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吼!」
港灣大橋,雪梨市的地標建築,大橋最高處高於海平面134米,視野景觀非常優美。
是世界上第五長的拱橋,亦是世界上最高的鋼鐵拱橋與最寬的長跨距橋樑。
夕陽下,三輛越野敞篷在橋上飛馳而過,速度極快。
三輛車上正分布著珙桐團隊五人,他們面露興奮,口中不時發出呼聲。
風很大,姑娘們的長髮都變得格外凌亂,畫面唯美而動人。
「你們看,你們看,遠處海天一線,夕陽染紅了海面,可真是太美了。」
前一輛車中有人大喊。
在酒店內休整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一早,雪梨歌劇院設計競賽評委會以及市政府相應領導就聯繫上了白珙桐。
他們非常熱情的邀請白珙桐,並願意承擔他們此行的一切費用。
珙桐答應了邀請,只不過要求是等那英國、美利堅以及島國的天之驕子們到齊了再前往相聚。
得到允許,掛斷電話後,珙桐則帶著眾人租了三輛車子。
整整一天,他們似乎都沒有進行與設計有分毫聯繫的工作,而是在雪梨城區內不斷穿行。
嘎吱!
穿過了長長的拱橋,車子在大橋旁便利朗角側邊踩下了剎車。
三輛車子相繼在路上劃出了長長的弧線軌跡。
「痛快!」
「真爽,哈哈哈...」
「桐兒,再來一次!」
蘇木從位置上站起,看向不遠處珙桐駕著的車子,長喘了幾口氣,喊道。
「超子,車技不錯!」
見到珙桐沒應話,胖子又向另一輛車子的駕駛員左超喊了句,隔著車子還比出了個大拇指。
左超聞言樂呵呵的撓了撓頭顯得憨厚極了,絲毫看不出先前駕車時的那股狂野。
頭前的車子車門被打開,珙桐最先跳下,跟著伸手扶著車內的半夏以及芊合。
這時,另兩輛車上眾人也紛紛跟下。
「感覺怎麼樣?」
一行人向便利朗角走去,微風習習,只聽珙桐問道。
「真過癮!」
「這二十來年白活了!」
蘇木迫不及待的就答應道。
「誰問你這個了?真當是來度假的了?」
珙桐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胖子的背上。
「嘿嘿...」
蘇木傻笑了聲,很快正色,他明白珙桐的意思:「整個城市的規劃很有意思。」
「我們今天經過喬治街,它是雪梨中央商業區的南北大街。」
「在這中央商業區南部,街道稍呈格狀走向,井然有序,可正相反,在較古舊的中央商業區北部,街道則較雜亂。」
見到胖子認真,大家紛紛凝神聽著,並細細回想思索。
「這是為什麼?」
陳林問道。
「我估摸著,這反映出了雪梨市早期的犍子小道的特殊發展。」
蘇木點了點頭,沉聲解釋:
「我之前查了下資料,雪梨的街道多比澳大利亞其他城市的狹窄,這也正反映出其澳大利亞第一古城的特色。」
「還算你沒忘正事。」
珙桐調侃了句,可臉上卻明顯露出滿意。
「你們呢?」
「都有什麼感官?」
轉而又向其餘眾人望去。
「澳洲曾是英國的殖民地,它建築風格深受英國本土影響。」
廣白抽動了下鼻子,第二個張口:「英國的建築風格是維多利亞風格,而維多利亞式建築趨向於吸收12世紀歌特人建築,其突兀的窗戶、削尖的屋頂和濃重的鐵質裝飾,無不讓人聯想其起歌特人的豪華生活。」
「雪梨市的一些教堂與建築有很濃重的影響。」
待任廣白說完,左超也說出了自己的認知:「這裡整體的建築風格很強調力度,以及變化與動感。」
「還強調綜合性,一座座建築物上往往都有著大量雕刻和天頂畫作為裝飾。」
「最後是誇張、非理性、缺均衡和比例,過分強調裝飾性,為裝飾而成批用柱了點綴。」
......
從城市的規劃,到建築的風格...
