了吼嗓子,想喊出來,可是想到眼鏡醫生的警告,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我努力的去扭動身體想躲開,沒有用,床只是輕微晃了晃,身體根本動不了。
聽見動靜,那眼鏡醫生捏著手裡的刀停了下來,向我開口責問道:『你想不聽話嗎?我已經給你說過我是怎麼對待不聽話的小孩了,我曾經在十個女孩臉上划過,我希望你不是第十一個。』
沒有什麼比滿臉的刀疤更讓我害怕的了,我嚇得趕緊停止扭動,身子卻止不住瑟瑟發抖。
眼鏡醫生好像對我發抖的身體不是很滿意,搖了搖頭,對身旁的那兩個人道:『按住她的身體不要讓她抖動,要是切壞了眼球就白糟蹋那五十萬了。』
那兩個人聽後用兩雙大手使勁壓著我的肩膀和大腿。我被死死按住,連戰慄也不能,只能喘著粗氣驚恐的望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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