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朱星寰便自被嚇著啞火失聲。一張臉漲得通紅青紫,氣得汗毛倒豎怒髮衝冠,憋得極為難受。
慢慢的,唐宋元轉過頭面向金鐸,聲音都在打顫:「有沒有?」
金鐸面不改色輕輕眨眼。
頓時間,黃博和高瀚三顆心就被悶捶暴擊, 痛苦閉上眼睛。
唐宋元眼前一黑,一顆心沉入無盡深淵,痛得五臟六腑都擠在一起,悶哼出聲,差點就栽倒在地。
金鐸承認購買了徐謂禮文書,就結果就一個, 萬劫不復。
無論金鐸有多麼輝煌的過往, 不論金鐸有多麼牛逼日天的本事,哪怕金鐸傍上了張鴻光米希爾這樣的巨佬,但只憑他購買賊贓這一條,就足以宣判他的死刑。
「在哪?」
用盡全力說出這話,唐宋元腦速開到最大,幻想著如何為金鐸解套。
只要東西還在金鐸手裡,那就還有救!
想他媽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沒他媽這麼容易!
「送走了。」
「什麼?」
唐宋元身子一抖,眼睛精光爆射厲聲叫道:「送走了?!」
「送哪兒去了?」
金鐸輕輕抬手,手指指天!
唐宋元眨眨眼語不成聲顫顫叫道:「上飛機了?」
金鐸眼眸下垂。
頃刻間,唐宋元就只感覺天旋地轉,三魂七魄離體飛走,心碎成粉。
高瀚呆立當場,又是一探,精鋼般堅硬的手腕一探一伸,手中多了個極為特別的海事電話。
黃博身子搖晃了兩下,定定看著金鐸,臉色慘澹如雪。
「哦哦哦……」
「送上飛機了,送出國了。」
旁邊的朱星寰打了雞血指著金鐸, 橫肉猙獰厲聲大叫:「這回, 這回……我看還有誰能保得了你。」
「身為甲001收買賊贓還走私出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越罵朱星寰越興奮,激動得眼珠子都快凸爆。呼吸急促語無倫次:「這回,我看你怎麼死。」
「我看你這回怎麼死。」
現場一片沉寂,只有朱星寰的咆哮在迴蕩不休。
唐宋元黃博一幫人心痛如絞,對著金鐸報以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互相對望,黯然搖頭。
金鐸站在人群中,就像是一尊雕像。只是那目光中看朱星寰的樣子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朱先生,這是個誤會……」
伊妮婭勇敢站在金鐸身畔嬌聲說道:「那十二張文書確實在勞先生手裡。不過……」
「沒有不過!」
朱星寰抓住金鐸把柄咬牙切齒大吼:「這件事不關你的事。請不要妨礙我們神州的內務。」
這時候金鐸冷冷問道:「朱星寰,誰給你透露的消息?」
「你少來詐我!」
朱星寰肥碩的手指就在金鐸面前戳來戳去,因為興奮導致嗓音都在變異:「姓勞的。給我老實交代,誰是你同夥?東西送哪兒去了?誰又是你的下家?」
金鐸冷冷看了朱星寰一眼,沉默不語。
「不說是吧。」
「好!」
「好!」
朱星寰大聲叫道:「你不說沒關係。有人會教你做人。」
大手重重一揮,用盡全力怒吼:「給我抓起來!」
一聲令下,幾個人圍著金鐸就要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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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妮婭焦急萬分,緊緊拽住金鐸胳膊沉聲叫道:「朱先生,如果你要把勞先生帶走。那我,就取消這次三峽申遺考察!」
「所有後果, 由你一人承擔!」
現場眾人面色陡變,腦門嗡嗡作響。
所有人哪聽不出來伊妮婭這是動了真怒。
人群外,顧顏冰暗裡輕哼出聲,嘴皮蠕動也不知道在罵什麼。
領隊高瀚眉毛鬍子都揪緊在一處,憤怒低吼:「朱星寰。你別再胡攪蠻纏了。我他媽求你。」
朱星寰卻是根本不在乎伊妮婭的威脅,義正言辭大聲叫道:「伊妮婭小姐,請你不要拿這個威脅我。」
「今天我拿不到徐謂禮文書,別說考察,就算是三峽申遺永遠永遠不辦了,也就那麼回事。」
朱星寰的話出來,現場的人又是驚駭又是痛惜。
高瀚領隊急得來如熱鍋上的螞蟻,眼睛飆血暴跳如雷,直把朱天蓬恨到了骨子裡去。
聽到朱星寰的話,遠處的顧顏冰嘴角輕撇,低低罵了句白痴。
「銬起來!」
「帶走!」
幾個人立馬給金鐸上了銬子,跟著就要帶走。
看著金鐸目無表情的模樣,大獲全勝的朱星寰美翻了天,心神更是爽得飛起。
斜眼冷冷向唐宋元投去最狠戾的眼光,又遙空指指如喪考妣的黃博,露出陰寒至冷的獰笑,扭轉身子揚長而去。
黃博唐宋元又急又氣,又氣又恨,又恨又怒,卻又無可奈何!心中翻起最痛最悔的哀涼!
這事,是小勞錯了!
古玩界就這樣,錯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突然,一個清越孤傲的女聲傳來:「我是勞哥的同夥。有本事兒把我也抓了。」
一個公主般凌傲的女孩徑直走到朱星寰面前,欺霜賽雪的手臂主動探出。
朱星寰乍眼一看,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熟悉的樣子,卻是根本沒把女孩放在眼裡。
「你也有份?小姑娘,你想給勞改犯頂缸。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後果嗎?」
女孩面色淡然冷冷說道:「我不需要給勞哥頂缸。那十二張文書就是我買的。」
「花了我七十萬,還有個嘉靖的統領罐。」
「這事兒,顧純熙和裴愛華小姐都可以給我作證。」
聽到這話,現場人不由得一怔。
唐宋元和黃博直直看著女孩,感覺女孩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這當口,馬紳皓竄到兩人跟前,低低細語。
騰的下,唐黃二人如遭雷亟。一個眼睛暴凸,一個倒吸冷氣!
是她!
奧組委那個……
是她買的?
「朱先生,南宋文書確實是柒小姐購買。」
繼伊妮婭之後,小蘋果顧純熙舉起右手嬌怯輕語:「我當時也在場。我也能證明,伊妮婭小姐說的是真的。」
朱星寰怔了怔,重重冷哼嗤笑出口:「三個女的給你一起打掩護。鬼手勞,你女人緣可真不錯呀。你這張殭屍臉魅力可真夠大!」
「注意你的言辭。朱先生。」
伊妮婭臉色緋紅,憤怒叱喝。
七七寒著臉痛聲喝罵:「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顧純熙嘟起小嘴,圓溜溜的杏眼現出從未有過的憤怒,糯糯叫道:「本來就是真的。」
「我當時都沒能認出來,還是勞哥哥教我的呢。」
「我也是同夥,你,你把也抓起來吧。」
朱星寰冷笑迭迭:「喲呵,連哥哥都叫上了。還叫得這麼親熱。你個小丫頭片子才多大點兒年紀,你還會看東西了。回去叫你們大人來找我說。」
顧純熙攥緊了小拳頭,嬌軀簌簌發抖,突然爆發大叫:「我不是小丫頭片子。我是顧純熙,我是科學院最年輕的實習生。我師父是陸泫君。科學院院士。」
「我爸是顧牧之。也是科學院院士。我外婆柳一可。也是科學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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