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修行 第一百五十五章 裴氏貴女的邀請 許苑雲的好奇(求訂閱)

    國師不修行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五章裴氏貴女的邀請許苑雲的好奇最新網址:清晨。

    當夏日的陽光撕裂雲層,照進窗子,季平安打著哈欠,換上外套,推開門時。

    正看到庭院中央,水井旁,撅著兩個圓潤的屁股,一粉一綠,是兩個少女在刷牙。

    「早啊。」季平安露出微笑,拿著洗漱用具也蹲了過去,將皂粉擠在木製鬃毛的牙刷上,開始漱口。

    畫面和諧而美好,仿佛昨晚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昨日,從宋府回來後,深感疲憊的季平安兜頭就睡,實在也是昨日一夜經歷的變故太多,令人應接不暇,一覺醒來,才覺頭腦清晰了許多。

    旁邊蹲著的兩女同樣如此,俞漁終歸是聖女,很快平復了心緒,不再如昨日大驚小怪,鎮定自若的模樣,令季平安另眼相看。

    至於沐夭夭……純粹是心大。

    「呸!」俞漁粉白的腮幫子一股,吐出濃白的液體,忽然站起身,正色看向他,說道:

    「昨晚我記得,你與我們說起重生……」

    季平安拿出星辰碎片晃了晃,俞漁見狀咽下後半句,深深吐了口氣:

    「果然不是夢。」

    過了一夜,她猶自難以接受這個可能性,但在目睹碎片,確認昨日真實後,她眼底竟浮出昂揚鬥志來:

    「這樣,才是本聖女想要的歷練啊。」

    說著,她忽然睥睨地俯瞰季平安,叉腰揚起雪白下頜,如同驕傲的小孔雀:

    「四聖教這起案子,給你搶了先,但接下來本聖女不會再輸給你了。」

    你哪裡來的莫名其妙的自信啊……季平安吐槽。

    這個時候,院門被推開,黃賀拎著買來的早飯走進院子,季平安吐掉漱口水,說:

    「吃飯,我正好有事給你們說。」

    ……

    飯桌上。

    趁著吃飯的功夫,季平安將昨日與辛瑤光的交流複述了一番。

    「死而復生?」黃賀放下筷子,沉思道:

    「若這個情報為真,那可以大大縮減我們的調查範圍,不過這東西恐怕也不好確認,畢竟不是已經死了,而是瀕死復活。」

    季平安「恩」了一聲,咽下蛋花湯,正色道:

    「所以,你們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就是昨晚大家探討出的那些,再添上這一條。事到如今,相信你們都已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哪一方能儘早地找到其餘的重生之人,就有機會在接下來的變局中占據先機。」

    這番話的隱含意思是:

    他們掌握著情報優勢,還有一個「時間窗口」。

    可等御獸宗、朝廷等勢力反應過來,再出現重生者的線索,恐怕就輪不到他了。

    黃賀用力點頭,道:「公子說的對。」

    沐夭夭也板著小臉,表示有在認真聽。

    俞漁挑釁道:「那你做什麼?」

    季平安拿起一隻熱氣騰騰的肉包,咬了一口,忽然神秘一笑,說道:

    「等一個人。」

    ……

    飯後。

    三人分頭行動,去各處調查。

    季平安照舊走入「一靜齋」,在古色古香的檀木桌案後落座,沏茶讀書,吐納修行。

    生意一如既往的慘澹,整個上午,只有同街的書畫店老闆過來串門,眉飛色舞地,給他分享了一樁大新聞。

    即:東城昨晚死了人,驚動了斬妖司衙門。

    「據說那位夜司首親自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江湖人犯下命案。唉,咋覺得近來城裡不太平了呢。」小眼睛老闆唏噓道。

    典型的小市民心態。

    殊不知,犯下兇案的江湖人,正笑眯眯聽他講述。

    臨近中午,就在季平安準備午休,掛出打烊木牌的時候,他心血來潮,睜開雙眼。

    只見老柳街口,先是傳來馬蹄聲。

    繼而,一架低調奢華的馬車緩緩駛入,並最終停在了巷子口。

    風拂綠柳。

    車夫搬下腳蹬,掀開車簾,先是跳下來一名丫鬟侍女打扮的女子,手中還抱著一把紙傘,雙腳甫一站穩,便撐開遮陽的紙傘。

    然後,一隻繡著花卉的綢緞面繡花鞋探出,緩緩踩在腳蹬上,緞子褲管內,顯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只可惜一閃而逝。