每個人都說出了自己的認知,將眾人的認知匯聚到一起,大家對這座城市的認知漸漸清晰。
交流中,白珙桐帶著眾人邁上了伸入海面,三面環海的岬角,岬角上遊人並不多,有一座三面環海的建築立於其上。
「行了,別跟著我了,想幹嘛幹嘛去!」
珙桐看見眾人四處張望的眼神,不由笑道。
咧開嘴,所有人哄散開,只剩下半夏還跟在身旁。
「走吧,我們也看看。」
珙桐半摟著半夏,輕聲道。
「麥格理堡電車廠。」
繞著岬角上唯一的古堡,珙桐念道。
這座建築非常古老,看上去似乎是一座堡壘,不時能看見一些炮台遺蹟。
「這是一座城堡型炮台。」
珙桐肯定道。
「那怎麼又成了電車廠?」
半夏有些疑惑。
「誰知道呢,廢物利用了吧。」
「按照計劃,歌劇院建成後這座電車廠也要被拆去。」
站在靠海的邊上,海風咧咧。
似乎是感覺到懷裡的姑娘有些輕顫,珙桐把身上的長袖襯衫脫掉給她披上,自己還剩下件短袖的白色汗衫。
就在這時,眼角餘光內一個年邁的身影引起了珙桐的注意。
那個年邁的老人皮膚是黑色的,頭髮微卷凌亂,身上的衣服亦很破舊。
這老人坐在地上,望向遠處的海面,神情悠遠,甚至透著絲哀傷。
他的臉上是歲月的痕跡,道道溝壑。
珙桐看著那老人,眉頭微皺,聯想起了澳大利亞的背景,心裡有些猜測。
他在資料上曾看過:
在澳洲曾有數十萬名土著,但是在十八世紀後歐洲人大批移民,土著人漸漸淪為奴隸,大部分的土著人失去了肥沃的可生存的土地被趕往不毛之地。更災難性的是移民帶來了大量的疾病,使缺少生活資源的土著人雪上加霜,至二十世紀初期,土著人在澳大利亞的人數大約僅存七萬人左右。
哪怕是今日,這些土著人自己也還處於彷徨之中,生活與城市的底層。
失去了土地的土著人流散到全國各地,流向城鎮,但又與城市生活、與白人不相融合。
他們土地不可得,靈魂無所依!
「您好。」
珙桐走近,一屁股坐在了老人的身旁,用英語試著與他交流。
半夏看了看也走近,跟著亦不顧忌的挨著坐下。
「你好,小伙子。」
「這裡的景色多麼美啊。」
老人會用英語,或者說他們本土的語言早已經被遺失。
兩人的交流很流暢,這位土著老人帶著善意。
聊天中,白珙桐得知了一個讓他大驚的消息,老人說,這個地方上千年來其實一直都是他們本土人進行聚會等活動的聖地。
老人亦得知消息,這處地方將要被改建成供那些白人們使用的富麗堂皇的歌劇院。
老人不舍,卻又無力,只能在歌劇院建設之前一日又一日的前來。
在太陽落下大半後,土著老人被一個娃娃叫走,那娃娃似乎有些營養不良,但一雙眼睛卻透著靈性。
如果只是土著問題,這是困擾澳大利亞政府最重要的問題,可與自己沒有太大的關聯。
但眼下,這歌劇院的設計卻把自己與這些雪梨土著聯繫在了一起。
在他的記憶中,那個世界的設計師在設計過程中並未來過雪梨,所以未察覺到地塊與土著的關聯,所以在設計中亦未曾與土著們發生聯繫,在不經意間又一次摒棄了土著人種。
不知道還好,可既然知道了,珙桐卻是不能接受,他認為設計是為人服務的,應當充滿著人文關懷,沒有人文的作品太過冰冷。
「怎麼了?」
「在想剛剛的那個老爺爺?」
半夏察覺到珙桐內心的糾結,握住了他的手輕聲問道。
「嗯。」
「我覺得肩膀上的責任重上了許多。」
珙桐點頭。
「我相信你!」
半夏堅定道。
這一次的相遇,促成了無人知的傳奇,使得雪梨歌劇院成為了隔著一整個時空,一整個平行世界,兩位大師的聯手傑作。
不僅是藝術性,在人文關懷上更是使其越發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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