    一名身穿長裙,氣質斯文,鵝蛋臉,甜美暗藏的年輕女子走下馬車,站在紙傘下,腰背挺直,步態優雅,是只有大家族才能養出的禮儀與貴氣。

    這樣的一位來客的出現,頓時吸引了老柳街坊們的注意,旋即,更有人辨認出了馬車的徽記,低聲驚訝:

    「是裴氏的人。」

    「裴氏的人怎麼會來咱們這小地方?」

    「那女子是誰?莫非是裴氏的某個小姐?」

    書畫店內,正給兩名讀書人兜售硯台的老闆聽到動靜,也好奇地走出來,幾個人站在店鋪門口好奇地張望,嘖嘖稱奇。

    突然,其中一名讀書人說道:

    「怎麼看著像是裴氏二小姐?我曾有幸在去年止水詩會遠遠看見過一次,有些像。」

    裴氏二小姐?

    那位名動江南的才女?裴氏的掌上明珠?

    書畫店老闆大驚失色。

    有種在現實中看到財閥千金的感覺。要知道,裴氏在整個餘杭,乃至整個江南,都是他們這些小人物需要仰望的存在。

    然而,當他看到撐傘的主僕二女,徑直走進了「一靜齋」時,更是詫異的連鬍子都揪斷了幾根。

    ……

    「喂,你就是這鋪子的老闆?那個小李先生?」

    並不大的店面內,撐傘的婢女甫一走入,看到季平安意外年輕的模樣,以及其「直勾勾」看向自家小姐的眼神,頓時眉頭顰起,頤指氣使道。

    「荷兒!不得無禮!」

    聞言,氣質斯文,模樣甜美的年輕女子低聲斥責,旋即歉意地看向櫃檯內端坐的季平安:

    「裴氏長房,裴秋葦,冒昧前來,敢問可是神算李先生?」

    神算李先生?

    季平安心中一口槽點翻騰,心說是誰起了這麼個破綽號,不過臉上卻沒顯出半點,只是略顯好奇地審視著眼前女子。

    臉蛋細嫩,肌膚吹彈可破,衣裙剪裁得體,既勾勒出曲線,又不顯得輕浮,文雅的氣質令他想起了鍾桐君。


    但後者是書卷氣,且帶著些修行者的出塵氣。

    至於眼前的裴家二小姐,則是「大家閨秀」類,尤其一雙眼眸頗顯城府……模樣,也與裴錢有些許相似。

    對於裴家會到來,他早有預料。

    在昨日從宋學正口中,得知裴家在滿城尋訪算命先生後,他便嘗試占星,得到了今日他會與裴氏命運交叉的啟示。

    「稱不得『神算』二字,不知裴小姐何以知曉此處?」季平安笑著搖頭,抬手示意她落座。

    在季平安打量她的同時,裴秋葦也在審視這名同齡人。

    並驚訝於對方的年輕,不過出身大族的才女倒並不至於以貌取人,甚至愈發起了興趣,道:

    「說來也巧,乃是家中丫鬟說起,這老柳街中多了一位高人。」

    她大概解釋了下,原來是紅姑一家的事,給街坊遞進了府邸,才得以進入裴秋葦的視線。

    且因此事過於離奇,差遣人探問後,證實確有其事,故而她才親自前來拜訪,也是試探虛實。

    「世上並無巧合,豈知非天命註定。」季平安神棍一般,指了指面前的幾枚銅錢,道:

    「不知裴小姐想問卜何事?」

    裴秋葦抿了抿嘴角,似乎在思忖什麼,旁邊抱著紙傘的婢女淡淡道:

    「我家小姐乃是……」

    「荷兒。」裴秋葦出聲打斷她,旋即眼波閃動了下,忽然道:

    「不知先生可會看相?」

    季平安瞥了她一眼,說道:「略懂。」

    裴秋葦笑道:「那便請先生瞧一瞧我的面相,可否能看出些什麼?」

    這是,要考校我?……季平安眼神古怪,又覺得有趣,想了想,他靠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慢悠悠,似笑非笑道:

    「面相有虧,思慮過甚,想來裴氏近期不寧,莫非……裴小姐……親人有恙?」

    話落。

    裴秋葦眼眸陡然一眯,旁邊的婢女先是吃了一驚,旋即仿佛有大發現般道:

    「你都沒怎麼看,只瞥一眼就敢這樣胡說?」

    她看向裴二姐,說道:

    「小姐,這怕不是誆騙您呢,就和街上算命的江湖把戲人一般,信口胡謅。」

    然而裴秋葦卻沒吭聲,而是正色說道:

    「不瞞先生,今日來訪,的確乃是我裴氏有些事想請人占卜,涉事重大,不便在這裡說。故而還須確認先生本領如何,也好付對應的銀兩。方才若有得罪,秋葦在此賠罪。若先生方便,可否請您午後來裴氏一趟,也好詳談?」

    季平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深深看了她一陣,才緩緩道:

    「可。」

    ……

    簡短交談後。

    裴秋葦留下了驗證身份的紙條,以及預付的十兩一錠的足量銀錠,這才告辭離開。

    老柳街外,低調奢華的馬車轆轆行駛,碾過街道。

    車廂內,那名抱著油紙傘的婢女有些不情願道:

    「小姐,您就這樣相信此人?我瞧他便像是個江湖騙子,只怕是不知從哪裡得知了咱們府上尋求算命先生的事,才導演了這一出,方才說的那些東西,也不清不楚,還什麼有恙,簡直是……」

    裴秋葦靠坐在車廂內的軟墊上,聞言輕輕嘆了口氣,甜美暗藏的臉蛋上顯出大家族子弟應有的成熟:

    「荷兒,豈不聞心狹為禍之根。你面對外人,要將心胸打開,莫要預設立場來看人,我裴家雖家大業大,卻終歸也只是個氏族。

    家傳數百年,仍能興盛不敗,既是昔年承蒙先祖留下恩澤,先後受初代神皇與國師恩寵,也是我等後人謹言慎行,廣結善緣之故。」

    名為荷兒的婢女垂頭,悶悶不樂道:

    「可他初次見面,便直勾勾盯著小姐你看,哪裡有什麼高人做派?瞧著倒是和城中那些自負風雅的傢伙很像……我就生氣嘛。」

    裴秋葦笑了笑,搖頭說道:

    「有客人登門,自然要打量一番,何況人家也懂看相,這哪裡能一樣。心曠為福之門,你跟在我身邊多年,辦事向來利落,我也知你與我一條心,但心胸還是要曠達些才好。」

    「哦。」荷兒應了一聲,但還是口服心不服。

    裴秋葦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我不是責罵你,而是那個李安平的確不簡單,你莫要看他年輕,便說什麼導演……城外押鏢隊伍被屠之事,比你想像中水更深,絕非什麼江湖騙子能一手導演的,足見其本領。而且,你只看到他盯著我瞧,卻沒想想,以我的名氣,在報出名號的時候,他可曾有半點驚訝與惶恐?」

    婢女回想了下,顰起眉頭:

    「小姐的意思是……」

    裴秋葦認真道:

    「此人氣度不凡,更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今日坐在堂中,便是在等著我造訪一般。可要知道,我親自來見他,也是臨時起意。」

    婢女愣愣的,給小姐這樣一說,頓時也覺得季平安深不可測起來。

    裴秋葦還有一件事沒說,那就是季平安最後一句「親人有恙」,著實令她心驚。

    幸好以她的城府,沒有表露出來。

    「當然,這些也只是猜測,是否真的有本事,下午就知道了。」

    ……

    裴氏宅邸,某座供給客人居住的,名為「鳳儀館」的別苑中央。

    佇立著一座二層木質小樓。

    此刻,小樓二層的窗子敞開著,一身素色衣裙,體態纖柔,臉色略白仿佛久病初愈的許苑雲靜靜站窗邊。

    望著窗外的翠竹,以及山石流水出神。

    她的細嫩的,好似給人用力一掰就會折斷的雙手輕輕扶著圍欄,而在木製圍欄上,竟還整齊站著一排灰色鳥雀。

    這些原本極為怕人的鳥雀,不知為何,竟如此安靜地站著,仿佛對身旁的女子,有著本能的親昵和喜愛。

    「撲稜稜。」

    忽然,房門被推開,一群鳥雀振翅飛起。

    老嫗雙手端著一碗冰鎮酸梅湯走了進來,沒有看到群鳥驚飛的一幕,笑著說:

    「姑娘,天氣悶熱,喝點解暑的梅子吧。」

    如今,名為「莫愁」的許苑雲轉回身來,笑著接過,捏起勺子輕輕撈起一點湯汁喝了,隨口般問道:

    「方才我瞧著府里的下人朝大門去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老嫗道:

    「哦,好像是二小姐不知為何,邀請了一些城中有名的卦師來府上,他們去接應吧。」

    卦師?許苑雲顰眉。

    老嫗說道:「姑娘想去看熱鬧?」

    ……

    有一丟丟卡文,這章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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